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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節

  「復仇,那麼小的你就知道復仇了嗎?」凌凡驚疑地問道,「當時你才不過一歲大小,按常理的話,你是不可能會有記憶的啊!」
  索隆冷聲笑道:「沒錯,如果是普通人的話,那麼一歲的記憶是不會有什麼記憶的,可是我不一樣,我是母親滿懷仇恨所生來的,當母親被活活燒死的那一刻,我便知道什麼是恨,我清楚地記得母親在火海中絕望地抱著我的樣子,她親吻我,告訴我,要堅強的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然而母親的死對我的打擊太大,我永遠都無法記憶母親被火燒死的那時的場景,我要復仇,我要將那個導致母親被火燒死的惡人復仇。」
  「發誓要殺死國王的所有兒子,這個惡咒我想應該不是你母親臨死時下的咒語吧?」凌凡問道。
  提起母親,索隆惡狠狠的眼睛終於飄過一絲柔色,道:「母親是那麼一個溫柔善良的人,即便是人家負了她,她還是記得人家的好,直至被火燒死的最後一刻,她都在記得那個人的好。而越是這樣,我就越是痛恨那個背叛母親的人。所以我就編造了那個毒誓,我要讓永遠參與當年殺死我母親事件的人都永不得安息,我要讓他們時時刻刻都記得我的母親,記得那個仇恨!
  或許是上天給予我復仇的機會吧,後來我被一個善良的村民所撫養長大,雖然我表現的很天真快樂,可是我的心裡卻是極具仇恨,然而我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的存在,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就可能會被殺,這樣,母親所承受的怨恨又有誰來幫她實現。所以在我七歲的那樣,我和幾個小夥伴去山上玩,那時我便計劃令自己徹底從眾人的眼前消失,雖然極具風險,可是我必須這樣做。於是我就裝作一腳踏空,從山崖上掉了下來,下面枝樹茂密,我想就是跌下來我也不會死去。果然在掉落的過程中由於缺氧和害怕,我暈厥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裡,一個漆黑一片的山洞裡。
  原以為這是一個天然山洞,可是沒想到裡面竟然躺著一個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特別是他的那雙眼睛,異常的明亮,就像夜裡的狼一樣,我害怕極了,想跑,可是在他的眼睛注視下我竟然不僅沒跑,反而很好奇地湊了過去。連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明明害怕卻身體不受支配地朝著那個人走了過去……」
  「那人?他就是就是當年和蘇丹大法師決戰而戰敗落下山澗的那個邪惡的天才降頭師?」凌凡問道。
  「是的,就是他,他沒死,反而活了下來,雖然四肢已經皆碎斷折,可是他還活著。那時我並不知道他是誰,我只知道他很可怕。不過就在我走向那人的時候,他突然告訴我,他說我的眼睛和他的眼睛很像,他從我的眼睛裡看到了仇恨,並問我要不要復仇。」索隆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睛時閃爍著奇異的光芒,道:「我說想,非常想復仇。於是那人便說要教我降頭術,他不要我拜他為師,只是希望我學成之後幫他復仇,並將那只血鬼給搶回來,當然這些都是在我學成之後他才告訴我的,之前他只是不讓我拜他為師,然後便將他的一切降頭術都交給了我。」
  「那那個降頭師現在在哪裡?他還活著嗎?」對於那個傳說中的邪惡降頭師,凌凡是又懼又欽,能夠敢與整個降頭世界對抗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
  索隆的眼睛閃過一絲哀色,道:「他死了,在我師出學成的那一天,他死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索隆突然看向凌凡,嘴角勾起奇怪的笑意。
第四十五章 殺人劇本
  當凌凡聽到索隆說起那個傳說中的邪惡降頭師時,他的身體頓時一凜,對於那個傳說中的邪惡降頭師,凌凡是又懼又欽,能夠敢與整個降頭世界對抗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那那個降頭師現在在哪裡?他還活著嗎?」
  索隆的眼睛閃過一絲哀色,道:「他死了,在我師出學成的那一天,他死了,你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索隆突然看向凌凡,嘴角勾起奇怪的笑意。
  凌凡道:「難道不是傷勢過重而死的嗎?」
  索隆緊緊地盯著凌凡,黑色的眸子中激射出令人心寒的目色,道:「當然不是,他是被我殺死的,是我親手殺死了他!」
  聽聞此話,凌凡等人均是一愣,而後便是無比的憤怒,古如風更是憤怒到極點,吼道:「小子,你說你把教你降頭術的師父給殺了?!」
  索隆瞧著古如風激動的樣子,詭異地笑道:「沒錯,是我親手將鋒利的匕首刺進他的心臟裡的,然而你們知道當時我的心是有多痛嗎?!我從小便沒有親人,除了母親和乾爹就再也沒有人會對我這麼好,他幾乎將他所有的一切都傳授給了我,可是最後他卻要我親手殺死他,我不答應,他就發瘋般地罵我,說我的心裡根本就沒有仇恨,連他也殺不了,哪有什麼實力去殺那些跟他有血緣之親的人,所以為了證明我有信心殺死他們,所以我就親手殺死了他,親自將冰寒的匕首刺進他的心臟!」
  親手殺掉傳授給自己知識的人,即便不是自己的師父,那也是對自己有恩情的,可是索隆竟然親手將那個人殺死,一代降頭界的傳奇大師就這樣死在一把滿含仇恨的刀子之下。
  「殺掉他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心中的那份仇恨更加的強烈,復仇的願望也更加的強烈,我將那份仇恨也附加到令母親殘死的罪魁禍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的人生也將不會是這樣,他也不會被我殺死,這一切都是那個人造成的。」索隆的眼睛中射出仇恨的目光,狠狠地說道:「為了復仇,我強迫自己去做所有的事情,目的便是有機會能夠接近A國的王室成員,然而王室的守護極其森嚴,要想成功地介入王室是相當困難的事情,於是我便另想他法,而就在這個時候,我發現和王室有密切關係的珍妮小姐家正招司機,於是我便去應聘。
  原本這是一個很有油水的差事,工資高,而且活也不重,前來應聘的人自然不少,可是最終我還是從那堆人中脫穎而出,因為我在這些人的身略微地施下一些小小的降頭,當然是那些讓人昏昏欲睡的小降頭。
  正如我之前預料的一樣,成為珍妮小姐的司機之後,果然跟王室成員接觸的機會越來越多,而我在這個時候也瞭解到,那個人有四個兒子,而這四個兒子為了王位明爭暗鬥,於是我便利用這種機會控制珍妮小姐,令她周旋於四個王子的身邊而令他們四人之間勾心鬥角,從而為我自己尋找機會來將他們一個個殺死……」
  「控制珍妮小姐,難道你是向珍妮小姐下了降頭,威脅她嗎?」凌凡對這點有些不太明白,為此他更是聯想到了自己,自己之前也不是被他給控制了嗎,而自己卻沒有絲毫的感覺,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索隆望著凌凡笑道:「這個我下面自然會告訴你,現在我還是先說說我是以如何奇妙的手法殺死唐雷的吧,為了能夠製造他們四人之間的矛盾,於是我先從比較笨的托泰和唐雷下手,我先控制珍妮和托泰約好晚上幽會,而又暗中通知唐雷,唐雷對那個王位相當的看重,於是我便趁機告訴唐雷,如果要想破壞掉托泰和珍妮小姐的幽會,那麼就要在托泰前往幽會的途中,阻止他,而方法自然就是最簡單有效的撞車事故最為有效,唐雷將珍妮小姐帶走之後,我便趁機在唐雷的身上下好蜘蛛降……事情的進展自然也按照我的劇本進行,果然第二天唐雷和托泰之間便發生激烈的爭吵,而就在這個時候我便引發唐雷身上的蜘蛛降,從而使得嫌疑全部都轉移到托泰的身上。」
  「完美的嫁禍手段,怕這世界上也只有降頭術這種方式才能做到吧。」凌凡歎道,心中對降頭術也益發的感覺到可怕,自從他知道降頭術之後,所接觸到的全部是降頭世界的陰暗面,如果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壞人掌握到降頭術之後,那這個世界也太可怕了。
  索隆卻不以為然地接著說道:「原以為事情依然地按照我的劇本發展,可是卻沒想到托泰卻從中國將你們請了過來,雖然你們的出現令我的劇本出現一些差錯,可是卻依然無法阻擋住我復仇的腳步。而由於『嫌犯可能是利益的最大的人』這條鐵的規則,你們將注意力都集中在其他三位王子的身上,而我也開始著手對托泰下手,其實托泰的身邊的降頭師茉莉我也有略有耳聞,雖然她的實力厲害至極,可是對於我來說,她依然不是我的對手,為了能夠令你們的懷疑矛頭對著實力強大的降頭師古力或桑巴,於是我便利用高深的降頭術——散發降,也正如我所料,你們將嫌疑放在了兩個強大的大降頭師身上……」
  凌凡苦笑道:「看來我們還真是被你牽著鼻子走呢,把我們幾個玩的團團轉。」
  「可是就在我以為你們也不過如此的話,卻發現你們突然將嫌疑的矛頭轉移,轉移到另一個方向,你們竟然將調查的方向突然轉到我的家鄉,也就是我的母親的身上,你們的這個轉變令我略微有些擔心,於是我便開始對你們下手,因為我感覺到了威脅,雖然那個地方已經再也找不出我的絲毫線索,可是我還有些不放心,我不能讓你們破壞我的計劃,於是我便決定對你們下降頭,而你們三人最容易下降頭的便是你,於是我就在你的身上下了一個降頭!」
  「難道就是那天我和蘇雅一起去看望珍妮,你捧著那盆七色花,輕輕地拍了下我的肩膀便給我下了降頭?!」凌凡驚道。
  索隆笑道:「差不多吧,雖然那只是第一步,不過也算是給你下了降頭,而且你有幸中了降頭世界中最深奧的降頭之一————靈降。」
  「靈降,那又是什麼降頭啊?」凌凡自從來到降頭世界他已經接觸到十數種降頭,有最初的蜘蛛降,到再高深的散發降,再到後來的血鬼降,還有更可怕的飛頭降,如今又是靈降,凌凡已經再也無法表現出驚訝出來,只是淡淡地問道。
  「靈降,一種精神降頭,這種精神術降頭師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力,令被下降頭的人產生幻覺,或控制他的意識,做出匪夷所思的怪事來。這類的降頭術,必須配合大量的符咒來進行,和我們陰陽界所稱的『符仔仙』所使用的符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功效十分快速,能在瞬間控制住一個人的意志,做出他原本不想做的事情。」古如風突然插嘴解釋起『靈降』起來,「然而,使用靈降的降頭師,通常是降頭師裡功力較為高強的一群,但是如果降頭被破,也是被其降頭反噬得最厲害的降頭師,輕則吐血受傷,重則身亡魂滅!」說到這裡的時候,古如風緊緊地盯著索隆,眼眸中流露出令人心寒的目色。
  索隆被古如風盯得有些發怯,那雙眼睛彷彿一眼便能看透他一般,他避過古如風的犀利的眼神,再次接著話說道:「於是在你們到達那個小山村的時候,我便施法令你暈迷,控制你的身體,在你的身上祭煉飛頭降,我知道在A國,幾乎所有的人都是很懼怕飛頭降的,所以一旦有人發現煉飛頭降的降頭師,就會召集人手將那個降頭師打死或燒死。於是我就利用你將一隻小狗的血吸乾,果然第二天,村民便發現了你,本想借他們的手殺死你,可是卻沒想到你竟然有人將你從火藥味柱上救下,這是我的失算,經歷這一次之後,原本我還想再一次向你下降頭的,可是卻發現你身旁的那名陰陽師正在隨時隨地望著你,所以我就再也沒有下手的機會。
  你們的離開正好給我時間對付其他的人,首先一個人便是馬利特,當然要殺死馬利特並不簡單,畢竟他身旁的降頭師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大降頭師,如果是一般的降頭的話,那麼很快便被他破解,所以我決定對他下七色花降,當然之前也正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在馬利特的身上不僅下了一個明降頭,而且還下了一個隱降,兩人降頭是不一樣的七色花降,古力即便再厲害他也不會想到一個人的身上會有兩種降頭,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將我給他的解方毫不猶豫地下給馬利特,由於七色花降解方同樣是降頭,所以我下在馬利特身上的七色花隱降便轉移到古力的身上,當然我沒有立即觸發七色花降,因為我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第四十六章 自食惡果
  索隆接著將自己的殺人劇本宣讀下來:「你們在去小村莊查詢當年慘案的時候,正好給我騰出時間去對付其他的人,首先一個人便是馬利特,當然要殺死馬利特並不簡單,畢竟他身旁的降頭師是一個實力雄厚的大降頭師,如果是一般的降頭的話,那麼很快便被他破解,所以我決定對他下七色花降。
  當然之前也正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在馬利特的身上不僅下了一個明降頭,而且還下了一個隱降,兩人降頭是不一樣的七色花降,古力即便再厲害他也不會想到一個人的身上會有兩種降頭,也正因如此,他才會將我給他的解方毫不猶豫地下給馬利特,由於七色花降解方同樣是降頭,所以我下在馬利特身上的七色花隱降便轉移到古力的身上,當然我沒有立即觸發七色花降,因為我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時機,你在等待著什麼時機?」凌凡問道。
  索隆道:「當然是要將你們的矛頭轉移到另一人的身上,於是我就安排珍妮和迪恩偷偷約會一次,而我控制珍妮的思維,由於珍妮和迪恩單獨相處的時候,桑巴是不會貼守的,所以我就控制珍妮告訴迪恩,她懷疑這一切可能就是迪恩做的,可是迪恩果然臉色立變,他反應激烈地表示這一切不是他做的,他不是殺人兇手。
  於是我就通過珍妮告訴迪恩,或許是他身旁的降頭師桑巴暗中所做的,畢竟只有他才能有實力殺掉古力。迪恩聽聞後也覺得有這個可能,而我告訴迪恩,不管這些人是不是桑巴殺的,你們的調查目標一定會盯上他的,畢竟現在四個王子已經有三個已經死亡,而他是惟一存活下來的,也是惟一可以繼承王位的,即便他不是兇手,那麼國王也會對他產生懷疑的。
  聽到我的一席話後,迪恩果然甚是緊張,於是請教珍妮(我)到底該怎麼做。而我等的就是他的這句話,於是我(珍妮)告訴他,惟一的辦法就是殺掉桑巴,這樣就會給人一種錯覺,認人以為兇手另有他人,而他的誅殺計劃還在執行著,國王就會更加嚴密地保護他,從而使他的嫌疑得到解脫,即便他沒有中七色花降,那麼人們也會認為是國王的嚴密保護起到了效果。」
  「果然好辦法,看來我猜出的沒錯,那盆七色花果然是你送給迪恩的,而桑巴所中七色花降頭想必也是你教給迪恩的吧?」凌凡問道。
  索隆點點頭,道:「是的,我將七色花交給了迪恩,並教給他如何使用七色花降,而他也照著我的劇本一樣,殺死了迪恩,然而就在我準備下手殺迪恩的時候,而我由於之前的事件被當成嫌犯給關了起來,不過我相信你們一定回來的。你們一定會按照我的劇本將我救出來的,並且指認迪恩就是殺害三位王子的兇手的,因為我堅信你們不會查到我的任何線索,三位王子被殺,得到最大好處的人便是迪恩,而桑巴的死,更有可能是迪恩利用完桑巴殺人滅口的手段,可是……」說到這裡,索降朝著凌凡望著,眼睛之中流露出欣賞和惋惜的目色,道:「可是我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你所特意安排的,我竟然也中了你這個丁點降頭術都不懂的普通人手裡,而且一步錯,步步錯,我本想還想利用你,將封印在蘇丹大降頭師腹中的那個血鬼給放出來的,畢竟這是我可以為我的師父所能做的最後一件一事,他一生都是為那個傾注他全部心血的血鬼而牽掛著,所以無論說什麼我也要幫他完成這個心願,可是卻中途被你的陰陽師朋友給破壞了我的計劃,不僅血鬼沒放出來,連我也差點沒能逃出來!」
  「我想你永遠都無法放它出來了,因為它已經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古如風瞧著索隆冷冷地說道。
  索隆的臉色一變,道:「它永遠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你把它給毀滅了?!」
  古如風冷聲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鬼物能夠經受得起我的三昧真火的,區區血鬼對我來說不過只是熱身運動而已。」
  古如風的話令索隆的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嘴角也是劇烈地抽動,然而就在他準備再次開口的時候,突然門外響起一陣喧囂的聲音,而後國王那威嚴的身形便出現在索隆的門前,跟在他身後的卻是王后和迪恩。
  「你……你真的是水雲的兒子?」國王的眼睛中充滿了期待同時也充滿了憐愛,他哆索著嘴角,低聲說道。
  「閉嘴!你沒資格提起我母親的名字!」索隆朝著國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緊緊地握著雙拳,彷彿是一隻雙眼噴火的惡狼一般。
  國王被索隆的一聲厲喝給喝得沉默起來,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愧疚和痛楚,被自己的兒子如此責罵,這是一個身為父親的人所無法承受的痛苦,而這一切都是他當年所犯下的過錯,而如今苦果也只有他一人吞服。
  「原來你是她的兒子,你竟然活了下來,看來這一切都是報應啊,都是報應……」王后看著索隆憤怒的樣子,不同得想起自己當年憤怒的樣子,發誓要將水雲殺死的樣子,原來報應是存在的,誰也逃不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