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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節

  「嗯,然後明天就去看向日葵!」周雨嘉興奮地說道。
  就在我要說「明兒絕逼要出太陽」的時候,忽然,我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冷顫,只感覺有種難言的危險在靠近我們。
  不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我們在靠近危險。
  「老爺子您先別急著走,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我上前一步拉住了老人,雙眼緊盯著不遠處的一堆枯葉,心都提了起來。
  那地方絕對有東西,而且是異常棘手的東西……媽的……危險的感覺……
  「啥子?」老人轉過頭來看著我,奇怪地說:「你說的是潭水裡?」
  我稍微一愣神,隨即點頭,皺了皺眉頭:「那堆枯葉下面就是水潭吧?」
  「對誒,那下面就是水,只不過枯葉太厚,全蓋著了。」老人指了指不遠處的樹叢,給我解釋著:「每年的落葉都會被風吹到水潭裡面,葉子落進去,再也出不來了,久而久之就埋了這麼多,我想要撈魚都得用竹竿把葉子扒開才能撈……」
  「我先過去看看,那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躲著,貌似是動物。」我隨口扯了個理由,便伸手將老人拽到了我身後,隨即自己就壯著膽往前走了幾步,只感覺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這水潭絕對有問題,我越靠近它,那種莫名其妙的危險感就越重。
  這不是個好兆頭。
  在距離枯葉堆兩米處的時候,我撿起了地上的一根長竹竿,用竹竿頭探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扒著堆在水面上的枯葉,不到一會,枯葉下蓋著的部分就映入了我的視線裡。
  潭水確實是黑色的,不過不是髒的那種黑色,而是幽深看不見的黑暗,拿手電一照,看起來可不光是嚇人那麼簡單……
  「那是……」我微微瞇著眼睛,向某個反光處看了過去。
  枯葉堆的最側面,有著一小塊類似於金屬的物體在反光,打眼一看,那玩意兒通體都好像是黃銅做的,看起來好像是個……
  「水缸?」我一愣一愣的。
  「怎麼了小娃子?動物在哪兒?」老人左看右看的巡視著,生怕走到半路就有野獸從灌木叢裡蹦出來。
  我強忍住過去一探究竟的衝動,轉頭向老人問了句:「老爺爺,這水缸一直都在這兒的?」
  「是啊,我第一次看見這水潭的時候,就見著這水缸了。」老人點點頭:「這水缸太重,拿不起來,否則我早就把它搬回去用了。」
  「銅的?」我試探著問。
  老人點頭說:「銅的,應該是黃銅,上面的花紋精美得很,跟文革的那時候砸出來的古玩一樣,應該能值不少錢。」
  「老爺爺,這水潭下面通的是地下暗河吧?」我牙疼似的倒抽了一口冷氣,眉頭皺得死緊,想了想又問:「我記得鯽魚不是在地下暗河裡生活的吧?」
  老人疑惑地看著我,應該是不明白我在閒扯些什麼東西。
  「難道這是封著冤孽的東西?」我心裡自言自語似的問著自己,雙眼不停打量著那個普通水桶大小的水缸,心裡越發沒底。
  我還真沒聽過有人用水缸封住冤孽啊……難道是有冤孽住在裡面?
  沒理由啊。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只聽不遠處的水潭裡傳來了……
  「咚……咚……」
  在聽見那兩聲悶響的同時,我的雙眼都清清楚楚的看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那個水缸好像在往岸上游……
第18章 白路神,黑路神
  看著那個正在緩緩游動的水缸,我冷不丁的打了個冷顫,腦子裡忽然閃過了一個老爺子說過的冤孽名字。
  半截缸。
  所謂的半截缸,又有另外一種稱呼,半截剛。
  別看名字差不多,讀音也是完全一樣,可實際上這倆冤孽的長相可差遠了,半截缸呈普通水缸狀,但大多外形短小,缸口處就如被人用東西砸爛了一般,坑坑窪窪的邊緣極其不規整。
  這種半截缸在人看來的材質大多似是陶做的,當然也有銅的。
  而另外一種半截缸就不一樣了。
  半截剛的樣子,是一個只有下半身的人,上半身難尋其蹤,腰間似是被利器攔腰斬斷,內臟清晰可見,血淋淋的樣子可不是一般的嚇唬人。
  在清朝某文人撰寫的《民言野記》中,就曾有過關於半截缸的記載。
  「景河鎮北,居民十家,有人夜半聞犬吠,邃提燈出視,見路中有一躺臥水缸,缸口血染,有腦存於缸中,人即驚呼,鄰里並出,缸已無蹤,有老人言,此乃半缸之孽。」
  (翻譯:在景河鎮的北邊,有十餘家住戶,在某天晚上,有人夜半聽見了門外的犬吠,以為是有人在外面,便提著油燈出去巡視,出門後只見路中間躺著一口水缸,在水缸口有著鮮血浸染的痕跡,有「腦」(這裡的腦不是人腦就是畜生腦,因為記載不詳細的緣故,解釋不明白。)在水缸之中,這人立馬就尖叫驚呼救命了,於是周圍的鄰居全跑了出來,但那水缸卻已經消失了蹤影,有年紀大的人說,這個水缸就是半缸之孽,半截缸。)
  也不知是為什麼,或許是為了好記的緣故,無論是人還是水缸,這冤孽在民間都被統稱為半截缸,只有行裡人才會明白第二種稱呼的來歷。
  有這麼一個記載,有個叫剛胡的,在古代是一個朝廷高官,但具體的生活朝代卻已不可考究。
  但是據極少的歷史記載,還是能看到一些蛛絲馬跡,說剛胡這人曾無意中犯下了過錯,也不是什麼大錯,按道理說保命應該沒問題,但他倒霉,就因當時聖上的心情不好,二話沒說就把這人給砍了。
  這砍可不是一般的砍,是腰斬。
  在剛胡死後的第八天,也就是頭七過後的第一天,有個巡衛兵就在皇宮中大老遠就看見矮一截的身影在那晃蕩,本以為是皇子或者誰家孩子在那裡遊玩,便走上前想要詢問,結果走進那身影後,就見到了一個只有著下半身的陰魂在遊蕩。
  腸子掉了一地,鮮血淋漓的樣子讓人不敢直視,惡臭撲鼻的味道,猶如茅廁。
  那衛兵當場屁股尿流的跑去稟告皇帝,不得不說皇帝手下的能人眾多,還沒到半個時辰,幾個老道士就急匆匆的趕到了現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把那冤孽給收拾了。
  「此孽無能,恐不能害人也。」
  這就是那幾個道士對半截剛的評價,說白了也就是嚇嚇人的本事,很客觀,也很是讓人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