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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節

  銅鎖說:「劉洋現在本來就傻乎乎的,什麼都記不清。你追究這個有什麼意思。」
  「不對,」李揚把煙頭掐滅:「我總覺得這裡面不簡單,很可能關係到這個帶有詛咒性的《陰間的故事》真正出處。」
  他愣了愣神:「我忽然生出很多想法,可都虛無縹緲。算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老劉,能不能走路?咱們不能總在這休息。」
  劉洋晃晃腦袋:「沒事,走吧。」
  三個人順著山坡往上走,這裡有一條人工石子路,鋪的非常用心,從岸邊一直延綿到林子裡的療養院。
  走了大概十來分鐘,就到了療養院前。這座療養院修葺在依山傍水之中,周圍和風習習,綠樹蔥蔥,樹林裡平整出很大一塊面積作為落址,被綠草鮮花包圍,提鼻子一聞,空氣都帶香味。
  整座療養院是現代西方的建築風格,以乳白色調為主,圍牆砌著細密精緻的黑磚,尖頂塔樓,還有一口大鐘在最上面行走時間。有種到了歐洲這樣西方極樂世界的錯覺。
  療養院就像一座莊園,完全開放式的,能看到花園裡有一些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人走來走去。整個環境極為恬靜,並沒有猛保安和大狼狗。
  三人互相看看,誰也沒說話,雖然此時環境如此安謐,卻讓人有種不知所謂的感覺。心就像被什麼吊著,極為不踏實。
  既然來了就得進去。銅鎖的意見是不要從正門進,從後面翻牆進去,能安全一些。李揚說還是正大光明吧,像這樣的療養院肯定遍佈攝像頭,鬼鬼祟祟進去被人發現不說,還落了下乘。咱們就大大方方,看看到底有什麼貓膩。
  三個人走進大門,向療養院主樓走去。也沒人攔著他們,花園裡那些人都兀自在那曬太陽聊天,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三人到了主樓前,忽然發現不對勁。樓前種了許多梧桐,高大的樹木連接成片,鬱鬱蔥蔥,濃密的樹葉把陽光完全擋住。使得這裡陰氣森森,寒風陣陣,渾身都冷,和外面的陽光普照就是兩種不同的感受。
  進到主樓大廳,裡面面積很大,而只有幾個人在長椅上休息。這些人都穿著統一的白色練功服,有男有女,誰也沒說話,氣氛很是靜謐。
  銅鎖碰碰兩人,低聲說:「看他們的前心。」
  在這些人練功服心臟的部位,畫著色彩很飽滿筆觸很細膩的標誌,離得遠看不清楚是什麼圖案。
  銅鎖好奇地看看,忽然指著不遠處一個老頭說:「這人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見過。」
  李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這裡的氣氛確實很怪,三人又說不出哪不對勁。正遲疑中,從拐角處走來一個女人。她穿著灰撲撲的類似道袍一樣的長袖衣服,頭上紮著髮髻,目無表情,走到三人近前一拱手:「三位有禮了。」
  李揚也學著拱手:「有禮有禮。」
  那女人看著他們三個,忽然用手一指:「你是劉洋。」
  劉洋趕忙拱手:「你認識我?」
  那女人本來冰冷的面孔忽然粲然一笑,眼神很是柔膩,看的劉洋後背直起雞皮疙瘩。
  「三位可是來找前些日子過來的解鈴師父?」
  這女人完全不安套路出牌,上來就叫破動機。三人對視一眼,李揚咳嗽一聲,只好順著回答:「正是。」
  女人說道:「三位也算此中道友,尤其劉洋,更是與我們有淵源。院長早已料到眾位會來,請跟我來吧。」
  他們跟著女人往後面走,穿過主樓。後面是一片片草坪花園,數棟大樓間隔排列,非常乾淨氣派。那女人引導三人順著一條小路繞過草坪進到一棟樓裡。剛一進去,三人就驚呆了。
  建築的內部風格陡然就是一變。外面還是歐洲西方風格,可進到裡面,卻發現樓裡居然藏著一處寺廟。
  樓中廟說起來也不稀奇,可眼前這座廟前後三重殿堂,和整棟大樓的內部空間契合地非常完美,融洽地好似齒輪卡在一起,一看就是經過特別的設計。
  而且這寺廟的風格和中國傳統廟宇又不太一樣。傳統的廟宇有著恢宏大殿,青磚黃瓦,透著亮亮堂堂。而眼前出現的寺廟,因為修葺在大樓裡的緣故,顯得非常低矮,而且無法接受到外面的陽光。為了補充光源,怎麼辦呢,就在寺廟的屋簷下面掛著燈籠。燈籠常年亮著,傳出的光芒映襯著寺廟磚瓦顏色有種別樣的鮮艷和曖昧。乍看上去,倒有些像東南亞小乘佛教的寺廟風格。
  廟門口沒有香火,只看見一個個穿著白色練功服的人面無表情在裡面進進出出。
  「這裡是?」李揚問。
  「此處為萬應宮,三位進去看看便知。」那女人說。
  來到寺廟門口,就感覺從裡面透出絲絲陰氣,渾身寒毛直豎。從門外往裡看,燈光晦暗,白衣人來回穿梭,猶如深夜中的幽魂。這廟按說面積不大,可此時卻陰森森看不到頭,真是詭異莫名。
  銅鎖忽然驚叫一聲,拉住兩人低聲說:「我靠,我想起那老頭是誰了。」
第45章 第二殿
  「誰?」李揚問。
  「立華集團董事長。」銅鎖道。
  「靠,不認識。」李揚罵了一聲。
  「你不認識我認識,這老傢伙怎麼上這來了?」銅鎖說起這個董事長。立華集團是本市一家非常大的綜合性企業,老董事長年近七十,早已退休,沒想到跑這來了。
  銅鎖之所以認識這老頭是因為他們家族跟立華集團有貿易往來,他叔叔曾經帶著銅鎖到人家裡拜訪過,這才有了一面之緣。他們家族長輩一直想讓銅鎖從商,可銅鎖幹了一段時間,爛泥扶不上牆,買賣讓他做得一塌糊塗。家裡看這小子確實不是這塊料,便同意他可以自由選擇生活。可畢竟有過那麼一段從商經歷,讓他認識了本市不少高大上的企業家。
  李揚白了他一眼:「人家上這療養了唄。」
  銅鎖搖搖頭:「前些日子家庭聚會時候,我聽叔叔他們閒聊,說起這老傢伙。說他得了晚期癌症,後事都準備好了。奇怪,怎麼又跑這裡了?難道這家療養院還負責臨終關懷?」
  三人說著走進寺廟。越往裡走懸掛的燈籠越少,光線就越黑,到了第一重深殿的裡面幾乎就目不視物了。勉強能看到有一些穿著白色練功衣和黑色練功衣的人,一人捧著一碗油燈,神態嚴肅,面無表情,那火苗子映得臉泛著綠油油的光。
  引領他們三人來的女人停下腳步,指著這些人說:「他們都是我們的兄弟姊妹,都是這個大家庭中的一分子。你們知道嗎,穿白色衣服的兄弟們都是被老天爺判了死刑的,他們身上都有這樣或那樣的絕症,可是他們沒有放棄對生的渴望,對親人的眷戀,來到了我們這裡。」
  「來你們這有什麼用?」李揚真不客氣。一般人聽到這裡就算不明白也不會多嘴,他卻是想什麼就說什麼。
  那女人笑:「一會兒你們就知道了。」
  她帶著三人走進第一重正殿。正殿大門口的旁邊,是一面許願牆。只見牆上掛著五顏六色的綵帶,上面寫滿了「中元」、「勝會」、「盂蘭盆」等字樣,比較奇怪的是,這些字都是用毛筆寫的繁體,無風自動,嘩啦嘩啦作響。
  三人也來不及細想,就走了進去。殿裡漆黑一團,僅能看到那些白衣和黑衣的人們,手裡捧著油燈,在圍著殿宇轉圈。一盞盞油燈火苗閃動,顯得這裡鬼氣森森。
  「他們這是在幹什麼?」劉洋問。
  那女人沒答話。只見在殿堂中間的地上,忽然亮了,下面有燈泡的光射了出來。在這一塊光源上坐著一尊神像。這神像穿著古代的朝服,五官端正,面紅如血,頭上戴著一頂奇形怪狀的紅帽子。神像周圍堪稱花團錦簇,簇擁著許多鮮花。花本來是獻給女生的,可偏偏在這個似鬼似妖的神像周圍,不倫不類之餘讓人感覺有幾分說不上來的詭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