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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節

  張副校長走進排舞室,而凌凡和珍姐便待在舞室的門外。不多時,四個嬌俏可人的少女跟在張副校長的背後戰戰兢兢走了出來,從檔案中凌凡知道眼前的這四個美麗的少女便是命案的目擊者,雖然已經過去一晚,可是四名少女的俏臉上還是帶有些恐懼之色,看來昨晚她們在門外也是受到了不小的刺激。
  四名少女年紀不過是十五六歲,不過卻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一眼看去便是四個美人胚子,原本是花一般的年齡,可是卻目睹了可怕的一幕,直到現在她們美麗的眼睛中還露著懼意。從哪個少女開始詢問倒成了凌凡的難題,不過當他的目光再一次掃過四名少女俏臉的時候,卻發現其中一個少女臉上的懼意明顯要比其他三個女生弱的多,不僅不害怕,反而睜著好奇的眼睛瞄著凌凡,似乎對他如此年輕的警察感覺到懷疑。
  凌凡決定從這名女生下手,從交談中得知這名膽大的女生有一個美麗可人的名字蘇佳妮。蘇佳妮沒有令凌凡失望,膽大的她對於昨晚發生的事情記得清清楚楚,而其他三名女生還是有些害怕,只是睜著驚恐的大眼睛望著凌凡。不過雖然蘇佳妮描述的甚是詳細,可是畢竟才只有十五歲,很多細節都是含糊不清的,在凌凡的追問和補充下才漸漸的完善起來,而旁邊的珍姐則將她的口供記錄了下來,並稍作了整理,記錄如下——
  我們和曉霞不僅是同班同學,而且還是一個宿舍的呢,雖然曉霞的家就在青山市,可是為了學習方便她平日裡還是會和我們住在學校的宿舍裡,只是在週六週日的時候才會和她的媽媽,也就是我們的陳老師一起回家呢。
  由於青山市最近要舉辦大型的文藝匯演,而我們瑤池舞蹈學院便爭取到了其中全部的舞蹈節目,所以校領導給我們每個班都下了必須出一個節目的指標,然而我們班除了集體舞之外還有一個節目,那便是陳老師特地為曉霞安排的獨舞節目,昨天晚上曉霞便是和陳老師在這裡修正她的練習舞步的。
  我們幾個並不是路過的,而是特意來觀看的呢,雖然陳老師對我們也很嚴厲,也很耐心地教我們,可是我們還是想看看曉霞的獨舞究竟達到什麼樣的程度,因為曉霞是我們幾人之中舞蹈天賦最好的,所以我們也想看看老師是如何指導她跳舞的,由於陳老師總是喝斥我們不要偷看她教曉霞跳舞,可是我們還是頂著壓力偷偷扒在舞室的窗戶上看著裡面。
  曉霞的身體柔韌性很好,雙腿的靈活性也極佳,無論多麼難的舞步她都能完美地演繹出來,當我們看到曉霞獨自起舞的樣子時就好似看到花叢中翩翩起舞的美麗蝴蝶一樣,完美的舞步在陳老師銳利的眼睛中卻充滿了瑕疵,她指出了曉霞的舞步沒有跟上音樂的節奏,讓她重新再演練一遍。
  陳老師的嚴厲我們是親身領教過的,可是我們卻沒有想到,她對自己的女兒也是如此的嚴厲,好似魔鬼一樣可怕。然而就在我們以為曉霞準備再一次起舞的時候,舞室裡的DV機突然出了一些故障,悅耳的音樂變成刺耳的吱吱聲,最後便演變成一個女子的陰森恐怖的尖笑聲,那聲音好似用最鋼筆尖劃過玻璃一樣,令人難以忍受。
  原先我們以為是誰的惡作劇呢,陳老師也是對著發出這種噪聲的方向大聲喝斥,然而很快那陰森恐怖的笑聲又從舞室的大矯形鏡裡發出,然後我們便看見一個身影在玻璃鏡中出現,那個身影像是沒有骨骼支撐一樣搖搖晃晃,又像是喝多了酒一般站立不穩,長長的頭髮垂在胸前遮蔽著面目,一身雪白的衣服,皮膚慘白的可怕,腳上穿著一雙紅色的跳舞鞋,她一面冷笑著一面走向陳老師。
  「欣瑤,二十年過去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啊,還是這麼的嚴厲。」突然間,一陣陰森恐怖的女子聲音響起,那聲音彷彿是從地獄裡傳出的一樣,嚇得曉霞都癱坐在地板之上。
  陳老師方纔還是一臉的怒容,可是當聽到這陰森的女子聲音時也是臉色一變,身體也在劇烈地顫抖著,並驚恐地叫道:「怎麼……怎麼可能……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我們當時聽到這個聲音也都只覺耳朵一凜,彷彿是針扎一樣,蒙了一會兒,她們都嚇得不敢再看,我卻很好奇地繼續朝著裡面觀望,雖然我也害怕,可是我更想看看這個東西到底是不是鬼。
  當我再一次透過窗戶往裡面看的時候卻發現那個鏡中的女鬼已經走了出來,一動不動地站立在陳老師的身後,陳老師被她嚇得跌坐在地,驚恐地叫道:「你不是死了嗎?!你不是死了嗎?!」
  我也嚇了一大跳,只露出兩隻眼睛往裡面看,只見那女鬼仍然一動也不動,好似漂浮在空中一般,冰冷陰森的聲音又再一次響起:「我是死了,是被你們折磨死的,如今我回來了,我要報仇,我要讓你承受比我當時更加撕心的痛苦!」聲音冰冷的好似從地獄中傳出,又蘊含著無盡的怨恨。
  如果不是我親眼看到我絕對不會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可是我卻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個女鬼好似是漂浮一般漂到曉霞的身旁,曉霞剛開始還是躲在屋角里顫抖哆嗦著,可是當女鬼將慘白的手伸在她的面前的時候,我看到一陣白色的霧氣形成,然後曉霞好似被勾走了魂一般,緩緩地從地板上站了起來,然後轉身又慢慢地一步步走向排舞室的窗台旁,再然後只見女鬼在她的身後一推,曉霞便呼的一聲從窗台上翻身跳了下去……
  突見這樣的一幕,我當時嚇的整個人都傻了,只見陳老師也是一聲尖叫,然後便暈倒在地板之上,而後我看見那個女鬼緩緩地轉身望向門口的我們,慘白的臉像是塗了一層霜一般,我嚇的尖叫一聲便路了,她們三人見我跑了,也跟著我走了,後來我們找到一個老師才報的警……
  蘇佳妮說完之後,下課的鈴聲也響了起來,在排舞室練舞的女生如小黃鶯一般跑了出來,看的人眼花繚亂。
  凌凡和珍姐還有張副校長及四個小女生再次走進這個發生命案的排舞室,雖然凌凡明知現場鐵定已經被破壞,可是他還是抱著一絲僥倖的念頭,希望能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整個排舞室乾淨明亮,地面鋪著漆木地板,光滑而明亮,顯然是剛剛經常被打蠟的效果。舞室的左面鑲著一面巨大的鏡子,幾乎佔據著整個左面牆壁,形成一面鏡牆,供學員們矯正舞步發現自身缺點用。正前方有兩扇大窗戶,窗戶上鑲著的是透明玻璃,其中一面窗台上留有一絲灰土和指痕,從窗台上下望剛好能看到樓下地板上用白灰描成的人形,看來昨晚陳曉霞便是從這扇窗戶上跳下的。
  凌凡仔細檢查著這扇窗戶,發現雖然窗戶被塗上一層綠色的漆,可是有的時候還是掉下漆皮,露出裡面的原形,凌凡用指甲扣下一聲剝落下漆皮的窗木屑,發現是焦黑的,好似曾經被燒過一樣。
  「張副校長,排舞室是不是曾經發生過火災啊?」凌凡拍了拍手,轉身望著張副校長。
  張副校長搔了搔資源並不豐富的腦門,道:「這個我不是太清楚啊,我調到這個學校的十幾年裡根本沒有發生過火災,可是之前的事情我就不曉得了,你們可以去校務處去找下肖主任,她是這所學校的老資歷領導了,她一定知道這些事情的。」
  凌凡瞧見張副校長在說這件事的時候眼光閃爍,顯然他是故意在迴避著這個問題,他可能知道,只是不願意告訴他而已,不過這可難不倒凌凡,要知道他可是有丫頭這張王牌呢,既然是校務那一定會存檔,只要讓丫頭進入到瑤池舞蹈學校的電腦檔案就可以查清,只是他更想聽有關負責人說,因為畢竟一些細節的東西可不是電腦能夠解釋得了的。
  既然排舞室再找不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凌凡便請張副校長帶領他們去看看那個暈厥的張欣瑤老師,然而張副校長卻告訴凌凡,張欣瑤老師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在暈迷中,根本就沒有醒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張副校長的手機突然響起,剛剛接通,便聽到張副校長驚叫道:「什麼?!你說張老師醒來!好!好!我這就去!」
第三章 火影鬼蹤(上)
  就在凌凡和珍姐在瑤池舞蹈學院天鵝樓裡的排舞室檢查的時候,突然張副校長的手機急促地跳了起來,好似下催命符一般,張副校長趕緊接下,一接這才知道原來從昨晚便一直暈厥過去的陳欣瑤甦醒了。
  瑤池舞蹈學院的設施很是齊全,雖然門牌中只是掛著校醫務室的小牌子,可是佔地面積卻有近二百多平方呢,這可不是一般的小醫務室能有的寬度,而且裡面的醫院也有三個,一男兩女,應該是輪休的需要吧,當然學校也考慮到學校學生性別的差距特意如此安排的吧。
  凌凡等人剛剛來到醫務室,便見一個戴著金絲眼境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上前便緊緊地握住張副校長的手,然後便是兩人一陣好似闊別多日的寒暄。
  「咳……咳……」凌凡見兩人還沒完沒了了,如果天瑜跟著一起來的話,早就怒吼起來了,他轉握拳頭置在嘴唇旁,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張副校長,我們還是先去看看陳老師吧。」
  中年醫生對凌凡投來怨懟的目光,似乎責怪凌凡干擾兩人搞基,然後依依不捨地鬆開張副校長的手,對凌凡沒好氣地說道:「跟我來。」言語簡單而明潔,並且充滿了不耐煩。
  果然是一塊老玻璃……凌凡當然也在心裡爽爽地罵了下,隨後便是一臉笑嘻嘻地跟著醫生來到了一間病房前。
  「陳老師剛剛甦醒,請不要過多的刺激她,我只給你們五分鐘的時間,五分鐘之後請離開病房。」中年金絲眼睛醫生將房門推開,然後便沒正眼地看著凌凡和珍姐,並且先行下了他的送客令,然後深情地望了張副校長一眼轉身便離開。
  突然一陣像是吃了死綠頭蒼蠅一般的感覺湧上他的胃,再看看珍姐的表情,估計也跟他差不多,張副校長發覺凌凡兩人異樣的目光,尷尬地理了理自己集團支援中央的頭型,笑道:「時間緊迫,我們還是快去看看陳老師吧。」
  單間病房,病房裡的四面牆刷著淡色的漆,給人一種安靜的感覺,或許在心理學上,藍色便是最佳的治療色吧,不過此時凌凡卻沒有將心思放在這藍色的牆壁上,而是將目光放在病床之上,不,確切地說應該是蜷縮在病慶上的人,一個留著褐色長髮,雖然年過三十卻依然風姿猶存的中年女子,寬鬆的病患服下那完美的身材依然向眾人暗示著她曾經的驕傲。
  此時病床上的中年美女便是陳欣瑤,瑤池舞蹈學院的舞蹈老師,據說她也是從瑤池畢業的,後來又被反聘回瑤池任職為瑤池舞蹈教師,從她手下走出的舞蹈苗子估計十個巴掌都數不過來,這些舞蹈苗子中最優秀的便是她的女兒陳曉霞,每次看到女兒的跳舞她就感覺好似自己重新喚回青春光彩一般。
  然而此時的陳欣瑤哪裡還有半點驕傲和自信,寫在她臉上的除了恐懼還是恐懼,整個身體都緊緊地蜷在一起靠在屋角,全身好似抖篩一般顫抖,雙手緊緊地握成拳放在自己的胸口。
  「陳老師你還好嗎?」張副校長沒來由問出這麼一句話,這不明擺著不好嗎,好好的誰會來醫院啊。
  「鬼!鬼!有鬼!排舞室有鬼!」陳欣瑤突然叫喊道,一遍又一遍地叫喊著。
  瘋癲的叫喊後,忽而陳欣瑤又極度的安靜下來,雙手不停地搓揪著病患服的衣角,眼淚也從眼睛中流了出來:「曉霞,我的女兒,我的好女兒……報應啊,報應……」
  陳欣瑤突然抬起額頭撞著旁邊的牆壁,狠狠地撞著,這可把凌凡等人嚇壞了,三人趕緊上前將陳欣瑤攔了下來,張副校長忙把剛才那個中年男醫生叫了進來。中年男醫生一看這情形,趕緊給她推了一針鎮靜劑,然後強硬地將凌凡和珍姐推了出來,表示病人此時的精神還處在強烈的刺激中,不能再接受任何刺激性的提問,就這樣凌凡試圖從陳欣瑤的口中得到線索的企圖就這樣夭折了。
  「現在怎麼辦啊?」陳玉珍也是一臉的無可奈何,並指了指病房,道:「張副校長還在裡面沒出來呢。」
  「呃……」凌凡又是一陣惡寒,道:「那個……我們就不打擾他們了,還是趕緊先回去向老大報告再說。」
  「哦,對了,珍姐,陳曉霞的屍體準備好了嗎?」凌凡問道。
  陳玉珍點點頭:「嗯,昨晚剛拉回來的,現在還在那裡放著呢。」
  「嗯,我先去看下屍體,你先總部吧。」凌凡心想從陳欣瑤的品中是得不出什麼有用的線索了,看來要想得到些什麼只有從她的女兒陳曉霞身上著手了。
  就這樣,凌凡和珍姐的第一次深入調查便在這樣接近於悲劇的情況下夭折,在回去的途中,珍姐將凌凡送到了青山市附屬法醫研究所,然後徑直開車回來了總部。
  有段時間沒有來裡了,凌凡一進門便看到那個實習的青年法醫,跟他匆匆打了一個招呼之後便換上白大褂來到HIT——特別行動組專屬解剖室內,只見解剖台上已經擺好了一件黑色的袋子,可能是由於室內溫暖低的緣故,黑色的袋子上面氤著一層雪白的冰霜。
  拉開銀色的拉鏈,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的臉露了出來,雖然此時少女秀目緊閉,可是那瓜子臉蛋仍然像是用精美的刀一下一下雕刻出來的一般完美,如此一個年輕美麗的生命就這樣無聲地躺在這裡,凌凡感覺到一陣沉重的窒息與痛惜。
  隨著拉鏈的下拉,少女的身體露了出來,身上穿著是一件紫色的緊身舞衣,緊緊地包裹著這個剛剛發育好的少女胴體,然而好似最美的碧玉上突然出現一斑瑕疵一樣,一個血肉模糊的黑洞出現在少女的胸口,黑色的血幾乎將整個胸部染黑,令人心驚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