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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節

  一星期前,我們就從奉天府回了貴陽。
  在貴陽待了一兩天,接到海東青的電話後,又急匆匆的趕到了龍山,接到了老太爺的屍骨。
  海東青找來的人似乎是開黑車的,還是專業的那種。
  從瀋陽到湘西不過三天,這司機哥們硬是把老太爺的屍骨給我運來了,屍骨還是用檀木盒子給我裝好的,服務態度很不錯,都快趕上順豐了。
  接到老太爺屍骨的當天,我跟胖叔便在老爺子墓旁邊叫人挖了一個新墓,等第二天時,墓碑刻好了,我們便送了老太爺上山。
  兩個墓挨得很近,這應該算是父子重逢吧。
  「胖叔,老爺子的老媽是葬在哪兒的,你知道嗎?」我跟胖叔坐在墓前抽著煙閒聊,地上隨意擺放著兩包花生米跟一些熟食,旁邊就是我們剛開的兩瓶白酒。
  胖叔搖搖頭:「不知道,老爺子抹油社(沒有說)過。」
  「奇了怪了,我記得老爺子也沒給他老媽上過墳啊,還想把他們三個的墓湊到一起呢……」我皺著眉頭嘀咕著,拿起酒杯往嘴裡灌了一口。
  酒剛喝進嘴裡,胖叔一巴掌就拍到了我後腦勺上,差點把酒給我拍吐出來。
  「抹油(沒有)禮貌!老爺子滴母親你咋不用尊稱呢?!」胖叔義正詞嚴的教育著我:「你應該叫她……」
  我打著哈欠看著胖叔,此時他臉上已經寫滿了「老爺子的母親我該叫啥來著」這句話。
  半晌後,他尷尬地看著我,埋頭喝酒,不再言語。
  「胖叔,你說那玉盤子咱們能賣多少?」我一邊喝著酒,一邊打量著龍山腳下的土坡,低聲說:「大鳥那孫子不會傻逼呼呼的賣虧了吧,我看他那樣就覺得這鳥人挺傻的。」
  胖叔搖搖頭:「古玩這行當他熟,沒事。」
  海東青並沒跟我們一起來龍山,而是直接帶著玉盤子回了天津衛,至於那玉盒跟裡面的銅像我們誰都沒想要賣過,沒多想就扔花圈店裡放著了。
  那玩意兒裡面有什麼秘密我們還沒琢磨出來,就算研究出來了也不能賣,身為一個有榮譽感的中國人,能賣這玩意兒?這可是國之重寶!
  上面的話有點裝逼了。
  我說句靠譜點的:「那東西能值多少錢我們沒琢磨出來,為了避免虧損的情況出現,我們只能慢慢研究,等研究出點眉目就把它給轉手賣了。」
  我哈欠連天的又開了一瓶白酒,走到老爺子跟老太爺的墓碑前倒下,酒水灑了一地,地上的青草又再度被酒味給掩埋了,我吸了吸鼻子,默默感受著這大自然的氣息。
  「老爺子,你看我對你多好,你爹我都不遠萬里的幫你找來了。」我說著,然後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隨即改口:「不對,是我把你爹給找來了。」
  胖叔似乎是喝醉了,打著酒嗝坐在一邊看著我,嘴裡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是在念叨些什麼。
  「來來來,看看你孫子的手藝。」我這麼說著,起身走到一旁,把裝著一些「好東西」的塑料袋拎了過來,一共是六個加大型的塑料袋。
  蹲下身,我將袋子放在地上打開口子,將東西一件接著一件的往外拿著。
  這次我帶來的貢品很豐富,一輛蘭博基尼,一輛勞斯萊斯,三個老太太紙人,兩個年輕姑娘紙人,還有一副麻將跟一棟別墅。
  當然,全是紙紮。
  「我也不知道您是喜歡同歲的還是喜歡黃昏戀,這不,都帶來給您選了。」我嘿嘿笑著把紙人都堆在了一起,倒了點白酒上去,火機一點就燃燒了起來。
  我點了支煙抽著,撓了撓頭:「紙人是二比一,其他的就小了點,你湊合著用,反正鬼的真身是能收縮的,你懂的。」
  就在這時,只感覺身後傳來了一陣勁風,我下意識的往右一閃,正巧躲過了這一記飛腳。
  媽的哪個畜生暗算我?!
  也許是暗算我的人身手太差了,也可能是老爺子保佑,讓這孫子半路失去了平衡。
  他這一腳沒踹中我,整個人直直的往前飛了一米的樣兒,隨之,那人尷尬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更加尷尬地看著我:「孫子,你周哥來看你了。」
  我剛想上去給他兩下子,但一看這姓周的狼狽的正爬起來,我不禁笑了:「傻逼,就你還想一腳踹中我?」
  周巖拍著褲子站了起來,嘴裡不停念叨著「要不是周哥腳下留情外加昨晚上沒睡好你丫的早就下去報道了我告訴你……」
  我的髒話頓時就不由自主的蹦了出來。
  一時間我跟周巖的談話檔次直接落至了低谷,我堅信這與我們的出口成髒無關。
  沒等我挽袖子上去收拾他,一件讓我尷尬讓周巖喜笑顏開的事就出現了。
  「我操。」
  「嘿嘿~~~」
  我捂著屁股往後看了看,見周雨嘉正笑嘻嘻的看著我,眼角立馬就開始抽搐了。
  這丫頭不是在上課……對了!
  她好像放假了……
  「周姐,您找小的有啥事啊?」我訕笑著問。
  還是早點把她哄回去比較好,畢竟有個半大不小的姑娘老跟在身邊隨時準備暗算我,這真不是好事……
  周雨嘉背著手走了過來,壞笑著打量了我幾眼:「小易子,聽說你前幾天回貴陽了啊,咋不跟姐姐說一聲呢?」
  我眼珠子轉了轉,心說是哪個孫子把我回貴陽的事給說出來的,半分鐘不到我就確定了導致我消息流傳出去罪魁禍首。
  在李大雪家的時候,我無意間喝醉了,然後……
  「周巖啊,爺爺我過幾天回貴陽,給爺爺接風,聽見沒?」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給周巖打了個電話,想了想又補充道:「當然了,老子也有可能去龍山,給老爺子上墳,兩邊你都注意注意吧,我要是沒看見你,我可是要罵街的,接風宴知道嗎?」
  想到這裡我下意識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力度足以拍死一隻蚊子。
  「嘴賤啊。」我想感歎一下,但見周雨嘉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最終我還是把這話嚥了下去,轉開話題:「你們咋知道我在這兒啊?我記得沒給你說我啥時候上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