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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節

  中年保姆趕緊點點頭,道:「是真的,小道爺,我沒有騙你,不光是我看見,所有人都看見了,我們都看到是惡靈將餐刀插進大小姐的心臟裡了呢。」
  惡靈殺人和親眼目睹惡靈殺人是兩碼事,凌凡趕緊將中年保姆拉到一旁,道:「阿姨,當時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您能告訴詳詳細細地告訴我嗎?」
  中年保姆見凌凡焦急的樣子,一時感覺到有些好奇,凌凡一眼便看到中年保姆眼色中的疑惑,忙拉了拉身上的道袍,笑道:「阿姨,我這不是為了多瞭解下那個惡靈嘛,為了稍後師父作法可以更加有信心地將惡靈招出來。」
  「對對對,小道爺說的對,我這就把事情告訴你,太可怕了,現在想想我就感覺到渾身汗毛直豎。」中年保姆不禁抖動了下身體,隨後接著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就發生在剛剛不久前,由於家樹少爺的事,一家人很長時間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這不,上午由於道長前來祛靈的原因,老夫人的心情才稍好了些,於是就想好好的吃頓飯,可是在吃飯的過程中,老夫人突然想到家樹少爺的死,於是就埋怨眾人這麼快便忘記了家樹少爺的死,顯得十分的生氣,而家雅大小姐當時就將家樹少爺嗜賭欠債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並說就算家樹少爺不死在家裡,也會被債主砍死在大街上……」
  「什麼?!阿姨,你說鄭家樹嗜賭欠債?」凌凡打斷了中年保姆的話,抓住了話中的一個重點。
  中年保姆對此事也是不其清楚,道:「具體到底是如何我也不知道,我想家明少爺應該知道,因為我常常聽到家明少爺和家樹少爺為了錢財而吵架呢。」
  凌凡哦了一聲,稍作沉思之後,便請中年保姆繼續說下去,中年保姆繼續說道:「當然老夫人對家樹少爺沉迷賭博的事情一無所知,因為老夫人對家樹少爺很是自豪,一個優秀並有名氣的鋼琴家,當她聽到家雅小姐說出的話後,登時心驚不已,而就當老夫人準備進一步追問的時候,突然一件奇怪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說到這裡,中年保姆停頓了下,身體也顯得不安起來。
  凌凡忙問道:「阿姨到底發生了什麼詭異的事情?你快說啊!」
  中年保姆像是下了大決心一般,道:「那個時候,桌子上突然響起清脆的嘩啦聲,我們大家朝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望去,只見桌子上的餐盤裡的餐刀劇烈地在盤子裡跳動著,彷彿是有人劇烈地搖晃餐盤一樣,然後突然的一下,那把餐刀便自動跳了起來,一下子便戳在家雅小姐的胸口,一切都快的連眨眼的功夫都來不及!」
  突然自動跳起的餐刀,突然一下子便刺中家雅小姐的心臟,凌凡被自己聽到的消息震得簡直說不出話來,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所理解的範圍,無論是鄭家樹的死還是鄭家雅的死,全都有證人親眼目睹,可是卻沒有發現兇手在場,一切都是凶器自行做出的反應,如果說不是惡靈行兇的話,那還有什麼可解釋的通呢。
  「道長,您可一定要作法將我們家裡的鬼給祛除啊,不然指不定下一次誰會被惡靈給殺了呢!」中年保姆跑到古如風的面前,拉著他的胳膊哀求道。
  古如風一時也不太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搪塞,道:「一定一定,只要是惡靈行兇,貧道一定會將惡靈給社除的。」
  凌凡在古如風和中年保姆搪塞的時候,他走到鄭家雅的身旁,仔細地察看著,果然正如中年保姆所說,這把刀子是從餐盤上自動跳起來,然後快速地刺向鄭家雅,如果是什麼魔術手法的話,那鐵定會有細魚線之類的東西控制著餐刀,可是上面並沒有被魚線纏繞的痕跡。
  「阿姨,家雅小姐死後有人碰過家雅小姐的屍體嗎?」凌凡望著中年保姆問道。
  中年保姆搖搖頭,道:「沒有,老夫人不讓我們碰,讓趕快請道長過來,在道長來之前,誰也不准動家雅小姐和這裡的東西。」
  既然有老夫人的命令,想必應該沒有人碰過這裡的東西,這麼說的話,以魔術手法在餐刀上綁纏魚線的方法可能就解釋不通了,可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真的是惡靈行兇嗎,凌凡看向古如風,只見古如風也是一臉迷茫的神色,如果真的是惡靈行兇的話,老古應該不會有這樣的表情啊。
  「這位小道爺,你能過來一下嗎?」正待凌凡仔細地觀察著鄭家雅屍體的時候,突然一聲男子的聲音傳來。
  凌凡抬頭朝著聲音望去,只見鄭家明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明亮的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道:「我們能單獨聊下嗎?」
  凌凡笑道:「可以。」
  兩人隨後便走出餐廳,來到院落裡的一棵大榕樹下的一張石桌前,坐了下來,鄭家明指著旁邊的石凳,望著凌凡笑道:「請坐。」凌凡自然也不客氣,坐了下來。
  「不知道家明少爺找小道有何事?」凌凡笑道。
  鄭家明盯著凌凡,笑道:「我們真人面前不說假說,你根本就不是什麼道長,而是警察,是不是?」
  對於鄭家明揭穿自己的真實身份,凌凡早就心中有數,所以也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慌,笑道:「家明少爺,小道就是小道,不是什麼警察了,我想你一定是誤會了,我的師父可是正宗的陰陽道的傳人呢。」
  鄭家明淡淡地笑道:「裡面的那個人是不是道長我不知道,但是你鐵定不是,因為你所表現出來的樣子與其說是道長,倒不如說是警察,一個經驗豐富腦袋靈活的警察。」
  凌凡原本就覺得鄭家明不簡單,因為擁有一雙明亮眼睛的人非聰既慧,只是他不理解,為什麼在自己的親人慘遭殺害之後,他竟然還能露出些許笑意,道:「家明少爺,不知道你對自己的兩位親人的死去有何想法?」
  鄭家明臉色沉了下來,歎道:「還能有什麼想法,詛咒,一切都是那個詛咒惹的,如果不是那個詛咒的話,他們怎麼可能會死的那麼離奇。」
  「詛咒?!什麼詛咒?」凌凡問道。
  鄭家明說到詛咒的時候,雙眸中的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道:「那是流傳在我們鄭家的家族詛咒,一個自民國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詛咒!」
第十五章 應驗的詛咒
  原本是安靜祥和的餐桌,可是突然發出如此可怕的案件,自動飛起的餐刀精準無比地刺入鄭家雅的胸口,一切發生的都是那麼的突兀,這令凌凡和古如風一時間都有些不知所措,而凌凡更是被精明的鄭家三公子鄭家明給識破了身份,而在和鄭家明的閒聊中,凌凡也得知他們家族有一個自民國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詛咒。
  「詛咒?!什麼詛咒?」凌凡問道。
  鄭家明說到詛咒的時候,雙眸中的亮光瞬間暗淡了下來,臉色也變得甚是陰鬱,道:「那是流傳在我們鄭家的家族詛咒,一個自民國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詛咒!」
  凌凡忙不緊不緩地問道:「到底是什麼詛咒啊,能詳細地說下嗎?」
  鄭家明抬頭看著凌凡那急奮的面容,卻在臉上勾起一抹笑容,道:「不過這個詛咒聽起來有些荒誕,我想還是算了吧,不然又跟鬼神扯上關係,你這警察更破不了案了。」
  凌凡搖搖頭,笑道:「現在這情況難道會比鬼神作案差多少嗎,老實說,我扮成道長混進來就是想進一步調查,可是結果卻是讓我很是困惑,首先是死者均是突然死亡,而且均有目擊證人在場,其次,案發現場沒有任何痕跡,哪怕是丁點兇手的痕跡,我都找不到。」說著,凌凡便擺去一副山窮水盡的樣子,而後看向鄭家明,苦笑道:「所以,現在我急切需要新的線索來補充空白的調查結果,而你的詛咒,恰好可以為我提供一個方向,還請你詳細地告訴我,不管這個詛咒是真是假,我想它絕對不會不是空穴來風的。」
  鄭家明看著凌凡,笑道:「好吧,可是你一定要替我保密啊,因為奶奶一向是不允許我們提到那個詛咒的,小的時候,每當我們提起的時候,總會受到奶奶的一頓狠打的,好像奶奶對那個甚是忌諱。」
  凌凡想想了,反問道:「既然你說詛咒是民國時期便出現了,根據鄭老夫人的歲數,想必鄭老夫人和那個詛咒一定也有一些關係吧?」
  鄭家明眨了眨明亮的眼睛,帶著欽佩的目光望著凌凡,笑道:「你果然不一般,一下子便聯想到這層關係,看來你的確是一個相當聰明能幹的警察,這樣的話,我也放心地將那人詛咒告訴你了,希望你能幫我們家解開困惑了半個多世紀的詛咒噩運。說起那個詛咒,還得從我的爺爺說起。
  我的爺爺名叫鄭嘯逸,無論是才華還是長相在當時均稱得上風流倜儻,民國時候,我們鄭家在這裡也算是豪商富賈,而爺爺身為鄭家的獨生子,更是身繫龐大的家產繼承,一時間,多少名門閨秀的媒婆幾乎將我們鄭家的門檻都要踏破。可是我的爺爺卻對那些所謂的千金小姐不屑一顧,卻終日留戀於一座名叫『醉夢樓』的妓院裡,和那些煙花女子迷醉在一起,並且出手豪綽,很是得到醉夢樓姑娘們的喜歡。
  由於爺爺終日沉醉於風花雪月場,祖爺爺也是沒有辦法,畢竟爺爺是家中的獨子,也只得任其所為。可是突然有一天,爺爺回到家,告訴祖爺爺說他決定好好的過日子,跟祖爺你學做生意。祖爺爺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爺爺又重複了一遍,祖爺爺當時高興的都流出淚來,可是隨後爺爺向祖爺爺提出一個條件。祖爺爺說只要爺爺能好好的從商做生意,什麼條件他都答應。
  可是爺爺之後提出的條件卻當即便遭到祖爺爺的反對,原來爺爺竟然要和一個叫碧雲的煙花女子結婚。一個堂堂的富賈子弟竟然要和一個風塵女子結婚,這讓尊守封建思想的祖爺爺如何能接受,當下爺爺盛怒無比,一下子便將爺爺給關了起來,並且嚴加看守,不許他私自出去,並且祖爺爺告訴爺爺,他已經替他接下一樁婚事,女方是當地米商老闆的女兒,也就是我的奶奶。
  爺爺原以為事情會按自己的設計來過,可是沒想到會演變成這麼一回事,自然也是既憤且怒,終於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日子,爺爺趁看守人打盹的時候逃了出去,來了醉夢樓,找到了碧雲,準備和碧雲一起私奔,可是爺爺萬萬沒想到祖爺爺早就料到爺爺會逃跑,他早已派人將醉夢樓給包圍,於是將爺爺和碧雲一起給押了回去。
  之後祖爺爺更是以碧雲的性命要挾爺爺,如果他不跟那個米商女兒結婚的話,他便殺了碧雲,而祖爺爺以同樣的方式要挾碧雲,如果她不跟爺爺恩斷義絕的話,爺爺的一生都會毀在她的手裡,碧雲姑娘深愛著爺爺,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和爺爺的天壤之別,於是含淚答應會寫絕情信給爺爺。可是在後面碧雲發現自己竟然有了生孕,有了爺爺的骨肉,發現了這個情況,碧雲姑娘又如何能跟爺爺做到恩斷義絕,她將此事告訴祖爺爺,希望祖爺爺以看在孩子的份上,讓她和爺爺在一起。
  可是祖爺爺卻以孩子身份不明為由拒絕了碧雲姑娘,並且派人嚴加看管,就在爺爺被迫和奶奶結婚的當天晚上,絕望至極的碧雲姑娘自焚於醉夢樓,據看守的人說,碧雲姑娘死後發下毒誓,她要以血為咒,詛咒鄭家的子孫不得好死!」
  話說到此,鄭家明沒有再說下去,臉色也變得甚是難看,歎道:「原以為碧雲姑娘的詛咒只是死前的怨話,因為後面爺爺和奶奶便生下了母親,母親又和爸爸結婚生下我們兄妹四人,這些年來我們生活的都很安穩,絲毫沒有受到詛咒的影響,那也成為我們茶餘話後的玩笑話,可是沒想到,這麼快詛咒的報應便來了……」
  沒想到鄭家的長輩還有這樣的風流韻事,看來詛咒是和這個叫碧雲的姑娘有確切的關係,看來有必要將這個叫碧雲的姑娘好好的調查一番,可是她是生活在民國時期的人,這可怎麼調查,凌凡試探地看向鄭家明,問道:「那個碧雲姑娘你瞭解嗎?」
  鄭家明搖搖頭,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想沒有人清楚,不,我想你應該去向張奶奶請教下,她應該知道。」
  「張奶奶?」凌凡問道。
  「嗯」鄭家明說道,「張奶奶是爺爺的貼身丫環,到現在也是近九旬的歲數,爺爺的什麼事情都會跟她說,相信她應該知道碧雲姑娘的事情。」
  凌凡隨後向鄭家明打聽張奶奶現在在哪裡,鄭家明說,由於張奶奶的一生都貢獻給了鄭家,所以現在她老人家住在鄭家大宅的東邊的一角偏房裡,日常生活等都會有專人負責的。而後,餐廳裡便傳出中年保姆的呼喚聲,好像是鄭老太太清醒了過來,要鄭家明帶道長去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