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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節

  古如風望著鄭老太在,道:「敢問老太太,那厲鬼究竟是何物,它又是如何行兇的?」
  鄭家明趕緊在一旁,說道:「奶奶,不如這樣吧,我們帶道長他們去哥哥出事的房間看看吧,或許在家裡道長他們能找出厲鬼的行蹤呢。」
  凌凡一聽這句,正切主題,忙附和道:「對對,就是這樣,師傅,我們就去厲鬼逞兇的地方吧,一般按常理來說,厲鬼行兇後,多半還會留在原地的。」
  古如風又回身狠狠地瞪了凌凡一眼,凌凡鼓了鼓腮,退了回去,可是當他退回去的時候,無意中卻窺見一雙犀利的眼睛正緊緊地盯著自己,凌凡心下一驚,忙朝著那雙眼睛望去,只見鄭家明正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那目光好似看穿他和老古的把戲一般。
  凌凡心下一驚,看鄭家明的眼神,估計他和老古的把戲已經被這個青年男子給揭穿了,不過既然他沒有揭穿,反而主動要帶他們去案發現場,看來這個鄭家明跟鄭老太太並不是一路的。
  「好好好,我們去家樹出事的房間,道長,您可一定要將厲鬼給捉走啊,可千萬不要再讓它傷害我的孩子們。」老太太拉著古如風焦急而期切地說道。
  眾人在老太太的嘮叨下來到了鄭家樹的房間,正如凌凡在醫院聽到安靖所描述的一樣,鄭家樹的房間到處都是音樂的符號,特別是屋子正中心的黑色鋼琴,從窗戶透射下的光線映在鋼琴上,折射著耀眼的光線。
  從走進房間的第一步,凌凡便開始用獵狗一般的敏銳眼睛仔細觀察著整個房間,房間很是乾淨整潔,只是地上腳印有些凌亂,全是警察那種標準的方頭皮鞋鞋印,當然還有一些白色的石灰描繪出的證物痕跡。
  窗台他也檢查過,上面很是乾淨,雖然覆著一層細細地灰塵,不過卻沒有有人從外面進和過的痕跡,而窗戶的插銷也結實地拴著,整間屋子雖然是古老的舊式民屋,可是卻是異常的結實,屋頂也沒有什麼可以和外界相通的空隙。
  凌凡彷彿進入到一個無人的境界,他獨自一人在房間裡來回走動著,最後來到那架鋼琴前,坐在琴椅上,伸手便按在琴鍵上,鋼琴立時發出一個歡快的音樂聲符。連凌凡自己或許都沒注意到,此時的他與其說是一個道童,倒不如說是一個名警察或偵探,目光中露出的那種興奮的神色令古如風的不禁暗暗搖頭,心喊糟糕。
  眼見凌凡坐在自己孫子常坐的琴椅上,老太太剛要發怒,鄭家明忙拉住鄭老太太,搖了搖頭,道:「奶奶,您先別急,或許這位道兄發現了什麼也說不定呢。」
  「對對,老太太,這屋戾氣深重,根據貧道的推測,恐怕那厲鬼仍在屋裡沒有散去,恐其要對生人不利,所以還請老夫人、婦人和少爺暫時離開這裡,貧道要在這裡作法,降服厲鬼。」古如風回身朝著鄭老太太作了一揖,道。
  「好好好,道長,您可一定要被祛除惡靈啊,無論您要多少錢我們都會付給您的,請您一定要祛除厲鬼啊!」老太太聽古如風如此說,立時變得無比的激動。
  一聽有錢拿,古如風的眼睛頓時無比的明亮,而越是如此,古如風的神色就越是正氣凜然,一副視錢財如糞土的樣子,道:「錢財名利對於貧道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降魔祛鬼是貧道的職責,老太太盡可放心便是。」
第十章 窗外繩影
  自凌凡進入案發的房間後,他便做出一系列古怪的行為,為了不引起眾人的懷疑,古如風趕緊將鄭老太太一行人拉了下來,並勸他們先行離開這裡,借由屋中戾氣甚重,惟恐厲鬼尚存,倘若作法勢必會傷到眾人。
  「好好好,我們都離開這裡,不要妨礙道長作法。」鄭老太太趕緊讓自己的女兒和孫子扶著自己離開房間。
  眼看著鄭老太太一眾人離開房屋,古如風才長長地鬆了口氣,然後趕緊將門關上。
  他回頭朝著凌凡望去,只見凌凡此時還是靜靜地坐在鋼琴前,在一個琴鍵一個琴鍵地嘗試著,好似發現什麼一樣。
  「喂,凌小子,你發現了什麼?」古如風跑到凌凡的身旁,湊在他的耳旁問道。
  凌凡趕緊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嘴旁,噓了一聲,示意老古不要插話。
  古如風趕緊伸手將自己的嘴摀住,那些隨後要脫出的話也被他給生生地吞了回去。
  陰鬱死寂的房間響起一個個音符,好似活躍跳動的小精靈一般,可是當他彈到其中一個琴鍵的時候,突然小精靈好似變成惡魔一樣,發出嘶啞的聲音。
  凌凡在那個琴鍵發出怪聲的琴鍵停了下來,他將琴鍵拿了起來,只見這個琴鍵是新裝上的,只是好像跟這架鋼琴不是一個型號般,所以才會發現不協調的音符。
  「這個琴鍵有什麼不同的嗎?」古如風見凌凡緊緊地盯著那個琴鍵,終於忍不住問道。
  凌凡搖搖頭,道:「沒事,只是一個新裝上去的琴鍵而已,老古,你有感覺到這屋子裡有什麼不同的感覺嗎?」
  古如風回身看了看陰鬱的房屋,皺了皺眉頭,道:「這個怎麼說呢,是有點怪怪的,應該是最近死過人吧,所以這裡到處都湧動著死者生前的腦波悸動,所以才會感覺陰森森的吧。」
  「老古,現在我要將自己的腦電波和鄭家樹的死前電波調到一致,如果我出現什麼異常舉動的話,一切就要看你了。」凌凡拿著琴鍵,望著古如風笑道,「我想看看,鄭家樹死前到底經歷過怎麼樣的可怕的情形?」
  「OK,沒問題,一切都包在我身上。」古如風作出OK的手勢,笑道。
  凌凡回身將琴鍵放回鋼琴,而後靜靜地坐在琴椅之上,靜靜地閉著眼睛,努力地將自己的意識鬆弛下來,盡量與周圍的環境相融合,經歷過以往的種種不可思議的案子的磨煉,凌凡已經漸漸的明白如何掌握腦電波和死者記憶之間的關係了。
  「好黑,怎麼天這麼快但黑了?」凌凡感覺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可以說是伸手不見五指。
  正當他決定要適應眼前的黑暗時,突然大片的亮光出現在他眼前,凌凡趕緊抬臂遮蔽眼目,而後只覺有什麼東西鑽進腦海,整個人都像是觸電一般,劇烈地抖動了下,而後他的意識便漸漸的弱了下去,只覺得腦海暈暈沉沉,似乎是喝醉了酒一般。
  「李白可以借酒詩千賦,我怎麼就不能醉酒琴一曲呢。」凌凡竟然沒來由的吐出這麼一句話,然後便猛地晃了晃暈沉的腦袋,而後眼前便出現黑白分明的鋼琴鍵。
  更加令他難以思議的是,他自己本身並沒有接觸過鋼琴,更多的只是在電視上看那麼所謂的鋼琴師搖頭晃發地陷入癡狂狀態,而如今當他摸上琴鍵的時候,他竟然能感覺到那些黑白分明的琴鍵竟然在呼喚他,好像剛剛淋浴而出的美人期待自己撫摸一樣。
  連想都沒想,一陣歡快的鋼琴曲子便從凌凡的手指跳動下飄了出來,連自己都感覺到那麼的不可思議,彷彿是手指的自已跳動一般,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如果鋼琴考試可以作弊的話,那麼這是不是便是最好的作弊方法呢。
  當然這種念頭凌凡也只是一閃而過,因為很快他手指下的曲子便停緩了下來,似乎已經來到了盡頭,當他的手指從最後一個琴鍵上拿起的起來,突然感覺脖頸間的一抹冰寒,然後便覺一根繩子死死地勒著自己的脖頸,狠狠地向後勒著。
  光噹的一聲,凌凡從琴椅上跌落下來,然而他卻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因為脖頸上的窒息感已經快讓他喘不過氣,他使力地睜圓眼睛抬頭向上前,想看看到底是什麼人要害自己,可是令他難以置信的是,他的身後竟然什麼也沒有,只有兩根死死地堅起的繩子,只有兩根繩子!
  突然啪的一聲,凌凡便看見那根繩子竟然真的自動浮到房梁之上,而後他便感覺自己的身體似是被人強行上拉一般提了起來,他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勒斷:「老……老古……快……快救……」呼救聲還沒喊出,凌凡便感覺眼前一黑,然後暈厥了過去。
  也不知過久,他才悠悠地醒來,醒來後發現自己竟然躺在房間的大床上,而古如風好似在想著什麼一樣坐在床旁,一副眉頭緊鎖的樣子。
  「老古,這房間裡是不是真的有鬼?!」凌凡醒來後的一瞬間便回憶起方才親身體驗過的那種感覺,立時感覺全身的汗毛似乎都要堅起來。
  古如風停止正在思索的事情,看著凌凡,笑道:「凌小子,你怎麼會這麼說?你不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嗎?」
  凌凡心有餘悸地說道:「原本是這樣的,可是……可是方纔的感覺太奇怪了,突然一根繩子便將自己勒住,而且我清楚地感覺到,是有人在拿著那根繩子在死死在勒著我,絕對不會是什麼魔術手法什麼的,絕對不是。」
  古如風笑道:「那你看到那個鬼了嗎?」
  凌凡搖搖頭,道:「沒有,什麼也沒有,只有一根繩子。」
  「這就不可能了,要知道凡是能傷害人的鬼都是具有實體的,當然那是極不可能出現的,正如我之前所言,真正出現實體鬼的概率低的簡直驚人,而且那些看不見的幻鬼不過是一些電波幻象而已,根本就不可能會對人發出致命的攻擊。」古如風給凌凡起鬼的理論起來。
  「但事情真的如此嗎?」凌凡對於古如風的話一向是不太信任。
  「哈哈,凌小子,相信你古大哥沒錯的,難道我會騙你不成,要不是我,你現在恐怕還在沉睡中呢。」古如風一副要討好處的樣子,笑道。
  「去你的,想要錢別來找我,去找老大去。」凌凡見自己沒事便從床上跳了下來。
  古如風攤了攤肩膀,無奈地說道:「我哪哪敢啊,我要去跟老大提這事,他非撕了我不可,這風險太大,還是不冒的好。」
  「既然你不敢那我也沒辦法,還是好好的幹活吧,如果你要是能將這件案子解決掉的話,說不定老大能漲你工資呢。」凌凡朝著古如風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