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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節

  就算這樣,在我倆下車時,司機臉色都有些不對了。
  我本想讓他在這裡等我們,不然我們回去時,也不好攔車,但這熊司機,收了錢就跑,還拿出一副開賽車的架勢。
  我和潘子只好先不計較這些,又往墳場裡走。
  這裡的墳場一看就沒田津市管的正規,沒個守墳場的。但對我和潘子來說是好事,沒人攔我們。
  我倆壯著膽子在裡面溜躂上了。這樣足足過了一刻鐘,我們才找到那顆歪脖子樹,而且離近了一看,樹底下的墓碑真是新的,但墳卻很老,上面長滿了荒草。
  我和潘子都被這矛盾的場景弄模糊了,潘子拿出一副沒底氣的語氣,問了句,「難不成這墳裡有啥說道?咱哥倆把它刨開看看?」
  我覺得不妥,一來擾墳主清靜不好,二來萬一刨了一看,除了白骨沒別的,我倆多倒霉啊。
  我又想想,記起信裡好像提過唸咒語的事,那咒語也在信最下面說了。
  我就把信拿出來,跟潘子一起看。我的意思既然已經來了,也都這樣了,我們試試咒語唄。
  潘子臉色不咋對,說這能行麼?
  我知道他意思,這咒語很操蛋,說白了就兩句話,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
  印象中,還真沒哪個僧人或道士念過這口號呢,但我上來強勁了,也拽著潘子跪在墳頭前。
  我倆做起樣子,把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
  我喊了句開始,我倆就葡萄皮、葡萄皮的念叨起來。
  我留意周圍環境,反覆念了四五遍,也沒見有啥異常。潘子忍不住了,他先停下來,還就勢要站起來。
  但他剛有這個動作,土墳竟開口說話了,罵了句,「逗比,你幹嘛呢!」
第十二章 詭墳
  我頭次遇到這種情況,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住了。我驚恐的盯著土墳看著。潘子跟我差不多,嚇得又跪下來,繼續念著葡萄皮。
  也怪我倆一時間被這種環境氛圍影響了,思維定式了,沒猜出個所以然來。稍過一會兒,墳墓上又傳來哼的一聲,從後面溜溜躂達走出一隻鳥來。
  我看著這隻鳥,一下想起侏儒鸚鵡了,只是印象中的那只鸚鵡,雖然能說人語,但渾身上下還長著順滑的綠色羽毛,怎麼說也有個鳥的樣子,而眼前的它大變樣了,渾身黑黝的跟個木炭似的,腦袋上還來了一個爆炸式的頭型。
  想想看,這不是人,而是鳥,弄成這幅模樣,怎麼看怎麼怪。
  潘子跟我想法差不多,都認定這就是那只久違的怪鸚鵡,還忍不住念叨一句,說這麼久不見,它咋變得這麼屌絲了呢?
  侏儒鸚鵡聽不懂我倆說啥,也不感興趣,又喊了句,「走,走!」就一展翅扭頭飛起來。
  我估計它是想讓我倆跟上,但它怎麼說也會飛,我倆得拼兩隻大腳板,這一下子可把我倆苦壞了。
  我和潘子壓下懼意,在墳場裡跑開了,而且沒少跑,一刻鐘後,我們出了墳場,在一個「蒙古包」前停了下來。
  我倆都喘著粗氣,一同打量著。我能感覺出來,這蒙古包是個大墳。足足佔了一間瓦房的面積,上面雜亂的立了不少墓碑。
  這屬於合葬的一種,我也沒法較真,這種葬人方式是不是吐蕃的一個特色。
  侏儒鸚鵡就落在墳包的最頂上,它倒變得悠閒了,咿咿呀呀亂哼哼起來。我看它這舉動沒啥暗示,也就和潘子藉機歇一會兒。
  這期間我好好想了想,去梅山時,侏儒鸚鵡在蠱塚裡走丟了,之後見到它時,是在去凍突基地的路上,當時還誤讓黑老大他們以為見到鬼了呢。
  而凍突之行,我們也遇到了毒蚊殺手,他更是在梅山露過面。
  我相信這絕不是巧合,侏儒鸚鵡一定是被毒蚊殺手收為己用了,而我們這次來吐蕃遇到的黃藥師,弄不好就是毒蚊殺手。
  很奇怪,毒蚊殺手是我們的敵人,這次為何要幫我們呢?尤其他還是孤狼指名點姓派來的朋友。
  孤狼和毒蚊殺手到底什麼關係,讓我想不明白。
  等琢磨到這兒時,侏儒鸚鵡停下「唱歌」,又先飛到大墳後面去了。
  我倆繞了一個圈,緊緊跟著它。我發現它停在一片空地上,用嘴不斷啄著地面,也偶爾抬頭看我倆一番。
  我知道這地面有什麼說道,就帶著潘子湊過去。我倆不客氣,用皮鞋又跺又踩了一番。
  有一處發出悶悶的空響聲,說明底下是空的,這裡有機關。
  我和潘子又一起動手,也怪我倆來的匆忙,沒帶啥給力的傢伙事,只好找了一根大樹枝,對著地表使勁戳戳點點。
  這裡的土層不厚,沒幾下子就露出一個鋼板。它不太大,估計也有長寬各半米吧,我倆合理把它掀開,一下全明白了。
  這裡出現一個斜著向下的地洞,看方向直奔大墳底下去的。冷不丁我都想起盜墓了,這只在小說裡看過,沒想到發生在我倆身上。
  侏儒鸚鵡飛了過來,落在地洞前,對著我倆催促,「給爺下去!」
  我倆對這缺德鳥兒的損嘴巴已經見怪不怪了,反倒都望著地洞,心裡犯嘀咕。
  潘子問我冒然下去靠不靠譜。我從側面分析一下,毒蚊殺手肯定不會害我們,他讓我們進地洞一定有他的用意。弄不好這也跟地下賭場也有聯繫。
  我賭一把,信任毒蚊殺手一次,對潘子一擺手,說走!
  我倆事先點了一根煙丟進去。看看洞裡空氣怎麼樣。
  可這洞真深,煙往下落了一會就看不到光了。我倆沒法子,又壯著膽子一點點往下爬。
  這次斜面不太陡,我們倒是能控制速度。我估算著,至少爬了半支煙的時間才到底。
  洞底很寬敞,只是漆黑一片。這次來,我也帶了一把小電筒,索性把它打開照亮。
  我看到不遠處有個小鐵門,跟狗洞一般大小,本來上著鎖鏈,但鎖鏈斷了。我湊近看了看,貌似是被老虎鉗掐斷的。
  我和潘子倒是省事了,直接把鐵門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