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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3節

  那皮膚就跟乾枯的樹皮一樣……呈灰褐色……上面全是褶皺……
  形象一點說的話,這就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皮膚上出現了無數條溝壑,不是皺紋,是溝壑。
  就像是有人用利器在你身上挖出了一塊肉似的,那些溝壑看起來毫無規律,密密麻麻的一條連著一條,又好像是好多蟲子一樣聚在一起蠕動,看起來那叫一個頭皮發麻……
  「養鬼?」我皺緊了眉頭。
  養鬼這東西老爺子曾給我說過,佛家倒是不太清楚,總之道家跟一些民間術派都是有這方面東西傳承的。
  道家中,以養鬼出名的流派恐怕就是茅山宗了,至於其他為人所熟悉的術派就暫且不提了,好像就泰國的古曼童知道的人稍微多點。
  雖然我知道養鬼這東西是怎麼回事,但是……我他媽還真不知道有人養鬼是這樣養的……
  神櫃裡的嬰孩屍首明顯跟其他養鬼所需要用到的屍首不太一樣,起碼別的養鬼術法不會把屍首搞成現在滿是溝壑的噁心模樣……
  「蠟燭,貢香,鯉魚,那好像是……」我一邊打量著神櫃,一邊數著上面的東西,當我看見乾屍前裝滿銅錢的碗時,我就有點不明白了。
  這是養鬼用的?
  好像不是,我記得老爺子說的那些個養鬼的邪術裡沒這玩意兒啊……
  很久後我跟胖叔聊起了今天的所見所聞,他給我的答案很簡單。
  「其他東西都四(是)養鬼咧,但那碗銅錢可不四(是)用來養鬼咧,是用來招財滴。」胖叔給我說這答案的時候,臉上也滿是驚訝:「用養滴鬼來做風水局,這可不四(是)一般人能搞出來滴東西,要知道,冤孽可不四(是)死物,沒有點真滴本事,就絕對不可能保證冤孽不出風水局,要四(是)強行把冤孽鎮在風水局裡,又會失去了本來滴功效,所以……」
  「叔,你的意思是冤孽得自己在風水局裡待著?不能被困著?」我當時也有點納悶,心說哪門子的鬼才會這麼閒,就愛跑人風水局裡待著當雷鋒?
  「這局叫做金童玉女送財局,不光能招財,還能引福啊……」
  話先回來。
  就在我對著神櫃納悶的時候,隱隱約約之中,我聽見了一陣嬰兒啼哭的聲音。
  這聲音似遠似近,一會就像是在樓下傳來的一般,一會兒又像是在我耳旁……
  「不對勁啊……這兩具屍首怎麼只有一雙腿……」在我仔細打量這兩具嬰兒屍體後,我忽然發現了這屍首某個不對勁的地方。
  本以為是我看錯了或者是兩具嬰兒屍體挨的太近遮住了其中的一雙腿,但是怎麼看都看不到另外一雙腿,也看不到類似於腿狀的物體,我不禁皺著眉想再往前仔細地看一看,結果卻忍不住的往後連退了好幾步,本是冷靜的心也不由得狂跳了起來。
  神台上供奉的……
  是一個下半身連接在一起的連體嬰……
  「嘶……」
  邪齜聲並沒有炸響,而是悠悠然的響著,聲音很小,但聽起來卻很清楚。
  與此同時,我只感覺雙手脈門猛的冰涼了一下,彷彿是碰觸到冰塊了一般,然後……
  「媽的……沖身?!」
  我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心說這冤孽也是夠直接的啊,不搞幻身出來嚇唬人那一套,非常直接的就切入正題打算弄死我,這可真是有素質的冤孽誒。
  當然,感慨歸感慨,我必要的反應也是要有的,否則我就死定了。
  在脈門冰冷的那一瞬間,我已經大踏步的跑到了神櫃前,從上衣口袋裡將早已備好的符紙拿了出來,絲毫沒有估計乾屍身上的臭氣,咬著牙就將符紙貼在了乾屍的肋部。
  隨即抽出蚨匕,高舉了起來。
  「日出東方……赫赫神光……」
  「六丁六甲……破孽關當……」
  「陰邪藏生……三清扶陽……」
  「天顯九日……符沖陽蒼……」
  「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開!!!」
  當我將蚨匕深深插進這具乾屍中的時候,我感覺到了有點不太對勁,不對,是很不對勁!
  符紙有燃燒的跡象,這說明冤孽已經被符咒給辦了,可是我雙手脈門上的冰冷感卻在迅速的消退然後又猛衝進來……這是個什麼情況?!
  就當我發愣的時候,我清清楚楚的看見了……讓我不敢相信的一幕……
  嬰兒乾屍緩緩的轉過了頭……用早已沒有了眼珠的眼眶盯著我……漆黑的縫隙裡滿是冰冷……是的,是冰冷,哪怕它們沒有眼睛,一樣能表現出這種不用眼睛就能表達出的眼神。
  先前它們在轉動頭部的時候,所發出的那種聲音很像是撕扯紙張的聲音,聽得人一陣發麻。
  事後我也很是好奇,為什麼這種沒了水分的屍首還能活動自如,難道它們的身子骨就是鐵釘的?
  看著眼前這倆直勾勾盯著我的冤孽,我沉默著把蚨匕從它們肋部抽了出來,迅速地往後退了幾步,警惕萬分的看著它們,準備見機行事。
  直覺告訴我,要是繼續待在它們身邊,那就純屬是在找死。
  「啊……」
  兩個乾屍的頭部都齊齊張開嘴發出了一聲低嚎,佈滿皺褶的嘴唇似乎是要裂開了似的,但我竟然能看出來它們在笑,那是種凶狠惡毒的笑。
  猶如是看見了獵物成為盤中餐的笑容,只見那些溝壑開始不斷加深,變長,看起來更加的明顯與噁心,這個時候如果它再從口中滴下來幾滴綠色的粘液,我想我就可以直接去拍生化危機了。
  我緩緩又往後退了好幾步,卻發現竟然是無路可退,想跑卻是意外的跑不動,最後幾乎是貼在了牆角上,說真的,當時我根本就不敢靠前跟那東西近距離接觸,畢竟又不是知根知底的冤孽,要是一過去就被它辦了,那得多冤枉?
  「嘶!!!!」
  這一聲尖銳的邪齜與第一次的不一樣,尖銳的聲音差點刺破了我的耳膜,在我捂著耳朵滿臉痛苦的時候,只見那具由連體嬰變成的乾屍猛然坐了起來,手腳並用的爬下了神櫃,猶如加了小馬達一般直直衝著我飛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