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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節

  華颯微微皺以下眉頭,然後輕輕地抬頭看了凌凡一眼,凌凡點頭示意華颯繼續,華颯又是輕聲柔語道:「然而呢,你又看到了什麼?」
  顯然徐少軍是回憶到了很恐怖的事情,臉色頓時變得極其難看,身體也開始抖動起來,嘴唇更是哆嗦了下,道:「我看到一個人,不,是魔鬼,可怕的魔鬼,他沒有臉,脖子上只有一個南瓜頭,也沒有眼睛,只有那兩隻時閃時滅的蠟燭在裡面搖晃著,他的身體披著一件破舊的褐色布,他在後面追我們,不停地追我們,可是無論我們躲到那裡都能被他抓到,他的手指很長,好像是黑色的鋒利匕首。」
  「我們?我們是誰?」我們這個字眼引起了華颯的注意。
  徐少軍緊閉著眼睛,道:「是梁君,我們一起看到了那個南瓜怪,我們在跑,而南瓜怪人則在後面一直追趕我們,就像鬼魂一般!」
  「他為什麼要追你們?」華颯問出了凌凡此時最想問的問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少軍閉著眼睛搖晃著腦袋喊道:「不,他追的不是我!而是梁君!」
  「梁君?他為什麼追梁君?」華颯也是一臉的疑惑。
  徐少軍搖晃著腦袋,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梁君一邊跑一邊喊是他!是他!」後面的幾個字是徐少軍幾乎是喊出來的,「後來我們一直跑,我也不知道跑到了那裡,我們只看見一扇大鐵門,上面沒有上鎖,於是我們就推開鐵門跑了進去,可是進後之後我們嚇得更是嚇得就癱倒在地,只見在我們的面前擺著一排排的鐵架,上面堆放著一個個形狀大小不一的玻璃瓶,裡面浸泡著慘白的屍體。就在這時,忽然,一個悶棍下來將我給擊暈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悠悠醒來,可是睜開眼的一剎那,我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畫面,只見那個可怕的南瓜怪人正將梁君塞進玻璃瓶中,然後又朝著裡面灌著藥水。突然嗆水的梁君瞬間便甦醒,他不斷地掙扎著,撕抓著玻璃瓶,想從裡面跳出來,可是南瓜怪人卻死死地伸手接住梁君的頭……很快,梁君便停止了掙扎,無力地漂浮在藥水中,然後緩緩地轉過身,又死魚一般突出的恐怖眼珠望著我,而就在那一瞬間,我看到南瓜怪人陰冷地笑著,他朝著我走來,我怕死了,然後連滾帶爬地從裡面逃了出來……有鬼!真的有鬼!」最後的幾個字是徐少軍幾乎是用尖厲的嗓音喊出來的,然後便是頭一歪,暈厥了過去,任憑華颯如何呼喚卻始終沒出息醒來。
  凌凡和蕭雨見此情影趕緊從玻璃屏風後跑了出來,詢問徐少軍是怎麼回事,華颯給出的解釋是徐少軍由於再一次回憶了那段可怕的經歷所以驚嚇過度暈過去了,對此華颯也表示無能為力。
  從徐少軍被催眠後的描述,梁君當時一定是認出了那個南瓜怪人,所以那個南瓜怪人才要追殺他,如此一來的話,那麼這個神秘的南瓜怪人的範圍也就縮小了很多,如果推斷不錯的話,他一定就在凌凡等人的身邊,保不定他還在盯著他們呢,這樣的話,愛麗絲的生命安全便是最重要的,可是很難保證這個極度的殺人狂魔會放過那些阻礙他的人。
  由於擔心天瑜的安全,所以凌凡給天瑜去了個電話告訴天瑜要小心,特別是小心來自紫荊園的人,而天瑜的反應則是有些冷淡說應該小心的是他才對,然後便掛了凌凡的手機,其實凌凡也是擔心過度,經歷過藍天雄那次事件之後,天瑜便變得無論是對男人還是對女人都保持著一顆警惕之心,難不保天瑜對自己也是如此,凌凡不禁苦笑起來。
  「既然沒有什麼好調查的,我們還是去紫荊園的女生宿舍看看吧,或許那裡又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呢。」凌凡提議道,然後又看向華颯,笑道:「華颯姐,那個徐少軍放在你這裡沒事吧?」
  華颯有些幽怨地瞄了凌凡一眼,道:「放吧放吧,我要是出什麼事,你可要負責啊。」
  凌凡笑道:「哈哈,那是當然,能為你這個一個大美女負責是我的榮幸才是,好了,再見,我和蕭雨去女生宿舍那邊調查下,看看愛麗絲平日裡和什麼人有過矛盾仇怨沒有。」說著凌凡便衝著華颯嘿嘿一笑,轉身便和蕭雨離開了華颯診所。
  女生宿舍位於紫荊園最南面,也是紫荊園最受保護的地點,其實女生宿舍在那所大學都一樣,都是所有男生嚮往的聖地,它們就好似是一座守備極森嚴的城堡,可是再牢固的城堡也有失守的時候,所以女生宿舍在建立的那天起便注定已經失守。
  眼前的這個宿監是一個上了歲數的大娘,頭髮花白,藍色工作服,一雙眼睛總是用警惕和懷疑的眼神掃著凌凡,然而又將目光掃向那藍色的警官證上,最後確認無誤後才懶懶地指著樓上,道:「你說的那個美國女孩我知道,是個相當不安份的女孩,我就見過她和好幾個不同的小伙子偷偷約出去過呢,唉……」說著宿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又一排鑰匙中取出那個號碼是3的鑰匙環,然後便走路有些不穩地在前面給我們帶路,一邊帶路一邊給我們說著她對愛麗絲的印象,雖然她的話很多,可是歸結下來就一句話:愛麗絲不是一個正經的女孩,跟很多男人都上過床。
  「你們去裡面搜下吧,記得千萬不要弄亂東西,搜完後趕緊離開。」宿監將房門打開,歪著腦袋對凌凡不冷不熱地笑道。
  「好的,麻煩您了。」雖然是熱臉貼冷屁股,可是凌凡不是不敢大意的,說不定日後自己還能考進紫荊園呢,指不定那天喜歡上一個女孩還要過宿監這一關呢,他可不想自斷後路。
  女生宿舍就是乾淨,裡面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然而這股香味卻將凌凡有些不習慣,那是一種香水的味道,他最是討厭化學制劑香水的味道了,這是他為什麼會願意和乾淨清爽的天瑜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這個愛麗絲好像很喜歡占卜之類的書啊?」凌凡拿起一本西方的占卜書籍問道。
  「那是當然了,不光是她喜歡,所有的女生都對占卜還有星座很感興趣呢。」說著蕭雨便從愛麗絲的書架中抽出一本關於星座原理分析的書,竟然學煞有介事地看了起來。
  「看來她喜歡的不僅僅是占卜和星座呢,我想她對西方的那些魔法好像也有很大的興趣呢。」凌凡瞅著書架上頂端三層那一整層都是關於西方魔法的書,看來迷信這玩意不僅是在中國,在外面也是很流行呢,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凌凡隨便從書架中抽出一本關於魔法的書,那是一本關於黑暗魔法的書籍,裡面大多是英文,雖然凌凡能看達一些,可是有些生澀的詞還是不明白的,可是他看來「黑暗」「邪惡」「蘭德拉斯」等等幾個單詞,看來人的心後還是要多學習才行的,不然可能會丟大人呢,這一次的教訓凌凡深刻地記在心中,也正是因此凌凡回去後竟然惡啃英語,硬是在高中階段便將英語四六級給過了,當然這是後語了。
  兩人又接著在愛麗絲的房間裡尋找了一陣,可是還是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於是在宿監那雙嚴密監視的眼睛之下,兩人毫無所果地從房間裡退了出來。
  「蕭雨,從剛才搜查中你有沒有發現這個愛麗絲是個什麼樣的人啊?」凌凡此時正走在紫荊園的走道之中,蕭雨則在他的身旁。
  蕭雨想了想,道:「也沒什麼發現哈,只是感覺她好像對西法的魔法很是感興趣呢,好像還收集過不少的資料呢,而且……而且我看她好像還試著研究這些魔法呢,我看到她的桌子抽屜裡放著不少關於魔法的道具。」
  「嗯,是啊,其實西方魔法和東方的符咒之術是一樣的,中國人有研究符咒的人,那麼西方有研究魔法也就不足為奇了,看來愛麗絲只是一個奇怪的女孩而已,我們還是去找找其他人再調查下吧。」凌凡也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來此時的他是一頭的霧水,而就在兩個在紫荊園小道上散步的時候,蕭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然後便聽見一個女子焦急而驚恐的聲音:「是蕭警官嗎?!大事不好啦!聖西姆教堂著火啦!」
第三十三章 教堂失火(下)
  為了調查愛麗絲與其他人的仇怨,凌凡和蕭雨荊園的女生宿舍,可是一番搜尋之後除了發現愛麗絲是一個著迷於西方占卜星座和魔法的奇怪少女外,根本就毫無結果,兩人只得從女生宿舍裡退了出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蕭雨的手機突然響起,一個年輕女子焦急的聲音突然響起:是蕭警官嗎?大事不好了!聖西姆教堂失火啦!出人命啦!
  突然其來的消息令凌凡和蕭雨兩人頓時一愣,片刻之後,兩人便驅車趕到聖西姆教堂,只見教堂的頂端冒著滾滾的渾煙,好歹消防車已經及時趕到,而雲梯也已經架了起來,三條水柱如水龍一般灑向那學煙之中,很快能熊熊燃燒的烈焰便淡了許多,可是空氣是仍然是一片燒灼的味道。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蕭雨拉住一個從旁邊匆忙跑過的小修女焦急地問道,「教堂怎麼會著火呢?!」
  小修女也是一臉茫然而恐慌的表情,有些哆嗦地說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突然起的火,閣樓裡的那個瘋女人被燒死了,而且張神父好像也受了傷。」
  「什麼,閣樓裡的女人死了!?」這條消息是凌凡至今以來聽到的最震動心魄的消息,他立時衝上前趕緊抓住小修女的胳膊急問道:「那神父呢,他現在有事沒有?!」
  「哎喲,你抓痛了我呢。」由於凌凡手上的力量沒有控制好,立時小修女痛的就要掉眼淚,嚇得凌凡趕緊邊說對不起邊鬆開好。
  小修女有些怪責地瞄了凌凡一眼,道:「張神父好像被擊打到頭部了,不過經過醫生的處理好,已經沒有事了,現在正躺在臥室裡休息呢。」
  小修女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兩名身穿白色大褂的警察抬著一副擔架從裡面走了出來,擔架上披著一塊白色的布塊,隱隱可見一個黑乎乎的胳膊從白布裡垂落下來,無力地在空中擺動著。
  凌凡三步並兩步衝上前,一把將白布掀開,眼前赫然出現的這一幕簡直有些慘不忍睹,只見擔架上的人整個人都被熏的焦黑一片,如果不是那只還算纖細的胳膊的話,無論是誰都認不出眼前的人便是閣樓裡的那個女子呢。
  「死者是什麼,查清了嗎?」蕭寸也跑了過來,當她看到擔架上的死者樣子時也是心神一凜,驚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那個女人嗎?!她是怎麼死的!」
  凌凡簡單地看了下死者的口腔和鼻腔,然後毫無表情地說道:「不用查了,死因是死者吸入二氧化碳過多引起的窒息,也就是我們尋常所說的被活活熏死的!」
  凌凡的話令蕭雨大吃一驚,臉上滿是不信的神色,驚道:「不!不可能!為什麼會是這樣,要被熏死的不是愛麗絲嗎?!怎麼會是這個女人!」
  凌凡緩緩地拿起被掀開的白布將死者重新遮蓋,一雙眼睛頓時變得無比的凜冽與駭人:「我想我們中了兇手的圈套了,其實他要殺的不是愛麗絲,而是閣樓裡的女人。想想兇手是多麼狡猾的人,他不可能沒出息發現肖芳在跟蹤愛麗絲,可是他還是下了手,可是卻沒有殺死愛麗絲,這是兇手的心慈手軟了嗎?!不是,從他的殺人手段上看,他絕對不是心慈手軟的人,他這樣做的目的便只有一個,那便是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使我們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保護愛麗絲身上,而他的真正獵物卻是聖西姆閣樓上的女人!」
  「真是這樣的話,那這個兇手也太可怕了!」蕭雨越來越感覺自己所面前的是一個相當狡猾的兇手,這讓她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體也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的確,這樣的兇手太可怕了,他可以用上帝之手將安眠制劑放進牛奶之中,並且讓死者拿到,又能將涼油換成熱油將死者殺死,又能將一個大活人裝進標本瓶裡……如此殘忍和高難度的手段卻都是兇手一個人的傑作,這真的不是一個簡單的對手,這一點凌凡也相當的認同。
  「好了,不要想了,我們還是去看看張神父吧,看看他還好不好。」凌凡讓兩名警察將閣樓裡的女人抬走,然後便和蕭雨一起來到張神父的臥室前,而此時已經有不少的人恰恰好從張神父的臥室裡退了出來,他們見到凌凡和天瑜之後不知為何卻是一副怒目相斥的樣子,好像擊傷張神父的人便是他們。
  好容易眾人才離開的徹徹底底,凌凡和蕭雨走了進來,卻見張神父正斜倚在床上,見到凌凡和蕭雨來了之後,忙招呼兩人過來坐下。
  「神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您能告訴我們嗎?」凌凡坐在張神父的床前問道。
  張神父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其實這都要怪我,如果當時我小心一點的話就不會發這樣的事情了,那時我剛要端著飯菜來到閣樓前,原本是想將飯菜讓裡面的人吃的,可是突然發覺身後赫然出現一個可怕的人影,當時我沒看清楚他長什麼樣子,可是我卻看到一張南瓜頭的森然可怕面具,他揮起手中的鐵棒便將我打暈,然後我便不省人事,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這裡,後來有人告訴我,閣樓起火了,好像有人被熏燒死在閣樓裡,等我焦急地跑出臥室的時候,卻發現整個教堂都是一片火海,其中燒的最嚴重的便是那個閣樓,事情就是這樣的,我……我真有些對不住你,我沒能看好那個女子。」說著張神父有些責怪自己的低垂著頭。
  凌凡忙道:「神父,這件事不怪你,要怪就怪兇手太過於狡猾了,我們所有的人都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這也是我們的失算。」
  卻見張神父只是搖著頭,歎道:「她在我的面前被熏死而我竟然救不了她,這樣跟我殺死她又有何區別,我要替那個可憐的人祈禱,祈禱她能永遠地跟隨著上帝,不再落群。」
  「神父,您有看清那個南瓜人的臉嗎,比如細節什麼的?」凌凡待張神父祈禱完之後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