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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9節

  「兩位,請問你們有什麼事嗎?找人嗎?」男教師見兩人盯著自己,主動開口笑問道,聲音有些生硬,有點像外國人說漢語的意思。
  妖魅的笑容,凌凡不知為何腦袋裡竟然想出這個詞眼,果然男生長得漂亮,的確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嗯,請問賀麗艷賀老師在嗎?」凌凡客氣地問道。
  「賀老師啊,她去天鵝樓排舞室教學生上課了,也快下課了,待會可能就會回來呢,如果兩位不著急的話,可以進來坐下。」男教師放下手中的筆,走到飲水機前,沖了兩杯水,放在桌前笑道。
  既然馬上就回來,凌凡也並不著急,正如和眼前的這位漂亮的男教師扯淡會,說不定會聊出賀麗艷的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呢,想著,凌凡剛好覺得口渴,然後道了聲謝後便不客氣地拿起桌上的水喝了起來,而天瑜則並不理會兩人,而是逕自坐在一張椅子上,秀美的眼睛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請問你也是這裡的教師嗎?」一杯水喝完之後,凌凡頓覺嗓子濕潤了不少,「瑤池不是只有女性教師的嗎?」
  男教師笑道:「以前是的,可是後來由於一些需要,學校也請了一些男性教師,我便是從美藉華人教師JONE陳,你可以叫我JONE。」說著,男性教師便朝著凌凡伸了手來,只是他的手被一層層的白色繃帶纏著,隱隱間還有一些血絲滲出。
  「你的手是……」凌凡沒有握,奇怪地問道。
  JONE揮了揮手,笑道:「這個啊沒事,凡是跳舞的總會遇到一些扭傷,我的手是在前幾天不少心排練時滑倒摔在地板上弄傷的,醫生說好好的休養幾天就會好了,可是本來學校的男教師就少,我要是再休養,那事務就會更加的繁多起來,於是只好不聽醫生的話忙工作了,所以出血什麼的也在民難免了。」
  好一個愛崗敬業的老師,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大五六歲的男教師,凌凡不禁想起自己學校的那些剛剛從師範院校畢業的年青教師們,他們同樣具有良好的責任心和刻苦耐勞的準備,只是學校並不怎麼給他們機會,總是把他們調到二線,這也打擊他們的積極性,不過當然這只是一個優勝劣汰的機制,只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能脫穎而出。
  「那為了你的手,我還是不握的好,我叫凌凡,很高興認識你。」凌凡將伸出的手收了回來,笑道。
  「凌凡……這年頭甘願平凡的人少了,名字裡帶凡的人也不多了。」JONE品味著凌凡的名字開始評論起來。
  「哈哈,是啊,對了,你說你是美藉華人,你怎麼會到瑤池啊?」凌凡開始對眼前的這個有著優雅外表的男教師有了興趣。
  JONE笑道:「我的父親是中國人,母親是美國人,小時候我在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只是長大後為了接受更加的教育我隨母親去了美國,然後在一次校慶時我被美國華倫茲舞蹈學院的一個教師相中,然後被他引進了美國華倫茲後舞蹈學院,後來畢業之後又再次回到了中國,剛好見到瑤池舞蹈學院在招收男性舞蹈教師,於是我便通過考試來到瑤池,其實瑤池在國際上也是很有名的,很多優秀的舞蹈家都是出自瑤池呢。」JONE不僅外形俊美,聲音雖然有些生硬,可是卻透露著一種柔性美,相必這是由於他經常面對的學生都是小女生的關係吧,粗嗓門可是會嚇哭很多女孩子呢。
  「這位漂亮的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嗎?」JONE轉頭看向一直一語不發的天瑜笑著問道。
  這種問題他被人問過很多次了,其實他很想說是,可是他知道不是,不過這一次凌凡並沒有回答,他笑著看著天瑜,眨眨眼睛,天瑜沒有理會凌凡,只是平平淡淡地說了聲:「是。」凌凡的眉頭突然挑的老高,他剛剛是不是幻聽,趕緊掏著耳朵,想再聽一遍,只可惜天瑜的話從來都只是一遍,不管你有沒有聽清。
  「哈哈,你的女朋友真漂亮,你真是有運。」JONE的回答頓時令凌凡明白剛才自己確實沒有幻聽。
  正待凌凡處於幻游狀態的時候,JONE朝著他的身後笑道:「賀老師,您回來了。」
  凌凡猛然間驚醒,天瑜也站了起來,只見一個中年女教師出現在門口,雖然已經年近四旬,可能是由於經常運動跳舞的關係再加上未婚的原因使得她看起來就像剛剛三十多歲一般,特別是繫在腦後的烏髮,一點也不顯老。
  「賀老師,這兩位找您,該我去上課了,再見。」JONE夾起自己的教案便和眾人打了一聲招呼之後離開了教務室。
  賀麗艷看著凌凡和天瑜,一動不動,良久才說道:「你們兩位是警察吧?」
  凌凡頓時一愣,他指著自己的臉,問道:「怎麼,我的臉上寫著『我是警察』四個字嗎?」
  「哈哈,那倒沒有,不過我倒是有幸看到一個勇敢的警察闖進過女浴室救人。」賀老師朝著凌凡眨眨眼睛笑道。
  「啊……哦,呵呵,應該的,應該的,呵呵呵呵……呃……」凌凡一時無比的尷尬,抬手摸著自己的後腦勺笑了起來,天瑜則在凌凡的背後狠狠地掐了他一下,笑聲立斷。
  「應該,你還應該闖女浴室啦!」天瑜沒好氣地哼道。
  凌凡側過頭小聲地替自己辯解道:「那個我說的應該是應該救人,天瑜,你可不要誤會了,我對毛主席發誓!」
  天瑜心裡當然從沒有懷疑凌凡的『應該』,可是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副樣子,連她自己都有些奇怪自己怎麼會如此糾結凌凡強闖女生浴室的事情,雖然她明知凌凡是去救人,可是心裡還是有些怪怪的。
  「賀老師,既然您知道我們是警察,那麼我想您想必也猜到了我們為什麼會來找您吧。」既然對方已經猜出的自己的身份,那麼凌凡也就沒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二十年前,夏青青的事情我想您應該知道一些吧。」
  剛才還是一臉溫暖如春的笑容,可是當凌凡說出夏青青的名字時,賀老師的臉色一變,然後便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將手中的教案放在桌上,然後指著望著凌凡,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我也一直在等你們,雖然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可是它依然像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在我的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如果你們再不來找我,我想我可能會去找你們,因為我見到她了。」
第二十三章 賀老師的秘密
  神秘的冰窯,似有生命的詭異冰晶,玉珍立即停止了對冰窯的搜查,而凌凡也在同一時刻展開了對另一個人的調查,當賀麗艷老師第一次看到凌凡和天瑜的時候便認出他們是警察,這令凌凡感覺甚是驚訝,因為他們是第一次見面,當賀麗艷說起她親眼見到凌凡闖進女浴的時候,凌凡不禁有些尷尬起來。
  「賀老師,既然您知道我們是警察,那麼我想您想必也猜到了我們為什麼會來找您吧。」既然對方已經猜出的自己的身份,那麼凌凡也就沒再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二十年前,夏青青的事情我想您應該知道一些吧。」
  剛才還是一臉溫暖如春的笑容,可是當凌凡說出夏青青的名字時,賀老師的臉色一變,然後便是長長地歎了口氣,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將手中的教案放在桌上,然後指著望著凌凡,苦笑道:「我早就知道你們會來找我,我也一直在等你們,雖然事情都過去二十多年,可是它依然像一塊沉重的石頭一樣壓在我的身上,壓得我喘不過氣,如果你們再不來找我,我想我可能會去找你們,因為我見到她了。」
  「她?你說是她難道是……」凌凡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昨天見到她了,見到青青了,她還有恨我,恨我那天沒有赴約……」說著,賀麗艷竟然開始哽咽起來,雙手緊緊地捂著自己的臉,淚水沿著指縫流了下來。
  一方雪白的紙巾遞到賀麗艷的面前,賀麗艷順著紙巾望去,只見天瑜正偏著腦袋看向其他的地方。
  「謝謝。」賀麗艷朝著天瑜道了聲謝。
  天瑜只是嗯了一聲,沒有說話。
  凌凡也抽過一張椅子,坐在上前,問道:「賀老師,你說你到過夏青青,這是怎麼回事?」
  凌凡猜想,可能是那個女鬼又提前一步找過賀麗艷,不過,看賀麗艷的樣子似乎並沒有絲毫害怕的情緒,反而有的只是悲痛,發自內心的悲痛,當然還有一些悔恨的感覺摻雜於其中。
  賀麗艷老師稍微停頓了下之後,開口講:「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還要回到二十年前,當時我才只有二十七歲,剛剛參加工作不久,和瑤池的那些資歷年長的教師相比我沒有任何的優勢,所以我想要在如此苛刻的學校生存下來就有謙恭和微笑,在前輩面前我將自己的鋒芒收起來,顯得謙恭有禮,而在我的學生面前我總是對她們微笑,無論她們成績是優是劣,天賦是好是壞,我對她們都一視同仁,沒有優劣之分。
  然而,我也是一個老師,也希望自己的學生之中能出一個優秀的舞蹈好苗子。那時,我的班裡有兩個天賦極好的學生,她們叫鄭英欣和夏青青,其實說起來,鄭英欣的天賦比起夏青青來說還要好,只是她天性懶散,受不得半點辛苦,而夏青青卻剛好相反,她無視自己的天賦,像一個普通學生一樣嚴格要求自己,正因如此,在那一大堆天賦極高的學生之中,她彷彿是一隻白天鵝一般,特別的突出,而我對她的微笑和照顧也比其他學生更多些。當然我指的是她的主動,我並沒有偏袒過任何一個學生,只是青青她寫紙條給我,想請放學後我留下來指點她的不足,當然任何一個學生要求我放學後留下來指點我都會答應的,然而卻只有青青一個人這樣做。
  其實青青的舞姿是我所見過的最完美無缺的,然而青青卻是一個對自己要求甚高的人,她容不得自己的姿勢有半點瑕疵,正因是因此她不止一次摔倒摔傷,其中有一次更甚,她在跳一個高難度的旋轉時,凌空下落時突然摔倒,扭傷了腳踝,當時嚇壞我了,我趕緊跑了過去,將青青抱在懷裡,察看她的傷勢,而青青卻抬頭笑著告訴我,她沒事,她就是這樣一個堅強勇敢的女孩。
  可是我發誓,我對青青的感覺只是一個老師關心一個學生的感覺,從來沒有產生什麼愛慕之心,再說了,青青她是女孩子,那種類型的情感對我來說是無法忍受的。可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青青她竟然將我對她的關心誤認為是愛情,並且開始約我,甚至在一次排舞之後她向我表白。當我聽到青青的表白後整個人就像電擊一樣,我婉轉地告訴青青,我們之間太不可能了,這根本只是小女孩的愛情幻想而已,根本就不真實,那一晚我和青青談了很久,試圖將青青那扭曲的愛情觀念扶正過來,可是我忘記了,青青的另一個特別就是堅持,對自己所選擇的事情只要她認為是對的,她就會堅持到底。
  可是我沒有想到,那一晚的談話竟然會被肖鳳兒看到,我更加沒有想到的是她們對青青的嫉恨竟然那麼的深,肖鳳兒竟然偷看了青青給我的紙條,並且在那天晚上和其他四個女生一起提前跑到排舞室,並且用極端殘忍的方式將青青殺害,當我出現在天鵝樓洞前的時候,發現了摔落在地面上的青青,她已經根本沒有人形,全身焦黑一片,赤色的火焰燃燒在他的身上,醒目的紅色舞鞋異常扎眼,我當時緊緊地捂著嘴,眼淚無法自抑地流了下來,如果我早來一些的話,青青就不會死,如果我不是……」說到這裡,賀麗艷再次流下淚來,可見至今她仍然對當年的事情悔恨不已,怨恨自己為什麼沒能阻止悲劇的發生。
  「賀老師,難道就是這個原因,你才到現在都沒有結婚嗎?」天瑜終於說了一句話,清爽的聲音彷彿一股清風。
  賀麗艷抹著眼角的淚水,道:「青青的死對我打擊太大了,甚至以後的每天晚上我都會做著一個噩夢,我夢到青青楚楚可憐地向我表白,夢到她焦黑的身體緩緩地從地上爬起,咧著燒裂的嘴朝我微笑……曾經有一次我去相親,可是當天晚上我便做了一個噩夢,我夢到青青在哭著問我為什麼不要她,她哭的都流出血淚,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從此之後我再也不想提什麼結婚的事情了,我想就這樣一個人生活下去也未嘗不好,至少我可以心安……然而,即便是如此,我還是看見了青青,我還是看青她站在我的窗前,痛斥我當年為什麼沒有救她,為什麼看著她被人燒死!」
  凌凡驚道:「青青,你也看到了夏青青,她有沒有對你說什麼?」
  賀老師苦笑道:「我想那應該只是我的幻覺吧,那晚我睡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全身一寒,好似空調突然開到零下一般,於是我想起床拿條被子,可是當我起來準備下床的時候突然看到一個黑影映在床被上。我趕緊回頭察看,只見不知何時一個白衣人影緩緩地出現在我的窗前,長長的黑髮垂在胸前,可是那聲音我不會忘記,那是青青的聲音,我絕對不會聽錯。我問她是不是青青,她說是。我問她是不是來殺我的,她說不是,她說只是來問我為什麼當時沒有去排舞室,我說當時我和青青約的時間是十點多,青青出事的時候是九點多,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人要殺青青,如果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拚命阻止她們的,然後青青又好像跟我說了些什麼,我卻不記得了,我只是看到她衝我微笑,她說她要走了,她放棄我了,她要離開這裡去地獄輪迴了……」
  「她就說了這些嗎?」凌凡奇怪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