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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節

  「你,你怎麼會知道?」我問。
  梁憋五沒有說話,而是徑直開著車,到了圖書館,他停下車,示意我可以下去了。
  我看看他,歎口氣,知道他不願說。他這麼神秘,也一定有什麼故事。
  我往家走著,佟三的身影總是縈繞在腦海裡,揮之不去。這麼一個混混,為什麼突然就會了養鬼術?聯想起那天他在客車上的舉動,我心裡有些發毛。
  佟三曾威脅一個中年婦女,要她懷裡的孩子。此事會不會和他養小鬼有什麼聯繫?
  我越想越是毛骨悚然,回到家草草洗了洗就躺下了。開著檯燈,再次翻著徐佳男的日記,越看越覺得佟三這個人確實很不正常。這時,「叮」一聲來了短信,我一拍腦門,怎麼把李揚這茬給忘了。
  我拿起手機翻閱著,李揚已經發來很多條信息。可能當時我正在和梁憋五談判,精神過度緊張,也就沒聽到。現在細細一看,有些觸目驚心的感覺。
  李揚在信息裡說,我發過來的符咒照片十分冷門,他發到燈盟群,在線的人裡竟然沒有知道的,包括有些道行的秦丹。秦丹聽說是我在一個詭異的地方所拍,便想找師兄解鈴去問問。可是解鈴這小子又不知跑哪去了,聯繫不上。本來這事就這樣了,這時有人上線說,這不是鬼符嗎?
  李揚來了強烈的興趣,找到燈盟那個朋友,發私信詳細詢問。也不知是那人不想說還是就是知之甚少,只是很簡單的做出解釋。他說這些符咒有鎮鬼之用,屬於茅山術的一種分支,非常邪門。他對這東西也不太熟悉,只是以前在越南時曾經見到過類似的符咒。這個符咒當時還牽扯到當地一樁很大的嬰兒失竊案,鬧得人心惶惶。其時他在一家雜誌任海外記者,有了新聞點便去採訪。聽一位請來的得道師傅說,這是養鬼時用的鎮鬼符,最早從茅山術演變過來。
  燈盟那位朋友對李揚說,不管你是從哪看到的這個東西,有多遠離多遠,非常邪門。如果被養鬼邪人盯上,會非常麻煩,整不好就死無葬身之地。
  剩下的信息都是看我沒有回信,李揚非常擔心,一會兒來一條,問我現在怎麼樣。
  我看得心裡熱烘烘的,回了信息,告訴他沒事了。
  李揚回信:老劉,你回到老家聽沒聽說雲村的人命案?三個人吊死在房樑上。
  我心頭陰霾密佈,回到:怎麼了?
  李揚信息:據知情人描述,死的那三個人都是穿著大紅衣服,脖子上掛著秤砣,雙手和頭一起懸在房梁。是不是覺得很熟悉?
  我回道:確實很熟,洪辰當年就是這麼被折磨的。
  李揚道:在王冬梅之後,這種可怖陰毒的洩魂儀式又重出人間。他們都說嫌疑人是一對父女,你覺得會是誰呢?
  我沒好氣地回道:我怎麼知道,又不是我幹的。
  李揚那邊半天沒回信,不知在幹什麼,我正準備睡覺時,他突然又發來了信息:老劉,你在哪拍到的那些符?你說這些符會不會和雲村的殺人案有關係?
第11章 屍體
  我回信息道: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
  李揚道:我想把燈盟下次探險活動定在雲村,好好挖掘一下真相,你覺得如何?
  我的信息:你愛怎麼折騰我管不了,不過作為朋友,我要事先和你說明白。我聽警察內部的朋友說,雲村命案現在已經被列為警方重點刑事案件,資料內部保密,你們冒然闖入禁區,很可能會觸及高壓線。另外,這件案子本身水就很深,波橘雲詭,非常危險。還是謹慎一點好。
  李揚很聰明,從我字裡行間似乎嗅出什麼,他問: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我困意上來了,也沒心情和他繼續扯淡,回個「88」就睡了。
  第二天我溜溜躂達去上班,已經下定決心,對這些怪事抽身事外,漠不關心。到了圖書館地下室,一開門就看見梁憋五穿著白大褂整理圖書,地上擺著一摞一摞的舊書,他拿著書正在挨本登記。看見我來了,像沒事人一樣打招呼。
  我把門關上,圍著他轉兩圈。梁憋五笑罵:「操,你看猴呢。」
  他對我熟視無睹,繼續埋頭幹活。行啊,他裝傻咱也不點破,我開了電腦看著新聞。看著看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冷不丁問道:「憋五,你認不認識一個叫張五的人。」
  梁憋五停下筆,抬起頭,表情變得非常嚴肅:「你看到桃木門上那張符了?」
  「嗯。」我說。
  梁憋五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伸個懶腰說:「中國古代有一本書叫《奇門遁甲》,你聽沒聽過?」
  「有點印象。據說諸葛亮都在學習這本書,能呼風喚雨啥的。」我說。
  梁憋五笑:「《奇門遁甲》裡最早記述了一種古老的邪術,叫做五鬼搬運。會此術者,能夠門窗未開,不留一絲線索和痕跡,就把想要的東西偷盜走。」
  我聽得來了興趣,看他。
  梁憋五道:「五鬼分別是竇仁、李凱、十泰、赭浣,這最後一鬼便叫張五。」
  我渾身冒涼氣,一眨不眨地看他。
  梁憋五繼續說:「這五鬼據傳為陰氣所生,不屬陰間,不入陽關,乃幽魂野鬼。你看到的那張符,之所以有他的名字,是因為佟三召喚五鬼,借助鬼力來壓制所養小鬼的反噬。典型的邪門歪道。」
  我實在忍不住:「憋五,你這幾年到底有什麼經歷?怎麼會知道那麼多?你完全顛覆了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高人啊。」
  梁憋五笑,走過來一伸手:「卡給我。」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忙把資料密室的磁卡給他。梁憋五拿著卡,看了我一眼,一步三搖往後面去。我看他的眼神奇怪,趕緊跟過去,看看他想做什麼。
  梁憋五在金屬門上晃一下,門鎖一下開了,這時我看到在門鎖處飄然而落一根細長的透明膠帶。他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梁憋五倒也直白:「你果然沒開這扇門。行,劉洋,我相信你了。」
  我腦子一激靈,明白過來,梁憋五給我卡原來是做的局。他在門鎖裡面貼了一根透明膠帶,如果有人開門,那根膠帶就會扯開落在地上。原來,他一直對我深有懷疑,變著法地考察我。
  我感覺到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幾乎要怒罵相向。梁憋五看出我不高興,歎口氣說:「劉洋,你多體諒體諒我吧,這裡的事……太深,它牽扯到一個很大的秘密,可能影響到中國近代的一些歷史,如果傳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冷笑:「有那麼玄嗎?」
  他走過來拍拍我:「比想的還要玄,完全超出你的想像。這兩天我還得請假,要去做一件大事。」
  我咳嗽一聲:「你總這麼請假不怕圖書館把你開除了?」
  「借館長兩個膽他也不敢動我。」梁憋五笑著說:「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考勤表,這些天我都是滿勤,不算請假,哈哈。」
  「你怎麼那麼牛逼?」我譏諷他。忽然想起一種可能,他和那個縣委馬主任關係詭秘,人家背後有靠山啊。
  梁憋五說出一句話,讓我目瞪口呆,他說:「你知道誰在背後挺我?告訴你,咱們縣的縣委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