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節

　　凌凡再一次冒雨敲開趙雅安家門的決定，在最後一個倒計時數字響起後，證明他的決定是正確的，趙雅安決定和警方合作一起保護自己的小女兒。當凌凡和天瑜看到可能的小靜靜也堅定了保護這兩位母女的決心，趙雅安也把埋藏在心裡的二十多年的秘密緩緩講了出來，其中便涉及到窗簾後的那雙紅舞鞋，雖然蘇思認為那是趙雅安的太過緊張的原因，而趙雅安卻不這麼認為，她是真的察覺到窗簾後映射著一個人影，窗簾後的人影也在死死地盯著她，這令她感覺到極度的不安，思索著所有可能是這個人影的人，其中之一便是夏青青的妹妹。
　　「太太，您的意思是說，窗簾後的人影是夏青青的妹妹？」凌凡皺了下眉頭，問道。
　　趙雅安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也沒有回答凌凡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一想到夏青青的妹妹，我的心裡便有些發毛，如果窗簾後的人影真的是她的話，那麼小的年紀眼睜睜地瞧著她的姐姐被人燒死而沒有發出丁點聲音，這太可怕了，這個小女孩太可怕了。
　　可是後來我又想，這似乎有些不可能，青青的妹妹才七歲，一個七歲的孩子不可能會有那麼深的城府的，面對親人被燒死，一個七歲的小女孩是不可能會當作沒看見保持鎮靜的，於是我便將念頭轉移到其他人的身上，可是每個人都不符合我的推論，經過一番對比後，我發現自己可能真的看錯了，那窗簾後的紅舞鞋很可能真的根本就只是一雙空的舞鞋，於是我便重新回到教室上課。
　　然而就當我以為一切都要平靜地過去的時候，一場火災改變了我的看法，那是有一次我們宿舍的五個人一起在排舞室排練一個舞蹈節目，由於那段舞蹈的難度較高，所以我們決定下課後再在排舞室練習一下，誰知排練到一半的時候，突然鄭英欣的腳下一滑，頓時摔倒在地。雖然排舞室的地板很光滑，可是上面已經打過蠟，所以滑倒這件事也不多見，然後就在鄭英欣要爬起來的時候突然恐懼地尖叫了一聲，然後我們才發現她的身上沾滿了散發著濃濃氣味的液體，憑氣味我們知道那是汽油。我們剛要想將鄭英欣扶起的時候，突然一條火星在排舞室的門底下閃現，然後便是一片好似火蛇般的火焰急速朝我們捲來，嚇得我們趕緊四處跳竄，幸好排舞室有張鐵桌子，我、蘇思和肖鳳兒立時跳了上來，而陳欣瑤則攀到窗台上，由於窗戶透風的原因，呼的一聲，一股深煙夾著火焰朝著窗台噴去，一下子便將陳欣瑤給推了出去，幸好她當時抓緊了窗框才沒有摔下去，只是後背被燒傷一片，然而最不幸的就要數鄭英欣，她整個人都被火焰給吞噬，片刻的慘叫之後，她的身體便被烈火燒成焦黑一團。
　　很快有同學發現排舞室起火，於是報了火警。不久之後，排舞室的火便被撲滅，我們也順利的得救，只是陳欣瑤由於後背被燒傷被救護車拉到了醫院。警察也將鄭英欣的屍體拉走，在現場盤問我們一些問題、並檢查了下現場，警察也是什麼也沒有發現，然後便已意外事故為由離開了。
　　意外事故？！不，絕對不可能是意外事故，這一點我心裡比誰都明白，我相信她們幾個也是一樣，可是誰也沒有膽量說出來，因為她們也害怕，害怕下一個被火燒死的人便是自己，甚至她們懷疑是夏青青的怨魂回來報仇，然而我卻不相信，我本來就不相信什麼鬼魂復仇，於是我跑到天鵝樓的外面，外面有一個在周圍打掃衛生的老大爺，他平時就喜歡蹲在天鵝樓下聽我們的舞樂，所以我想他可能會知道些什麼，果然當我詢問老大爺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時候，老大爺說在樓上起火的時候她看到一個小女孩匆匆地天鵝樓下跑了下來，朝著校外跑去，年紀差不多有六七歲吧。
　　那一刻我整個人都傻了，一直以為縈繞在我心頭的疑問終於得到了解答，窗簾後的那個人影果真是青青的妹妹，那個年紀才七歲的小女孩，那麼小的女孩親眼看到姐姐被我們燒死，竟然以令人稱奇的鎮靜靜靜地站在窗簾後，這太可怕了。
　　如果那個女孩真的是青青的妹妹的話，那麼她一定不會離開，她還會再來找我們報仇，一定會的，她燒死了鄭英欣，那麼下一次被燒死的便是我們，我不想死，於是我決定要找到夏青青的妹妹，可能她就好似幽靈一般，我找遍了當時整個街道都沒有找到她的小小身影，既然我找她不見，那麼我便決定設法讓她來主支找我。
　　既然青青和妹妹的關係那麼好，於是我便利用青青的遺物來引她上鉤，於是我將青青的所有東西都收拾到一件皮箱裡面，然後像丟垃圾一樣丟到校園一個偏僻的垃圾筒旁邊，然後我便像沒事人一樣回到了宿舍，可是隨後我便換了一身衣服，簡單地化了下裝之後便埋伏到那個偏僻的垃圾筒附近，等待著青青的妹妹來拿箱子。
　　然而我在那裡埋伏了一整天，可是丁點人影都沒有出現，可是我沒有放棄，我知道她一定會來，因為她一直在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她一定知道我將她姐姐的東西給扔了，而且以她的年齡段根本就不可能會想到我會埋伏在那裡。果然當夜色降臨的時候，草地上傳來一陣輕微的聲音，我打起精神，只見一個小小的人影小心翼翼地朝著垃圾筒靠近，然後便聽到她抱著那個箱子失聲痛哭。
　　看到這裡，我強忍著心中的興奮，慢慢地摸到她的背後，然後突然間把她抱了起來，她也嚇了一跳，待看清是我後，小小的她眼睛立時射出憤怒之色，她朝著我呸地吐了口口水，並喊我是殺人兇手，她還說要將我們的事情告訴警察，並且狠狠地咬了我一下，當時我手一吃痛鬆開，她一下子便摔在地上，然後爬起便向前逃去。我當時害怕極了，心裡害怕她真的會將那晚的事情告訴警察，那樣的話，我們就真的完了，我不像肖鳳兒有一個有權有勢的父親，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於是為了我的前途，我拚命的朝著小女孩追去。
　　畢竟只是一個小女孩，再怎麼努力跑也跑不過一個比她大七八歲的女孩，很快我便抓住了她，然後我們便扭打在一起。
　　就在我們扭打的最激烈的時候，突然我的手下一空，小女孩呼的一聲便消失了，然後便我感覺到一陣寒氣，原來我的身旁便是學院佇存冰決的冰窖，冰窯平時是被蓋子蓋著的，曾經就發生過有女生失足落在冰窯致死的事故，此時小女孩也掉了進去，只到咚的一聲悶響之後，黑窟窿裡面便再也沒有聲音傳來，我害怕極了，生怕被人發現，然後我便在冰窯的四周摸到蓋子將冰窯蓋好，弄好之後我便匆匆地向宿舍逃去，可能是由於太過驚慌的原因，我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然後便聽到一陣慈祥的聲音，原來是清潔老大爺，他將我扶了起來並問我啥事這麼慌張，我說沒事然後便匆匆跑了開。
　　青青的妹妹失足落進冰窯後，我們的生活也開始恢復了平靜，再也沒有什麼火災發生，而欣瑤也經過治療後回到學校，我們的生活好似重新開始一般，只是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夏青青的事情，這似乎成為我們公開的秘密和痛楚。原以為這個秘密會一直留在我們的內心深處，直到我們死去，可是……可是沒想到二十年前還是會被人給挖掘出來，真是報應啊報應。」說著，趙雅安便捂著臉痛哭起來，小靜靜則是一臉疑惑地伸著小手摸著趙雅安的臉。
　　趙雅安的講述使凌凡想起了女鬼身上那莫名其妙的寒氣，難道這個女鬼不是夏青青，而是她的妹妹，她的妹妹落在冰窟中死去，可是當時的她才只有七歲，難道鬼也會長大嗎，這也太荒謬了吧，如果不是鬼的話，那就說明當年夏青青的妹妹並沒有死，看來有必要去檢查下瑤池舞蹈學院的冰窯。
　　就在這時，凌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玉珍打來的，凌凡接過電話，電話裡陳玉珍告訴凌凡，蘇佳妮的命是保住了，可是仍然處於暈厥，具體什麼時候會醒來誰也不知道，還有老大讓他和天瑜速回總部，有重事商議，醫院已經加強的措施，兩名警衛保護著蘇佳妮的生命安全，這也是副市長的強烈要求。
　　「太太，您給我們的消息很及時，相信這件事很快便水落石出，還有這是我的手機號碼，無論有什麼異常請及時通知我，畢竟孩子的生命是寶貴的。」凌凡將自己的手機號碼交給趙雅安，神色凝重地說道。
　　「明白了。」趙雅安將那寫有手機號碼的紙片緊緊地攥在手凡裡。
　　「那我們就先走了，這段時間請務必鎖緊門窗，任何陌生人都不能接見，再見。」凌凡和天瑜走到門口時，他又不忘囑咐保姆一句，保姆點頭稱是。
　　「哥哥姐姐，你們一定要再來找靜靜玩啊，再見。」小靜靜稚嫩的聲音突然傳來，然後便看見她揮舞著小手朝著凌凡和天瑜道別。
　　「會的，哥哥答應你。」凌凡朝著小靜靜笑道。
第十九章 最後的目標
　　當凌凡走出趙家別墅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的雨幕竟然突然小了很多，再也不是嘩啦啦的大片大片的水流，而是絲絲縷縷的細雨。
　　「看來雨小了呢。」天瑜伸手接著一線雨絲，突然笑道。
　　凌凡仰頭望著天空，道：「誰知道呢，或許後面還有大雨呢，天瑜，我們還是快回總部吧，想必老大一定是查到新的線索了。」說著，他拉著天瑜便朝著警車跑去。
　　昏暗的郊區暮色中，一滴雨水沿著廢棄倉庫的一角緩緩滴落下來，滴在地面的一窪水坑中，濺起一圈圈漣漪。
　　水坑中的水面上映著一扇玻璃窗，從外面看，那是一扇碎碎爛爛的玻璃，而實際上那是一塊經過特殊處理過的玻璃，而且其堅韌程度堪比戰鬥機上的有機鋼化玻璃，就連步槍彈都休想擊穿這面看起來怪裡怪樣的玻璃。
　　「老大，你急匆匆的把我們召喚回來有什麼事啊？我們那邊剛有些眉目呢。」凌凡剛剛步入客廳便埋怨起來。
　　「嘿嘿，凌小子，老大他找到了好東西呢，你要是看了一定會驚喜的不得了呢。」古如風湊到凌凡的身邊嘿嘿地笑道。
　　凌凡趕緊捂著鼻子和嘴，一邊將古如風推開一邊喊道：「靠！老古你早上是不是又吃大蒜啦！離我遠點！」
　　「哼！」凌凡正和古如風鬧騰的時候，突然在他的身後響起一聲冷哼，只見方義胳膊下夾著一份檔案從臥室裡走了出來。
　　「老大好！」凌凡趕緊笑道。
　　「少跟老子扯皮，這件案子再出什麼差池，不僅老大不好，你們下面幾個也沒什麼好日子，都給老子挨個挨個收拾東西準備下崗賣地瓜。」方義狠狠地瞪了凌凡一眼，然後緩緩地走到自己的沙發前，坐了下來，然後啪的一聲將手中的檔案摔在桌子上。
　　「老大，這是什麼，集體下崗通知單？」古如風瞅著那厚厚的一疊檔案皺著眉頭道。
　　方義朝著古如風冷笑一下，陰冷地說道：「集體下崗通知單，你老小子倒是會做美夢，老子告訴你，就算我們都下崗了，你的案子還在我手裡壓著呢，隨時我都會交出去，到時候你就等著把小黑屋坐穿吧。」
　　「呃……老大真會開玩笑，哈哈哈哈」古如風最怕的就是這事，忙轉移話題，「老大，那這是什麼，這麼多，不會是錢吧？」一提到錢，古如風的眼睛瞬間閃出兩縷綠光。
　　「毛錢！這是瑤池舞蹈學院所有女教師的資料，當然還有這個。」說著方義將檔案袋轉過來，從底部抽出一份表格，然後遞給凌凡，道：「這是你想要的夏青青的個人檔案，甚至包括當年的案發現場的詳細報告。」
　　「哇，這可真是好東西啊。」玉珍也趕緊湊到凌凡的旁邊瞧了起來。
　　「老大，你可真行，這玩意你也能找到，我簡直佩服死你了！」凌凡等著這份表格都快等瘋了。
　　「凌凡哥哥，這裡面可是有丫頭的功勞呢，你怎麼不謝謝人家啊？」欣妍的嬌嗔的聲音突然穿透所有人的耳孔，然後再傳進凌凡的耳道中。
　　「呃……謝謝丫頭。」凌凡有些無語，甚至有些恐慌。
　　「不用謝，等案子完結後，給丫頭一車零食就好了。」欣姨擺出一副十分大方的樣子。
　　凌凡朝著老古使了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將欣妍的零食念頭轉移，老古卻似故意沒看見一般哼著小曲，也幸得天瑜將欣妍叫了出去，凌凡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才將注意力放在眼前的這份表格之上。
　　正如他之前所料，檔案中調查的夏青青的情況十分的詳細：夏青青確實在有一個妹妹，名字叫夏小繪，由於家境貧寒，所以父母長年在外打工，所以照顧妹妹的工作便落在夏青青的肩膀之上，小的時候，她總是帶著妹妹一起上學唸書，無論颳風下雨從未將妹妹獨自一人留在家中。後來她以優異的成績考進瑤池舞蹈學院，由於考慮到她的學習，母親才從外地回來，專心帶妹妹。可能是因為從小和夏青青相處的原因吧，夏小繪和母親的關係並不融洽，數次都偷拿家裡的錢然後跑出來找夏青青，為此夏小繪沒少挨母親的打。可是她依然不改，夏青青出事後，夏小繪也跟著失蹤，再也沒有絲毫的音聲，由於同時失去兩個孩子，夏青青的母親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跳河自殺，而她的父親在收拾好母親的屍體後也離開了這個傷心地，從此再也沒有音聲。
　　上述便是檔案的全部內容，當然還有一些當年警方勘測案發現場的報告，不過這些對於凌凡來說可有可無，沒有絲毫的價值，而他更關心的是目前出現的這個女鬼到底是不是夏青青的妹妹夏小繪。
　　「我懷疑這件案子的真兇便是那個失蹤的夏青青的妹妹夏小繪，調查也說了，她喜歡跟她姐姐在一起，保不定當時她看到了其他女生殺害她姐姐的樣子，所以懷恨在心，進行報復。」方義一語中的，一下子便抓住了問題的關鍵。
　　「可是老大，你知道夏小繪失蹤後的線索嗎？」玉珍皺著眉頭問道。
　　「廢話，我要是知道還要你們幹嘛，我乾脆自己辦案得了！」方義再一次盛怒凌人。
　　「嘿嘿，老大，如果我說我知道夏小繪失蹤後的線索呢？」凌凡頓時抓住一個賣關子的時機，此時不反敗為勝，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