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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1節

  「你是的,就是。浩強偶吧,我的好老公。」盧雯說著。
  我深深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坐到一邊。她已經燒得沒有理智了,我心裡很難受,閉上眼假寐。昏昏沉沉不知睡到什麼時候,忽然聽到寧哥笑著說:「雯雯啊,我是你的偶吧,叫偶吧。」
  我一個激靈睜開眼,看到盧雯跪在地上,褲子已經沒了。寧哥正在從後面上她,老漢推車,一邊干一邊笑:「快叫偶吧,我是你的好偶吧。」
  粉強坐在旁邊笑,像是看到了世界上最滑稽的一幕。
  盧雯的臉成了爛肉,無法目睹,可是笑聲卻是發自真心:「偶吧,你好厲害,你是我的好偶吧。」
  寧哥哈哈大笑,話鋒一轉:「我不是你的偶吧,我是你的爸爸。」他腆著肚子加快速度:「叫爸爸。」
  盧雯蜷手蜷腳,聲音顫抖:「爸爸,你別碰我,我是你女兒啊。爸爸,你饒了我吧,奶奶快回來了,我求求你了爸爸,我是你的女兒啊。」
  她叫的情真意切,就像真的爸爸來了一樣。我似乎一下明白了,盧雯以前肯定被她爸爸騷擾過。
  寧哥從後面揪著她的頭髮:「乖女兒,爸爸疼你。」
  盧雯哭了:「爸爸,奶奶快回來了,你別碰我,爸爸。」
  那尊殘缺的行腳僧人就矗立在那裡,靜靜看著廟殿上發生的這荒謬一幕。
  看著寧哥這個樣子,我一下就炸了,腦子一片空白,就一個念頭,把他弄死!
  我衝過去,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寧哥正全神貫注幹那事,根本沒想到會被猝然一擊,整個人給打飛了,摔在地上。
  寧哥躺在那一激靈,噴了。他惱羞成怒想站起來,可褲子脫了落在腳踝,十分不方便,便低頭想把褲子提起來。我哪能讓他穿褲子,豁出去了,今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過去又是一拳。
  寧哥就是氣勢嚇人,其實武力值也一般。打的他倒退幾步,摔在供桌上,那破桌子本來就瘸腿,這麼一撞頓時散了架,激起一片灰塵。
  我坐在他身上,來回扇大嘴巴。我眼睛已經紅了,腦子嗡嗡響,周圍發生什麼根本不知道。正打著,突然頭像裂開一樣的疼,我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寧哥滿臉是血,手裡拿著一塊破碎的桌子腿,正打在我的頭上。
  他這人確實彪悍,褲子索性不穿了!直接脫掉,光著屁股拿著桌子腿,發出狼嚎一樣的聲音奔過來和我拚命。
第23章 我未生時誰是我
  我被他這股氣勢嚇蒙了。誰也不是散打黑帶,普通老百姓打仗憑的可不就是一股猛勁嘛,誰猛誰不要命誰就能佔上風。寧哥此時雙眼血紅,扮相彪悍,我這一瞬間就痿了,多少有點為剛才衝動後悔,現在騎虎難下。
  我沒勇氣和他面對面死槓,只好在廟殿上圍著柱子和他轉圈。寧哥抓不到我,惱怒異常,氣得頭頂冒白煙,他是抓著什麼就扔什麼,對著我猛打。跑了兩圈,他氣喘吁吁。這人是江湖大哥,平常肯定不事勞作,體能差勁,尤其剛才還射過一管,現在更是跟病貓一樣。我看他累得那熊樣,頓時停下來,藏在一根柱子後面探頭出去:「來啊,來啊,打不著。」
  寧哥把手裡的桌子腿朝我扔過來,我一躲,摔在地上。寧哥沒有追我,陰著臉走回大殿中間,一把揪住盧雯的頭髮,在地上拖。
  我一下急了,忘了這茬,寧哥這是攻人之必救,他讓我自己乖乖出來。
  盧雯疼得掙扎:「輕點,輕點。」
  寧哥罵道:「我是你的偶吧,偶吧讓你做事你就乖乖聽著。」
  寧哥半拽半拖,把盧雯拽到牆角。我緊緊盯著他,不知他想做什麼。寧哥飛起一腳踹在那尊蒙塵的行腳僧人上,石像應聲倒地,「啪」一聲摔個粉碎,灰塵飛起,滿地碎片。
  寧哥從地上撿起一個帶著銳角的石頭碎片,把尖端對準盧雯手腕的動脈就要割下去。我實在忍不住,從柱子後面繞出來,大吼一聲:「住手!」
  寧哥鬆開盧雯的頭髮,盧雯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只能看到胸口微微起伏,還有些呼吸。
  寧哥一隻腳踩著盧雯的頭,一手拿著銳利的石頭,瞇縫著眼看我。
  我快步走了過去:「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想讓你死。」
  他這個「死」字尾音還沒說完,我一個前縱跳過去,把他撲倒在地。現在這種局勢我還是很清楚的,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沒有中間道路,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就這麼拼了。
  我們摔在地上,突然我看到寧哥的胳膊洇出一大片血跡,原來地上這麼多石頭碎片,茬子很多,他的胳膊被一塊石頭插出了血。
  寧哥暴狂,手裡抓住石頭碎片猛擊我的太陽穴。我狠狠把住他的手,另一隻手掐在他的脖子上,這時候就是搏命,力氣出乎意料的大。寧哥脖子上的綿軟讓我忽然有了一種征服和殺戮的慾望,看著他有些發紫的臉龐,我根本停不下來,心想老子就殺人了,殺人也挺有意思。
  寧哥被我掐得非常難受,在地上拚命掙扎。廟裡本來就髒,此時更是攪的灰塵四起。我瞇縫著眼什麼也不管了,就一個念頭,殺了他!
  就在這時,忽然我後背挨了重重一擊。這寧哥真行,可能也是逼急眼了,他的腿竟然伸展到一個極為困難詭異的角度,從後面用膝蓋頂了我一下。
  這一下不算太重,但也把我從他身上頂了下去。寧哥躺在地上,沒有馬上爬起來,大口喘著氣,手裡的石頭也掉落了。那石頭碎片正落在我的眼前,我看到石頭上寫著兩個字「善信」。
  可能「善信」是這尊石像僧人的法號。還沒來得及多想,寧哥已經站起來,隨手抓起什麼東西朝我打過來,我爬起來就跑。大殿裡,粉強悠閒地翹著二郎腿,頗有興趣地看著眼前一幕,誰死誰活和他一點關係沒有,他就當看戲了。
  我一激靈,心裡湧起不好的感覺,這粉強一旦插手,肯定幫著寧哥。兩人對付我一個,那不跟玩一樣。我要落寧哥手裡,他能活活折磨死我。
  也是情急之中,根本容不得細細考慮,我下意識就往後殿跑。寧哥撒開腳丫子,就追了過來。
  沒想到這處廟宇修建的規模如此之大,前後一共三重大殿,我們從前殿一前一後跑到了第二層深殿。
  兩殿相隔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庭院,有迴廊有月亮門,滿地生著雜草,非常荒涼。我順著迴廊七扭八扭把寧哥甩開,很快來到第二重大殿前。
  大殿門口是兩扇紅色的木頭大門,此時緊緊關閉。月色慘淡,我抬起頭,看到門楣上掛著一塊木頭匾額,上面隱隱寫著一句話。我沒來得及細看,一把推開了殿門。
  還好,殿門沒有上鎖,應聲而開。裡面漆黑一團,藉著月光,勉強能看到殿裡隱隱有很多人影,或坐或站。我嚇了一跳,揉揉眼仔細看,這些人影一動不動,似乎是雕塑。
  我心頭湧起很異樣的感覺,再次抬起頭,重新去看大殿上的匾額。這次看清了,匾額上用很漂亮的隸書寫著幾個黑字:我未生時誰是我。
  寧哥這時嚎叫著跑了過來。我趕緊鑽進大殿,先避其鋒芒再說。
  走進去我才看得仔細,大殿的格局有點像古代的廳堂。主位放著太師椅,左右兩列放著一排檀木客椅,椅子和椅子中間由茶桌相隔,上面還似模似樣放著茶碗。屋子裡還陳著幾列紅木的古董架子,只是上面空空的,什麼也沒有。牆上掛著幾幅水墨山水,有橫幅有豎幅,只是年代久遠,蒙著厚厚的灰塵,也看不太真切。
  屋子裡果然有很多人物雕像,每張椅子上都坐著一人,他們神態各異,甚至身上的服飾都不一樣。有員外服,有清朝官服,有山民麻衣,甚至還有個人穿著近代老式的中山裝。這一屋子少說能有十幾個雕像,大小和真人無異,甚至臉上表情都栩栩如生,這大晚上的,看起來和真人沒什麼兩樣。
  這裡又詭異又陰森,我來不及細看,寧哥已經追到了。我左右瞧瞧,一撅屁股鑽進主案下面,案子上鋪著拖地的桌布,正好把我擋住。
  我剛藏好,寧哥就進了大門,他拿著石頭,滿身血污,大聲狂喊:「劉洋,給我滾出來,別在那裝死狗。你給我滾出來!」
  我蜷縮在角落裡,偷偷撩起一條縫隙往外偷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