第13節

　　「是啊，不只，那個時候，我們……」
　　聽到凌雨珊和夏洛克在聊自己，蘇子昂說不出的不舒服，甚至有些後悔讓夏洛克留下來，但事到如今，答應的事情不能再反悔，這讓蘇子昂有些鬱悶。
　　「喂，夏洛克，你們聊夠了沒有？」蘇子昂大聲的提醒道：「天都黑了這麼久了，你們不餓的嗎？」
　　夏洛克轉身看向蘇子昂，笑著回答：「沒想到你這麼不敬業，難道你這段時間一天到晚就只顧著添飽肚子，沒有做一件正事嗎？」
　　「夏洛克！閉嘴！」蘇子昂站起來的身高絕對沒有夏洛克的偉岸，這讓他選擇還是坐在椅子上，面對像夏洛克這樣的語言攻擊，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回應，所以也不用很費力想台詞。「哎，我只是想提醒某些人，不要忘了他來這裡的目的，說得好聽，來幫我，也不知道是到這裡做什麼來了。」
　　夏洛克聽了，起身，走到了蘇子昂旁邊，把手機打開放到了蘇子昂的面前。「你不該懷疑我的辦事效率。」
　　蘇子昂一看，照片中的兩個人一個是李長樹，而另一個人卻是老周，他並不奇怪為什麼李長樹和老周會見面，因為他們本來就是朋友，但他很好奇夏洛克是怎麼知道的。
　　「你，知道我在查什麼？」
　　「當然。」夏洛克的嘴角上揚成了一個很好看的弧度，把嘴湊到蘇子昂耳邊，小聲的說道：「其實，你應該猜到我不會刻意來幫你，只是很不巧，我在調查一件案子的時候，發現你也摻合了進來，沒有辦法，為了不讓你搗亂，我只好順便讓你加入進來。」
　　「你，真陰險！」蘇子昂幾乎可以猜到夏洛克在查什麼了，一定是前幾樁同樣的死亡案件中的其中一件，否則他跟夏洛克兩個人的世界不可能重合。「你到底想怎麼樣？夏洛克？」
　　夏洛克聳肩，微笑著回答：「不怎麼樣，只是提供給你幾個選擇，一是你退出這件案子，二是跟我一起。」
　　「為什麼你不能出局？」
　　「因為我知道得比你多。」
　　「哼，多？有多多？拿了一張照片能證明什麼？老周跟李長樹本來就是朋友，見個面有什麼奇怪的？」
　　「沒想到你還是那麼的單純，小鬼，事情比你想像中要複雜，牽連的人很多，千萬不要太早下結論。」
　　蘇子昂這一次沒有頂嘴，陷入了沉思，他太瞭解夏洛克了，夏洛克這個人做事快准狠，如果說沒把握的事情夏洛克一定不會這麼說，但，蘇子昂也不相信老周會有什麼秘密，雖然他跟老周只不過認識了半年，但這半年裡，蘇子昂覺得自己就算不能足夠的瞭解老周這個人，但是他相信老周這個老警察的人品，縱容夾雜了私人感情在裡面，老周也不會糊塗才對，否則老周不會多此一舉，明明知道蘇子昂是做什麼的，還讓蘇子昂為黃蓓做入殮。
　　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為了比夏洛克快一步找到答案，蘇子昂大清早就起床來到了老周的家，老周的妻子還沒有起床，所以老周小聲的問道：「要不，我們到外面去說？」
　　「嗯。」蘇子昂點了點頭，轉身走向了小區的花園。
　　老周跟著蘇子昂就出來了，快步的追上了蘇子昂，像這樣大清早的就來找自己，老周也知道肯定是有事。「是不是黃蓓的事情有了進展了？」
　　「算是吧。」蘇子昂看著老周，皺起了眉頭。「不過你得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最近是不是又見了李長樹？」
　　「這……」老周的頭低了下頭。「沒錯，見過。」
　　「為什麼？」
　　「這……」
　　「老周，你要是不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那麼這個事情就難辦了！」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嗎？」
　　「我說過，李長樹是嫌疑人。」
　　「怎麼可能，以我對他的瞭解……」不等老周把話說完，蘇子昂直接駁道：「你有多瞭解他？就憑他當年幫你打過架？那以你對他的瞭解，你覺得他會和黃蓓上床嗎？！」蘇子昂這麼大聲的質問，就是想瓦解老周那點兒有些微薄的自信，老周聽了，臉都白了，大聲的問道：「你說什麼？！你說長樹跟黃蓓做了什麼？！」
　　「上床。」蘇子昂在出門前將那些自己看過的片斷拷到了一個U盤裡，把U盤遞到了老周的手上。「如果你不信可以自己看，看看你所瞭解的李長樹是什麼樣子的，不僅如此，他還將自己跟黃蓓在床上的畫面拍了下來。」
　　老周拿著U盤的手有些顫抖，蘇子昂不知道老周在想什麼，直到老周抬頭看向了蘇子昂。「走，去我辦公室裡說，趁現在還沒人。」
　　蘇子昂點頭，他知道老周有些不相信，所以陪著老周來到了上班的地方，老周親手將U盤插進了電腦，等他看到視頻裡的畫面時，卻忍不住低下了頭，看到自己的朋友和自己的侄女搞在一起，那可不是一件開心的事，何況這當中牽扯了那麼多的事情。老周這下終於明白蘇子昂為什麼這麼大清早的來找自己了，他很感謝蘇子昂對他的信任，為了不讓自己也成為一個說不清楚的人，老周將自己跟李長樹見面的情況告訴了蘇子昂。
　　「是，我是跟他見過面，那天，他打電話給我，質問我為什麼要讓你去找他，說你態度不好，也許是立場不同，所以那天我們吵了一架，但是我真的沒想到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老周閉上眼，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哎，到底是這個社會腐蝕了人的心，還是人真的會變呢，為什麼長樹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蘇子昂知道老周心裡一定不好受，於是安慰道：「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控制的，我師傅常說，畫虎畫皮難畫心，沒有一個人可以把世界完全的看通透。」
　　「也許，你說得對。」
　　「那你現在怎麼看？」蘇子昂把問題拋給了老周，老周是個老警察了，他想知道以老警察的眼光會怎麼看待這件事情，也想通過這個問題，側面的瞭解一下現在老周的心理。
第十七章 畫鬼妝之冷血美人
　　回到自己辦公室的時候，夏洛克已經坐在裡面了，看到夏洛克，蘇子昂並沒有什麼高興的情緒，因為夏洛克有一雙很犀利的眼睛，所以他知道夏洛克會問什麼。
　　「別看著我，我是找老周去了。」
　　「你不覺得自己的行為很幼稚？就因為你的私人感情，而將這麼重要的消息告訴他，萬一他也是嫌疑人呢？怎麼辦？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夠了！夏洛克，我不需要你來教我怎麼做事做人！」蘇子昂大聲的回應夏洛克的提問，是因為他們從小態度就不同。「老周他是一個好警察，他不會做那樣的事！」
　　「呵，不會？你怎麼證明？他真的是一個好警察？如果他是一個好警察，為什麼要把黃蓓判斷為自然死亡？」
　　「那件案子不是由他負責！」
　　「他至少可以提出疑問。」
　　「夏洛克，我跟你說不清。」
　　「不是說不清，而是你說的沒有道理，你還只是一個孩子，太主觀，太任性！」
　　兩個人越爭越厲害，臉紅脖子粗，眼看就快動手的樣子，凌雨珊出現在了門口。
　　「你們，怎麼了？」
　　一個女人的出現，總是讓兩個男人吝於像孩子一般的爭吵，儘管心裡都不痛快，但是都閉上了嘴。凌雨珊一挑眉毛，走了進來，整個上午，兩個男人都沒有說話，連一慣會指使人的蘇子昂都是自己親自動手倒的水喝，這讓凌雨珊覺得很反常，好不容易到中午的時間，凌雨珊以為是一個可以緩和氣氛的好時機，於是站起來裝作若無其事的笑著問：「哇，中午了，我都餓了，你們也餓了吧？想吃什麼？我下樓去買。」
　　「不餓！」兩個男人異口同聲的回答，蘇子昂不由得看向了夏洛克，憋了一上午的火又開始竄到了喉嚨。「喂，你幹嘛學我？」
　　「呵，好笑了，我比你大，應該是你在學我，準確的說是從小到大都在學我才對。」夏洛克雖然看起不凶，但那種笑中帶諷的語氣，讓神仙聽了都有火，所以蘇子昂也控制不住自己，站起來挽起了袖子。「夏洛克！今天我不跟你一決高下，看來是沒有辦法過下去了！」
　　「你以為你是我的對手嗎？」夏洛克亦站了起來，凌雨珊一看兩個男人都不冷靜，馬上跑到了兩個人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