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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節

  可潘子的皮厚,根本不吃這套。最後敵人抗不住了,他因為缺氧反倒來了一股求生的凶勁,竟突然大力一甩,把我和潘子都掙脫開。他手腳並用,跟個蛤蟆一樣,想撲稜到水面上去。
  真要讓他得逞了,他立馬又變得活蹦亂跳的,我和潘子又得重新對付「滿血」的他了。
  我趕緊抱他身子,故意往下拽。但這次我笨了,潘子想到個損招。
  他猛地游到敵人臉前,來了一個深情的吻。
  不過這吻跟平時戀人間的不太一樣,潘子是狠狠往外裹。本來這就是兩個老爺們,還打啵!敵人冷不丁不習慣,一下著了道。
  他肺裡最後一點空氣,全被潘子吸出來了,在潘子收嘴的一剎那,敵人忍不住哇哇喝了好幾口海水。
  他徹底沒脾氣了,一下變得軟綿綿的,別說往上游了,要不是我拽著,都能立刻沉到海底去。
  我和潘子斗了這麼久,也在缺氧邊緣徘徊著,我倆抱緊敵人,一起游上去。在剛出海面的一剎那,我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也順勢望了望汽艇。
  阿峰還跟司機打呢,本來他倆平分秋色,我和潘子從海裡一冒出來,這司機嚇了一跳,阿峰趁空偷襲,把對方險之又險的解決了。
  我們都在汽艇上集合,除了我們仨以外,還有兩個昏迷的敵方人員。我是對他倆不感興趣,反倒留意到那支手槍了。
  我撿起來擺弄下。只是我不太懂槍,不得已又交給陸宇峰。
  陸宇峰退了彈夾看看,搖搖頭說,「沒子彈了。」
  我又在敵人身上摸了摸,一無所獲。我估摸著,一定是剛才在水裡打鬥時,這哥們把子彈都打光了,他身上就算有備用彈夾,也意外的掉到海裡去了。這把槍,只能當模型了。
  我們稍微歇一會,又把昏迷的敵人放到膠皮挺上。潘子挺摳門的,把船槳都拿了過來,一個不留。
  我懷疑倆敵人醒來後會什麼表情,或許只能坐在橡皮艇裡聽天由命了。
  我們由陸宇峰當司機,又開著汽艇逃上了。這次有馬達,也省了不少勁,只是開的挺快,我們仨渾身濕乎乎,都挺冷。
  最後我們又趕了半個鐘頭的路,發現大陸就在遠處。我都懷疑自己咋想的,突然有種熱淚盈眶的衝動,好像自己跟落難者一樣,終於要漂到頭了。
  可這時候,我們身後出現了煙花,砰砰砰的連續三個,打在夜空中異常明顯,看方向還是從哈神島那兒來的。
  我猜敵方反過勁來了,也顧不上別的,要全力抓我們。我不禁想偷笑,心說晚了,我們仨快登陸嘍。
  可我笑的太早了,沒多久,噠噠噠的馬達聲又出現了,還在我們正面。一定又有敵方追兵趕過來了。
  我和潘子想到一塊去了,讓陸宇峰趕緊調頭,我們換個地方逃。但陸宇峰搖頭,說是禍躲不過,我們把敵人解決了吧。
  我和潘子沒法子,只好一門心思的留意前面,沒多久,出現兩個黑影,很明顯,這次敵方來了兩艘汽艇。
  我和潘子全躲在陸宇峰身旁,我們仨也都縮著身子,怕敵人帶槍。不過運氣好,這波敵人沒帶火器,離近一些後,兩艘艇上各有人站起來,舉著撈魚超子(帶長柄的網兜)對我們叫囂。
  我一看,他們一共就四個人,還只帶著撈魚超子,我們怕個球啊?我和潘子也各拿一個船槳站起來,跟他們對視著。
  這是大戰前的一種狀態,等三艘艇靠近一些後,陸宇峰一給油,讓汽艇快速跑起來。敵方也不示弱。他倆還一左一右的從兩翼包抄。
  這麼一來,陸宇峰和兩個司機鬥上了,他們用艇在海裡狂飆,還不時的互相撞一撞。我和潘子則用船槳,跟這兩個「漁民」打起來了。
  這種打鬥很原始,卻很凶險。我不能讓對方得逞,不然他一超子扣我腦袋上,再用力一拽,我就得落到海裡去。
  我也積極的尋找對方破綻,想趁空用船槳拍他或捅他一下。
  我們辟里啪啦的打了好一會兒,最後我一不留神,竟被對方鑽空子了。他一超子把我船槳纏上了,還拽禿嚕過去。
  我雙手一下沒了武器,對方得意的一哼,又把超子扣過來。
  我們艇上倒是還有船槳,可我沒時間拿了,在潛意識的自我保護下,我雙手緊緊把超子抓住了,我倆咿咿呀呀的較上勁了。
  但遇到的敵人,都他娘的是大力氣,後來我連腳都踩在艇簷上,才勉強不被他拽過去。不過身子也在一點點前移,這樣撐不了多久。
  我心裡那個急就甭提了,這時候阿峰和潘子也都抽不開精力,我怎麼辦才好呢?
第二十七章 登陸
  我對汽艇真沒研究,不知道這玩意跟汽車不一樣。陸宇峰看我遇到危險,他對著方向盤下方一個摁鈕摁了一下,卡一聲響,方向盤被鎖住了。換句話說,這汽艇會按照現在的方向與速度,繼續前進。
  這一下子,陸宇峰騰出身子了,他也真狠,一個助跑,對著相鄰的汽艇撲了出去。
  我跟「漁民」正較真呢,他沒想到陸宇峰會飛過來,嚇得哇了一聲。就這麼一耽誤,再等他想反抗,機會沒了。
  陸宇峰對他脖子狠狠連戳兩指,讓他一下暈了,還頭衝前的摔了下去。
  他前面可沒啥保護措施,一下撞到我們汽艇的護欄上了,把頭都弄破了。他又順帶著落到水裡。那一瞬間,海面上出現一股紅湯。
  我沒時間考慮這人生死,又趕緊支援潘子。
  潘子的對手也很強大,小獸打得鬱悶。我本想拿個船槳衝上去,但無意間,腳上踩到一個東西。
  這是那把沒了子彈的手槍。雖說它現在只是一個「裝飾品」了,我卻心裡合計,我們知道它沒子彈,敵人不知道嘛。
  我趕緊把槍撿起來,指著潘子的對手喊了句,「別動!」
  這一嗓子真把他嚇住了,而且我表情一定很猙獰,就好像隨時會開槍一樣,讓他出現一股懼意。
  潘子算逮住機會了,用船槳對準對手肚子狠狠戳了一下。
  對手疼的一下坐到地上,也顧不上捂肚子,對我連連擺手,那意思千萬別開槍。
  潘子還沒解氣,又把船槳當標槍一樣撇了出去。他這麼做刺激到我了。我對準那艘汽艇的司機,把手槍也丟了出去。
  潘子的船槳沒啥準頭,只砸在對手的肩膀頭上,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手槍卻是異常的準確,一下砸在司機的太陽穴上了。
  司機悶悶呃了一聲,一頭壓到方向盤上。他的腦袋還稍微偏了一下,讓這艘汽艇一下偏離方向,對著我們的汽艇撞過來。
  之前三艘汽艇也對撞過,但都掌握一個分寸,絕不像現在這樣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