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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節

  兩人坐著電梯來到一樓物業大廳,正要從大門出去的時候,劉洋忽然停下來,轉變方向徑直走向信箱。
  這一片公寓樓的大廳裡,為每家每戶都設有標注門牌號相應的信箱。這箱子很大,可以投放報紙,也可以暫時寄存體積不算太大的快件。住戶自己都有鑰匙,方便的時候可以來取,比較便民。
  劉洋來到716的信箱前,許大志也跟過來。他眼比較尖,看到這個信箱的門居然沒鎖,開啟了微微一條縫隙。這條縫隙離遠了根本看不見,只有在極近的距離才能發現。
  「你怎麼知道的?」許大志驚問。
  「感覺。」劉洋說。
  他輕輕把信箱門打開,裡面空空的,只是放著一封牛皮紙的信封。這種信封現在已經看不到了,樣式非常老,很像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所用。
  劉洋把信封拿出來,撐開口,藉著光能看到,信封最底下是一把銅色的鑰匙。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空空如也,沒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許大志看得有些發傻,這些人的舉動行為,真是有異於常人啊。
  「這是……」他問。
  劉洋怔怔得有些失神:「他在等我回來。」
  他們重新坐著電梯回到七樓,兩人來到李大民房門前。劉洋把鑰匙捅了進去,稍稍一扭動,只聽「嘎噠」一聲,門鎖應聲而開。
  他推開門走進去,許大志在後面正要跟進去,忽然手機響了。他摸出來一看,居然是解鈴發來的信息,上面寫著:前園長已死,事情複雜棘手,我已摸到線索繼續追蹤。照顧好小磊,其他不要多想,我會與你聯繫。治病如果錢不夠,請與這個號碼聯繫,她會給你幫助。
  在短信後面,是一串電話號碼。
  許大志看得眼熱,心裡滾燙,這時劉洋的聲音忽然響起:「誰的短信?」
  許大志下意識覺得劉洋危險,要保護解鈴,便撒了個謊說是醫院發來的,讓我去籌醫療費。
  劉洋哦了一聲:「大志兄,如果手頭困難,我倒可以資助。這幾年還是掙了一些稿費。」
  「客氣客氣。」許大志說。
  許大志忽然有點享受眼下這種感覺,他穩坐中軍帳,麾下兩大先鋒劉洋解鈴去探道,自己運籌帷幄之中,獨家掌握兩人各自傳來的信息。可以從容地兩下對比,分辨信息的真實性,而劉洋和解鈴都不知道彼此的存在。許大志一時間覺得自己有點諸葛亮的味道。
  兩人進了屋。先進的是客廳,雖然比較乾淨,但是透著一股很久無人居住的死氣和破敗。給許大志的感覺是,這裡至少有一百年沒住過人了。可這又怎麼可能?實在說不清為什麼會產生這種感覺。
  這是公寓樓裡的小戶型,一共就兩居室,一廳一臥。穿過客廳,就來到裡面的房間。這個房間即是李大民的臥室又是他的書房,滿牆都貼著剪報之類的資料。令他們詫異的是在房間中間位置放了一張豎長的桌子,上面鋪著白布,而白布上沾滿了大片的血跡,殷紅了很大一塊面積,那出血量估計怎麼也得200CC以上。
  桌子旁邊的地上落著一把切菜刀,刀刃上血跡斑斑,觸目驚心。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許大志就感覺整個房間裡飄逸著一股嗆人的血腥味,非常刺鼻。
  「他自殺了?」許大志顫著聲問。
  「不可能。」劉洋失聲叫道:「李大民這人我瞭解,他能做出任何事我都不意外,唯獨不可能自殺。」
  許大志捂著鼻子說:「或許他和徐同一樣,也受到什麼神的蠱惑,把自己弄死好達到某種邪惡的目的。」
  劉洋難以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他一直在搖頭:「不可能,不可能。如果他要自殺,為什麼弄這麼一張奇怪的桌子在這裡,還鋪著白布……」
  許大志道:「他是不是在做某種儀式?」
  劉洋走過去,來到桌前。這張桌子高度正好在腰際,桌形恰好能躺下一個人。劉洋找了塊布包著手,小心翼翼把刀從地上撿起來。他站在桌子旁邊,握著刀,盯著桌子看。
  許大志知道他在模擬當時的場景,可是看到這一幕,還是渾身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第20章 加密
  比划了一會兒,劉洋把刀放在一旁,掐著腰環顧整間屋子,悵然若失。
  「咱們檢查一下屋子吧,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他對許大志說。
  兩人便開始翻找起來。許大志這人比較有分寸,即使明明知道李大民和自己兒子有關係,在這種心態下也沒有隨手亂翻亂扔,帶著惡意的報復。他對屋子裡的東西輕拿輕放,看過後盡量放回原位。
  他偷偷觀察劉洋,能看出劉洋和李大民關係不一般。劉洋在檢查屋子裡的東西時,明顯在克制自己某種情緒。在面對李大民莫名其妙的失蹤和屋子裡出現的一攤血時,他已經非常不鎮定了。
  李大民牆上貼的那些支離破碎的資料,信息量很大,看來沒什麼價值。天南海北奇聞異事什麼都有,真要在裡面找到什麼線索,無異於大海撈針。
  值得一提的是,李大民的書桌造型非常別緻,由兩部分組成。一部分是寫字用的正常長條形書桌,一部分是呈半弧形可以放置筆記本的電腦桌。許大志試了試,坐著電腦椅,鑽進這半弧形辦公區域,頓時有一種極為封閉的隔離感。
  就好像存在一種氣場,能把你和外界紛紛擾擾完全屏蔽,使你可以安心工作,沉溺在一種專心投入的境界裡。
  這時候,他到有些羨慕李大民了。這個李大民好壞先不論,至少是一個純粹的工作者。這種人從某個角度來說,是值得尊敬的。
  而且許大志發現了一個細節,這裡沒有女人來過。沒有化妝品,沒有女人衣物,床確實是雙人床,可幾乎半床都是書,睡覺的區域已經變得極為狹窄。
  「他沒有女朋友?」許大志隨口問道。
  劉洋點點頭:「我和他認識很長時間,從來沒見他提起過什麼女人,看他的行為規律,也不像有女朋友的樣子。」
  許大志無意評價他人的私生活,便沒說什麼。可劉洋又慢慢說道:「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幾乎不談論女人。這麼說可能不好聽,在李大民看來,女人純粹是耽誤時間。他沒有那麼多精力和時間浪費在這上面,他需要做的工作有很多。」
  許大志呵呵笑:「可是他從事的這些工作,似乎並不能為他掙到一分錢。」
  「人活著總的有點自己的追求吧。你不是給老闆活的,也不是給公司活的,你是給自己活的。」劉洋說。
  許大志臉上肌肉跳了跳,沒再說什麼。
  劉洋把桌子上的一些報紙書籍還有打印的文字稿都整理了一下,和許大志一起看過,但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劉洋順手把桌子上的筆記本打開,倒是沒有密碼,直接登陸。那桌面叫一個乾淨,幾乎沒有快捷圖標。劉洋和許大志挨個打開硬盤分區,幾乎全是空的,就連一個文檔、一首曲子、一段視頻都沒有。
  「李大民處理過了。」劉洋悵然若失。
  這台筆記本是李大民用得最多的工具,劉洋就看過好幾次他在電腦裡儲存文件。現在居然什麼也沒有,可想而知,李大民在失蹤前,肯定做了大量工作,其中之一就刪除電腦所有東西。
  「這是什麼?」許大志指著最後一個盤符分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