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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節

  我越聽越不對勁:「你爺爺18歲就……就沒了,他結婚了嗎?你怎麼來的?」
  梁憋五沒理我繼續說:「當年那只軍隊被圍剿,到了咱們縣城,駐紮下來,暫避敵人兵鋒。在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導致組織內部進行清肅,一共審判三十二個人,大部分是戰士,全部秘密槍決。這三十二個人死了三十一個,就只有我爺爺活了下來。」
  我聽得眼都不眨,感覺像是傳奇故事。現在驚悚懸疑小說都這麼寫,爺爺要不奶奶的是個奇人,孫子因為機緣得到爺爺奶奶傳下一本書,照著練啥的,然後成為大神,一路偷墳掘墓降妖伏怪,相當狗血。
  我下意識覺得他是在扯淡。
  梁憋五沒看我,一字一頓說:「我爺爺僥倖活了下來,一直隱姓埋名。他窩囊了一輩子,死的時候很不甘心。我這身本領,就是爺爺傳授的,他後來……有些機緣,拜了一些高人,學會一些法術。因為當年發生的那件隱秘至極的事情,用現代科學完全解釋不通,與道法有關。」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梁憋五沒回答我,而是說道:「我偶然知道了這件事,可又沒有相關資料,便跟縣委馬主任聯手,憑借他的關係進到了圖書館,開始查閱當年資料。」
  「你怎麼不問問你爺爺呢?」我疑問。
  梁憋五看著車窗外的夜景,咳嗽一聲:「雖然他當年就在這件事的風暴漩渦中,可是他依然弄不清楚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整件事詭異隱秘,牽扯到的相關人員要麼槍決要麼軟禁,所有的一切都封殺在歷史的塵沙之中。」
  「是不是那位馬主任也知道這件事?」我問。
  梁憋五點點頭:「他和我一起在調查這件事。」
  「這件事對他肯定有什麼好處吧?」我問。
  梁憋五看看我:「劉洋,你小子腦子還挺機靈。」他打著方向盤,漸漸拐進了殯儀館大門:「這件事牽扯到一種神秘的力量,這種能量強大到……」他忽然謹言,停下話頭沒說,頓了頓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追蹤佟三嗎?」
  我摸著下巴,驚疑道:「他也牽扯到這件事裡了?」
  梁憋五臉色有些難看:「佟三之所以會這樣,是我事先沒有想到的。可以這麼說,這麼一個魔鬼的誕生,和我有莫大的關係,我有責任解決他。」
  他停下車,我們到了殯儀館。梁憋五沒頭沒腦地說了這些,不再和我說話,而是掏出手機打電話。時間不長,只見從殯儀館後門走出一個駝背老頭,腰挺不直,走路很慢。黑漆漆的夜色下,看來有些可怖。
  老頭走到近前,梁憋五招呼我下車。離得近才看清,這老頭滿臉皺紋,眼球渾濁,穿著土裡土氣的衣服,細聞聞,一身形容不上來的木頭腐味。
  梁憋五對他說:「屍體送回來了,明早必須燒掉。」
  「麻煩。」老頭只說了兩個字。
  「先把屍體送到停屍房,剩下的事咱們慢慢商量。」梁憋五道。
  老頭咳嗽一聲,從兜裡摸出一串鑰匙,步履蹣跚往前走。梁憋五打開後車廂,和我一起抬著徐佳男的屍體,跟在老頭身後。
  「這是誰?」我低聲問。
  梁憋五道:「殯儀館館長老王。他是我,是我爺爺生前好友。」
  那老王頭,回頭看了我們一眼,沒說什麼。我們三個人來到停屍房前,老王頭用鑰匙打開房門,裡面一股寒氣散發出來,我和梁憋五抬著死沉死沉的屍體放到冰櫃裡。
  我們出了停屍房,來到外面一處避風地方。
  「警察來過了。」老王頭說。
  「對,陳平安還給我打過電話。」我說道。
  梁憋五問我怎麼回事。
  我便把陳平安在電話裡哭訴,害怕詐屍找他報仇的事情說了一遍。
  梁憋五笑笑:「燒屍的事情解決了。老王你晚上給陳平安,咱們的陳警官打個電話。我教你怎麼說,保你明天順順利利燒屍,沒人敢鬧事。劉洋。」
  「啊?」沒想到這裡還有我的事。
  梁憋五道:「明天燒屍的時候,你一定要在現場。我會幫你請假。」
  「為什麼?」
  他說:「明天我不能在殯儀館出現,你幫我盯著一點。佟三還有那個控屍的高人估計都會現身,牛鬼蛇神群英會。」
第15章 火化
  我是早上六點接到陳平安電話。
  昨天夜裡快凌晨才到家,累得跟死狗似的,草草洗把臉就睡了。正睡的香,他電話就到了。
  陳平安聲音聽來有些古怪:「劉洋,邪門了,徐佳男的屍體自己回來了。」
  我自然知道其中緣由,可還是裝傻問怎麼回事。
  陳平安說昨天夜裡接到殯儀館方面的電話,說是徐佳男的屍體突然出現。有工作人員說昨天夜裡,看見屍體自己跳著回來,像電影裡的殭屍一樣。
  我沒說話靜靜聽著。陳平安現在明顯已經被折磨的神經過敏,言語裡充滿著驚恐之狀,說有人親眼目睹,月光很亮,屍體兩條腿僵硬繃直,就在那跳來跳去,左搖右晃的,進了停屍間,恐怖極了。
  雖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我還是聽得有些發滲。
  陳平安說:「據殯儀館老人講,徐佳男死得冤死得怪,很可能一口氣沒出來化身殭屍,晚上跳到山裡去拜月吸光。」
  「你信了?」我問。
  陳平安苦笑:「不信也得信,反正夠邪門的。殯儀館館長建議說今天就把屍體火化,我舉一百個手贊成,這樣的東西不能留在世上,甭管是不是殭屍燒了總沒有錯。」最後他說道,已經通知徐佳男親屬朋友,怕有人生事,所裡特意派幾個人去盯著。
  我告訴他,我一會兒也過去。隨便洗了把臉,出了家門,直奔殯儀館。
  因為是臨時安排加塞,徐佳男的焚燒時間安排在早上八點。我們這地方有講究,燒的越早對死者越好,不少人以搶第一爐為榮。八點已經算很晚了。
  到了殯儀館我看到陳平安,這小子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一看就是心緒如麻。
  我簡單安慰了幾句,他心不在焉,一直瞅著表算時間。
  殯儀館大廳裡的人陸陸續續多了起來。最特別的是來了一批小混混,個個不過二十歲,長得弱不禁風,白條雞似的,可偏偏臉上寫滿了殘忍和野蠻。陳平安因為職業關係,馬上警覺起來,和幾個警察打了招呼,重點盯著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