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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節

  我挺納悶,從剛才在外的觀察來看,行政樓裡應該沒人才對,怎麼跟這屋子的情況有些矛盾呢?
  我囑咐潘子小心,我倆也不糾結煙味和冷氣的事了,先可這個屋子翻起來。
  這屋子挺大,也有老闆台,估計是廠長或經理的辦公室。我倆剛才換廠服時,也把那兩個倒霉蛋腰間的小電筒偷來了。
  我倆就遮著電筒光,各忙各的。我著重翻老闆台,抽屜也打開了,老闆台下的小櫃子也被敲開了,資料倒是不少,但沒我需要的。
  潘子翻得是一個書櫃,或者較真的說,這也算是個酒櫃。
  裡面有的格子放書,有的格子放著一罈罈的酒,而且酒罈的款式看著可挺仿古,不然現在的酒,都用玻璃瓶裝的。
  要我是潘子,根本不會對酒感興趣,但他上來這股強勁了,還把一罈子酒費勁巴力的抱到懷裡。
  他招呼我過去看。我本來不想看,只想過去把酒罈子物歸原位,讓小獸去查別的。
  但等我湊近時,小獸把這酒罈子的蓋都扣下來了,他嘴裡咬著電筒,對著酒罈子照著,還哼哼幾聲。
  他的意思我明白,是在跟我說,這酒看著也沒啥哈。
  我心說本來這酒就沒啥,又對他打手勢,催促他放回去。潘子點點頭,想把蓋子扣上,這時他不經意的抱著酒罈晃了晃,問題來了。
  我倆誰也沒想到,酒罈子裡能冒出個東西來。
第十二章 嬰兒酒
  我記得很多人都愛泡藥酒,在高度酒中放王八、蛇、人參、枸杞這類的,所以當潘子這麼一晃酒罈子,稍微露出一片毛髮時,我倆都沒在意,以為是什麼動物呢。
  但我倆的好奇心都上來了,潘子咦了一聲,又繼續晃了晃。這一下子,直接出來一張臉。
  臉很小,一看就是嬰兒的,雙眼還被挖去了,嘴微微咧著,在這種昏暗環境下,十分的猙獰。尤其死嬰在酒裡一飄一飄的,還跟詐屍了一樣。
  我和潘子全被嚇住了,潘子更是哇地叫了一聲,手上也松勁了。本來這罈子酒就沉,一下往地上禿嚕了。
  這裡不是我倆的辦公室,摔地上本來也沒什麼,但我真不想讓這嬰兒出來,不然我倆面對一個伏地而死的怪嬰,怎麼繼續調查了?
  關鍵時刻,我上來一股勁頭,猛地一蹲身子,把這酒罈子提前接住了。
  我又憋著一口氣,腰板使勁,把它抱起來,送回櫃子裡。潘子這時有點腿軟,拄著櫃子,望著我大喘氣。
  我倆這是真有發現了,這製藥廠太沒人性,暗地裡還用嬰兒泡酒,另外不用多說我也明白了,這嬰兒是咋來的。
  奶盟那麼多奶媽,想有奶水就得生孩子吧?那這些生出的孩子,一定都高價賣給製藥廠了。
  想一想都令人髮指,一個個小生命就這麼沒了,尤其我看到這個死嬰還沒有眼珠子,估計他身上好多器官都沒了,被割去單獨賣了。
  我想對潘子說點啥,但話趕到嘴邊,門外傳來一個人的喊聲,「什麼人?」
  我心說壞了,行政樓裡還真有人沒走,潘子剛才一嗓子,暴露我倆行蹤了。
  潘子有些慌了,想開窗戶往外跳。我本來也這個打算,但突然間我又產生一個更大膽的想法。
  既然都到虎穴了,不趁機弄點證據,我們不是虧了?
  這屋子裡沒啥能躲的地方,但我看著窗戶兩旁的落地窗簾,有主意了。其實這手段我之前用過,還差點被人發現,但我不信我倆這麼點背,這次能被人抓住。
  我指著窗簾給潘子提醒,潘子反應過來,一點頭,我倆各奔窗戶兩旁,一閃身,全躲到窗簾裡面。
  我倆前腳剛藏好,後腳就有人進來了,他推開門,一下把燈打開了。
  我有點緊張,覺得心怦怦跳,但不敢動,就這麼硬扛著。這人是啥都沒發現,又往屋子裡走了幾步,最後說了句,「奇怪,明明有聲音的。」
  這時外面又傳來凌亂的腳步聲,說明有更多的人到了,我心裡被震懾住了,沒想到這大半夜的,行政樓裡藏了這麼多壞蛋。
  有個人先喊話,對屋裡這人問,「大彪,你剛才說這裡有動靜,有啥怪異麼?」
  大彪心虛了,對喊話這人說,「烹人哥,我錯了,這裡啥都沒有。」
  我對烹人倆字很敏感,他一說出來,我立馬就想到烹人學院了。一方面我更緊張了,另一方面我也有些激動,覺得我倆這次撞到大魚了。
  烹人學院的脾氣也真不好,他一定是認為大彪沒事找事,來火氣了,說,「來來,你給我過來。」
  我看不到,但聽著腳步聲,大彪走過去了。烹人學院對著大彪啪地打了一耳光,還罵他,長點腦子。
  大彪不敢說別的,就連連對烹人學院道歉。
  烹人學院又跟另一個人說話了,「亮兄,剛才都一場誤會,咱們回去接著談。」
  我猜不到被稱為亮兄的到底姓啥,反正他回答說行,這一夥人又走了。
  大彪故意最後離開的,他負責關燈關門,只是他也帶著氣,關門時罵了句,「他娘的!」
  我和潘子又等了一會,確定再無人時,我倆出來了。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都能從對方表情裡看到一絲興奮。
  潘子也不說逃的話了,他拿出手機對我一舉說,「咱們用它錄音、拍照。」
  我也這意思,我倆悄悄把門打開,豎著耳朵聽走廊裡的動靜。
  烹人學院他們並沒走遠,就在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裡聊了,而且他們回去後,門也沒關,說話聲隱隱傳了過來。
  我和潘子弓著腰、蹺著腳,嗖嗖的趕過去了,我倆都躲在門外面。走廊裡很黑,這屋子裡沒開燈,同樣有些昏暗。
  我懷疑烹人學院眼睛是不是有什麼毛病,不然一般人夜裡聊天,哪有不開燈的。
  但這倒便宜我和潘子了,我倆稍微探出個小腦袋,冷不丁也不會被他們發現到。
  他們只有兩個人坐著,其中一個人身後還站著兩個保鏢,沖這排場,我知道他就是烹人學院,另外跟他對坐的,就該是亮兄。
  亮兄沒什麼特別的地方,是很普通的一個中年男子,而烹人學院留了個大鬍子,看著整張臉毛茸茸的,至於那倆保鏢,除了壯沒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