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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節

  我們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老師傅,我們來找人。」葉戴寧走上前和善地說。
  「走,走,這裡不是你們來的,趕緊走。」老頭脾氣不好,說話也沖。
  葉戴寧又走前一步:「老師傅……」
  老頭把扳子直直衝著他的胸口:「我告訴你別往前走了,要不然我真砸你。」他一邊說,一邊用另一隻手掏出手機,低頭找號碼。
  我們在後面看得心涼,他這個電話真要打出去,以後我們再接近這裡就難了。
  葉戴寧笑著,毫無徵兆中忽然出手如電,一個跨步來到老頭近前,繞步來到身後,用胳膊圈住老頭的脖子。老頭沒想到他會真動手,拼了命掙扎,手機落在地上。李揚一個箭步竄過來,一腳就把手機踩碎。老頭聲嘶力竭,揮動扳子想打人,可受困於姿勢,徒做困獸鬥。
  葉戴寧圈住他的脖子,整張臉居然興奮放光,他的眼神極為妖媚陰毒,好像折磨人能引逗他高潮連連。
  葉戴寧是我見過最無法琢磨的人,說正不正,說邪不邪。
  那老頭漸漸窒息,手腳綿軟無力,葉戴寧慢慢把他放到地上。老頭瞳孔放大,身體一抽一抽,那樣子像是不行了。
  葉戴寧伸出手,也不知在哪個穴位上摁了兩下,老頭漸漸閉上眼,沒了知覺。
  「他沒事吧?」我問。
  葉戴寧呵呵笑:「沒事,就是昏迷過去了,睡幾個小時就會醒。你們別愣著,把他抬走。」
  我和李揚抬著老頭,到了陰涼偏僻的地方,把他放到那裡。
  這邊銅鎖把鎖頭撬開,葉戴寧一拉捲簾門,「蹭」一下,鐵門大開,露出裡面黑洞洞的空間。
  我們拿出手電照了照,裡面似乎是個汽車修配廠,不過空空蕩蕩,滿地油污,什麼也沒有。我們走了進去,葉戴寧回身把卷門拉了下來。外面陽光頓時消失。
  我們打著手電亂照,這裡雖然是個小廠房,給人的感覺卻是又黑又深,也不知最裡面藏著什麼。
  小心翼翼向前走,大概半個多小時後,我們又回到原地。這裡空空的確實什麼都沒有,唯獨值得注意的是,有一條通往地下的車道。
  我們順著傾斜的車道一直往下走,越走越黑,幾乎目不能視物。雖然手裡有手電,可是手電的光亮在這絕對的黑暗裡,居然發揮不出應有的功效。光也就能照出幾米,超出範圍,一片黑暗。
  在這裡每一步都像走鋼絲,生怕隊友把自己給扔下。寂寞和恐怖感格外得強烈。
  最為可怖的是,這地下通道越走越深,竟像沒有盡頭。
  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除了腳步聲就是濃重的喘息聲,幾束若有若無的光線四處亂照。就在這時,我們眼前出現了一個深洞。這深洞邊緣都是水泥砌成的,往外滲著森森冷氣,裡面似乎有一處很大的空間。
  我們誰沒說話,互相用手電照照,臉色都青白青白的,不太好看。
  實在是難以捉摸,度假村這是要逆天啊,居然在地下藏了這麼一處所在。
  既然已經走到這裡,再也不能回頭,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走下去。葉戴寧陰著臉,第一個鑽進去,我們緊隨其後,都進入了地下空間。
  洞口裡面竟然是一條大到無法想像的人工隧道,人在這裡行走,竟似如螻蟻。頭上很高的地方是水泥棚頂,上面亮著極為昏暗的燈泡,一列列燈泡一直延伸到隧道的深處。
  我們嘗試著往前走了走,這隧道長到無法想像,一眼看不過去根本就不見個盡頭。我們四個人在這裡簡直是太渺小了,空間大到裡面走個人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李揚忽然停下來道:「不對勁啊。你們說我們現在的位置在哪?」
  銅鎖想了想,配合著手勢說:「我們進了修配廠,沿著通道一直向下向下,現在……」他頓了頓,眼珠子瞪圓:「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懸崖下面?」
  「懸崖下是什麼?」李揚問。
  「是江水……」銅鎖嚥了下口水:「難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江邊?」
  葉戴寧沉聲說:「按照距離測算,我們的位置不在江邊,而在江水的下面。」
第18章 江心島
  葉戴寧這個推論我們雖然隱隱也感覺到了,但真正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覺得很震驚。
  按照距離的估算,我們現在應該是在江水下面。也就是說,度假村修建了一條地下隧道,這條隧道橫貫江水之下,看隧道的通行方向和長度,很可能一直通到江心某處。
  這也太嚇人了吧,就算度假村再有錢修個隧道倒也罷了,可是水下隧道,又如此隱秘,花多少錢先不提,這已經屬於戰略級工事了,不是有錢就能讓你幹的。
  可想而知,度假村背後有一個龐然大物,能影響到高層決策。
  我清清嗓子說:「大家還記得嗎,在我們相聚第一天,左瑩曾經講過一個故事。」
  「這個故事講了一半沒有說完。」李揚說。
  銅鎖瞇著眼想了片刻,說道:「是小木頭的故事。」
  我們誰也沒說話,看著這空曠深邃的隧道,一個答案漸漸浮出水面。主持修建這處地下隧道的人,一定是當年的小木頭。
  小木頭活著時候的地位和財力,根本無法想像,用富可敵國來形容也不為過。曾經某個時刻,他還離權力的中心極近,幾乎觸手可摸。別說修個神秘的地下隧道,他就算要把泰山挖空,長江逆流,也不算什麼太難的事情。
  「憑空猜測無益,我們還是走吧。」葉戴寧說。
  他在前面領路,我們在後面緊緊跟隨。邊走邊感歎,這工程簡直太浩大了。當年那種極為艱苦環境,只有人力肩扛手挖,缺乏大型機械的情況下,居然幹出這麼一條大隧道,簡直無法想像。說句不好聽的,這裡就是拿人命填出來的。
  走在這龐大的隧道裡,感覺遙遙沒有盡頭,兩條腿都走酸了,可還是覺得在原地打轉。
  這裡的風也特別大,從深處吹出來,「嗚嗚」怪響,像是無數的冤魂在空中快速飄動。風吹在臉上,非常難受,像刀子特別硬,割著皮膚。
  也不知多長時間,我抬手看看表,才不過半個小時,就像是走了一天。我們早上中午就沒有吃飯,此時精神困乏,渾身無力至於極點。我到無所謂,隊伍裡還有個女孩秦丹呢。
  我拍拍手,有氣無力地說:「歇會兒吧。」
  我們幾個人坐在路邊,大口喘著氣,銅鎖汗流浹背,用手擦擦汗說:「早知道這樣,我帶兩瓶水進來。」他忽然想起什麼,頓了頓:「老葉,我們不會永遠也走不出去吧?」
  「不會的。」葉戴寧隨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