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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節

  泐睢文共有五千六百字,現代的文字學家都才開發出來了一千六百,更別說那些術士了。
  失傳的東西永遠要比傳下的東西多,五千六百字的泐睢文,傳了這麼些年,能傳下的字數恐怕不過兩千。
  易家傳承之中,我所學到的泐睢文不過三千多個,雖也不是「全文」,但比起那些只會一千出頭的術士可好多了。
  跟鬼怪交流的方法其實也不止泐睢文一種,還有碟仙,杯仙,等等。
  只不過碟仙,杯仙,這些玩意兒都不太靠譜,準確性我實在是不敢恭維。
  打個比方,如果你是在問謝楓的話,但回答的說不准就是另外一個陰魂,因為碟仙跟杯仙是無法選擇問話目標的,只要是在附近的陰魂給會被招過來。
  說通俗點,碟仙杯仙就像是一個麥克風,周圍的陰魂就是來唱歌的客人,誰都能來吼上兩句,說不準你問話的時候遇見個好事的陰魂,二話不說就當上麥霸了,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走吧。」我給他們打了個招呼,把背包背上。
  收拾完傢伙,張立國開著車載著我跟周巖就直奔謝家大宅。
  說是大宅,其實是一個靠近郊區的別墅區,光是大門外的奔馳跟「別摸我」就有十幾輛,我估摸著謝家的資產恐怕不下於九位數,要不然姓謝的能盤下來一個別墅區?開玩笑呢?
第12章 謝天河
  有錢人啊,就得宰,今兒我不光要收張立國的獎金,更要藉機會收一把謝家的錢,要不然我心裡能過意得去?
  「老爺子,我不多宰點,恐怕你在下面都得罵死我了吧?」我自言自語似地嘀咕著,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了一抹壞笑。
  在別墅區中,一切都顯得很平靜,也沒見著有什麼警察,就光看一輛輛豪車了。
  有張立國的警車開路,我們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進了別墅區,在靠裡的一棟別墅外停了下來。
  下車,拿背包,一切動作行雲流水,但我剛往外踏一步就遇見拆台的了。
  「張同志,小周,這位是?」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從別墅裡走了出來,眼睛有點紅,看來是剛哭過。
  「這是咱們局裡的人,他是特地來調查謝楓死因的。」周巖幫我扯了個謊,順嘴介紹道:「謝叔,這是易林,木頭,這位是謝楓的父親,謝天河。」
  我看了看他,正準備給周巖面子跟這老孫子打個招呼,但一見他滿臉的不屑我就樂了。
  「媽的,不管了,跟老子擺架子?」我一臉不爽的指著謝天河的鼻子,罵罵咧咧的說:「老子是被上頭派來處理案件的,要不是局裡有安排,我他媽才懶得來!你一臉不屑擺給誰看呢?」
  周巖欲哭無淚的摀住了臉,他應該是早就料到我會有這反應了。
  當初謝楓打了我家老爺子還是這老孫子出面擺平的,當時他在醫院裡砸給了我家老爺子兩千塊錢,扭過頭二話不說就走了,連點道歉的意思都沒。
  真以為有幾個臭錢了不起啊?死了兒子還敢跟我擺譜?活該你白髮人送黑髮人!
  距離當初與謝天河一會,已經過了兩三年了,這孫子估計都記不清我是誰了,否則我也不會在這兒吹牛逼。
  張立國笑呵呵的拍了拍我,沒有揭穿我的意思,轉頭對謝天河說:「小易同志年紀小本事大,就是脾氣差了點,謝老闆您可別見怪。」
  聽見這話我就笑了,這位張大叔還真夠意思,光是看這情況,回去之後那錢我就不收他的了,夠意思!
  事後我才知道,張立國跟謝天河也是一向合不來,因為在去年,謝楓在酒吧想強上一個女大學生,沒想到當場就被保安給抓住了,送到警察局後謝楓凳子都還沒坐熱,立馬就被謝天河找關係保了出去。
  從那之後,張立國就屬於見謝天河如見仇人,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當然,這話有點誇張了。
  反正就屬於怎麼看怎麼不順眼的那種類型。
  「啊……小易同志啊……見諒見諒……」謝天河的臉色一陣白一陣青,估計是氣得不輕,勉勉強強的對我擠出了一絲笑容,伸出手說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是我眼拙了,您可別見怪啊。」
  謝天河是個商人,更是個有錢的商人,說句實在點的話,他其實不用對我這麼低三下四,畢竟他的身份也不低。
  問,為什麼他現在對我這麼客氣?
  答,因為我裝逼裝得很成功,裝逼裝得好就是牛逼,裝不好就是傻逼,我屬於前者。
  商人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老爺子曾說過,地位越高越有錢的人,越是不敢隨便得罪人,這話我記得很清楚。
  我現在就是要給謝天河一種感覺,一種恨不得想掐死我卻又心裡沒底的感覺。
  就是罵你了,就是嘲諷你了,我求你弄死我,你敢嗎?
  「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誰跟誰啊,別見外啊。」我笑容可掬的跟他握了握手,伸手不打笑臉人,這話是老爺子教我的。
  「哎呀,我才想起來家裡還有點事,看樣子今兒查不了案子了,得回家看看。」我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不好意思的對謝天河說:「謝先生,過幾天我再來啊,希望你能抽出時間等等我,見諒見諒。」
  一聽我這話,謝天河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的,但依舊是裝出了一副客氣的樣子:「別啊,小易同志,我兒子去世這案子真的……」
  張立國憋住笑咳嗽了幾下,對我使了個眼神,示意差不多得了。
  「哎呀,我家裡的事好像又不急了,咱們進去說吧,別客氣啊,就當回了自己家一樣。」我哈哈大笑著走進了別墅,一點沒見外,而周巖則臉紅的低下了頭,隱隱約約還能聽見他嘀咕。
  「姓易的……你他媽嘴真賤……太嘲諷了……」
  據謝天河所說,家裡前來弔喪的人其實不少,只不過都被安排到了別墅區的另外一邊,畢竟這棟樓屬於「兇殺」現場,外人進來了不太好。
  「小周啊,今天你說帶人來查案子,要帶來的人就是這位小伙子了吧?」謝天河笑呵呵的說道,一點看不出先前氣急的樣子,由此可見其城府有多深。
  我估計他現在想弄死我,但對我硬是擺出了比老爺子還親切的笑容,光是看他笑我就滲得慌。
  「沒錯,謝楓的死因只有他能查出來。」周巖不動聲色的回答道。
  聞言,謝天河轉過了頭,似打量的看了看我,非常客氣地問:「我也不藏著掖著了,畢竟都沒外人,我兒子的死……」
  說到這裡,謝天河忽然眼睛紅了,看起來不像是裝的。
  「你們今天早上走後,我也請了一些醫生過來檢查。」謝天河歎了口氣:「查出來的結果跟你們檢測的結果一樣,是心肌梗死,但那些醫生看了臥室裡小楓寫的字,都說他是有精神病。」
  我默默的打量了一下客廳都比花圈店大的別墅內部,心裡暗暗思量著,這地方咋一點陰氣的感覺都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