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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節

  我和李揚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便和他們分道揚鑣。
  我倆溜溜躂達往花園小區走,誰也沒說話,氣氛很凝重,都在消化剛才經歷的事情。
  我忽然道:「老李,你想沒想過一個問題?」
  「什麼?」
  「花園小區的大樓到底是誰建的?」
  「這件事我很早便調查過。」
  聽他這麼一說,我立馬來了精神:「還得說你有能耐,怎麼樣,什麼結果?」
  「這個樓盤是十五年前開發的,投資的那個地產老闆,已經全家搬遷到韓國定居了。」
  「搬到韓國了?」我問。
  「是,當時檔案記錄上是這麼寫的。我為了查到這些相關資料,找家裡大人托了很多關係。非常遺憾的是,付出了那麼多,獲得的有價值東西太少。這片小區的開發商姓羅,叫羅鳳。」
  「誰?羅玉鳳?」
  「靠,你耳朵塞驢毛了。叫羅鳳。從名字上看應該是個女人。」李揚緩緩說著:「在當時,她公司的註冊資產已經近千萬了。你得想想,那時可是在十五年前。十五年前的一千萬那是個什麼概念?!而且種種跡象表明,這個羅鳳女士和當時的政府高層有關聯。」
  「怎麼講?」我來了興趣。
  「這也是我推理出來的。第一點,她的相關資料幾乎查不著,付之一空。能把一個人的歷史、背景完全在官方記載中抹掉,可以想像她的能量有多大,要知道她可不是不值一提一文不名的小老百姓,而是當時的千萬富翁;第二點,」李揚抬起手指了指我們眼前這座大廈:「修建這樣一座藏著道觀,格局奇特的大樓,那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最大的難度並不在於修建的過程,而在於全程保密,封鎖消息。關於花園小區這兩棟大樓的建造信息,幾乎是一點都查不著。越是這樣越是耐人尋味啊。」
  我靜靜聽著,感覺到這裡的水越來越深。
  李揚道:「我僅僅能查到,在完成花園小區的項目後,這位羅女士舉家搬遷到了韓國,以後便再無音信。」
  我問:「十五年前本市的市委書記是誰?」
  「靠,你想幹嘛?」李揚斜眼看我:「就憑你我的能量,一介草民,想調查這樣的事比登天還難,而且還可能惹下什麼禍根。我反正是不能再去調查官方資料了,我到不怕什麼,只是家裡很多產業現在都要依靠市裡扶持,真要惹出亂子,得不償失。老爺子能用棒子把我腿敲斷。」
  我一想也是,站的高度不一樣看問題果然有差別。李揚想的很全面。就連我們公司部門經理都能把我溜得團團轉,更別說市裡高層那深不見底的能量了。
  我們這時來到大廈門前。入夜了,寒風凜冽。我和李揚裹緊棉襖,走進大樓。
  剛來到一樓大廳,就看到門崗門口聚了十來個居民,有男有女,群情激奮,不知道在幹什麼。我們湊過去,站在後面看。人群中為首一個婦女,吐沫橫飛,指著穿藍色制服一個大高個罵:「還讓不讓老百姓活了?你們物業白吃飯嗎?我們物業費不少交吧?怎麼到了冬天,連口熱乎氣都不給我們送?暖氣使手一摸冰涼,大冬天,你去看看我家都凍成什麼樣了,孩子都得裹棉襖。」
  那大高個是個愣頭青,說話犯沖:「別他媽找我,有能耐找我們領導。」
  從旁邊殺出一個老頭破口大罵:「你說的是人話嗎?找你們領導也行,你去把你們領導叫來。」
  「跟你們說多少次了,這事跟我們物業沒關係,你們去找供暖辦,窗戶上貼著電話,自己打去。」大高個梗著脖子說。
  「我們打了,供暖辦說咱們樓是正常通氣,沒有問題。說是可能管道壞了,要物業配合。可你們物業呢,什麼都不管,成天就坐在門崗裡看報紙喝茶水,過得比國家幹部都舒服,要你們幹什麼?」
  眾人七嘴八舌說起來。
  聽了半天我才聽明白,原來這些天,大廈的供暖不知怎麼出了問題,白天還好說,一到晚上,屋裡就跟冰窖一樣,穿著棉襖還哆嗦。找物業,物業把球提給供暖辦,找供暖辦,供暖辦派人檢查過了,輸氣正常,懷疑哪個管道出問題要物業配合。物業和供暖辦來回踢皮球,這幫居民都急眼了,天天堵著門崗罵。
  大高個是個二愣子,一根筋,就知道梗梗脖子對罵,一點實際辦法沒有。
  聽有個居民說,最近這兩天越來越邪門,到了晚上就算屋裡點空調,插電暖爐,氣溫還是極低,呼吸吐白氣,睡覺最起碼蓋三重厚棉被。不少人感冒發燒,影響了正常生活休息。
  據說這種現象,樓層越高越明顯,越靠近頂層溫度越低,就跟到了北極一樣,生生凍死個人。
  一個大爺拍著桌子罵:「你信不信我給你們物業公司曝光,我要打市長熱線。」旁邊不少人慫恿:「打熱線!讓市長好好管管,沒有天理了,大爺,我們支持你。」
  門崗的大高個雙手合十:「哎呦,我可謝謝你們了,趕緊打,趕緊打。給你們能耐的,還找市長,明個你們能上天。」
  我和李揚對視一眼,感覺這裡似乎不那麼簡單,我心中隱隱產生一種不祥的感覺。
  我擠過人群,來到門崗門口,大高個滿懷敵意地看著我。相比較這些老頭老太太,我畢竟是個年輕小伙兒,他生怕我急眼了揍他。雙手護胸:「你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
  我咳嗽一聲說:「我是以前這裡的業主,想打聽一下,你們物業公司那個門崗老王哪去了?我才搬走時間不長,他不幹了?」
  「老王頭啊,死啦。」大高個大大咧咧說。好像人的生死,在他眼裡都不值當一提。
  我和李揚住在這的一段時間,經常到門崗和老王插科打諢開玩笑聊天。我和老王還一起吃過飯喝過酒,這老頭著實不錯,為人熱心腸,怎麼好好的就死了?
  我一時錯愕:「他,他怎麼死的?」
  「癌症。檢查出來都他媽晚期了,送醫院沒幾天就死了。聽說癌細胞都竄到腦子裡,人也糊塗了,在醫院躺著滿口胡話,淨說什麼鬼啊神的。這也好,死的時候沒怎麼遭罪。」大高個絮絮叨叨抱怨:「事情就這麼湊巧,他一死,上面就派我到這個倒霉地方。這老王頭,死都不挑時候,把我扔這兒對付這群刁民,他到那邊享福去了。」
  李揚聞聽此言,走過來,照著門崗大鐵門狠狠踹了一腳。「匡」一聲巨響,所有人都震住了,本來吵鬧的場面立時安靜下來。大高個也害怕愣小子,他退了一步:「你,你幹什麼?我報警了。」
  李揚指著他鼻子罵:「你會不會說人話?奉勸你一句,嘴裡積點口德,小心鬼晚上找你。」
第44章 詭異大樓
  大高個臉色慘白,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揚拉著我來到電梯口:「走,甭管他們,咱倆上去看看。」
  他摁了幾下電梯按鈕,沒有反應。旁邊一個大娘說:「小伙子,電梯今天壞了上不去了。」
  我草,我的心臟猛然抽跳了幾下。擺擺手道:「回去吧,明天再說。」
  李揚一咬牙,發了狠:「咱倆走樓梯。」
  我嚇了一大跳:「哥哥,不會吧。頂樓是21層耶,走樓梯咱倆得走到半夜。」
  「走到半夜也上。」李揚瞪了我一眼,從側門進去,裡面是大廈的樓梯通道。
  我無奈地歎口氣,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只好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