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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節

  出了樓梯,這裡居然別有洞天,大概有一百多平米的空間。我用手電照照,角落裡雜物堆積,似乎是個小倉庫。手電掃了一圈,看到對面牆上有兩扇鐵門。
  鐵門的年頭應該很久了,銹跡斑斑,表面的紅漆很多地方已經剝落。在鐵門正中的把手上纏繞著好幾圈鐵鏈子,上面掛著一個大鎖。最為怪異的是,鐵門上好像用黑墨寫著什麼字。
  我慢慢走過去,小心翼翼用手電照亮,只見上面橫七八扭寫著:「天台危險嚴禁開門後果自負!」筆劃扭扭捏捏像是小孩子寫的,用墨過多,墨水沿著筆劃流下來,看來尤為可怖。
  我走到鐵門前,輕輕用手推了推。只聽「嘎吱嘎吱」幾聲尖銳的摩擦,鐵門居然勉強推開了一條縫隙。想繼續推,把手被鐵鏈牢牢捆住,再也推不動了。我扶住把手,瞇著眼睛,順著縫隙往裡看。
  冷風陣陣,不斷倒吹進來,吹得我渾身哆嗦。裡面黑漆漆一團,伸手不見五指,什麼也看不到。
  周圍一片死寂,我看了一會兒實在不敢再看,慢慢將張開的鐵門合攏。長舒一口氣,自我安慰,這也沒啥啊,回去睡覺吧。
  臨走前,我又用手電掃了一圈,沒看出什麼異常,就要下樓。就在這時,忽然覺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印象中,這裡似乎沒看到有天棚啊。
  這當然不可能,現在外面那麼冷,風又大,而此地十分溫暖,絕對不可能露天。
  想到這,我慢慢抬起頭,用手電強光去照射。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我有些毛骨悚然。
  這處建築的設計確實非常古怪,這裡不是沒有天棚,而是天棚極高,距離地面少說能有六七米。
  普通樓房,一層樓大概有三米左右,而這裡的天棚足有兩層樓高。不但高,造型也有點怪,天棚最高處的邊緣呈梯形遞進的形狀,就像是先造好露天的最頂層,然後又造了個面積稍大的天棚在外面給整個罩住。
  天棚整體形狀成長條形,知道我想到了什麼嗎,我想到了棺和槨。
  棺材就不用解釋了,是裝殮死人的器具,而槨可能許多人不知道,它是棺材外的外棺,相當於套在棺材外面的又一具大棺材。在古代,棺槨是顯示身份地位的,不是一般人想用就能用的。
  我就是尋常小白領,壓根不懂風水什麼的,唯一的知識來源就是網絡上那些半吊子盜墓小說。
  不明白歸不明白,但下意識我感覺到這棟建築肯定是有問題的。許多細節的設計有違常理,俗話說事反常即為妖。這裡如此詭譎陰森,會不會和馬丹龍有關係呢?
  越琢磨越覺得深不可測,完全超出了認知和想像。我看看表,已經晚上九點多了,不知不覺這麼晚了,還是回去睡覺吧。
  就在要走的時候,我忽然看到角落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雜物那麼多,之所以那東西吸引了我的目光,是因為似乎它很像是個人。
  我用手電照了照,原來那是個娃娃。
  我走過去撿起來,這個娃娃看起來很恐怖,週身上下用白色膠帶纏的密不透風,看上去像是個木乃伊,身上密密麻麻插了很多大頭針。
  我嚇得一鬆手,娃娃落在地上。額頭浸出冷汗,經常看恐怖電影,這點常識還是有的,這娃娃看起來如此詭異,莫不是巫毒小人?
  這種巫毒小人,基本上哪個邪教鬼祟都用過,中國漢武帝皇宮裡太子用過,泰國降頭南洋十大邪術裡用過,海地巫毒教用過,就連非洲原始部落都用過。簡單來說,這種詭異的布娃娃能夠映射別人的靈魂,施法的人擱千里之外也能隨意處置。
  總而言之,這東西透著一種陰毒的邪惡。
  手電光斑下,那巫毒小人面朝下趴在地上,身體被插的針高高拱起,一時錯覺中,好像活了一般。
  這玩意讓人心裡堵得慌,說不出什麼滋味。我用腳撥弄撥弄,那小人翻了個,仰面朝天。這是什麼?忽然注意到在它身上,似乎寫了什麼字。
  我蹲下來仔細去看,在小人的臉上,用紅紅的不知什麼染料,豎著寫了兩個字:關風。
  看上去應該是男性的名字。這到底是誰幹的?用如此惡毒的手段去詛咒一個人。關風,我默默念叨,你老兄自求多福吧。
  我越看這東西越他媽彆扭,幹這事的人缺了大德了。我惡向膽邊生,一腳把這小人踢飛,它旋轉著落入黑暗的角落不見了。
  從樓上下來,渾身都是汗,疲乏不堪,像是剛從桑拿房出來。我拖拖拉拉來到房門前,開鎖走了進去。廳裡一片黑暗,我也懶得開燈,坐在破沙發上,不停摩挲著臉。
  腦子裡全是那個纏著繃帶的娃娃,越想越噁心,胃裡翻江倒海。實在控制不住,我趕緊衝到廁所裡,哇哇大吐。
第12章 另一個對大樓感興趣的人
  吐的上氣不接下氣,五臟六腑都挪了個。我坐在衛生間的地上,滿頭虛汗,眼前一陣陣發黑。
  呆了一會兒,勉強站起來,洗了把臉,一步三搖走出衛生間。
  正準備回屋睡覺,我看到對面房間門口放著的那一雙男士拖鞋不見了。這怎麼回事?難道對面的住戶回來了?
  當時實在是太困太乏,我也不願多想,回到房間睡覺去了。
  這一夜把我折騰的夠嗆,盡做噩夢,幾乎一個小時醒一次,臨天亮時候才稍微好點,睡得正香時,手機定的鬧鐘響了。
  我坐起來,頭昏昏沉沉,還是有點噁心。看看表,今天又要上班了。我迷迷糊糊穿好衣服,出了房間。
  正要去洗漱,看到衛生間有個男人背影。我陡然一愣,昨夜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來,李大民?!
  我過去一拍,那人回過頭,是個很瘦的瘦子。他年歲和我相仿,剃著光頭,戴著深度眼鏡,瘦骨嶙峋,臉頰都陷進去了,活像個大煙鬼。他這個形象讓我想起著名美劇《絕命毒師》的男主角,眼角眉梢充斥著燥戾之氣,看上去很難接近。
  「你就是才搬過來的?」他問。
  「嗯。」我和他沒什麼話說。
  「認識一下。我叫李揚。」
  「巧了,我叫劉洋。」
  「哪個yang?」他問。
  「三點水,大洋的洋。」
  他看看我:「你五行缺水?」
  這句話把我問愣了,我還真不知道老爹為什麼給我起這個名。
  他看我沒說話,繼續說道:「既然同在屋簷下,有些話說清楚比較好。住進來就算緣分,我不喜歡不乾淨的人,也不喜歡別人打擾窺視我的生活。咱們各過各的,互不相擾就好。我有時候不住在這裡,家裡衛生就拜託你了。」
  不悅已經掛到我的臉上。他理都不理,搭著毛巾走出廁所,進到自己房間。就在開門的瞬間,我看到他房間裡收拾的十分規整,碼放著很多書籍。最令我詫異的是,牆上居然還掛了一柄紅色的劍,沒等細看,門就重重關上了。
  裝什麼逼,媽的。我暗罵。這小子瘦的跟猴似的,單挑我也不落下風,找個機會非收拾他一下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