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節

　　而且，最讓人覺得駭然的是，我從這巨大的黑色巨蟒上感覺到了一股如同高山一樣仰止的巨大的靈氣波動，這絕對不是一條普通的蛇！如果僅僅是體積龐大，普通的蛇，我，老詭，上清，隨便一個人都能夠干死。但是這一條，它身上鱗甲開合之間瀰散的靈氣波動，就足以讓我們徹底失去戰鬥和抵抗的慾望了。
　　唯一慶幸的是，我在這巨大的蟒蛇身上感覺不到敵意，相反的，一股越來越親切的好像血脈深處相連的感覺潮水一般湧現了出來。我和這巨大的蛇眼彼此注視，我發現這蛇眼居然是有情緒的。從最初的一絲微怒，到疑惑，再到溫和，甚至……甚至有些像是一個長輩在注視著晚輩一般。
　　「這，這他娘的是什麼東西……我，我師傅沒有跟我提過這種東西的存在啊。」我聽到後面的肥貓喃喃地說到，估計是他實在是有些吃驚了。憋寶人號稱是最博學的人，走遍山川大澤，什麼古怪的東西沒有見過？肥貓作為甘老九的得意弟子，顯然知識面是很廣的，但是，也沒有聽說過會有如此巨大的蛇，而且，還不是普通的蛇或者妖物……
　　老詭看到這巨大的蛇頭，先是一愣，然後臉上出現狂喜的神色，眼神更是顯得無比的狂熱。激動地大吼到：「我知道這是什麼了！我知道了！從我很小的時候，就經常無意之間聽到我父親的一些話。說到吳家如果被逼到絕境，可以來祖地需求最強大的庇護。」
　　說著他居然是一把跪了下去，對著眼前的大蛇開始狂熱地跪拜起來。
　　老詭這麼桀驁不馴的人居然也會下跪？！我被嚇了一跳。
　　我還想問問他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可這種時候去打擾他顯然是不太合時宜的。
　　這時候，上清的聲音在後面響了起來，帶著震驚，帶著敬畏，帶著一絲絲的不敢相信。
　　「這是……遠古巴族圖騰，巴蛇！」
　　圖騰？！巴族圖騰？！
　　所謂的圖騰，難道不是遠古時代，處於蒙昧時期的原始人類虛無縹緲的想像和傳說麼？居然……真的存在！
　　一瞬間，我只感覺腦袋嗡嗡作響，被震驚得無以復加。
第19章 進入，吳家祖地！
　　我被眼前出現的巨蛇徹底震撼了。
　　因為……這居然是遠古巴族的圖騰，巴蛇。圖騰啊……
　　關於巴蛇的情況我也知道一些的，《山海經》裡面對巴蛇有一些記載，之後的不同的志怪典籍和志怪小說也對巴蛇有不同的描述。
　　但是，之前我在重慶市立圖書館偶然間看到這些資料的時候，都是付之一笑，沒有注意。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巴蛇居然真的存在，而且會是巴族的圖騰，而我自己，居然就是巴族的直系後裔。或者說，我就巴族的繼承者！
　　命運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是無法猜測的，無比奇妙。你永遠都不知道下一步會是什麼樣的，現在的自己，不知道將來的自己會變成什麼樣的人。就好像在縣城街道上搶小學生的棒棒糖和零花錢的時候，我怎麼都想不到今天的自己會是這個樣子的。
　　不過，很快我就釋然了。既然……龍這種神物都真的存在，普通的動物和野獸活的長久了也可以開啟一些微弱的靈智，變成所謂的「妖物」，喵喵這樣的天生靈貓也存在……那麼，為什麼不能有一些動物，或者說生物，天然就比較強大呢？
　　就好像對於螞蟻來說，人天生就是無比強大的。哪怕是一個一歲的小孩兒，也能夠輕易地毀掉螞蟻窩，殺死數以十萬計的螞蟻！任何生物的存在和強大，都是相對的。有著生來就比其他生物強大的東西，也並不奇怪。
　　華夏族的圖騰是龍，巴族的圖騰是巴蛇……華夏族是由以黃帝部落為主體的部落聯盟演變而來；而巴族則是由黃帝部落中負責祭祀的祭司一族脫離演變而來，華夏族和巴族，龍和巴蛇，這兩者之間，是否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呢？
　　而且，根據巴蛇的體形看來的話，我們之前在河神巢穴裡面遇到的那條曾經被黑袍人組織搞出來的不知名怪物寄生過的龍，顯然是一條幼龍無疑了。我猜測真正的成年龍應該是跟巴蛇差不多的體形才對的吧？
　　其實，這所有的一系列念頭，描述起來冗長，但是在我腦海中閃過，也就是兩三秒之間的事情。我回過神來，看到那巨大的蛇頭居然往前伸了伸，巨大的蛇信子幾乎要舔到我的臉上了。
　　那蛇信子就比我腦袋還大！
　　「大膽！」肥貓驚恐地大叫了一聲，估計他是以為這大蛇要吃掉我了，而我和老詭被嚇傻了。
　　「都別過去，他們不會有危險。」秦天琪的聲音響了起來，應該是拉住了肥貓，同時也叫住了喵喵，讓他們不要過來。
　　迎著這巨大無比的蛇頭，看著它那雙充滿著情感的眼睛，我也微笑著，往前方伸出了手……
　　輕柔而緩慢的，我的右手貼上了眼前巨大的舌頭，我的手掌還沒有它一塊鱗片的一小半大呢。
　　當我的右手貼上巴蛇鱗片的一瞬間，我就感覺到一股清涼的觸感傳了過來，然後緊接著一股股無比雄厚的靈氣從那鱗片上順著我的手傳了過來。潮水一般湧進了我的懷裡，之前所消耗掉的那些靈氣瞬間就被補充上了。
　　而且，我居然感覺到了一股隱約的意念傳來，一種非常玄妙的感覺。既不是說話，也不是精神交流，就好像是一股直接越過了一切的表面，直達精神最深處的溝通。
　　是一些斷斷續續的意識片斷，是巴蛇釋放的善意，以及，我感覺到了對我的那一絲寵溺。
　　這時候，剛才跪拜的老詭已經站了起來，依然是無比激動的神色：「我居然見到了！巴蛇，家族的圖騰。從遠古一直活到了現在……居然真的還活著。」
　　老詭都激動得語無倫次了，看來他的確是非常的忠於吳家，已經完全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吳家人，所以當看到巴蛇的時候，他也會如此的激動。反而是我，沒有多麼強烈的感覺，沒辦法。我是從小在外面的世界，在普通人家裡長大的，暫時還沒有辦法理解他那種狂熱。我只是單純的感覺到了一種親切感。
　　「巴，我就叫你巴怎麼樣？你不會要讓我叫你老祖宗吧？哈哈。」我開心地說到，還開了個不輕不重的玩笑。在遠古時代，部落的人都會認為部落的圖騰就是自己部落的祖先，從這個意義上來講，名義上巴蛇的確算是我的「老祖宗」了。
　　巴蛇的意識傳來了一陣輕微的顫動，似乎是它也在微笑一般。然後我就看見它龐大的頭顱點了點，顯然是聽懂了我的話。然後巨大的蛇信子一伸，居然直接就纏住了我的腰，然後往上一甩，我就感覺一陣騰雲駕霧的感覺，就發現自己已經是穩穩當當地坐在了巴蛇的頭顱上。
　　接著它如法炮製，把老詭也扔了上來——顯然老詭所在的家族從遠古時期就一直是依附於巴族的部族了，否則巴蛇不可能如此對他。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巴蛇那巨大的頭顱轉向了上清和肥貓它們，我感覺到一股危險而冰冷的意念傳遞了過來。
　　我大驚失色，感覺叫到：「巴！別啊，他們是我的朋友，是來吳家祖地找我爺爺的。巴，你能帶我們去找我爺爺嘛？讓它們也坐到你身上來成不？」
　　巴蛇沉默了，我也沒有感覺到意識傳遞過來。它似乎是有些猶豫。
　　老詭在旁邊告訴我說他從小就聽他父親一些隻言片語還有家族的古籍記載，巴蛇是極高傲的，實力不輸華夏族的龍圖騰。只有吳家人或者相關的附屬家族的人才能夠到巴蛇的身上來。不過，我作為巴族唯一的最正統的繼承人，巴蛇對我的親近類似與長輩對自己的晚輩，極其寵溺，我的話很可能它會聽的。
　　果然，過了一會兒，我又感覺到一股隱約的意識波動傳來，顯然它是同意我的請求。
　　我站在蛇頭上大聲地呼喊著，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上清和肥貓他們，讓他們都到巴蛇頭上了，由它帶著我們度過這個幾乎無邊無際的廣大水池。
　　接下來的事情就比較順利了，我們坐在巴蛇身上，一路向前游去。這一下，應該沒有什麼危險了吧？
　　這一路簡直如同做夢一般，乘坐在巨大的巴蛇頭顱上，穿行在無邊水澤，四周的都是輕柔飄蕩的霧氣，如夢如幻。
　　沒多久，我們就看到了對岸。
　　巴蛇游到岸邊，把我們陸續都放了下去。最後我感覺到一股意識波動傳來，是讓我先別走，然後它那無比龐大的身軀就緩緩沉入了水底。於是我就站在岸邊兒等著，想來它肯定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
　　其他人知道了這個情況倒也耐心，都退後了一些慢慢等著，也不知道他們在彼此聊著什麼，反正只要有肥貓在，那肯定是個話癆。
　　很快，面前的池水又咕嚕咕嚕冒水泡，然後在嘩啦啦的水聲中，巴蛇龐大的身軀出現了。這一次它嘴裡叼著一些黑乎乎的東西，看上去好像是什麼東西的皮一般。它把這些東西扔在了我面前，示意我去看看。
　　我撿起來一看。
　　這……這是，巴蛇的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