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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節

  眾警察被凌凡的怒吼給嚇了一跳,然後有個警察指著旁邊的一個身旁藍色工作服的老人,有些畏懼地說道:「是這個老人,是他先發現屍體的。」
  凌凡大步走向那個藍衣老人,用凌厲的目色瞧了他一遍,老人約六十多歲,身體還算硬朗,藍色的工作服,工作服上沾滿了細細地灰塵和樹葉,倒在他身旁的掃盲和垃圾袋,說明老人是瑤池舞蹈學院的清潔工人。只是此時老人的神色依然有些驚慌,全身都在微微地發抖著,看來現場的慘狀讓他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大爺,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凌凡平靜了下憤怒的大腦,語氣盡量平緩地問道。
  老人的情況也很特殊,可能是由於驚險太過於激烈以至於他說話都有些困難,常常是詞不達意,語句也不連貫,不過經過凌凡的耐心追問和細細分析,這才將老人的描述給搞清楚,具體描述記錄如下——
  我是這所舞蹈學院的清潔工人,在這裡工作有好幾十年了,雖然工資不高,但足夠我老頭子一個人花了,而且這裡的工作也卻很清閒,工作規定是每天早中晚三班清潔下校園的垃圾。然而這所學院的學生都給聽話,很有禮貌,一般都會將垃圾丟進垃圾筒裡,只有極個別不懂事的孩子會隨手將垃圾丟在地上,而我的工作便是維持校園的乾淨,將這些隨手丟掉的垃圾放回垃圾筒裡,垃圾筒裡的垃圾每天都會有專車來清理,所以說其實我的工作與其說是清潔,倒不如說是清閒。
  可是我老頭子生性就不敦實,坐不住,就喜歡扛個掃帚拿個袋子在校園裡轉悠,看著這些可愛的孩子蹦蹦跳跳我也高興,這些孩子也都很有禮貌,每次見到我都會叫我清潔爺爺,而我一個人時間長了總會有些寂寞,所以雖然學院說讓我不必太累,每天三次就行,而我卻幾乎除了吃飯時間,整個白天都在學院裡轉悠,撿撿塑料袋什麼的,有的時候我還特希望這些孩子能將垃圾扔到地上呢。
  這不,今天早上我像以往吃過早飯後就扛個掃帚出來了,在校園裡轉了一圈也沒有撿到多少垃圾,於是來到天鵝樓下,聽到那裡有好聽的音樂(凌凡問是什麼音樂,老人說他不知道,不過他見過有人彈一個大黑鐵盒子,那盒子黑黑白白的,別看樣子不咋地,唱出歌來卻很好聽,後來凌凡才知道原來老人說的黑鐵盒子就是鋼琴),於是我就蹲在樓下聽了會,也不曉得聽了多少時間,然後下課的鈴聲便響了,我怕影響孩子們下課於是就離開了,轉悠了半天,又到老黃那裡下了盤棋(凌凡問老黃是誰,老人說老黃和他歲數差不多,是學院的老保安,一個資歷很老的老保安,一口大黃牙,所以叫老黃),老黃輸給了我,耍賴皮,我沒理他就出來繼續撿我的垃圾,撿著撿到著便來到了學校的這片小樹林。
  小樹林說小其實一點也不小,只是我原來的時候吧,它只是光禿禿的小樹苗,現在好了,全長成大樹了,不過我還是習慣叫它小樹林。我從口袋中摸出旱煙,想抽兩口,可就在這時,突然從樹裡傳出一個女人的笑聲,那笑聲聽起來太嚇人了,就好像根本不是人類的聲音一樣,我感覺不對勁,於是就拿起掃帚想去裡面看看到底發生什麼事,可是當我當我走進樹林裡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個陰冷的白影朝我竄來,我老頭子眼睛不太好使,平時看人就只能看個輪廓,更別說突然冒出的人了。當時忽然間我的身體冰寒無比,根本就動不了,那個白影從我的身旁嗖的一聲便竄了過去,快的簡直不像是人,簡直就像是女鬼(凌凡問老人怎麼知道白影是女鬼,老人嘿嘿一笑,他活了這麼大半輩子,男的女的要是再感覺不出,那不白活了)。
  我當時被激得打了下咧跌,一下子被帶得摔倒在地,我的雙手撐在地上,可是突然間感覺不對勁,手底下粘呼呼的,雖然平時也接觸不少這些東西,我想可能是那個淘氣的娃將牛奶什麼的倒在地上了吧,可是我錯了,當我抬起手時才發現滿手都是駭人的鮮血,黑紅黑紅的,而且我的頭頂上不斷地滴落著水滴,我抬頭朝上看,這一看,我差點當場暈過去,只見是一團血肉模糊的脖子,血肉皮都撕扯下來隨風搖動,我當即尖叫一聲便連滾帶爬地從樹林中跑了出來,然後便報了警,再然後你們便來了。
  老人的描述就是這些,這些讓凌凡對那個兇手有了更進一步的認識,從老人的話中可以推測兇手就是一個女性,而且是一個對當年案件極為清楚的女人,保不定,第六人根本就是虛無,而兇手便是當年殺死夏青青的五人中的一個。
  然而就在凌凡推測兇手的時候,突然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響起:「怡怡!我的怡怡!你不該替我死啊……不該啊!」
第十一章 因嫉成恨
  這一次兇手是與目擊者擦肩而過,這使得凌凡不得不重新考慮起兇手是何人的可能性,然而就在他準備更深一步的挖掘兇手的嫌疑的時候,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突然響起:怡怡!我的怡怡!你不該替我死啊……不該啊!
  突如其來的聲音頓時引起眾人的注意,只見一個肥胖的留著短髮的婦女從圍觀的人群中突圍出來,然後像發瘋一般穿過黃色警戒帶就要闖進來,幸好兩名反應快的警察及時將他攔了下來,不過她的衝擊力量實力是太大,兩位警察也差點被她給帶倒。
  咚的一聲,肥胖女人無力地癱倒在地,兩名警察攙扶著她的胳膊,生怕她再一次發瘋,闖進現場裡。
  凌凡瞧著肥胖女人,他認識她,這個胖女人正是瑤池舞蹈學院的肖主任肖鳳兒,他走過來,蹲下身,道:「肖主任,我們又見面了。」
  肖鳳兒猛地抬頭,一把抓住凌凡的胳膊喊道:「警察同志,我求求你們,我求求你們快要那個女鬼捉住!我再也忍不了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她是無……無辜的啊……」肖鳳兒立時淚如泉湧,胖胖的臉上也儘是驚懼駭然之色。
  「要捉住兇手可以,可是你一定要配合我們工作,不得對二十年前的事情有絲毫的隱瞞,將事情的原原委委都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凌凡知道此時的肖鳳兒神志已經接近崩潰,意志也是最為脆弱的時候,於是加強的心理攻勢。
  「我配合!我全力配合!我只求女鬼不要再殺我!不要再殺我……」肖鳳兒趕緊抹著了臉上的淚水焦急地喊道。
  凌凡朝著玉珍使了一個眼色,玉珍會意,令兩名手下將肖鳳兒架起送到警車上,隨後便對她開始進行詢問。
  女兒人慘死令肖鳳兒的精神良久都沒有平緩下來,原以為夏青青的怨魂的目標只有她,可是她卻沒想女鬼竟然會對自己的女兒下手,這令她陷入深深的悔恨與痛苦之中,從進入警車後,她就一直用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髮,不少頭髮都已經被她自己揪掉,可她自己卻仿若不覺。
  光的一聲,車門打開,明亮的光線瞬間射進來,照在肖鳳兒的慘白的臉上,凌凡和天瑜走進車廂,坐在肖鳳兒的對面。
  「你想好了嗎?」凌凡道,其實對於肖鳳兒他是沒有多少好感的,仗著自己父親有權有勢就隨意殺害他人而逃脫刑法的審判,對於這種人他從來都不報有憐憫之心,然而對於她的另一個身份,他卻深表同情,一個母親,一個親眼看到自己女兒慘死的母親,她是可憐的。
  「嗯,我已經想好了,我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統統告訴你們!」肖鳳兒神色匆忙地說道。
  「二十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你和其他五個人要那麼殘忍地殺害夏青青,還有夏青青的平時都誰走的誰等等,都要告訴我們,不許有一絲隱瞞!」凌凡厲聲喝道。
  「明白,我知道,我知道,決不隱瞞,決不隱瞞。」肖鳳兒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憂色,然而很快便恢復過來,道:「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要從二十年前說起,那時的我也就十五歲,原本我是不喜歡跳舞的,可是我的父親非逼得我到這所舞蹈學校學習,當時的瑤池可是名聲顯赫,如果不是父親的關係的話,憑我的成績是進來的。
  那時我們的一班,人數並不多,只有二十多人,由於人數太少的緣故,為了培養感覺,學校就將我們這二十多人分成五個宿舍,那時的學校規定必須在學校住,誰也不例外,主要是怕家裡的瑣事影響學生的成績。而時和我一個宿舍的還有五個人,這五個人分別是陳欣瑤、蘇思、鄭英欣、趙雅安和……和夏青青。
  然而我們五個人之中無論是相貌而是舞蹈天賦都數兩人最高,那便是夏青青和鄭英欣,而且夏青青尤為突出,她不相相貌極美,而且舞姿更美,即便是一個人在那裡單獨起舞,也會跟人一種花蝴蝶翩翩於百花之上的感覺,和她比起來,我們這些人就是貌不驚人的醜小鴨,所以我們五個人中沒有一個人喜歡夏青青,不,不是我們不喜歡她,而是她太優秀了,優秀到連我們這些女生都只能對她抱著嫉恨的心理,所以無論她做什麼我們都和她對著幹,我們就喜歡看到她哭,看到她摔跤,然而她很堅強,我們越是這樣,她就越不哭,摔倒了都會咬牙爬起來,有一些她的腳被地上的玻璃劃破了,可是她依然堅持著將那段舞跳完,然後便直接暈厥了過去,這就是夏青青,一個令人只有嫉恨的女孩……」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多年,可是當肖鳳兒提到夏青青的時候,她的眼睛仍然透露出深深的嫉恨之色,可見當年的夏青青有多麼的優秀。
  「難道就因為嫉恨,你們就把她殺了?」凌凡厲聲喝道。
  「當然不!如果只是嫉恨的話,我們根本拿她沒辦法,因為她的確比我們優秀,比我們努力,我們這一點是明白的,可是……」說到這裡,肖鳳兒狠狠地咬了下嘴唇,差點咬破。
  「可是什麼……」凌凡問道。
  「可是她夏青青千不該萬不該,最不該喜歡我們的賀老師!」肖鳳兒狠狠地說道。
  「賀老師?」凌凡恍惚間想起他和肖鳳兒第一次對話時就提起過這個姓賀的老師,這一次再次提起,看來這個賀老師和夏青青的命案也逃脫不了干係。
  「沒錯,就是我們的賀老師,由於夏青青太優秀了,所以的老師都喜歡她,每次都拿我們跟夏青青作比較,然後把我們批評的狗屁不是,只有賀老師不同,她從來沒有將我們和夏青青作過比較,而是耐心地修正我們的每一處錯誤,而且總是和我們在一起,每次帶回好吃的東西都會分給我們吃,所以我們都喜歡賀老師,然而她夏青青竟然想獨佔惟一喜歡我們的賀老師。」肖鳳兒的眼睛瞬間便刺出兩道犀利的寒光,這令凌凡感覺有些惡寒和戰慄。
  「獨佔?!這是什麼意思?」凌凡隱隱間感覺出些東西,可是他還是想親自確認下。
  肖鳳兒冷冷地瞧了凌凡一眼,緊堅攥著拳頭,道:「獨佔不懂嗎?!就是她希望賀老師像其他的老師一樣只屬於她一個人!我不止一次看到夏青青偷偷地向賀老師的外衣口袋中塞衣條,然後趕緊跑開,生怕被人發現。雖然剛開始我並沒有意識到她的意思,可是後來有一天,我由於回去打掃教室的衛生,所以回宿舍晚了,當我路天天鵝樓的時候,突然看見上面的排舞室還亮著燈光,我想到底是什麼時候人這麼晚了還在練舞,於是好奇下,我爬到了排舞室。
  當我透過排舞室的門上的鏡子的時候,一副令人心都要撕裂的場景出現在我的眼前,只見夏青青正倚在賀老師的懷裡,臉色紅潤……她望著赫老師的眼睛是那麼的多情,都是女孩子,我怎麼看不懂她眼睛中的語言!我強忍著心中的怒火退了回去,但是我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因為我想親自證實下我的猜斷。
  果然有一天,我又一次看到夏青青將一個紙條放進賀老師脫下的外衣口袋中,於是我趁其離開之後偷偷跑過去將紙條拿了出來,想看看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果然上面寫的便是晚上她想約賀老師出來吃飯,她果然是想獨霸賀老師,於是我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宿舍的其他人,於是我們決定找機會好好的給夏青青一個教訓。
  那一天正好是我生日,於是我便請宿友來慶生去飯店吃飯,夏青青說她有事就不去,其實我也沒打算讓她來,我們狂歡到很晚,等我們回到學校的時候天色都很晚了,可是由於是週末,所以校園還是有很多人在玩呢,大家都在盡情地釋放著壓力,別看我們舞蹈學生表面風光,其實我們面臨的壓力不比其他學校的學生少多少呢。
  然而當我們路過天鵝樓的時候卻發現樓頂的排舞室還在亮著燈光,不用猜出我們也知道是誰,除了夏青青不會有第兩個人,或許是因為當時我們多喝了些酒吧,於是我們便決定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夏青青,其實我是真的沒打算朝她身上潑汽油,我以為那只是水,於是我拿著打火機玩弄她,聽著她的因恐懼而害怕的告饒,可是當我將火機伸到她身上的時候,我才發現原來那真的是汽油,真真正正的汽油!當時我傻了,我看向給我汽油的鄭英欣,只見她朝著我陰冷地笑著,原來汽油是她給換的,我們當時害怕極了,於是一不做二不休,一下子便將夏青青從窗台上推了下去,當然主要責任還是我攬了下來,因為我的父親是市教育局副局長,所以這件事也就私了了。」
第十二章 搞瞎了吧
  原以為兇手的下一個目標會是肖鳳兒,沒想凌凡卻錯估了兇手的目標,肖鳳兒的女兒梁雯怡被白衣兇手以極其殘忍的方式殺害,而凌凡掌握到的線索卻還是只有一個,只知道兇手是女子,其他的一無所知。而就在這個時候,肖鳳兒來到了現場,在看到自己女兒的慘狀後,她的精神也差點崩潰,癱倒在地。為了能得到更多的線索,凌凡決定令肖鳳兒將二十年前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
  「……對內當然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可是對外,校方的解釋是夏青青由於壓力過大所以引火自焚,為些校方還煞有其事地請了一個心理教師作為掩飾。」對於夏青青的死,肖鳳兒至今都沒有絲毫的愧疚,在她描述時候竟然沒有丁點難過後悔之色。
  凌凡瞧著天瑜在旁邊作的記錄,微微皺了下眉頭,抬頭望著肖鳳兒,問道:「你仔細想想,在你們殺死夏青青的那天晚上,當時還有沒有其他人在排舞室,或許在走廊中遇到過什麼人沒有?」
  肖鳳兒想了下,搖搖頭,道:「沒有,當時就我們五個人在現場,除了夏青青外根本就沒有什麼第六個,不過我記得後來趙雅安好像說在看到一雙窗簾後有一雙紅色的舞鞋,不過確切地說什麼我也不太清楚了。」
  「紅色的舞鞋……」凌凡口中念叨著這個東西。
  他記得檔案上記錄的那個女鬼似乎也是穿著紅色的舞鞋,如果這樣的話,那麼那個女鬼是不是就是二十年前躲在窗簾後的人呢,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打算去找下這個叫趙雅安的女人,當然另一個人他也想去拜訪下,那個人便是肖鳳兒口中神秘的賀老師。
  「你現在有沒有趙雅安的地址?」肖凡望著肖鳳兒問道。
  肖鳳兒搖搖頭:「都是二十年前的朋友了,再說一起經歷過這件事之後,我們也沒法再在一起了,各自都散了,除了陳欣瑤還在學校當舞蹈教師之外,其他人早就有各自新的生活了,據說趙雅安嫁給了一個連鎖店的老闆,衣食無憂的,那個連鎖店好像叫『聖水利夫』什麼的……」
  「聖水利夫……這是什麼連鎖店?我怎麼沒聽過?」凌凡低聲嘀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