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凌凡抬頭看了看天瑜，頓時感覺活著是那麼的幸福，凌凡笑道：「天瑜，我沒事，我剛才出現了一些幻覺！」
　　「什麼幻覺？」楚天瑜問道。
　　凌凡的眼睛閃現出犀利而堅毅的目光，嘴角挽起一抹冷笑道：「不知道，但我有種預感，很快我們就能找到那個奪走無數人性命的半臉鬼啦！！」
第十一章 醫學院長
　　凌凡恍惚間出現的幻覺似乎提示凌凡什麼，只是他還沒有想到而已。現在凌凡想要搞的問題太多了：張曉峰到底知道了些什麼？他的複印件在哪裡？校報又是被誰拿走的？那個拿走校報原件的神秘的男子又是誰？和張曉峰幽會的女孩又是誰？自己出現的可怕幻覺又是怎麼回事……多到連凌凡自己都理不清到底哪個迷團才是這所有迷團線圈中的那個線頭，這些問題一遍遍地凌凡的腦海中像過電影一樣閃過，複印件！最終凌凡將注意力在那失蹤的複印件上，也許只有找到複印件那麼所有的問題都會迎刃而解。
　　從張曉峰的宿舍回來之後，凌凡一直在想著那份複印件在哪裡，在他的宿舍裡並沒有發現那些複印件，而且根據陳光的話，他和呂凡、馮飛也都沒有拿過那些複印件。
　　「我的天啊！太亂了！」凌凡使勁地拍打著自己的腦袋，希望能將自己拍醒，本來已經凌亂的頭髮此時更加的『蓬勃發展』。
　　「如果實在沒線索我們去下精神病院看下林小蘭吧，或許她應該知道些什麼？」楚天瑜提議道。
　　就在凌凡突然決定要去精神病的時候，凌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陳玉珍打來電話：「喂，凌凡！告訴你一個好消息！要聽的話你可要請我吃飯的呀！！」
　　「珍姐，什麼好消息呀？」凌凡興奮地問道，「你就別剝削我這個窮學生啦！我兜裡就只有兩塊錢，一碗麵條愛吃不吃！」凌凡沒好氣地說道。
　　「哈哈，那也吃，我現在在刑偵科，剛才在精神病院看管林小蘭的同事打來電話說林小蘭的意識經過治療已經好多了，等我忙完了就過去，你和天瑜先去那下問下情況吧。」陳玉珍在電話那頭興奮地喊道。
　　「什麼林小蘭的情況穩定了？！這真是太好了，我們現在就去！！」凌凡頓時興奮的全身的細胞都開始跳動起來，也許林小蘭會知道那些複印件放在哪裡，也許她可能知道張曉峰在臨死之前知道的那個秘密。
　　凌凡和楚天瑜跑向醫學院的大門的時候，突然凌凡眼前一亮，只見一個亭亭玉立的麗人站在大門旁不停地向外張望著。這個美女不是別人正是院長辦公室的那個漂亮女研究生陸怡倩。
　　「嗨，美女，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凌凡走上去，一臉笑嘻嘻地和陸怡倩打著招呼。
　　顯然凌凡的突然出現驚著了陸怡倩，陸怡倩嬌怨地瞪了凌凡一眼，並拍拍胸口道：「是你啊！你怎麼突然就冒出來了，嚇死我了！！」
　　「那你怕什麼呀？我又不是鬼，」凌凡嘿嘿笑道：「難道你在這裡約會情郎嗎？」凌凡開著玩笑。
　　「哪有啦！！」陸怡倩的秀臉嗖的一聲紅通通的，嬌滴滴地說道：「人家是在這裡等院長呢，我們院長聽說學校出事了，連夜從外省趕了回來呢。」
　　凌凡聽到青山市醫學院的院長就要回來了，心裡頓時滿是好奇，作為院長他可能知道更多的關於學校失蹤事件的信息，所以凌凡決定在這裡陪陸怡倩一起等那個傳說中的院長。楚天瑜踢了凌凡一腳後，看到校保安處有台電腦正在演軍旅題材的紀錄片，於是她便迅速鑽進校保安處，和裡面那個上了年紀的男保安一起看了起來。
　　「最近查的怎麼樣？有線索了嗎？」陸怡倩看著凌凡問道。
　　凌凡嘿嘿一笑道：「有呀，怎麼會沒有，很快我們就能將事情的真相查清了，破了那該死的校鬼傳說，不過在這之前，我們有一些不明白的地方想問下院長，對了，你們學院的院長叫什麼？」
　　「真的呀，那太好了，老實說，來到這所學校後經常出現怪異的事情，聽的人毛骨悚然，晚上都不敢出門呢。」陸怡倩看著凌凡怕怕地說著，「我說我們院長呀，他姓劉叫愛國。」
　　愛國？！凌凡一聲這個名字就知道這個校長的年紀一定不小了，因為像愛國、紅軍、建軍、衛黨等等都是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人最愛叫的，象徵著一生都要跟著黨走，熱愛我們的祖國。凌凡笑道：「這樣的話，你們的劉院長一定是差不多快七十的人吧！」
　　「哪呢！！」陸怡倩嬌怨地推一凌凡一把，笑道：「我們院長才沒有那麼老呢，今年院長才剛六十歲呢。」
　　「那倒是有你這樣的美女陪在他那裡，不年輕才是怪事呢！」凌凡另有所指地開著玩笑。
　　陸怡倩聽出凌凡話裡含著的意思，卻沒有怎麼生氣，剛要說話便被一陣汽車的鳴笛聲給打斷了，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穩穩地停在院門處。
　　然後車門緩緩打開，一個著一頭白髮、一身黑西裝極有學者風度的中年人從車上走了下來，看到這個人凌凡的眼前頓時一亮。這哪裡是六七十多歲的人呀！分明就四五十歲的中年大叔，雖然他的頭髮是一頭的銀白，臉上的皺紋也很明顯，但劉院長的那雙眼睛卻是那麼的年輕和智慧，一點也沒有上了歲數的混濁。
　　「院長，您回來了，我替您拿行李吧。」陸怡倩忙跑過去，接過院長手中的公文包和行李包。
　　劉院長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衝自己微笑的凌凡，轉過頭看向陸怡倩問道：「怡倩，這個小伙子是？」
　　也不等陸怡倩介紹，凌凡走上前，從懷中掏了警官證，笑道：「劉院長，您好，我叫凌凡，是一名警察。」
　　「你是警察？！」劉愛國上下掃視著凌凡，搖頭道：「如果不是你手中的警官證的話，我一定以為你只是一個高中生。」
　　「哈哈，劉院長這次可是看走眼了，我不是高中生，現在是警察，想必劉院長已經知道了貴校有一名學生死在解剖室的事情了吧？」凌凡將自己是學生的身份壓了下來，畢竟警察的身份才能唬的了人，讓劉愛國認為自己看走眼，打擊這個人的信心，對自己待會要問問題時是很有幫助的。
　　劉愛國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詭異的神色，隨即恢復正常笑道：「我知道，是不是又有一個學生被亡魂給割掉了半張臉皮！」
第十二章 三十年前（上）
　　不過讓凌凡失望的是，劉愛國並沒有因為自己看走眼而感到有多麼的失望，反而是劉愛國一臉平靜地說，是不是一個學生被亡魂給割掉了半張臉皮，這種坦然卻著實讓凌凡心驚不已。
　　劉愛國顯然是看出凌凡的震驚，一臉溫和的笑容，接著說道：「現在的警察真是年輕有為呀，國家有望，那件事我聽怡倩向我說了」說話間有兩兩三三的學生從他們身旁走過，劉愛國接著說道：「這樣吧，我們去我的辦公室裡談吧。」
　　凌凡還是第一次走進劉愛國的院長辦公室，之前陸怡倩不過是在會客廳接待的自己，想比於會客廳，劉愛國的辦公室簡直可以用的上豪華來形容。不小於會客廳的近一百平方的面積，乾淨明亮的落地鏤金邊窗，金黃色的窗簾半掩著窗戶，一方紫羅蘭色的精緻書桌擺在中間，桌上的書筆電腦整整齊齊地擺放著。
　　劉愛國走進辦公室鬆鬆領結，然後坐在書桌後的轉椅上，指著前面的椅子笑道：「請坐。」
　　凌凡自然也不客氣，逕自坐了下來，笑道：「劉院長的辦公室真是豪華啊，您可真懂得享受。」
　　『咳咳……』劉愛國尷尬地輕咳數聲後，笑道：「我想你跟我進來並不是要談論我的愛好問題吧。」
　　凌凡也回之一笑，眼睛瞬間凌厲起來，道：「既然劉院長都這麼說了，我也開門見山地說吧，自從你的學生張曉峰死後我們進學校進行了一些調查，發生學校之前曾經發生過多次失蹤事件，均被學校給隱瞞了下來，以私下的方式進行解決，有沒有這種事？」
　　劉愛國的臉色微變，態度強硬地反問道：「這些事情是誰告訴你的？！不可能，我們學校絕對不會發生這種事的！」
　　凌凡嘴角挽起一抹冷笑，道：「是不是你又想用開除學籍的方法針對那些敢於向警察提供線索的學生！」凌凡突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喝道：「劉院長，我告訴你，這所學校根本就很有問題，而你們不僅不調查反而將事件給隱瞞下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工作的話我們把你當成共犯來對待！！」
　　凌凡的一席威脅的話果然起了些作用，劉愛國的態度果然沒有剛才的那種強硬，而是低頭沉思了會，道：「說起來，我們學校出事還是三十年前。」
　　「三十年前？你最好將你知道的事情告訴我，如果你有所隱瞞的話，那你就坐好把牢底坐穿的準備吧。」凌凡坐到椅子上，再次威脅道。
　　「我記得那是三十年前的一天中午，那天我的兩個兩個同學在操場上想挖草皮佈置晚上的文藝會場，可是突然一個幽幽的黑洞出現在她們的面前，那時剛好我也正好從操場路過，她們就叫我過去看看那個神秘的黑洞到底是什麼？當我第一眼看到那個黑黑的地洞的時候，感覺到一股從裡面滲出股股寒氣，而且由於光線的問題，我看清裡面到底有什麼，只能看見眼下的幾層台階。於是我擔心學生會掉進黑洞裡，但親自蹲身跳下去，沿著台階朝著黑洞深處走進去，想去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說到這裡，劉愛國停頓了一下，臉色像抹了白灰一般，與滿臉的銀髮一樣，臉上的皺紋也因恐懼而一顫一顫的。
　　「然後呢？黑洞裡到底有什麼？」凌凡急忙問道，他已經被這個黑洞給深深地吸引了，因為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黑洞也許就是幻覺中自已待過的那個地方。
　　「然後，我只後身後一陣踏踏的腳步聲，原來是我那兩個可愛的同學見我下去怕我出事，就跟了下來，我讓她們回去，說不定洞裡有蛇蠍什麼的被咬上一口可不是鬧著玩的，誰知她們根本就不聽我這個教授的，笑嘻嘻地說她們是新時代的女大學生不怕蟑螂鼠蛇的，然後竟然跑到了我的前面，我怕他們出事忙跟了上去。可是地洞內的台階長滿了苔蘚，我的腳下突地一滑，便即摔倒，而我的兩個可愛的學生卻沒有像往常一樣過來拉我起來，而是像是失去知覺般慢慢地僵硬般向前走著。我大聲地呼喊她們的名字，誰知我不喊還好，一呼喊只聽嗖的一聲，她們兩人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拖拉走一般，瞬間消失在黑洞深處。當時我想站起來找我的學生，可是不知是台階上的苔蘚太滑還是我自己因為過去害怕，竟然怎麼樣也站不起來！」劉愛國雙肘頂在桌子上，兩隻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頭髮，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看來是陷入深深的愧疚之中。
　　凌凡面色冷淡，冷聲嘲諷道：「再然後呢，你是不是就一直倒在台階上沒起來？！」
　　劉愛國聽出凌凡的嘲諷，緩緩地道：「你沒有身處我那個場景，所以你根本就無法體會當時我的心情！一邊是我的學生，而一邊是那深不見底充滿無知恐怖的黑洞，終於我咬呀決定要去找我的學生，可是就在我剛站身的那一刻，兩個頭狀的東西向我撲而拋來，出於本能反應我忙接住，可是就在接下的那一剎那，我的整個心臟都差點從胸口迸跳出來，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麼嗎？」
　　劉愛國顯然等不及凌凡發問，快速地喊道：「我的雙手接到的那兩個球狀的東西，只覺一股粘稠的液體沿著我的掌心指縫流了出來，忙抬起眼前藉著微弱的亮光察看，只不見是一瞬間我的心差點就要從我的胸腔竄出來：是兩顆人頭！是我那兩個可愛女學生的人頭，她們的半張臉皮已經被撕扯掉，另一半臉皮變得異常蒼白，她們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我！突然她們兩人的嘴同時張口，暗紅的血沿著嘴角湧了出來，對著我喊道：『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把我的半張臉皮還給我！！』當時我害怕極了，尖叫一聲便將兩顆頭顱丟進黑洞裡，自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