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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節

  她披著長髮,膚色白膩,正蜷曲著縮在床頭,嘻嘻傻笑著瘋言瘋語呢。
  陸宇峰情緒波動最大,也就是被我們攔住了,不然他非得把門踹開闖進去。
  李峰讓我們冷靜一下,又說了個事,囚狐和槍狼都去做了個任務,但結果是囚狐瘋了,槍狼意外昏迷,怎麼叫也叫不醒。
  他倆這一瘋一昏的症狀,讓我想起了次聲波槍,但那把槍不僅會讓人臨時抽風,更會奪取對方性命,囚狐和杜興能保住命,這也間接把它傷人的可能性排除了。
  陸宇峰冷靜後想的是另一個層面,追問道,「杜興和囚狐都不能自理了,是被誰送回來的?」
  我心說這話問得好,這裡面到底什麼事,問一問護送人不就得了。
  李峰卻像被戳到痛處一樣,歎了口氣說,「面具被派去支援,他是活著回來了,不過性格變得古里古怪,不多說話,也默默的藏起來,我們聯繫不上他。」
  李峰說的面具就該指的面具人了,我算計下時間,一定是處理完丁藝的事情,他又被李峰叫去支援囚狐了。
  我心裡被震撼到了,囚狐、杜興、面具人,這都是精英級人物,結果他們仨抱團受傷了,可想而知,敵人多麼強大。
  再往深了說,李峰急匆匆把我們叫回來,用意很明顯了,是想讓我們去接手這個任務,也間接給杜興他們報仇。
  問題是,我們仨基友能抗住麼?
  陸宇峰一定是心裡有氣,被這種報仇心思影響了,他倒是鬥志昂揚,主動要求接任務。
  李峰點點頭,帶著我們去了一個房間。這裡原來是病房,但一看就臨時借給李峰了,他把這裡弄得跟辦公室一樣,床撤走了,還多了一個小辦公桌。
  他讓我們先坐下,又從一把椅子上拿起背包,翻出一個平板電腦,打開後找了兩張圖片給我們看。
  第一張很模糊,只能瞧出有幾個人坐在汽艇上,看樣是在逃命。而第二張照片,是把其中一個人臉做了放大處理。
  陸宇峰和潘子都對這個人不感冒,我卻看著他直發呆。陸宇峰沒留意到我的表情,他直接問李峰,「這小鬍子是誰?」
  李峰回答,「瓦方店警方在哈神島剿匪時,敵人拼盡全力把小鬍子護送走了,據抓來的人交代,這個小鬍子有個外號,叫烹人學院。」
  陸宇峰和潘子全驚訝的啊了一聲。我是身子一軟,靠在椅子上,還差點出溜到桌子底下去。
  我恨自己啊,心說杜睿啊杜睿,你咋就這麼逗比呢,遇到金沙佛時,沒認出來,沒抓他,等遇到烹人學院時,竟心一軟,把他放了!
  要是我當時心狠點,對烹人學院抽一頓大嘴巴弄暈了,不就立功了?尤其當時烹人學院還對我求饒了。
  但現在說啥都晚了,也沒那後悔藥。我不得不強打起精神,又繼續往下聽。
  李峰又介紹,說杜興和囚狐跟進的案子,在新疆吐蕃,按現有情報看,那裡是敵方勢力的一個重要據點,更有線人指出,烹人學院曾在吐蕃出現過,很可能是據點的一個大頭頭。
  我一聽到吐蕃,心裡震撼一下,因為那個地方,毫不誇大的說,所有線人都該知道。在線人心中,吐蕃有另個外號,叫「暴力街區」,更是很多線人與臥底亡魂埋骨的最終場所。
第二章 啟程
  都說男人有五毒,吃喝嫖賭抽,要把吐蕃比作男人的話,除了嫖以外,其他四個都佔了,尤其是地下賭場這一塊,幾乎都成為吐蕃的活招牌了。
  我和潘子互相看著,我倆心裡都打退堂鼓了,但陸宇峰很爽快的把任務接下來。
  李峰打心裡也想讓我們去,所以他忽略了我和潘子的態度,又說起後續計劃。
  這次囚狐他們失敗,也把吐蕃那邊線人資源全部毀了,尤其那裡警方的辦事力度也不強,這都代表著,我們仨過去後,要「自力更生」。
  不過李峰說能跟組織申請一筆錢,免去我們資金短缺的苦惱,另外他讓我們盡早歇息,明天一早先轉往北京,去一家整形醫院做個小手術。
  乍一聽要手術,我有些不解,我能明白組織是好意,我們仨都跟金沙佛他們打過交道,要就是舔著這張臉去,哪怕上面粘著鬍子,也容易被識破,但問題是,烏州也有整形醫院,幹嘛非得去帝都呢?
  看李峰沒繼續解釋的意思,我話最終沒問出口,不過心裡給了一個安慰的答案,帝都條件好,技術更棒。
  我們又聊一會,就散伙了,李峰還想去看看囚狐,讓我們仨自便。
  我以為我們仨這就要走人,回去好好睡一覺,但陸宇峰沒這意思,還跟李峰結伴站在囚狐房間前。
  我和潘子總不能撇下陸宇峰,只好也留在這裡,不過值班護士照顧我倆,單獨找個空房間讓我們歇息。
  我是頭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在精神病院住,雖然被褥都是新的,我躺上去依舊有些不適應,或許是心裡有壓力吧,總覺得這麼一來,我也成了精神病了。
  我和潘子沒說話,各自躺著,我是閉上眼睛極力想睡覺,但好不容易有點睏意了,手機叮鈴一聲響了。
  這是短信提示音,我拿起來一看,上面提示我有未打開的語音。現在是無線網普及的時代,還有人這麼老傳統發短信語音,我真懷疑會是誰。
  我點了鏈接進去接聽,剛開始沒人說話,等了有半分鐘,就當我差點要關了時,裡面傳來一聲歎息,說,「趁我還能控制住自己時,跟你說兩句吧,小白,我把槍狼和囚狐接回來,已經盡全力了,這次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吐蕃了,務必小心,別著了道,另外也不要太悲觀,有個朋友會幫你們的。」
  隨後語音結束了,我一聽這人說話語氣,那麼沙沙啞啞的,就知道是面具人,而他叫我小白,說明之前我猜測沒錯,他就是假死的孤狼。
  我很想知道,孤狼為什麼假死,但現在不是重點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囚狐和杜興三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尤其那句還能控制自己,這讓我更感到不妥,難道孤狼也有瘋癲前的徵兆麼?
  我記下短信號碼,又用打電話的方式播了回去,可提示我對方關機。
  我急了,罵了一句。潘子也沒睡著呢,他好奇地看著我問咋了。我覺得跟他說沒用,就又帶著他,一起去找李峰和陸宇峰。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也讓他倆聽語音,陸宇峰聽完琢磨上了,李峰卻立刻無奈地搖頭笑笑,回答說,「這個號碼我今天打了無數遍,都是關機。」
  我知道李峰是變相的告訴我,別費勁了。我也想不到更好法子,此事只能作罷。等第二天,我們仨坐了動車,奔向帝都。
  坐車期間陸宇峰透了一句話,問我們還對沙裡坤有印象麼?
  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個凍突基地的將軍。陸宇峰又說,「按他收到的消息,這個將軍以前就是吐蕃人。」
  我不知道潘子有啥感慨,我是被嚇住了。可以這麼理解,沙裡坤跟金沙佛他們的關係絕不一般,甚至凍突基地被剿滅後,很可能在吐蕃有餘黨,我們仨真要暴露了,會不會有餘黨提著AK找我們拚命呢?
  只是阿峰知道的不多,並不能繼續給我們透什麼秘密了。
  我們下車後,按地址找到那個整形醫院,其實這確實是個醫院,但跟整形沒關,它是個三甲級綜合型的。
  我們找到接頭醫生,他幫我們辦了一個離奇的住院手續,反正我們仨都得了大病,不是腦淤血就是心臟病的,還都去了重症監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