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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節

  「怕了?既然你做了,為什麼要怕!」我怒吼一聲,順勢又向前走了兩步,距離他不到十米。
  「天如烈火,我心不動,劫心頭怒血,化紙成兵!起!」那老道竟然不給我機會,猛然念動法決,用右手狠狠的砸在自己的胸口上,一口腥紅的血就噴出來。
  緊接著左手的桃木劍宛若劍花,每一滴噴出的血都被他打出去,齊齊地落在面前的四張紙人上。
  平地裡旋起一道怪風,黑霧瀰漫周圍。
   那老道的聲音忽然變得飄忽不定:「哈哈哈,神君你放棄了記憶,一定也放棄了法門吧?四門惡鬼陣法還是當年你傳授給我的。現在回饋與君不勝榮幸。這個女人就是陣眼,想要破陣就殺死她吧!真以為我會傻傻的和你在這裡拚命?神君大人,我們龍脈見!到那時才是真的好戲。可惜,可惜,沒能在你化繭之時要了你的命。」
  「四門惡鬼陣法?這是什麼陣法?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甚至傳承中都沒有提到過。」我呢喃了一句,不敢亂動。
  耳邊傳來呼呼的呼嘯聲,打斷了我的思緒。
  猛然扳腰扭身,躲過忽如其來的重擊,翻手一劍刺了出去。
  吱嘎!!!!
  剛才切鋼鐵都如同切豆腐一樣的桃木劍竟好像鋼刀切割鋼鐵才會發出的聲音。
  我猛然驚悚起來,好強!
  想要向前跑,前面再次出現拳風,碩大的拳頭直撲我的面門。
  我只能再次側身躲開,全身法力如濤,澎湃的灌注在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上面,翻手桃木劍劍柄向前,單手如拳狠狠地砸在前面那拳頭的手臂上。
  碰!
  好硬的身體,這絕對不是黃巾力士才有的體魄。
  再想到那老道所謂『怒血』,這一定是黃巾力士的升級版。但這個法門從來未聽說過什麼升級版,畢竟這個東西在真正的高手面前猶如雞肋,誰有心情去開發這麼一個高不高低不低的法術?
  難道這也是當初的那個『我』開發出來的?配合這個陣法的不成?
  雖然嘴裡說對之前的『我』絲毫不感興趣,可現在這樣的法門下,我對之前的『我』充滿了崇拜啊。呸呸呸,我居然還有心思想這個,看來這次的法力大增讓我不知不覺有了驕傲的本錢。
  再次躲開攻擊,我念動靈咒:「凡塵墜落,真血護靈。」左手中指放入嘴裡用力的咬破它,趁著血流如注的瞬間,右手一抖把桃木劍上塗抹上一層真血。
  霎那,桃木劍發出一聲龍吟,震退了少許周圍的黑色煙氣,我順手橫切,掌劍如刀一樣。
  撲哧!
  偷襲我的東西被我狠狠的切下半條手臂來,還沒落地就變成黃色染著血的紙片。伸手想要撈上它,心中電一樣的轉念出一條法術可以利用,卻不想那黃紙還沒到我的手心就泛出一汪藍色的火焰,瞬間就把紙片燒了個乾淨!
  「混蛋!」我咒罵一句,身形於那黃巾力士的升級版錯開,以左手靈血為筆對準黑影的區域虛空畫符:「血靈咒,纏!」
第72節 四門惡鬼陣法(下)
  嗷嗷嗷嗷!!
  被我用『血靈咒』纏住的黃巾力士發出鬼叫聲,那絕對不是紙片子可以發出來的,我猛然覺悟,之前幹掉的黃巾力士不過是符菉力士,沒有自我思想,只憑藉著法術外力作用下的木偶。最多就是強橫了一些,皮糙肉厚了一些罷了。
  面對趙紫涵的時候,她的出馬仙肯定是搞不定,所以才會在我的桃木劍下勢如破竹。
  但這個不同,我明顯感覺到了它體內有什麼東西在控制!但絕對不是單純的靈魂或冤靈。
  黃巾力士掙扎著想要破開我的血靈咒,但怎麼可能這麼容易讓它得逞?
  我幾乎是獰笑著提著桃木劍,想要把它劈開。
  但還沒來得及去動手,兩側都傳來了滾滾的風聲。
  該死的,忘了還有三個!
  我踢腳踢在前面的黃巾力士的後背上,借助這股子反震的力量,人向後仰去。
  長劍如刀,順勢向後刺。
  叮!
  果然,剩下的三個黃巾力士竟然把我包圍在了中央,我這一劍下去,險之又險的避開了它的迎頭一擊。
  頭皮上方傳來呼嘯聲,我連忙撒手,把雙臂向兩側放開躲開了它的正面一錘。
  轟隆!
  一陣陣頭皮發麻,不知道身後那黃巾力士的雙手有多大的力氣,感覺就像是兩柄大錘砸在水泥板上,迸射出的碎石從我的頭皮上掠過,有幾片還打在我的後脖子上,火辣辣的疼。
  這時候我已經落在地面上,順勢向著旁邊一滾,不敢耽擱,抬腳憑藉著感覺向著側面攻擊我的那個力士的地方踹過去。
  噗!
  一腳踹了個正著,再順勢藉著這股子力量滾出去三四米的距離。緊接著我翻身跳起來就跑。
  去你奶奶的,我就是人間頂級,也扛不住四個『坦克』的狂轟亂炸啊。尤其是現在這情況極度的讓我不適應,畢竟目不能視,讓我的實力大打折扣,我可沒有人家武俠小說中聽風辨位的本事。
  我幾次險之又險的遊走在黃巾力士的周圍,靈血咒不敢再次的輕易使用。幾次試探性的攻擊,和險之又險的躲避,讓我有了一個還算清晰的感覺,這幾個黃巾力士的升級版應該是一套組合的攻擊陣容。
  我心中想到了一種鬼魅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那就是兵魂。
  能夠如此嫻熟的去配合和互補,不是普通的怨靈可以做到的。只有曾經做過士兵,上過戰場,不但身上殺氣凜然,而且本身熟知戰陣配合技巧。難怪我屢次想要突破一個缺口,卻屢屢失敗,根本不是我不夠強,而是我的方法有錯。
  咬著牙,盡可能繞到了樓頂的最邊緣處,這裡的黑霧不似中央的那麼濃郁,我雖然擔心趙紫涵的安危,可不能把自己置於險境。如果我掛了,趙紫涵必死無疑,樓下還有我未來媳婦呢!我也要為文怡考慮。
   不知怎麼了,醒來後的我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感覺上自己的思維越來越清晰,思想上理智的有些可怕。對待事物不再是那麼感情用事,我不知道這對我來說是好是壞,我甚至不知道這樣的我如果面對必死的時候,是否還能夠像以前那樣從容面對,不,應該說咬著牙也會去面對。而不是理智的選擇退卻,不由的打了一個寒顫,天上的那些神仙是不是也如我一樣?修為越是高深,對感情越是淡薄?到最後完全是理智在主導自己?判斷事物本質的對錯不再是憑藉著感情?也不會再有因為感情而怒髮衝冠的時候?時時算計?事事算計?
  奔跑中,我用桃木劍橫拍了一下自己的臉頰,冰冷冷的桃木劍讓我回到這緊張的戰場。
  天越來越黑,我知道那是黎明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