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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2節

  許大志心裡煩,就想抽口煙,可醫院裡禁止吸煙,要出去抽還要走好遠。他現在一步也不想離開兒子,一時間焦躁不安。就在這時,熟睡的許磊忽然喊了一句夢話:「阿姨,紅嘴阿姨來了。」
  大人們都停下來,一起看向孩子。解鈴神色猶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第16章 紅嘴阿姨
  「什麼紅嘴阿姨?」許大志疑惑道。
  前妻走到床邊,把被子往上掖了掖,說:「孩子發燒,說夢話胡話呢。」
  還沒說完,許磊忽然坐了起來,氣喘吁吁。孩子小臉上都是冷汗,臉色煞白。前妻看情況不好,趕緊出去叫護士。許大志坐在床上,握住孩子的小手:「小磊,怎麼了?」
  「爸爸,那個白臉紅嘴的阿姨又來找我玩了。」許磊輕輕地說。
  許大志聽孩子這麼說,有點發毛,疑惑道什麼:「白臉紅嘴的阿姨?」
  許磊伸出手指,指向窗戶:「剛才她還露個臉呢。」
  許大志和解鈴不由自主看向窗戶,解鈴走到窗前,輕輕推開那扇窗。他們是在四樓,高高的白樓下面,是一大片院子。就算真的有什麼女人,也不可能爬這麼高,在窗外露個臉就沒了。
  徐老師看得有點害怕,不由自主走到解鈴身邊。解鈴臉色凝重,許大志輕聲問他有什麼發現。解鈴搖搖頭,說醫院這地方本來陰氣就重,尤其腫瘤醫院,死去的亡魂更多,無法確定騷擾許磊的是哪一個。
  「你們說的怎麼跟真事似的?」徐老師更害怕了。
  解鈴走到床前,柔聲說:「小磊,你是好孩子,老老實實告訴叔叔,你是從什麼時候看到那個阿姨的?」
  許磊縮在被子裡,白色的臉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起來特別可憐。他低聲說:「就是上次在幼兒園,和小朋友們一起做畫圖遊戲的時候看到的。」
  許大志不無擔憂地說:「既然醫院不乾淨,那就讓小磊回家吧。」
  解鈴搖搖頭:「不至於。小磊可能是體質敏感了點,等我在他床頭貼一個安神驅邪的符就好了,肯定神鬼不近。而且你也聽到了,那個不乾淨的東西最早出現在幼兒園,一直跟到這裡,並不是突然在醫院冒出來的。」
  徐老師趕緊插嘴:「你們亂說什麼啊,我們幼兒園乾淨得很,怎麼會有髒東西呢?」
  說完這話,她忽然愣了愣神,說道:「我想起來小磊說的白臉紅嘴阿姨是怎麼回事了。」
  許大志心急如焚,催促她快說。
  徐老師說,前些日子幼兒園來了幾個人,說是上面教育部門搞幼兒教育研究的,是園長領來的,應該沒錯。他們選定幾個班級,把這些孩子集中在一起做測試。
  什麼測試呢?這些人在紙上先寫幾個字或是畫了個圖案,讓孩子們去猜。
  猜的過程中沒有任何的線索和提示,就是讓孩子隔空憑感覺去猜物。不知是什麼目的。
  一開始做的那些測試,沒有孩子能猜對。徐老師當時覺得有些扯淡,現在是講究科學技術的年代,這種非科學的事情怎麼還有人搞呢?只不過這些人是園長領來的,她也只能腹誹。
  一直到最後一個實驗,那些人裡有個領頭的男人,在紙上寫了一串字,讓孩子們猜。這個實驗,要求孩子們不要多想,感覺到什麼就在紙上畫什麼。
  等所有孩子都寫好後,他們把紙收上來一一檢查。當看到其中一張時,那個男人眼神立時不對,和同來的幾個人低聲說著什麼。
  這張紙就是許磊畫的畫。上面用蠟筆,歪歪扭扭畫了一個人物的正面頭像。這個人物是一個年輕的女人,留著長長的頭髮,臉色就是白紙的顏色,不知是許磊忘了上色還是人物本色就是這樣。
  這個女子,臉上最顯著的特徵,就是長著紅紅的嘴唇。
  看到這幅畫,那男人找到許磊,和他交流了一會兒。徐老師就在旁邊,男人問孩子的無非就是多大了,認多少字之類,很稀鬆平常,沒什麼奇怪的地方。詢問一番,那些人什麼也沒交待,就都走了,此後再也沒露過面。
  時間一長,徐老師就把這事忘了。
  解鈴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問徐老師那個男人當時在紙上寫的一串字是什麼?徐老師想了半天,搖搖頭:「忘了,真的忘了。他寫的時候,我們距離挺遠的,我瞥了一眼沒看清楚,也沒細問。」
  「你們幼兒園有攝像頭吧?」解鈴問。
  徐老師點頭,表示有的。解鈴對許大志說:「這事很奇怪,或許有些玄機。我現在就過去到幼兒園,查查當時的錄像。」
  許大志趕忙道:「我也去。」他咬牙切齒:「我要知道誰在害我兒子,我給他扒皮抽筋。」
  「徐老師,也麻煩你和我們一起過去。園裡有你溝通,比較方便一些。」解鈴想得很周到。
  徐老師這女孩還挺爽朗,隨口答應。
  這時前妻領著護士和醫生進來,許大志簡單交待了兩句,三人一起出了醫院,打著車到了幼兒園。
  到了園長辦公室,徐老師把事情一五一十匯報上去。園長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戴著厚厚的近視鏡,聽得稱奇,對許大志說:「這位家長,不好意思啊,這件事我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些都是前園長做的。」
  許大志耐著性子說我今天來不是追究責任的,而是想調查一下,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園長叫來了電腦房微機老師,把事情和他說了。微機老師撓頭:「過了這麼長時間,不知道當時的帶子保沒保存,你們跟我來吧。」
  園長也坐不住,跟著他們幾個到了電腦房。微機老師問清當天的時間,在服務器硬盤裡搜索,好不容易找到那一天的文件夾,裡面有視頻文件,隨即打開。
  圖像一出,徐老師指著屏幕上一個背對攝像頭的男人背影說:「就是他!」
  解鈴和許大志緊緊瞅著屏幕,眼睛幾乎都不眨一下。
  那男人看起來有些魁梧,肌肉很發達的樣子,一看就是經常鍛煉。他穿著一件黑色T恤,衣服雖然很隨性,但穿在他身上,卻有種很嚴肅的氣場。
  攝像頭拍攝的畫面,正是他在紙上寫那串字的時候。只見白紙上隨著他的筆尖跳出一串字,許大志驚叫一聲:「是日文。」
  在場的幾個人都看清楚了,確實是日語。
  「這是個日本人?」徐老師覺得不可思議:「當時我們說話時候,他的普通話說得很地道,沒想到是日本人。」
  「寫日文的未必是日本人。」解鈴說。
  他對微機老師說:「鏡頭能不能再清晰一些,我想看看紙面上寫的是什麼。」
  微機老師也好奇,定格那個鏡頭,一幀一幀放大。放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屏幕上的畫面已經出現許多色塊,字跡雖然看起來還是模糊,不過輪廓已經出來了。
  許大志看看在場的人:「你們誰會日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