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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節

  肖鳳兒瞧了天瑜一眼,冷哼一聲,道:「做了什麼,當然是將汽油澆在她的身上啊,然後點火,最後將她從排舞室的窗口推了下去。」
  凌凡聽著肖鳳兒的描述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恐怖的殺人,她竟然說的如此輕鬆好似沒有一點罪惡感一般,與方纔的白衣女鬼相比,她肖鳳兒才是更加可怕的人。
  肖鳳兒自然看得出凌凡和天瑜對她鄙夷的目光,然而她卻並不在乎:「我知道你們一定認為我是一個相當可惡的人,可是夏青青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竟然喜歡上我們的賀老師,你說她該不該死!」說著,肖鳳兒細長的眼睛中再無什麼恐懼之色,反而更多是憤憤。
  「她喜歡什麼人是她的自由,管你們什麼事,憑什麼要死!」天瑜又一次搶在凌凡的前面喝問出來,這也使得凌凡感覺到天瑜有些異常。
  面對天瑜的厲聲質問,肖鳳兒卻只是扭動了下肥胖的身體,冷笑道:「你們有所不知,如果我告訴你們,賀老師其實是一個女舞蹈老師的話,不知道你們還會作什麼感想,還會不會為夏青青同情!」
  肖鳳兒最後的幾句話令凌凡心下大驚,原來夏青青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女舞蹈老師,沒錯,這種畸形戀在二十年前還被指認為是精神出了問題,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精神病。可想而知,當時的夏青青才不過十五六歲,如果她真的喜歡上了一個女舞蹈老師,的確,她是承受了多麼巨大的壓力,不過也並不是她們殺死夏青青的理由啊。
  「難道你們就因為這個殺死了夏青青?!」凌凡冷冷地問道。
  「沒錯,就在一個深夜,我們發現夏青青還在獨自排舞,於是我們就決定將她這個異類除掉,於是我們找來一桶汽油,摸黑爬上了樓,然後將汽油倒澆在夏青青的身上,最後將她推下了天鵝樓……」肖鳳兒冷冷地說道。
  凌凡當真忍不下去了,他拍了下桌子,喊道:「如此一條人命就這樣被你們給毀滅,難道當時就沒有管嗎?!」
  「哼,我的父親當時是青山市教育局的副局長,誰敢動我。」肖鳳兒以極其傲慢的態度扶了扶頭髮,道:「況且賀老師是我們所有學生的老師,她夏青青竟然枉想獨自霸佔,難道這樣還不足以引起眾憤嗎?!難道還不應該死嗎?!」
  「眾憤,難道殺死夏青青的不僅僅只有你和陳欣瑤兩個人?」凌凡再一次抓住肖鳳兒話中的敏感詞眼。
  肖鳳兒顯然被凌凡突然這麼一問有些慌了,隨後便鎮靜下來,道:「警察先生,二十年前的事情我已經告訴你了,現在你已經履行你們的承諾了,現在夏青青的怨魂回來找我復仇來了,你們打算如何保護我?」
  肖鳳兒狡辨,凌凡同學也不是吃素的,面對如此一個犯下惡行卻依然逍遙法外的女人,他可不想浪費自己的精力,凌凡拍了拍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笑道:「肖主任,我想你或許沒有聽清剛才我說的話,我剛才說,只要是無辜的市民,我們警方就有責任保護他的安全,你覺得學配得上無辜善良的詞嗎?」
  凌凡如此一席話頓時令肖鳳兒的臉色大變,甚至惱羞成怒地要撲抓向凌凡,然而當天瑜掏出黑洞洞的槍口頂在她的額頭上的時候,肖鳳兒才意識到自己的衝動。
  「肖主任,如果你再想尋求保護的話,我想我可以送你進警局,不過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可就要坦白了,畢竟你的身上負著一條人命,即便事情被你的父親壓了下來,不過你的良心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自求多福吧。」凌凡說著便冷笑一聲,然後轉身便離開,天瑜也緩緩地將手槍收了起來,看都不看肖鳳兒一眼便轉身隨著凌凡離開。
  「我該怎麼辦……怎麼會這樣?!」肖鳳兒剛才的傲慢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恐怖,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髮,然後嘩啦的一聲響起,桌上的所有東西都被她給摔了下來。
  「凌凡,我們真要怎麼走了嗎?」畢竟天瑜還是善良的,聽到校務處裡肖鳳兒絕望的聲音,她拉了拉凌凡的衣袖。
  凌凡冷笑一聲,道:「怎麼,你對這種人也心存憐憫嗎?」
  天瑜搖搖頭,道:「她是該死,可是卻不應該死在女鬼的手中,而是應該受到法律的嚴懲。」
  凌凡歎了口氣,望著天瑜的小臉笑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我又何嘗不是呢,剛才我只是演戲而已,不然怎麼會騙得過那個女鬼,女鬼此時一定以為我們鐵定不顧肖鳳兒的死活,然後對她下手,到時我們再埋伏起來給她來了甕中捉鱉,案子不就順利地解決了,老大那裡我們也能完美的交待了呢。」
  「哦,原來如此,竟然連我都給你騙了!」天瑜感覺凌凡騙了自己,雖然只是為了辦案子,可是心裡還是感覺酸酸的,秀美的臉上立時浮起一抹怨色,當然只是轉瞬即逝的事,天瑜可不是如此小肚雞腸的人,不,確切地說,這種事情可不能在這個時候解決,要辦也得回總部再追究。
  「可是接下來,我們該做什麼啊,總不能就這樣一直閒逛吧?」天瑜擺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笑問道。
  凌凡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要演戲便演了徹底,跟蹤保護肖鳳兒的事情就交給珍姐吧,我們啊還是去趟陳欣瑤的家吧,畢竟一下子失去女兒,妻子又突然發瘋,對於這個家庭來說是相當受刺激的呢。」
  凌凡和天瑜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警車,然而就在不遠的天鵝樓頂層的排舞室的窗戶前,一個似鬼如魅的白衣身影又搖搖晃晃地現了出來,長長的黑髮遮掩在胸前,冰冷的眸子從亂髮中激出,雖然只是六七月,可是玻璃之上竟然出現一層寒氣……
第七章 火災之謎
  雖然肖鳳兒並不是特別招人的喜歡的人,可是當凌凡和天瑜看到她被女鬼威脅的時候還是決定出手她一把,於是凌凡跟珍家打電話讓她速速趕到瑤池舞蹈學院監視並保護肖鳳兒,而他和天瑜正驅車趕往陳欣瑤的家,一來是探護這個連遭打擊的家庭,二來凌凡也想從這個家庭的男主人口中得出一些有用的線索。
  其實要查到陳欣瑤的家庭住址並不難,隨便找一個老師就能探聽清楚,不過即使是這樣凌凡還是費了老大的功夫才搞到她家的小區名字,確切的地址還是沒弄來,其實也不怪他,如果天瑜能對別人稍微笑一笑的話,估計那些男教師會爭著搶著告訴他呢。
  陳欣瑤的家就在青山市中心鳳凰小區,那是一座商業住宅小區裡,區裡保安盤查的特緊,不過對於警車還是不敢太過為難的,在領出入證的時候,凌凡跟那個男保安套近乎,遞給他一顆香煙,其實他自己是不抽的,不過考慮的辦事求人的需要,他也學著隨身帶上一包,而且價格也不菲,一盒就要二十大元呢,這可是血本啊,但是如果案子破了,老大指不定還給他報銷呢。
  「啊,你說的是在瑤池舞蹈學院工作的那個陳老師吧?」男保安接過凌凡的煙,笑容一時變得更加的璀璨,待聽到要找陳欣瑤的家時,男保安的表情微微驚愕。
  凌凡笑道:「對啊,我們是她的學生,聽說她出事了,是來看望她的,可是聽說她搬家搬到這個小區了,一時我們的手頭還沒有她的詳細住址呢。」
  「原來是這樣啊,我正好知道,她的家就在B座503號。」保安走到保安室的門口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幢樓房,隨後又重重地歎了口氣:「說實話,那一種是挺幸福的一家人呢,丈夫有錢,妻子美麗,女兒也出落得像花一樣,卻出了這檔子事,真是天嫉人間福啊。」
  保安後面的報怨凌凡就沒怎麼聽到了,他要的只是陳欣瑤的家庭住址,拿到地址之後,兩人便驅車像風一般地駛向B座大樓,然後乘坐電梯來到陳欣瑤的家門口。
  在乘電梯的過程中,正好有兩個中年婦女和凌凡天瑜一起升向五樓,兩個中年婦女從一進電梯便嘰嘰歪歪地說著陳欣瑤的事情,由於閒來無事凌凡也側耳傾聽,不過後來發現她們說的便是廢話,一會兒說什麼她家風水不對召來噩運,一會兒又說她家一定死過人什麼的,反正都是一些沒有什麼實際價值的事情。
  「女人啊,總是喜歡嚼舌根,背後盡說一些讓人厭的話。」走出電梯後,凌凡一不留神把心時想的話隨口跟說了出來,隨後趕緊閉嘴,可是還是晚了一步,直覺屁股上又被重重踢了一腳,然後便傳來天瑜冰冷的聲音:「有本事你別娶女人啊!」
  凌凡忙賠笑:「那個,我說的是極個別的人女人,大多數女人還是相當值得誇讚的,天瑜你便是那大多數的代表人。」
  「少廢話,按門鈴去!」天瑜可不吃凌凡這一套,現在她還在怨恨凌凡呢,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不知道會不會長雞眼。
  凌凡拍拍屁股上的土,嘴裡嘟嚷著幾句便按下了門鈴,良久,裡面才傳出一個中年男子沙啞的聲音:「誰啊?」
  「警察。」凌凡也不多說,直接將他的證件放在門上的貓眼旁,然後便聽卡嚓的一聲,房門便被打開,一個頭髮凌亂,神形憔悴,下巴上儘是青色鬍渣子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將門打開:「請進。」
  原以為自己的宿舍就夠慘不忍睹,可是來到陳欣瑤的家中凌凡才知道什麼叫天外有天,屋外有屋,這家裝飾挺不錯的,屬於中上等,可是此時卻是一片凌亂,到處都是啤酒瓶子還有隨意亂扔的衣服什麼的,中年男子來到沙發前隨手一捋便將沙發上的雜亂推到一角,算是清理出兩片乾淨的空地吧,沒什麼好招待的,只好開了兩罐啤酒作飲品,也是從這起事件中,凌凡深刻得知一個家庭擁有一個女人是多麼重要的事情,不然那便是一個家庭的悲劇。
  從簡單的客套詢問中,凌凡得知眼前的男人跟陳欣瑤同姓,叫陳應雄,從事一家電腦銷售公司,業績還算不錯,剛剛打算要上市,可是偏偏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家裡發生了劇變,這也使得他的精神瞬間接近於崩,潰的邊緣,公司的事情也都暫時交給副總打理。
  「陳先生,我們此行來的目的很簡單,那便是向你瞭解一下您妻子的情況,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查,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將真兇給捉獲,還您女兒一個公道。」凌凡開門見山地說道。
  陳應雄扯了下脖子上的鬆垮領帶,無力地說道:「說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告訴你們,我不為陳欣瑤悲痛,我只是為我的女兒感到痛惜,她還那麼小……」說著,陳應雄的眼圈便是一紅,聲音也有些哽咽起來。
  從陳應雄的話中凌凡推測,陳欣瑤和陳應雄之間的夫妻關係可能並不和諧,想想,兩個極度要強的人生活在一起,其發生摩擦碰撞的機率是很高的,這也不難理解陳應雄為何為小女兒的暴斃而痛惜,卻不為陳欣瑤的瘋癲而憐憫。
  「陳先生,我想知道你的妻子是不是有家暴傾向,當然,我說的不是對你,而是對你的小女兒。」凌凡將自己最關心的一個問題提了出來。
  陳應雄聽到凌凡這句話,臉色立變,拳手也立時緊握起來,狠狠地說道:「是的,她簡直就是一個惡魔,確切地說是一個有著雙面性的惡魔,她的這種特性也是在曉霞長大之後才漸漸顯露出來的,原本我喜歡的是一個既溫柔又恬靜的欣瑤,可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越到後來,越到曉霞出落的像小天鵝一樣,她的性情也是大變,雖然有的時候依然溫柔恬靜,可是有的時候又凶的像惡魔一樣,將曉霞捆起來鞭打,嘴裡還說著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話,有好幾次我都衝上去,一巴掌將她打醒,可是她醒過來之後卻又抱著曉霞又是哭又是道歉說她並不是有意的,搞得我好幾次想和她離婚都沒有堅持下去……」
  「難道你就沒有試著問過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嗎?」凌凡感覺到陳欣瑤的性情變化應該和曾經和夏青青的死有關,不過他還是想進一步確認下。
  陳應雄道:「怎麼沒有,那可是我的妻子和女兒啊,我不止一次勸欣瑤去看看心理醫生,可是她說什麼也不去,而後來她也沒有再發病,我還以為她好了呢,所以也就沒有再勸她,可是後來她便開始做噩夢起來,每一次都驚叫著『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等等的話,嚇得我趕緊將她搖醒,問她怎麼了,可是每一次她都不肯說,只是說沒事,一個噩夢而已,可是我覺得絕對不是一個噩夢那麼簡單的,一定有隱情在內的。」
  「隱情?陳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凌凡急問道。
  陳應雄點點頭,道:「其實也不止一次,我和欣瑤認識後不久,在一次親熱中,我發現她的後背上一塊大大的灼傷,我問她是怎麼回事,她說沒事,後來經不住房我的追問,她才告訴我,原來那是以前她和幾個同學在學校排練節目時突然排舞室發生火災,當時她們拚命喊救命,後來由於搶救及時,她才被消防人員搶救了出來,可是後背卻被燙傷一大片,然而和她的一個叫鄭英欣的同學比起來,她算是極其幸運,據說那個鄭英欣整個人都被烈火包圍,當場燒死了呢。」
  「你說的是真的嗎?!」凌凡被這個消息深深地震憾著,「你確實當時的那個被燒死的同學是鄭英欣而不是什麼夏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