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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

  蘇薇薇一邊聽著舒舒的方法,一邊一臉興奮地抿著嘴唇,再伴隨著不時的點頭應諾……
  外面的舞池中仍然響起極其躁耳的音樂,可是此時蘇薇薇卻什麼也聽不到,因為她此時正一個人待在浴室之中,夜色玫瑰的隔音牆的質量還真不是吹的,外面躁亂的聲音此時透過緊鎖的浴室房門便只剩下若有若無的聲音。『叭』的一聲,蘇薇薇將浴室中的燈關掉,瞬時整個浴室都變得一片黑暗,伸手不辨五指。黑暗中的蘇薇薇呼吸有些沉重,哧的一聲,她劃開一根火紫將兩根蠟燭點燃,分別放置在浴室中的那面鏡子的兩端。
  黑暗的浴室此時如同一個無邊的黑暗空間,而惟有鏡子的這一片地方流動著昏暗搖曳的燭光,蘇薇薇原本美麗的臉此時正映在鏡子之中,此時卻顯然的益發的詭異。
  現在已經完成了召喚血腥瑪麗的前三步,還剩下最後一步,蘇薇薇感覺既興奮又害怕,興奮是她希望瑪麗能滿足自己的願望,而害怕便是舒舒告訴她的後果,沒有人會知道瑪麗出現在鏡子後會是什麼樣的一張臉……
  雖然她感覺到一股無名的害怕,可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夢想蘇薇薇猛地一咬牙,緊緊地閉上了眼睛,將精神集中於面前的玻璃之上,口中緩緩地喃念「Bloody Mary……」
引子(下)
  蘇薇薇緊閉著眼睛念第一遍「Bloody Mary」的時候,只覺週身微微發顫,一股不安的感覺在她的體內蔓延開來,可是她現在已經無法停止,她的嘴角彷彿已經不再屬於她一般,仍然在念喃著第二遍「Bloody Mary」,待念完第二遍的時候,她感覺週身的寒意更加的明顯,彷彿要沿著她的毛孔侵入她的身體一般,她的整個身體都在因為那即將來臨的不安而急劇地抖動著,可是心中對幸福的那種強烈的期盼最終於還是戰勝了恐懼,蘇薇薇終於念喃完第三遍「Bloody Mary……」
  「啊……」
  突然,一聲無比恐怖的尖叫聲從浴室的房間裡傳來,穿透了浴室的門板卻無法穿透那舞著中的躁亂的音樂,舞池中的眾人仍然在像發瘋一般地搖扭著身體,當真如同喝醉一般。
  血緩緩地從浴室的門板之下緩緩地流淌出來,與雪白的地板形成鮮血的對比,紅的是那麼的駭人……
  而這一切都像是一場夢,像是五年前發生在夜色玫瑰的一場噩夢,夢醒之後,眾人該做什麼還得做什麼,很快人們便忘卻了曾經有個叫蘇薇薇的女子曾經出現在這間夜總會之中。
  同樣是一個深夜,耀眼的銀輝毫不吝嗇地灑落下來。
  一輛黃色的雷佛蘭轎車停留在一間豪華的別墅的大門處。
  一對男女正倚偎在車旁外激烈地擁吻著,女子雙手環抱在男女有脖子之上,忘情地任由男子親吻自己的耳珠、眼睛、脖頸、臉頰……
  女子約摸二十五六歲,皮膚白淨,臉蛋如畫中人兒一般,身穿緊身黑色套裙,天藍色的衫衣緊套其中,長長的卷髮此時披散在女子的腦後,將她俏麗的臉龐遮掩起來,而男子卻已近中年,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但卻風度翩翩,其氣質一點也不輸給年輕的紳士。
  兩人激烈地擁吻著,突然間中年男子緊緊地含著女子的櫻唇,不斷地吸吮著女子口中的瓊漿玉液,吸吮著女子小巧的舌頭,一雙手不安份地撫摸在女子的腰間,不斷地上移,緩緩地將女子緊套在套裙之中的襯衫給掏了出來,一雙手猛然間透過襯衫按撫在女子的胸部傲挺之處,一聲極其舒服的嚀嚶之聲從女子的口中哼起,她的身體隨著男子的雙手的揉動不斷地扭動著。
  「輝哥,你愛我嗎?」突然女子將舌頭從中年男子的口了抽出,一雙手也抽了回來猛地按住中年男子不安份的手使他不能再使壞,不合氛圍地柔聲問道。
  中年男子望著女子那張焦急而甜美的臉,笑道:「愛,當然愛,我們都快要結婚了,你怎麼還在問我這種問題啊,哈哈,難道你還怕我跑了不成!」
  「哼,你的夜總會裡有那麼漂亮的小姐,誰知道你的心裡到底想什麼,我可告訴你,跟我結婚之後不要再跟那些不乾不淨的女人混在一起,知道嗎?」女子睜著一雙杏目一臉期冀地望著中年男子,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哈哈,好啊,我答應你,可是你要怎麼報答我呢?!」中年男子的臉上挽起一抹邪邪的笑容,道,「我不跟她們混在一起,你要如何報答我呢。」
  「阿輝,那些女人會做的,我也一定會做!」美麗女子說著一邊用似是滴出水的目光望著男子,一邊用兩隻如玉般的小手抓著男子的手按揉在自己的傲峰之上,不多時,女子便再一次發出叮嚶嬌哼之聲……
  兩人纏綿良久之後,叫阿輝的中年男子扶起女子的額頭輕吻了一下,溫柔地笑道:「乖,小貓,快回樓上去洗澡睡覺吧,明天我來接你去上班。」
  套裙女子一臉溫存地望著眼前這個讓她著迷的男人,眼睛似乎都能滴出水來,不禁再一次撲倒在他的懷裡嬌嗔道:「輝哥,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啊,不然下一次你使壞我就咬你!」說著,套裙女子便張開櫻口輕輕地咬了下男子的脖頸。
  「呵呵,好痛呢,乖,小貓上去睡吧,乖,記得啊,晚上要夢到我。」叫輝的中年男子享受了少女一記「咬頸」之後,右手輕掂起女子的可愛的下巴,笑道。
  「嗯!」套裙女子極其乖巧地點了下頭,戀戀不捨地移開男子的懷抱朝著自己別墅的大門走去,待走進門後,仍然不依不捨地回過頭來,朝著中年男子揮了揮手,拋了一個飛吻之後才將門緩緩地關上。
  一陣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然後便是汽車開動的嚓嚓聲,女子將後背貼在大門上,靜聽著自己心愛的男人離開時的聲音,她從來沒有像今晚地期盼過明天早上的早一點來臨,這種期盼簡直要把她激瘋。
  一座豪華精緻的別墅出現在少女的眼前,別墅前燈火通明,而周圍一片黑暗,襯得這一幢別墅是那麼的孤獨。
  女子的父母一年前便已出國,將自己一個人留在這裡,幸好自己還有兩個人相陪,一個是從小便看著她長大如同親媽一般疼愛自己的劉媽,另外一個人便是剛剛離開的男人,雖然和他相識才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他的氣質與風度不僅折服她,更將父母一同折服,也許是因為他穩重踏實的作風,所以父母才放心地將她交給他。
  轉眼間一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他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雙方父母同意之後他們便決定在今年結婚,一想到自己即將成為這個男人的新娘,女子便有種小貓撓心的抓狂,一臉欣喜地跑進自己的房間,隨手將手中小包將柔軟的床上一扔,呈大字倒在床上,享受著柔床那幾乎浸入身體每一個細胞的溫柔。
  這個男子千般好萬般好,但卻有一般不好,那就是他是一家夜總會的老闆,那家夜總會是他白手起家一點一點創建起來的,在那裡他就是惟一的王者,也正因如此那些聚集著很多比自己還要漂亮還要溫柔的女子,想到些,女子便感覺到一陣不安,她的眼睛無助地望著雪白雕花的天花板,一知為何她的目光最後落在一杯血紅的雞尾酒之上,那是她早上為自己調製的,可是由於匆匆忙忙的忘了喝了。
  女子側頭望著那鮮紅似血的雞尾,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那個關於它『血腥瑪麗』的傳說,那個能夠幫助人實現心願的鏡子女巫靈。
  「也許我該試下的……但是聽說這個鏡子巫靈……」
  此時女子的腦海分成兩股力量,一股是急切地想去召喚出血腥瑪麗,另一股卻是極度的害怕,害怕自己真的會像傳說的那樣遭遇不測,據說有曾有一個少女因召喚血腥瑪麗而被慘忍地殺害,據說死狀很慘……可是最終,那股急切地想召喚瑪麗來實現自己願望的力量戰勝了恐懼,也許那個傳聞根本就是騙人的也說不定,少女這樣想著,於是利落地從床鋪上坐起,跑到抽屜之中拿出兩根紅艷艷的蠟燭,然後朝著浴室走去。
  砰的一聲摔門聲突然響起,少女的心也隨之嚇了一大跳,待她尋聲望去時才發現浴室的門不知為何已經打開,少女小心翼翼地探身過去,只見呼呼的夜風從浴室裡面的窗戶刮吹進來,窗戶上的藍色窗簾不住地隨著夜風狂舞。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原本是夜風吹開了窗戶,然後將門也吹開啊……」想到此少女不禁為自己方纔的膽怯感到一陣好笑,於是她走到浴室的窗前,將窗戶關好並拉上窗簾,然後回身將門反鎖上,然後點燃兩根蠟燭在浴室的鏡子前方,少女甜美的笑容立時呈現在鏡子當中,她望著鏡子的自己不禁做了一個可愛的鬼臉,然後順手將浴室的燈關掉。
  「叭」的一聲脆響,原因明亮如晝的浴室瞬間變得一片漆黑,惟有浴鏡前的一方空間閃爍著昏暗的燭光,原本一臉輕鬆的少女此時卻變得的緊張無比,如果說方纔她是強顏歡笑的話,那麼此時她便是真切地體會到恐怖來臨前的那種緊張害怕,但是害怕之中卻有夾雜著無比的興奮與歡悅,如果瑪麗真的能滿足自己願望的話,那麼自己將是那個男人惟一的女人,這種強烈的期盼甚至將即將來臨的恐懼都遮掩過去。
  少女望著鏡中的自己,昏暗的燭光映在她的臉蛋之上,顯得是那麼的嬌艷與美麗,她緩緩地閉上眼睛,口中輕輕地喃念道:「Bloody Mary、Bloody Mary、Bloody Mary……」待少女將血腥瑪麗的名字念喃完三遍之中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瞬間,少女的瞳孔急劇地擴大,只見眼前的那張浴室已經被濃濃的濕氣所遮掩,隱隱便可看見裡面有一道女子的頭像。
  「你……你……你是……血腥瑪麗嗎?」少女睜著一雙恐懼且興奮的眼睛望著鏡中隱隱晃動的頭像,雙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衣襟,連她自已都能感覺到她有聲音明顯有些發顫。
  慢慢的,似有一根手指在鏡面上划動一般,只見在那一層霧氣氳氤的鏡面之上一個『YES』赫然出現,可是瞬間這個YES又一次被霧氣所填蓋,整個鏡面再一次變得霧濛濛的一片。
  少女頓時感到無比的興奮,那種對瑪麗的恐懼此時已經漸漸的消去,她再一次用激動的都有些結巴的聲音問道:「請問,你能實現我的任何一個願望是嗎?瑪麗」
  又是一個『YES』的英文字母出現在鏡面之上,然後瞬間便再次霧濛濛一片。
  少女抿了抿嘴唇,臉上呈現出一陣嬌羞之色,良久才鼓足勇氣說道:「瑪麗,請你施法讓我的那個未婚夫今後永遠只愛我一個人好嗎?」
  「NO」
  少女的願望還沒有說完,一個大大的NO字便出現在霧濛濛的鏡面之上,久久不散。
  當少女看到這個NO的字母之時,不禁感到一陣憤怒,忘卻了對召喚瑪麗的禁忌,她指著鏡子喝斥道:「什麼血腥瑪麗,什麼能滿足人的任何願望,原本一切都是騙人的,看我不砸碎你!我就是要跟他在一起,他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少女由於瑪麗的答案變得有些發瘋,她抓起身旁的一塊堅硬的牙刷便要朝著鏡中的瑪麗刺去。
  可是當少女的牙刷臨近鏡面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血,她看到了血,原本是水霧濛濛的鏡面突然間變成一片血水,鮮紅的血源源不斷地從鏡面中流出。
  突然,一個披頭散髮,臉面被劃的模糊不堪的女人臉搖搖晃晃地出現在鏡面之中,一雙凶狠的赤紅的眼睛惡狠狠地盯著少女,如果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鏡中的那張臉的話,那就是恐怖,極度的恐怖,那根本就不是一張人臉,而是一張被無數塊玻璃劃破的臉,血肉模糊。
  少女發出一聲恐怖的尖叫聲,然後便是咚的一聲嚇的跌倒在地,幾乎是瞬間少女便連滾帶爬地站了起來,用幾乎發軟的雙腳朝著浴室的門拚命跑去,可是當她拉門的時候才發現門已經被自己反鎖,瞬間無比的恐懼在少女的心頭上湧現出來。
  她感覺到自己的後脊一陣發涼,幾乎後背上所有的汗毛都將要豎立起來,她不敢回頭看,只是有顫抖不止的手在擰著門上的反鎖的按鈕,可是越是想將它擰開,自己的手就越不聽使喚,有好幾次她的手都從按鈕上滑落下來,又有好幾次她分明已經按暗鎖打開可是卻又因自己的顫抖給再一次鎖上。
  豆珠大的汗珠從少女的臉上流淌下來,慢慢的一團黑影在浴室昏暗的燭光下顯露出來,生生地貼在浴室的門上,少女望著門上那團影子嚇的大叫一聲,身體再一次癱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