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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節

  我和潘子沒別的招,只能接受了,而且這時候的我們,連甩棍都交上去,除了頂著減刑線人的頭銜,別的跟常人一樣。
  我倆還是蠻想得開的,該吃吃、該喝喝,一天天盡可量的享受生活。這樣一晃過了一個月。
  這期間發生很多有趣的新聞,比如滿航客機的連續出事,藏地高速發生的連環相撞導致旅遊客車墜落山下等事件等。
  我尤其對客機出事的新聞感到無語,心說現在什麼年代了,航空技術早就過關了,別說在地球裡面飛了,都有國家嘗試送人去火星居住了,怎麼可能這麼巧合的連續出事呢?
  我猜又是組織的手筆,他們還在清除部分敵方勢力的餘黨。但也有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為何組織要這麼麻煩的製造意外呢?難道不能找借口像以前那樣,弄個高官腐敗落馬的假象麼?
  但我也就是想想就過去了。這天晚上,我跟潘子在小院裡來了場燒烤,我倆擼串子喝冰啤,好一通瀟灑,最後快半夜了,我倆都醉了,也懶著收拾,一起搖晃的走回屋子睡覺。
  潘子是沾枕頭就著,我一時間還沒那麼大睏意,正當躺著時,有人敲門。
  我心說誰這麼大半夜的來串門?也太不會趕機會了,早點來也能喝一頓。
  我掙扎起身,走到院裡把門打開。看著來者,我不由一愣。他竟是陸宇峰。
  我一直聽李峰說,陸宇峰還在治療中,屬於封閉式那種,我想找機會看他都不行,怎麼今晚這麼突然的他就活潑亂跳的站在我眼前呢?
  陸宇峰還穿一身風衣,看到我時,露出很真誠的笑容。估計是心裡興奮勁的一帶動,我忍不住打了一個酒嗝,哈哈笑著伸出雙臂,軟軟的抱在阿峰身上。
  我還跟他說快點屋裡請呢,可陸宇峰把我扶起來,強調說,「沒時間坐了,叫醒潘子,咱們去個地方。」
  我懷疑這時候能去哪啊?但也明白阿峰的脾氣,我沒多問,晃晃悠悠的走回去,把缺德獸拽出來。
  我倆跟阿峰上了一輛車,陸宇峰還特意找超市買了礦泉水,讓我倆多喝水解解酒。
  我和潘子很直接,還喝什麼礦泉水解酒?找個馬路牙子,我倆撅著一頓猛吐,這一下子基本上不醉了。
  最後陸宇峰帶我們來到一個工地,這裡有個大倉庫,我看在我們到來時,這裡已經停了不少車了。
  等進到倉庫,我更驚訝的發現,這裡站著一堆人,很多還都是我認識的,比如李峰、劉千手、杜興、囚狐,還有幾個看穿衣打扮,也該是特殊線人之類的。
  他們本來在閒聊,看我們仨來了後,李峰擺手打斷大家的談話,說人齊了,現在開會。
  這會場挺簡陋的,我們光是圍了個圈。
  李峰很嚴肅地看了大家一遍,開口說,「咱們是一幫子的,今天聚在一起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有一件事是近期才發現的,我想你們都應該知道一下。」
  我們沒人說話,都靜靜聽著,李峰苦笑一下繼續說,「咱們一直有一個共同目標,就是把敵方勢力徹底剷除掉,為社會穩定和國家安寧做貢獻,但為此也付出了很慘痛的代價,如果把時間推移到幾年前,我相信站在這裡開會的人,會多好幾倍。」
  這讓我深有感觸,就拿我和潘子來說,我們能幸運的活下來實屬不易,這期間也見到太多同行犧牲了。
  我們都點頭,算是附和李峰的話。李峰又說,「我們都是很實在的人,但現在我敢肯定的說,咱們都被騙了,最大的幕後黑手不是敵方勢力,而就是咱們所在的組織。據我瞭解,組織最高頭目是京都一個高官,原本組織成立的目的是好的,但自從九十年代他們私下把莫斯科信號買來後,內部就有分歧了,最大頭目和幾個下屬因為一己之私開始變得明爭暗鬥,也導致向麒玉和李強他們離開組織,自立門戶。這裡面具體發生什麼事,無從追查了,但我們要做的,就是讓這所謂最高的腐敗分子落馬,把他的『產業』全部剿毀,讓組織再回歸到正軌上。」
  我們都聽明白了,我不知道其他人怎麼想,反正自己之前就有過類似的猜測,這次聽李峰這麼正式的說出來,倒沒驚訝的瞠目結舌。
  潘子忍不住接話了,只是他顯得有些語無倫次,有些結巴地問,「那、那、那,那接下來咋辦啊?」
  李峰指了指我倆,又指了指其他幾個特殊線人,呵呵一笑說,「線人分紅線和黑線,你們都屬於黑線中的減刑犯,但知道麼?在你們之前,確實也有減刑線人,不過少得可憐,你們卻是好一大批人一起出獄的,我當時誤以為是政策放寬了,誰知道是腐敗高官一個陰謀,他在利用大家,這一陣發生很多事故的新聞想必大家都看了,我留意到,每場事故中都有會我們的人,這裡面什麼貓膩,大家自己想。」
  這話很勁爆,也終於讓我聽得詫異了。其他人多多少少也有這種反應。
  其實我不笨,能明白李峰一直在做一種動員,試圖讓我們這些人意識到危機感,好能齊心協力,為整體逃生做最後一搏。
  我看沒人接話了,索性配合一把,問李峰繼續說。
  李峰一直拎個背包,這時把背包打開,從裡面拿出一個地圖來,鋪到地方,又招呼大家一起看。
  等湊過去後,我看到上面有好大四個字——延北地圖。有人不明白,問李峰為何拿這個城市的地圖。
  李峰解釋,說天高皇帝遠,延北這個小城市,才是那腐敗高官產業的所在地。隨後他拿出一支筆,把地圖北部區域圈了起來,跟我們強調,「這是鴨魯江流域的一部分,是一片森山老林,一方面它跟國外接壤,另一方面這裡一直隱居著國內早期的一批功臣,都是退役的特種兵,我想了想,既然它是『安全地帶』,咱們最後可以逃到這裡去,雖然條件艱苦,但能活下來!」
  我聽他說了逃這個字眼,一下敏感了。
  我還有這麼個想法,鶯嫂去延北教書,其實就是事先探路去了,而延北警方之所以那麼腐敗,沈文聰當時之所以找不到可用的人手,或許都跟腐敗高官的產業有關,尤其鶯嫂還特意強調過,抓男女傀儡時,再困難我們也不要聯繫警方。
  而這次李峰說逃,我猜測,高官是很聰明的人,犯「罪」不留任何蛛絲馬跡,我們想找證據,通過正常途徑讓他落馬,是絕對辦不到的,尤其現在留給我們的時間也不多了。
  我們能做的,就是單憑我們的力量,用黑色手段,逆襲般的抗衡一把。
第二章 征途
  李峰又指著地圖,說起詳細計劃來。
  他先讓我們牢記一個時間,五天後凌晨兩點,在鴨魯江一個小碼頭,會有兩艘遊艇,帶著我們偷偷潛逃,而我們的最後任務,也會在那邊夜裡動手。換句話說,我們禍害完就走人。
  只是高官的產業在延北分佈很零散,李峰依次標記出來,我發現有五處之多。我們要想面面俱到,就不得不分散下人力,每幾個人負責一處窩點。
  李峰還當即分配起來,我、潘子和陸宇峰分到了一組,乍一看我們仨力量確實挺弱,不過我對我們這個三人組很有信心。
  接下來李峰又拿出一些假證件,都是我們這些人的,他讓我們各自想辦法,陸續趕到延北,而這些假證件,會保證我們在短時間內不暴露身份。
  我們都知道時間緊迫,早一步到達延北,就能早一步觀察,多做準備。
  會議結束時,我們所有人把手放在一起,算是變相的整體告別,這期間一直沒看到小鶯和孤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峰沒回答,但表情暗淡一下,杜興倒是接話了,說了句,「他倆要去京城辦點事。」
  我明白了,心說小鶯和孤狼的身手很好,他倆這次任務最重,或許是打著謀殺腐敗高官的主意吧。
  我看沒人想過多提起他倆,我就沒往下問。我們按照各自的小組,三三兩兩的走出去。
  我們仨坐上車之後,陸宇峰直奔高速,我和潘子連回住所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什麼留戀的,因為那住所本來就是李峰的,我相信在他走之前,也會把屋子收拾妥當的。
  這次車開的很快,也有點24小時連軸轉的意思,我們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又回到延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