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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節

  我點點頭,車子繼續前行。
  胖子看著窗外煙火漫天,低聲說道:「好大的陣仗啊。」
  葉一在一旁道:「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速度太快了。」
  我說:「是啊,就三四天的功夫,整個城市變得和末日一樣。」
  正說著,不遠處一棟大樓的窗子忽然破開,一個人影從上面跌落下來。然後重重的砸在街邊的汽車上面,砰地一下。
  我還來不及剎車,就看到那從起碼七層以上高度摔下來的『人』猛然從車頂彈起來。撒腿就跑。
  緊接著破開的窗口又躍出一個人,順著風的、速度極快的漂下來直撲那之前的那個『人』去。
  眼看著後來者長劍一抖,一劍就把那『人』劈成兩片,噗地一下黑血灑了一地。
  持劍者手裡拈著一道黃符,順手丟到屍體上。
  『呼』地一下,屍體劇烈的燃燒起來,那符菉很奇怪似乎連魂魄一起灼燒進去。沒有給這遮天蔽日的陣法留下轉換人魂的機會。
  持劍者對著我所在的車隊點點頭,閃身鑽入剛才的大樓裡。
  胖子道:「這是本地的出馬仙?好像很厲害啊。」
  葉一也點點頭道:「確實,這本事不小。」
  「那是殭屍還是活死人?」胖子問。
  我道:「看樣子是活死人。」說完這句話,我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這群出馬仙已經連活死人都不放過了嗎?原本還是秉承著發現活死人就隔離的原則,現在竟然直接斬殺?看來若不是到了沒辦法必須處理的時候,這些人也不會痛下殺手了。
  可見現在的事情已經窘迫到了一個怎樣的程度。
  胖子這時候也憂心忡忡的說:「不該殺啊,還有機會。」
  葉一則不同的說道:「來不及了,這樣的大陣能在人間運行24個時辰就算是邀天之倖,天道之下怎麼會允許這種陣法存在?看來還有什麼東西把這個陣法隱藏起來。這時候確實該清肅一切障礙。」
  胖子歎息一聲,認同了葉一的觀點。
  很快就帶著葉一等人來到了公安局。
  中間不去細說,本地領導們這時候也算是看清楚了形式,那些變異的殭屍即便是重武器撕碎以後,也需要『道士』們幫助,至少在他們的觀念裡,道士、出馬仙是一類的人。我們也不去解釋那麼多。
   同時在這些領導們之間得知,整個城市的正四方(東、南、西、北)開始出現大量的殭屍和活死人,還有一種完全看不到的,被『道士』們稱作惡鬼的東西跟隨,四方中,東方的城市一角出現大量的植被,但顏色並不是綠色,而是純黑。更可怕的是那個區域內出現了大量的黑色的毒蛇,奇毒無比只要被咬到不立刻救治必死無疑。大量的抗毒血清都無法把毒素驅逐乾淨,就算驅逐調毒素,人也會從活人變成殭屍,恐怖至極。
  而西方的城市一角不管是住宅區域、公共設施、甚至花草樹木統統變成了亮白的鐵色。裡面到是沒有那些毒蛇,可不管是人進去,動物進去,很快就會被同化成那那種亮白的鐵,活生生的失去生命,那地方更是令人絕望。
  但這還不算,真正令人恐懼的是南北兩側的城市一角,南側的城市一角不知怎地,一下子塌陷而下,形成了一個不大但絕對不算小的火山口,裡面滾動著大量的岩漿。
  北側也忽然出現了一個湖,湖水黑的嚇人如墨如幕,而且惡臭熏人。還伴有毒性,毒性雖然不強,可聞到那味道的人,就會渾身長出黑色的水泡,疼痛難忍。現在駐軍內的就有大量的這樣的傷病員。
  葉一低聲在我身後說:「這是可怕的陣法,陣眼應該就是這四個地方。」
  太可怕了!每一處對普通人來說都是死地,絕地!
  難怪坐在會議室中的領導們都面露絕望,那個王書記的頭髮根本就是一片慘白,張鹿偷偷說是一夜之間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可見這些人的承受著多大的心理壓力。
  沒有去安撫這些人,事實上也沒辦法給他們任何保障。
  這是我入行以後,見過的最誇張恐怖的事情,也是面對了無數次敵人後,這一次最凶險可怕的一次。
  在得知了這樣的消息後,只能讓這些領導們安排武裝戰士,最大限度的調動人員和火力集中在那正四角的不遠處,隨時聽候命令。
  葉一則走到那個市委書記的面前,低聲的說了一些什麼。
  我只看到那市委書記的臉色驚了又驚,最後還是無奈的點點頭。似乎同意了葉一的某種要求。
  待這些都安排妥當,讓張鹿開著車帶著我們去救治我的那個倉庫,大量的物資還留在那裡。
  路上的時候,我才在後排座問副駕上的葉一:「你和那個市委書記說了什麼?」
  葉一看了一眼張鹿,我說:「沒事,他不會亂說的。」
  張鹿立刻點點頭,他現在對我們這類人是又敬畏,又恐懼。但我是他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對於這些人來說,還是足夠有份量的。
  葉一說道:「如果我們失敗了,就讓那個市委書記向上匯報,動用武器把這個城市徹底抹去。」
  我驚恐的看著葉一:「你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嗎?」
  「我知道,你覺得如果我們失敗了,這個城市會怎樣?」葉一淡然的說,似乎不關他的事情一樣的口吻。
  「我不知道……」沉思了一下,我說。
  「是啊,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感覺的出來這個陣法的可怕。恐怕借助這個陣法的那個人一旦成功,這城市裡的數百萬人口就會徹底的陪葬了吧?與其便宜了那個傢伙,不如拉著他一起去死。」葉一如是的說。
  然後感覺車子猛然晃了晃,張鹿緊張的握緊方向盤,從後視鏡看到他的臉上滿臉的汗水。
  死亡誰不怕?
  但是誰都不想自己死的毫無價值,沒有意義。
  我拍拍張鹿的肩膀:「別擔心,我們也不會那麼輕易就死的。」
  「嗯。」張鹿點點頭,似有歉意的笑了笑,乾癟癟的說:「楊哥,我,我不是怕死。是覺得如果真那麼死了太窩囊。」
   我說:「沒人會死的窩囊,那些已經死了的,還沒死的,都是命。你看,你認識了我從地下一層就活了下來。好多人都受傷了,可就你一點事情都沒有。這是命,我知道你在倉庫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終身難忘的事情,可是你要明白,你還活著!那些已經死去的人,他們比你更悲哀!誰活到最後都是勝利者。明白嗎?如果真到了動用武器的時候,我們死了,外面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如果這裡的東西流出去……整個國家就死定了。」
  我把什麼大節大義的,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這段話不但是說給張鹿聽的,還有說給自己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