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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節

  我不由得就想到了這兒,似乎自從我的天妒之毒解除之後,我連腦子都好使了很多!於是我把我的想法大概跟肥貓說了一下,肥貓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說那兩個傢伙肯定有貓膩,這江邊兒小站說不定就有些什麼怪事。既然是在這第二個信物旁邊發生的,我們去看看也好。
  我點點頭說行,先過去那小站裡面看看,如果真有什麼線索,今晚就在這兒過夜摸摸情況吧。
  於是,我和肥貓帶著喵喵,往遠處那個江邊兒小站去了。
  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這小站的前面了。只見這小站是在江邊兒一側的一個斜坡上面,這一邊是靠近鐵路的,另一側就是一個往下的斜坡,斜坡下面走不遠就是長江了。這兒大概整體是一個小院子一樣的構造,四面是圍起來的圍牆,不過也不算高,大概一米七八不到兩米的樣子。圍牆中間有一扇鐵門,不過現在是開著的。進去之後左邊有一個塑料棚子,裡面放著幾輛自行車。右手邊是一個小水池,不過已經乾涸了,裡面什麼都沒有。
  最前方是一幢三層的小樓,應該就是這個小站的鐵路職工住宿和辦公的地方了。
第12章 夜半歌聲
  我和肥貓推開了眼前半掩著沒有上鎖的鐵門,嘎吱一聲響,這鐵門直接開了,我和肥貓走進了這個鐵路職工住宿的地方。
  剛走了沒幾步,眼前突然出現一個人,正是之前那個矮小的瘦瘦的鐵路職員,好像是被稱為小賤的,似乎真名叫做夏建?這父母還真是奇葩的,這名字簡直讓人不忍直視啊!叫出來絕對是那種慘絕人寰的效果。
  「你倆是幹什麼的?這兒是鐵路工作人員的宿舍和辦公地點,閒雜人等禁止入內!」這傢伙有些虛張聲勢地喊到。
  「那個,我是想問一下,剛才我好像無意之間聽到你和你的那個同事在說什麼晚上這小站附近的怪事什麼的,我想問問,能不能跟我說說聽聽?說不定我朋友能有辦法幫你們解決呢。如果……是什麼不乾淨的髒東西的話,我朋友是個厲害的有道之士!」我直接臉不紅心不跳地開始撒謊。就賭他們這個小站晚上鬧鬼,而且他們也什麼都不懂。
  肥貓也非常的配合地裝出高人的樣子,在原地轉了幾圈,左瞅瞅右看看,摸著下巴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鬍子說到:「年青人啊,我看你們這兒陰氣很重,到了晚上,是不是就會出現一些古怪的事情啊……」
  「高人!果然是高人啊!高人幫幫我們吧,最近兩個月,我們都要被那東西給逼瘋了啊。」這個叫小賤的瘦小傢伙趕緊對著肥貓畢恭畢敬地鞠了一個躬,然後開始求救。
  果然,我猜對了!這江邊兒小站還真的鬧鬼,只是不知道這鬧鬼,是不是真的那我們想找的那第二個信物有關。
  「進去說進去說,給我泡杯茶,把事情細細說來聽聽,我和我這朋友說不定還能夠幫幫你們,如果有半點隱瞞,那可就怪不得我們咯。」肥貓雙目望天,雙手背在背後,好像就真的是一位世外高人一樣說到。
  「是是是,高人只要能夠幫我們解決了這每到凌晨兩三點鐘就滲人得慌的女人的唱歌的聲音,什麼要求都可以。我,我可以把我存了三年多的工資都給你!」
  我新說這小子還真是好騙啊,估計也是關係戶,老爹老媽給直接安排到這鐵路系統上來工作,沒怎麼出去見過市面,隨便一嚇一詐,就這樣了。
  說話之間,小賤已經把我和肥貓給引進了他們住的那三層小樓,進去之後第一層是倉庫,堆著一些我也不認識的估計是鐵路上面的一些工具,第二層好是類似辦公室坐班的地方。小賤說這個小站一共有五個職工,前面的月台需要人每天值班,這兒主要是整理一些文件。大家一般都輪換著來。今天該他和那個叫凌亂的人在這兒整理文件,其他三個人在月台那兒值班。
  這小賤把我們請到他和凌亂的宿舍裡面,別說這宿舍的環境還挺不錯。一人一張一米五的單人床,鋪著還算乾淨的被單和枕頭,還有一台電視機和收音機,可以說是非常不錯的了。而且這房間後面有一個陽台,從陽台望出去直接就能夠看到遼闊的長江江面,視野也是非常的開闊了。
  我和肥貓隨意地坐在了床上,喵喵也選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在了我的懷裡,聽小賤講講這江邊兒小站發生的怪事。
  那是從三個月之前的一個月圓之夜開始的,據小賤回憶,那天晚上天氣非常的晴朗,萬里無雲。大概是因為到了農曆十五前後,所以月亮格外的圓,在他還沒有睡下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一輪圓盤一樣的明月從江上升了起來,天空中一朵雲都沒有,柔和的銀白色月光灑落在江面上,波光粼粼的煞是好看。
  那天半夜大概兩點多的樣子,小賤突然醒了,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尿意——看來是睡覺之前喝了太多的水,被尿給憋醒了。所以大晚上的起夜了。這小賤胡亂套上褲子,就往廁所跑去。
  這個小站院子的廁所是一層樓一個公共廁所,都在每一層樓走廊的盡頭,進去之後一邊是那種小便池,一邊是兩個封閉式的蹲位。
  小賤掏出小弟弟開始撒尿,因為有些愜意,所以還吹起了口哨。可是就在他這口哨聲響起的一剎那,窗戶外面似乎隱隱約約傳來了一陣飄忽的歌聲,就好像是應和著他的口哨聲一樣。
  這歌聲飄渺不定,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好像是在輕輕地小聲哼著歌曲,那歌曲好像不是當時的流行歌曲,倒是有些像京劇之類的戲曲。
  大半夜的,凌晨兩點多,在偏僻的荒郊野外的火車小站,而且這窗戶外面直接就是一個斜坡通到長江,那個女人會腦子有毛病跑那兒去唱戲曲啊?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就是……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小賤明顯的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當場就頭皮一炸,嚇得渾身一個激靈,本來撒到一半的尿,被這麼一嚇,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瞬間就尿意全無。再也不願意在這廁所帶上半分鐘,也顧不得有沒有尿乾淨,提上褲子就飛快地跑回了宿舍,關上了門。
  可是,小賤突然想起晚上睡覺的時候為了透氣,所以陽台的門和窗戶都沒有關,現在還是大大的開著。白色清冷的月光透過陽台灑落進來,陪著窗戶那並沒有消失的哀婉淒切的歌聲,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層陰森森的氣息。
  小賤已經嚇得快要哭了!
  他哭喪著一張臉看著正在床上睡的呼嚕震天響的凌亂,有一種去把他打醒的衝動。可是他也知道凌亂這傢伙其他都好,只要醒著的時候你和他開什麼玩笑都可以,就是不能在睡覺的時候去把他弄醒了。不然他的起床氣是非常的恐怖的,簡直跟瘋狗一樣六親不認,逮誰揍誰。所以小賤最後還是沒有敢把凌亂給叫醒。
  那哀怨淒切的歌聲繼續在窗戶響起,似乎還伴隨著女人的抽泣聲。本來大夏天的,小賤卻覺得好像是在冰窖裡面一樣冷,在床上縮成一團,嚇得渾身發抖。而最讓他覺得恐怖的,是那淒切的歌聲很明顯在逐漸的往院子的方向靠近。之前還隱隱約約的有些飄渺,似乎在靠近江邊兒的地方,現在一會兒,這歌聲已經要清晰很多了,靠近了這院子一些。
  小賤突然想到了一種讓他恐懼萬分的可能!
  隨著這歌聲越來越近,那唱歌的女人——或者說根本就不是女人……而是女……
  小賤根本想都不敢去把那個字想出來,只能是抱著枕頭,裹著薄薄的毯子,努力地給自己營造一種虛假的安全感。而與此同時,不知道怎麼的,外面似乎是起風了。到了晚上江邊兒本來陰氣就重,江風也大,吹個風是正常的。
  可是他們鐵路小站工作人員住的這棟三層小樓,相當於是在一個比較高的斜坡上面,按道理說江風是吹不到這兒的,可是現在小賤卻聽到嗚嗚的風聲響了起來,而且吹得陽台和房間交界處的那薄薄的絲質窗簾緩慢的飛舞。在月光下投射出一地斑駁詭異的影子。
  小賤有些忍不住了。這種感覺實在太他媽的難熬了!
  想到這兒,他不由得心下一橫,心想我得去把陽台的門關上啊,最好反鎖了,不然這大風吹著吹著的,江風又陰寒,早上起來說不定就感冒了。他這樣安慰著自己,似乎和那唱歌的女人沒有什麼關係。
  他抖抖索索地下了床,忍住內心強烈的恐懼感,藉著月光摸到了房間和陽台的交界處。鼓起勇氣把陽台的門直接給關了上去,然後迅速地反鎖了。屋子裡面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這陽台的門一反鎖,窗戶也都關上了。幾乎聽不到那窗外女人哼唱小曲兒的聲音,也聽不到江風呼呼吹過鬼哭狼嚎一樣的聲音了。
  小賤心下安穩了一下。心想只要老子把陽台門反鎖好了,管你什麼妖魔鬼怪,進不來的話小爺也不怕的。所以他蓋上了被子,閉上眼睛準備再次進入夢鄉。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了身後傳來了一陣噠噠噠,輕微的敲擊玻璃的聲音,就好像有一個人正站在陽台上,貼著玻璃用手輕輕地敲擊房間和陽台之間的玻璃!
  小賤只感覺一股涼氣猛的從尾椎直從到頭頂,渾身的血液似乎也在一瞬間凝固了!
  這兒是三樓!陽台外面就是一個斜坡,大半夜的,誰會在陽台上敲擊玻璃,好像是想要進入到屋子裡來呢?難道是剛才唱歌的那個女……
  想到這兒小賤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恐懼,下意識的回頭一看!
  藉著慘白的月光,透過房間和陽台之間的毛玻璃,就隱隱約約的看到一個影子正站在陽台上,好像正想進入到這屋子裡面來!
  「鬼,鬼啊!我的媽呀!有鬼來了!!」
  這回頭一看,就把小賤給徹底嚇得崩潰嚇得屁滾尿流了。連滾帶爬的下了床撲到門口的位置按量了房間的燈,然後跑到凌亂床上對著正在打著呼嚕和周公聊天的凌亂一通使勁兒的搖晃,帶著哭腔說到:「凌亂你他娘的快給老子醒一醒啊!有,有可怕的女鬼來了!你快醒醒啊!」
  一邊開著燈一邊猛烈的搖晃下,凌亂終於醒了過來。眉頭緊緊地皺著,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的小賤,瞬間就是滿臉怒火!起床氣要來了。
  「媽的老子讓你吵醒我睡覺……」凌亂立刻就要發飆了。
  小賤趕緊躲開了一段距離哭喪著臉說到:「凌亂,我也不是故意把你弄醒的。實在是我太害怕了。我聽到一個女鬼在我們院子外面唱歌,而且還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後,最後都上了陽台來了。要不是我剛才把陽台門給反鎖上了,說不定現在那女鬼已經進來,咱倆是凶多吉少了……」
  聽了這番話,凌亂居然是出奇的沒有再想揍小賤,而是問他那女鬼在哪兒呢?
  小賤怯怯地指了指陽台的位置,剛才就在那兒,還輕輕地敲擊窗戶呢,好像是想進來。媽呀真的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今晚小命保不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