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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3節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目瞪口呆。
  左瑩說:「你們不覺得葉戴寧這個人陰森森嗎,特別怪,我看他就不舒服。我們一起去質問他。」
  李揚咳嗽一聲:「左瑩啊,我們商量商量,先不要打草驚蛇。如果真的和葉戴寧有關係,我們絕不會放過他。」
  看左瑩那意思,她想留下來看看我們做什麼。可我們都僵站在那,她不走我們就不說話,她呆了一會兒有點尷尬,就先退出去了。
  把門一關上,我就惱怒異常:「這個葉戴寧到底搞什麼鬼。」
  李揚說:「你冷靜點。左瑩說葉戴寧撒謊,那麼左瑩會不會也在撒謊呢?」
  我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喘不上氣:「為什麼?他們這些人到底要做什麼?這麼玩我,有意思嗎?」
  「作法吧。誰都會撒謊,可是事實不會。」李揚重新坐在椅子上。
  秦丹把發卡燃著,扔在玻璃杯裡,用紅絲線纏繞在李揚手指上,擠出血來,滴在杯子裡。她又拿出一張符咒,唸唸有詞,也扔在杯子裡,頓時冒出滾滾白煙。秦丹拿著杯子,對準李揚的嘴就摁了上去。
  李揚吸了白煙昏昏沉沉,頓時進入了乩童狀態。
  秦丹用手掐住李揚的脖子,昏迷中的他拿起鉛筆,開始在紙上無意識作畫。
  第一幅畫很快出來,映入眼簾的居然是一個醫護室。能看到裡面放著各種儀器,一個戴著口罩類似醫生的人正站在畫面裡,手裡拿著一大號注射器。
  我看得心臟狂跳,按照圖上顯示,王曉雨應該還是被度假村掠走的。她失蹤的時間不算長,這方圓十幾里能擁有醫療實驗室的,也只能是度假村。
  我看著那注射器,認出來,這種注射器是專門用來抽血的。很顯然,度假村的醫生想要在王曉雨身上抽血。我牙齒咯咯響,他們,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忽然意識到,度假村方面將我們挨個體檢,似乎用意並不在什麼颱風疫病上。
  這時,李揚畫好了第二張圖,我拿起來看。畫面背景還是一處醫療室,不過換了一個房間,裡面儀器設施和先前的大不一樣。畫面底部伸出一隻細嫩的手臂,上面纏著某種醫療儀器的膠管。看到那手臂,我差點哭了。光溜溜的手臂中央有一顆美人痣,這是王曉雨特有的。
  這是她無疑!
  第三張畫也是最後一張,這應該是一條黑魆魆的隧道,非常暗,能看到上面亮著數盞很弱的燈泡,一列排開,一直延伸到隧道遠處的黑暗裡。王曉雨應該在一輛車的後車廂,所見一切都是從狹窄的車窗裡看到的。車廂裡一共有兩排座位,左右相對,上面各坐了幾個人,這些人蓬頭垢面,神態萎靡,似乎是抓起來的犯人。
  正看到這裡,李揚到廁所吐完了,擦著嘴虛弱地走出來。他拿起這幾張圖看,當看到最後一張時,眼睛立即瞪圓,指著上面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第11章 他們要做什麼
  我看出情況有異,趕忙問怎麼回事。李揚指著最後一張圖上那幾個人,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我仔細去看,他的手指落在其中一個人身上。這個人在畫上只露出半個腦袋,留著分頭,看樣子是挺熟悉的,好像在哪裡見過。
  秦丹在旁邊看,驚叫說:「這不是老六嗎。」
  我這才恍然,這個老六是燈盟的管理員之一,我和他沒打過什麼交道。李揚和他們一起說說笑笑的時候,我在老遠見過一次。燈盟成員太多,一瞥之下也沒什麼大印象,秦丹這麼一提醒,才想起是誰。
  這麼說來,這個老六和王曉雨一樣,都是被度假村抓去,做了階下囚。最後一幅畫的背景是在車上,他們很可能是被押送到什麼地方。
  秦丹若有所思:「看樣子,葉戴寧沒有撒謊,王曉雨確實是被度假村的人抓去了。那撒謊的就是左瑩。」
  李揚凝神思索:「我覺得左瑩沒撒謊。她撒這樣的謊實在是沒有意義,就為了挑撥我們和老葉之間的關係?」
  我心情煩躁:「我對他們誰撒謊一點興趣也沒有,王曉雨到底給抓哪去了?」
  李揚想了想:「走,找瘦子老馬他們。這件事我們自己做不來,必須大家聯合起來一起逼宮。」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攔住他,把那日王曉雨看到吊燈落地的事說了一遍。李揚拍著腿說:「老劉啊老劉,你怎麼不早說?這件事要是讓燈盟的人知道了,能把這度假村給拆了。」
  秦丹道:「我們還是謹慎點,先去事故發生地看看,查查吊燈斷落的茬口。真要是什麼銳器切割的,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李揚去開門,探頭探腦往外看看,囑咐我們下腳輕點。從這兩天的事情就能看出來,我們一舉一動似乎都有人看在眼裡,暗中窺視,還是謹慎一些好。
  我們從別墅出來,繞了很大一圈子,到了1號餐廳。自從發生事故之後,這地方就沒人來了,雖然已過了好幾天,但那天的慘劇似歷歷在目。我們來到玻璃門前,那鎖依然掛著,李揚撅著屁股順著門縫往裡看看。
  看了一會兒,他聳聳肩說了聲:「完了。」
  我和秦丹依次去看,裡面不知何時打掃得一乾二淨。整個餐廳空空蕩蕩,什麼線索也沒留下。我們互相看了看,心頭非常沉重,度假村也不是傻子,不可能留下這麼大的破綻。
  我們只好回來,李揚給銅鎖打電話,把他叫出來。現在整個度假村,值得互相信任的,也就我們四個了。
  銅鎖聽我們說了一切,拍著手道:「怎麼沒早告訴我,我好給你們分析分析。」
  「洗耳恭聽。」李揚說。
  銅鎖道:「首先咱們先假定度假村包藏禍心,以及王曉雨看到吊燈謀殺的事屬實。」
  「嗯。你繼續說。」李揚說。
  銅鎖看我們都聚精會神地聽,頓時來了精神:「我們再把度假村後期體檢的事情聯繫到一起,你們想到了什麼?」
  我一聽對啊,自從發生這些事,因為著急上火,腦子像盆漿糊一樣。只能銅鎖這樣的局外人能冷靜思考,想的明白。
  銅鎖說:「吊燈事件的當時,我和劉洋就在現場,你們想想本來分散非常開的人群,為什麼會在吊燈下聚攏?」
  「我記得有個蒙古老人在拉馬頭琴。」我說道。
  「對。」銅鎖興奮地說:「是度假村那邊安排蒙古老人拉琴,這才把我們給聚到台前,站在吊燈下面。」
  「那我就想不明白了,」秦丹說:「度假村是要殺誰呢?如果殺的是某個特定的人,他們怎麼會料到那人正好站在吊燈下面?」
  李揚摸著下巴說:「有兩種可能。一是我們燈盟裡出現了臥底,這是我一直在憂慮的。這個臥底把度假村要殺的人引到了吊燈底下。」
  「還有一種可能呢?」秦丹問。
  「有一種可能,」李揚瞇起眼睛:「這個推論就比較可怕了,度假村針對的是我們燈盟所有的人,沒有特定的目標,碰上誰就是誰。」
  大家面面相覷,停下腳步,李揚的推論確實讓人一時無法消化。
  「說說你的理由。」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