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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3節

  潘子說行。他負責臥室,我負責客廳。
  我找的很仔細,不能說挖地三尺,但絕對是連犄角旮旯都沒漏過。最後我又轉悠到涼台上,發現角落有個紙殼箱子。
  我本來好奇,把箱子打開看看,卻真沒想到,這裡全是一個個小紙片。
  紙片上要麼寫著瓜與子,要麼寫著心與賴。這可是重大發現,我又站起來,探出頭對窗下看看,一下子更明白了。
  合著出租房裡莫名出來的紙片,全是這麼來的。
  這壞老太太一定把紙片裝到籃子或者戳子裡,用繩順下去,等刮來強風時,她再使勁抖落,讓紙片一張張離奇詭異的飛了進去。
  我抓出幾張紙片,又去找潘子,想告訴他這個消息,但等進了臥室一看,缺德獸整個人呆坐在一個抽屜前,手裡捧著一張照片。
  我心說咋了,被照片上哪個美女吸引住了?能不能多點追求?
  我過去拽他一把,他木訥的看著我,又把照片舉起來給我看。
  我本來沒那心思,但只一眼,我也愣了,這照片我們太熟悉了,之前在綏遠村時,我們見過。
  上面三個人,劉卉、胖婦人和另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我也不傻,一下猜出來了,坡腳老太就該是那個不知名的女子,只是時光如逝,她老了,也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我冷不丁頭都大了,很明顯這次任務跟綏遠村又牽扯起來了,難不成我和陸宇峰遭遇的詭異,又跟綏遠村有關?也跟鬼蠷螋沾上邊了?
  但細想想也不大可能,這次我們沒遇到任何蟲子,而且連陸宇峰、囚狐這些身經百戰的牛人也著了道呢。
  我和潘子把紙片和照片的事都記下來,也放到一旁,又想接著挖線索,但突然間,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
  我心裡咯登一下,心說壞了,坡腳老太回來了,而且她怎麼這麼奇葩,半夜回家呢?
  我四下一打量,指著床下說,「咱倆避一避。」
  坡腳老太家的床很大,我和潘子藏身綽綽有餘。等我倆剛安頓好,坡腳老太進屋了,還直奔臥室來的。
  她先把燈打開,我沒法探頭,也就看不到她的臉,但能清楚看到,她穿著一雙厚底長筒靴。
  我看著靴子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好像跟它似曾相識。坡腳老太也沒想到屋裡藏人了,她又不避諱的站著換起衣服來。
  她把外套脫了,丟在床上。這外套正掛在床邊,還往下搭了一塊。
  我一看這衣服料子,知道是風衣,心裡那種說不出的感覺更強了。潘子也有,他還悄悄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我倆互相看看,但沒敢說話。
  坡腳老太好像又從臉上拿下什麼東西來,對著床上撇去。這次她失手了,讓這東西直接落到地上。
  我離它很近,一看到時,我再也忍不住,心裡撲通撲通亂跳起來。與此同時更產生一個念頭,心說,原來是它!
第十五章 保命法則
  這是一個黑色的面罩,上面露著鼻子眼睛和嘴,這可是黑面人的招牌。
  現在能很肯定了,坡腳老太就是黑面人,可這一瞬間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心說她是坡腳啊,黑面人走的卻很流暢,這又怎麼回事?
  我把目光又放在長筒靴子上,估計這裡面另有乾坤,說白了,這雙靴子的底不一樣高,穿著它,立刻彌補了老太的不足。
  坡腳老太又俯身把面罩撿起來,我眼睜睜看著她的手在眼前出現,我拳頭都握緊了,心說她要是還把臉俯下來,我絕對會給她來一記狠拳。
  但「幸運」的是,老太沒這麼做。她顯得心情不錯,又哼著歌在屋裡轉悠一會兒,緊接著去廁所洗澡了。
  我聽著裡面傳來嘩嘩的水聲,稍微鬆口氣,現在氣氛沒那麼緊張,我和潘子也能悄悄交流一下。
  潘子問我接下來怎麼辦。我是拿定主意了,回復道,「這老太是重要人物。只要今晚把她擒住帶回去,這次任務就能完成一多半了。」
  潘子點頭說好,我倆又從床底下爬出來。
  我們悄悄來到廁所門口,她家是雙拉門的,我和潘子就一左一右站在兩旁,潘子又給手帕上倒了一些拍花兒藥。
  我倆不考慮一會地不地道了,也不管冒然衝進去會看到什麼,反正我舉起手,那意思,我數到三,我們就往裡沖。
  可真等數到三時,廁所裡的水聲停了,坡腳老太尖聲喊了一句,「誰在外面?」
  我算服了她了,我倆沒漏破綻,這都能被她發現了?我也不打算再偷偷摸摸,趕緊跟潘子說,「衝!」
  但坡腳老太的行動更迅速,她突然咕咕咕的叫起來。與此同時,我腦袋又出現古怪了。
  這次沒腦袋發熱,就好像裡面進了個蟲子一樣,在瘋狂的攪和我的腦漿。這把我疼的,忍不住跪在地上。
  潘子比我還慫,他不僅跪下了,還臉一白,張嘴哇的吐了一口。
  一大堆骯髒物全噴到地上,甚至我褲子也被濺到一堆大點子。我沒時間心疼褲子,怕坡腳老太再咕咕幾聲,我倆能抽搐而死。
  我咬牙撐著,拽起潘子往門口逃。但潘子走的踉蹌,剛來到門口,廁所門就要被打開,坡腳老太馬上要追出來了。
  我急中生智,摸著潘子兜,把那瓶拍花兒藥拿出來,對著廁所瞥了過去。
  藥瓶沒砸到人,不過打碎後,裡面的乙醚迅速揮發出來,坡腳老太被熏到了,門剛開一個縫,又不得不關上。
  我和潘子趁空離開她家。我還問小獸,「有沒有勁兒下樓?」
  潘子說行,但剛走幾個台階,他腿一軟,竟然滑到了,還用屁股咚咚咚的下了好幾個台階。
  我看潘子臉都疼的直扭曲,我也理解,這種下樓方法有多折磨人。
  但現在我也沒啥勁,只好依舊扶著他,我們這對難兄難弟,一腳深一腳淺、稀里糊塗的來到樓下。
  等逃出秀麗小區後,我扭頭看看,發現坡腳老太沒跟上來,我心裡稍微安心,又騎上摩托,帶著潘子離開。
  這樣過了一會兒,來到一個胡同口時,潘子知會我,說不行,想吐。
  在這種關鍵時刻,潘子還能這麼說,我猜他真扛不住了,我又一合計,我倆也都脫離虎口了,歇就歇一會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