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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

  少女只見脖頸後一陣冰涼,突然間一隻滿是鮮血的手突然從少女的腦後伸出緊緊地捂著她的嘴巴……
第一章 浴室女屍(上)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
  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
  寧不知傾城與傾國?
  佳人難再得。
  上面這段詞曲選自於漢代樂師李延年《漢書·李夫人傳》,據說當年漢武帝自王夫人仙逝之後,再無寵幸任何一個妃子,而李延年為此特此在酒宴之上作此歌一曲,平陽公主順水人情薦引李延年的妹妹,武帝果然心動,待見李氏,果然見她姿容秀媚、沉魚落雁、體態輕盈、妙麗善舞,當即納李氏為妃,號為李夫人,幸得武帝專寵,卻也引得宮中其他妃嬪無不艷羨嫉妒,嫉恨之心當生……
  人即生於世,面容美醜自然由天定,當生於此不必太過於造就,容貌之麗不過一副空皮囊,佛家有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色空空,空空色色。一切都是虛浮飄雲,而惟有心德至良方才是純美之根本,倘若人如花月彩蝶,而心如蛇蠍猛獸,那豈不是更加的可悲,惹人棄厭,修容不如修心,心若失了,那人也不再是人,下面的故事便是講述一個關於美貌悲慘的故事。
  一間還不算寬敞的單人宿舍,宿舍內的雜物亂七八糟,鞋襪髒衣到處都是,可惟獨書桌卻是異常的乾淨,一方黑色封面的備忘錄靜靜地擺放在桌面上,在清晨的陽光下反射著詭異的黑色反光。一張相框同樣擺放在桌子上,上面是兩個面貌相似的年輕人,其中一個年長些戴著眼鏡穩穩重重地站著,而較小的少年卻從後面撲抱在哥哥的身上,露著天真無邪的笑容。
  突然間,急劇的鬧鈴聲響起,鬧鐘不住拌抖著身體,著急地要喚醒它的主人。
  一隻手倏地從被窩中伸了出來,啪的一下抓起鬧鈴塞進被窩裡,響亮的鈴聲頓時變的憋悶不已,良久之後便再無任何聲響。
  鬧鈴之聲還沒有消逝,手機的鈴聲又跟著響起,機身也在桌子上不住地打著轉。
  還是那隻手猛的一聲從被窩中伸了出來,然後便抓起手機塞進被子中,可是這手機的另一端似乎並沒有要停止的樣子,還是不停地催促著沉睡之人。
  凌凡終於受不了,他一腳將被子踢開,好好的一個週日,連睡個懶覺的機會都沒有,他看向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是方義,看到這個名字凌凡皺了皺眉,小心翼翼地接通電話,他還沒有說話,便聽到電話的另一頭傳來方義那雄厚沉重的聲音:「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快來總部,又出事啦!」說完,對手嘟的一聲將手機關掉,只剩下凌凡一個人坐在床鋪之上,手中依然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而臉上卻是驚詫之色。
  從方義說話的口氣上看,看來又接到什麼恐怖而要命的案件了,不然方義不會用這種口氣給他打電話。凌凡用水隨意抹了把臉之後,然後便像風一樣地朝著外面跑去。說了這麼多還沒有介紹凌凡這個人呢,他是青山市第一中學高三級的學生,成績一般但頭腦卻異常靈活,愛好收集稀奇古怪的靈異事件。他的偶像便是哥哥凌楓,可是凌楓卻在一起案件神秘地失蹤,為了查尋哥哥死亡的真相,他加入了一個叫HIT的特別行動組,並通過考驗成為這個神秘組織的臨時法醫,並認識了其他有趣古怪的隊友,而方義便是這個特別行動組的組長,凌楓就曾在方義的手下幹活。
  HIT——特別行動組總部,一所極其隱秘而破舊的倉庫,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這裡竟然是一個神秘緩織的總部。
  方義正坐在沙發上仔細地翻看著手中的案檔,不時抬頭瞄了瞄早已氣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的凌凡,然後又將腦袋埋進案檔之中。
  凌凡穩穩呼吸,暗暗叫苦,埋怨道:「老大,你這麼著急把我召來做什麼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週日,也不讓人家好好的休息一下!」
  「啪」的一聲,方義倏地便將手中的檔案甩給凌凡冷聲喝道:「你過週日,可是那些兇殺案可不過週日,我都好幾個星期沒過週日啦,少跟我廢話,先看看這份案檔。」
  凌凡撇撇嘴,口中喃喃道:「你是跟陳局碼四方陣啦!」埋怨歸埋怨,面對手中的檔案他可是不敢馬虎,只是看了幾行,便眉頭微皺,然後一臉疑惑地望著方義道:「老大,這怎麼可能,鏡仙殺人,這也太荒謬了吧?」
  方義抽出一根煙,緩緩地點上,歎道:「不光你不信,連我也不信,甚至連你哥哥也不信!」
  聽到哥哥,凌同更加的上心,忙道:「哥哥和這件案子有什麼關係嗎?老大你快告訴我!」
  方義看了一眼凌凡,面帶歉意,似是將凌楓的死全部都歸於他一人的身上,道:「你先去案發現場吧,玉珍和天瑜都已經趕到那裡啦,關於凌楓與鏡仙殺人的關係,玉珍會告訴你的。」
  凌凡瞥了一眼案檔上的案發地點之後便像風一般跑去總部,現在他再一次聽到哥哥的消息怎麼能不讓他興奮,也許從這件案子之中能得到哥哥死亡的真相也說不定。待他趕到案發地的時候卻發現一幢豪華艷麗的別墅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別墅的門口站著兩名警察維持著警戒,凌凡向他們出示了證件之後便朝著案發房間跑去。
  當他趕到那裡的時候,陳玉珍和天瑜兩人正皺眉苦臉地站在那裡,幾個警察正在收集著現場的證據,房間內相機的閃光燈不住地閃爍著。
  「嗨,天瑜,大早上的怎麼皺著個臉啊,吃苦瓜了嗎?」凌凡走到天瑜的身旁笑道,然後朝著陳玉珍揮了揮手笑道:「珍姐好,你的面色也不好啊?晚上沒睡好嗎?」
  「哼,拿去,快去驗屍!」天瑜冷著了個臉,將懷裡的白大褂和手套丟給他,冷酷地說道。
  陳玉珍見到凌凡臉色稍微,擠出一抹笑容道:「你可來了,別說我了,如果你看到浴室的場景的話,估計今晚你也睡不好的。」
  「是嗎?!你可別駭我,我可是很膽小的,呵呵」凌凡一邊說笑著,一邊將白大褂和手套戴好,然後朝著浴室的走去。
  還沒到浴室,凌凡便覺一陣夾雜著血腥之味的冷風迎面吹來,當他看清面前場景之後更加的駭然,只見一個少女呈大字倒躺在地板之上,少女的臉已經被不知是什麼給劃的血肉模糊,兩顆眼珠也被掏了出來,只留有兩個黑呼呼的血洞,血從少女脖頸的殘口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將潔白地板染的血紅駭人,然而這還不是最詭異的地方,讓凌凡更為恐怖的是擺放在浴室鏡面之前的高腳酒杯,杯裡沾滿著似血一般的液體……
第二章 浴室女屍(下)
  當凌凡走到浴室門口的時候,突然感覺一股腥臊的冷風迎面撲來,然後當他看到浴室的場景之後,不由得汗毛豎起,只見一個少女蜷縮著倒躺在地板之上,她面貌已經被劃的血肉模糊,兩顆眼睛也被挖了出來,只留下兩個黑呼呼的血洞,血從少女的勁部緩緩地流淌出來然後拖到地板之上,天藍色的襯衫此時也已經被鮮血浸染的如同墨潑一般詭異的黑,潔白的浴室地板此時也已經被鮮血浸染通紅,白色與紅色相襯下,顯得是那麼的可怖與詭異。
  這時天瑜已經拿著屍體初檢報告匆匆走了進來,她原以為自己已經見過現場斷不會再像方才衝進浴室時那樣嘔吐,可是顯然她有些高估自己的忍受力,當眼睛再一次觸及那黑呼呼的眼洞和血肉模糊的臉時,天瑜只覺胃內一陣翻江倒海。
  凌凡看了天瑜一眼,笑道:「你行不行,不行的話,讓珍姐來吧。」
  「哼,少廢物快驗你的屍吧,速度點!」天瑜朝著凌凡用鼻子哼了一聲。
  凌凡歎了口氣,便開始用戴著白色手套的雙手翻檢著屍體道:「死者身體屍斑明顯,而深壓不褪色,不轉移,瞬間已經渾濁,屍僵明顯,有向全身擴散的趁勢,粗估計死亡已有六七個小時,死亡時間可能是昨晚十二點左右。死者眼球被挖取不見蹤影,面容嚴重毀傷,據傷痕的力度、深度及程度,判斷是被指甲抓傷……」
  「什麼?!指甲抓傷成的?!」天瑜有些不相信地盯著屍體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用自己的纖纖五指作抓的動作,驚恐地喊道。
  凌凡臉上沒什麼表情,重複一遍,道:「死者面容被嚴重抓傷,頸部也有一傷口,傷口疑似被牙齒撕咬,傷及大動脈,據此可以判斷死者死因可能是大動脈失血過血,除此之外死者身上無任何外傷……」凌凡然後又測量了下屍體體溫,翻看她的手指等等,均沒有發現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待一切都做完之後,凌凡才緩緩地站了起來,他抬頭望著這間浴室,不知為何,他的目光便停留在浴室中的那面鏡子之上。只見鏡子左右兩旁一灘蠟油,黑黑的引線已經被的焦黑,看來蠟燭是自燃而盡的,可是為什麼要在浴室內的鏡子旁點燃蠟燭呢?對凌凡來說這不是最詭異的地方,待他拿起鏡子前方的那只空的高腳杯之時才感覺渾身的汗毛直豎,說它空是因為裡面已經沒有盛酒,可是在它的內部卻已經是染的血紅一片,腥膩的味道從杯中蔓延出來,凌凡皺著眉頭將杯子置在鼻端,瞬間他的面色變得慘白:血!沒錯,這高腳杯之中原本盛的是滿滿一杯血!
  盛血的酒杯、詭異的點燭方式、令人發寒的浴鏡、失去雙目面容被毀的少女……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凌凡的心頭湧現著,他感覺背脊有些發寒,周圍的一切都是一個詭異的儀式,但到底是什麼儀式呢,怕也只有死者一人知道,不,也許還有一個人知道也產不定。
  凌凡看著天瑜緊蹙著眉頭問道:「天瑜你們到達現場的時候,浴室的門是什麼樣的狀態?」
  「是從裡面反鎖的。」天瑜想也不想直接答道。
  「天瑜,那又是誰第一個發現現場的?」凌凡放下手中的血酒杯,問道。
  「是劉媽。」天瑜道。
  「劉媽?」凌凡奇怪地問道,「她是什麼人?」
  「現在珍姐正在外面和她作筆錄呢,聽說好像是死者家的奶媽,從小看著死者長大的。」天瑜回憶道。
  「噢,好了,天瑜通知他們收拾現場吧,特別是注意那只高腳杯。」凌凡交待了一下後,便朝著浴室外的客廳走去。
  客廳很寬敞裝飾也很豪華,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在地面映出一片光亮,可是客廳裡卻不斷有泣聲傳來,一個年紀約六十歲的老太正拿著紙巾擦拭著自己的眼淚,她的眼睛已經通紅,臉上的皺紋也是隨著她的哭聲一張一收的。
  「珍姐,怎麼樣了?」凌凡將手套與白大褂脫掉,旁邊的一個刑警接了過來放進一個白色的袋中。
  陳玉珍搖搖頭,晃著手中的筆錄本輕聲道:「老太太情緒有些激動,待她緩和下後再開始呢,對了,死者的情況怎麼樣,是他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