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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節

  女孩是擔心小痞子打歪主意,就拒絕了。
  我打心裡給女孩一個贊,心說這丫頭是佔到運氣了,不然今晚失蹤的,保準有她。
  沈文聰又聊了幾句,把電話先掛了,這次我們算有線索了,也即刻出門,奔向胡同。
  這胡同不太大,我們也沒分工,聚在一起繞上了。
  警車裡有手電筒,我們仨一人一把,一邊走一邊照。我和潘子沒啥發現,但突然間,沈文聰喊了句有了,又帶我們奔向一個角落。
  我很留心地看著,心裡卻很納悶,心說有啥了,這角落別說人了,鳥毛都沒一根。
  但沈文聰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觀看以後,下結論的說,「這裡有兩種不同的鞋印,一個是球鞋的,磨損比較厲害,說明這人愛運動,也總穿這鞋,應該是那學生,而另一款鞋,大約四十碼,估計鞋主身高一米七出頭,另外看鞋底壓力及地表硬度,這人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還有整個鞋的前腳掌磨損很厲害,說明這人重心往前,這是武把子的特徵,這還是個男款鞋,結合上述分析,這很可能是真的兇手,也就是男傀儡。」
  我和潘子徹底呆了,也對沈文聰刮目相看,我是覺得,這哥們能當上隊長,絕非僥倖。
  他緩了緩又繼續說,「我以前的老師是痕跡專家,我試著還原下當時場景,男傀儡站的很淡定,他留下的鞋印很穩,而學生有些驚慌,他的腳在地上偶爾扭動幾下,這裡、這裡,這都是證據,另外他們談到最後時,男傀儡下手了,一定用什麼手段把學生捂暈了,這學生蹬腿了,在牆角和地上都留下很深的蹭印。」
  我不懷疑沈文聰這番推論,但也忍不住問他,「沈隊,你有法子知道兇手帶著學生去哪了麼?」
  我就是抱著隨便問問的態度,沒想到沈文聰又給我一個驚喜,他從一個鞋印裡扣出一小塊黃泥來,攆碎了在手裡把玩一番說,「整個延北,能有黃泥的地方只有北郊區,那裡有一小片野生森林,要我說二位別怕辛苦,跟我去一趟如何?」
  說實話,我和潘子是挺累,但都明白現在絕對是爭分奪秒的時候,或許我們熬一熬,就能及時救男學生一命。
  我和潘子很肯定的表態了,沈文聰連連說好,又歎了口氣,接著帶我倆回到警車裡。
  我們並沒立刻趕往北郊,沈文聰反倒把警車開回警局,他迅速換了套便裝,又開了另一輛私家車。
  按他的話說,警車和警服太明顯,容易打草驚蛇。我倒是有另外個擔心之處,問沈文聰,「要不要多叫些人手。」
  沈文聰猶豫一下,又說人在精而不在多,有我們仨就足夠了。
  我隱隱有種不忍,其實也明白,沈文聰想多叫人,但延北警局實在操蛋,警員的單兵素質上不去,剛才不就出現一個不服從命令,還在家捉姦的麼?
  我和潘子沒法管這事,就隨著沈文聰一起走了。
  沈文聰開車很快,等到了北郊,離森林有點距離時,他就把車停了,招呼我倆改為步行。
  可這裡太大了,我們冷不丁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沈文聰先隨意走走後,最後指著一個方向,讓我倆跟上。
  我看他全神貫注的盯著地面,知道他又開啟痕跡專家的模式了。
  我和潘子打定主意,一左一右的分列在兩旁,護送他。這樣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一片草叢中。
  這對沈文聰是個考驗,我和潘子也幫忙,扒拉著草叢,方便沈文聰觀察。
  而就在這時,我們誰也沒料到,會有一個東西突然從草叢裡飛出來。
第十章 致命營救
  我們仨都把精力放在走路上,根本沒注意這東西具體是從哪飛出來的。
  它特別小,也就半個小孩拳頭那麼大吧,還巧之又巧的砸在沈文聰後脖頸上。
  沈文聰被打的一激靈,整個人頓一下,等緩過勁來,他站直身子四下看著,就衝他這樣兒,冷不丁讓我想到貓鼬了,就是動物世界裡演的那種總愛站直身子、四下看的小「老鼠」。
  我和潘子也緊忙配合,學了把貓鼬,但我們仨找了一會兒,周圍灌木叢靜悄悄的,沒啥異常。
  我們只好把精力再放在這飛來的小東西上。
  它外表被包了一層紙,打開後,其實裡面就是一塊石頭,但這白紙上還寫著一個字,「火」!
  光憑有字,我敢肯定這是什麼人撇過來的。問題是他怎麼這麼厲害,能悄無聲息的瞞過我們?
  我們都猜測,這火字是什麼意思,可再無其他提示,我們分析不出個道道來。
  另外我也想過,這人能撇石頭,也能輕鬆的撇來手雷和炸彈,要是他想害人,我們死上幾次都正常。
  現在就我們仨,要還想繼續搭救,風險有點大,我就事論事的勸沈文聰一句,不行先撤吧,還是等聯繫到更多警力了,我們再回來。
  沈文聰鐵青著臉沒回話,他也在琢磨。這樣過了好一會兒,正當他還猶豫拿不定主意時,手機振動了,有電話。
  他接通電話,因為沒用免提,我不知道通話內容是啥,只能看著。
  沈文聰表情變了好幾次,先吃驚詫異,又拿出一副決意的樣子。
  等撂了電話,他跟我倆說,「這是警局打來的,說男學生給他母親打電話了,說他自己被困在一個山洞裡。」
  我頭疼上了,心說山洞?這麼模糊的概念,我們上哪找去?
  沈文聰倒很樂觀,指著遠處說,「眼前就一個荒山,咱們過去查查,山底下有沒有山洞。」
  這話也間接露出另一個意思,沈隊還是不想走。
  看我和潘子沒接話,他又把槍拿出來,強調說,「咱們有這個,要是見到兇犯耍橫,我會毫不猶豫開槍的。」
  這是變相的再給我和潘子打氣,其實我真想說,憑我當這麼多年線人的經驗來看,槍有時候未必有用。
  但我欣賞沈文聰這種態度,也沒拂了他的意思,我先妥協,更讓潘子打起精神,我們繼續前行。
  這次有了目標,我們也不用痕跡辨認了,直奔到荒山下。
  這山可一點都不小,目測有三五百米高,山腳下還佈滿了爬山虎,我們就繞著走起來,專門找洞。
  這很消耗體力,最後我累的剛想跟沈文聰說歇一會兒,他卻突然咦了一聲,用手電照著一處地方,招呼我們過去看。
  他手電光很弱,讓我和潘子看的很費勁,這裡其實就是緊挨著山壁的一塊地表,我看了半天才勉強發現幾個鞋印。
  我暗暗佩服沈文聰的眼力真好,他又把目光放在山壁上,跟我們說,「這裡被爬山虎擋著,或許後面就是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