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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節

  林思怡家的院牆不高,也就兩米,對我倆來說,翻越起來一點難度都沒有。
  我先行動,對著牆一踩,再借力往上一蹬,一個鷂子翻身,麻溜的就進去了。
  我又隔著院牆,對潘子輕輕念叨一句,讓他也快點。在我說完沒多久,一個黑影嗖的一下蹦進來了。
  只是潘子身體壯,蹬牆的勁兒用大了一些,他進來的同時,牆體整體都斜歪了。
  這都是石頭壘的牆,本來就不太結實,我一看牆要塌,嚇得趕緊用後背頂上去,渾身上下也使著勁。
  我心裡不住默念,它可千萬別塌了,不然林思怡家院牆露個大洞,太顯眼了,保準沒一會兒就被人發現了。
  我的努力沒白費,也真讓這牆穩住了,只是我估計,只要還有人對它輕輕踹上一腳,這牆面就得玩完。現在我沒時間糾結牆體的事了,心說一會兒我倆出去時,不走老路就好。
  我們四下留意著,也輕輕邁著腳步,在院子裡巡視一圈。很樂觀的是,這裡沒其他人。
  我和潘子都鬆口氣,也鑽到瓦房裡。
  林思怡的家很破很簡陋,想想也是,她一個瘋子,哪有能力去打理?
  我倆翻找一遍,最後把目光放在一個老式木櫃子上,這木櫃子還被上了鎖。我估計裡面或許有線索。
  我倆沒鑰匙,但我去院裡找了找,弄來幾根鐵絲,我就用鐵絲,施展了撬鎖手段,把這大鎖給弄來了。在打開木櫃子的一剎那,潘子有點興奮,還意思一下的搓搓手,其實我心裡也有期盼,但等看著櫃子的東西時,我倆全傻眼了。
  潘子還忍不住念叨一句,「這他媽到底是啥?」
  木櫃子很亂,有空了的香水瓶子和沒用完的化妝品,還有一些一看就是被穿過的內褲與絲襪,以及一些艷麗的服裝和書信。
  這些化妝品、絲襪、服裝的款式,都很老,我估計少說也是十年前流行的了,另外讓我不解的是,怎麼這些東西還跟書信放一塊了呢?
  我對潘子說搜一搜,我發現別看我倆都做線人,但光憑搜木櫃子的舉動,一下就顯示出差距了。
  潘子對書信碰都不碰,專可絲襪、服裝這類的先下手,而我把精力放在書信上。
  我隨便打開幾個書信看了看,隔得久了,書信破損的都很厲害,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了,但也能品出來,這一封封書信,全是寫給情人的,話語間透漏出很濃的情意。
  我還在書信落款上頻繁發現林林的名字,這不就是血風箏上寫的那個人麼?
  我合計起來,林林到底是誰?不過光憑這些書信,我想不到更多的。
  這時潘子有所發現了,他趁空把這些過時的化妝品和衣服全倒騰出來了,等看著木櫃子底部時,這裡露出一個筆記本。
  我先把筆記本拿起來,跟潘子湊在一起翻看。
  這筆記本其實就是個賬本,裡面有時間、地點、人物,還有金額。光憑這些信息已經足夠了,我倆看了幾頁,一下子找到頭緒了。
第十章 賬本的秘密
  賬本上,時間範圍在02年到07之間,金額也從最早的二百元漸漸提升,最後一次交易就有兩千塊。而在05年那段時間,幾乎沒什麼交易記錄,只在05年底,一次性交易過兩萬元。
  再說賬本上的地點,都是酒店、KTV、洗浴中心這類場合。
  我和潘子想法一致,這個林思怡是小姐,最早只做一般的買賣,等過了05年,她一定認識了奶盟的人,開始做「成人養生」服務,所以身價一下翻了好幾番。
  至於05年那筆巨額交易,我和潘子都猜測,應該是奶盟給她的入會費,也就是所謂的當奶媽的保底福利吧。
  潘子看著賬本,不由感歎一句,說林思怡當了奶媽,真不少賺啊。而我想的是,林思怡為什麼會走上這麼一條路,當小姐也好,當奶媽也罷,要不是受到什麼刺激了,絕不會想不開的。另外她當小姐和奶媽的時候,也絕不會是現在這種瘋癲樣,一定又發生了什麼,把她徹底逼瘋了。我估計十有八九跟那個林林有聯繫。
  我和潘子又商量起後續計劃。我們是不打算回烏州了,想通過這個賬本,繼續跟奶盟鬥一鬥,另外樂觀的是,還有面具人幫我們呢。
  我指著賬本上05年交易兩萬元的那個記錄,尤其指著這個記錄的交易地點,跟潘子說,「小獸你看到沒?這裡寫著小南屯廣鴻製藥廠,小南屯離這裡不太遠,咱們現在就去製藥廠看看,一定會有說道。」
  潘子認可地點點頭,還在我這話的基礎上多加一句,「她去製藥廠裡拿錢,還一下拿了兩萬,這說明啥?難道這廠子裡有特殊藥?給女人吃了,奶水就嗷嗷多?」
  真不能排除潘子說的這個可能性,而且我還一下子聯想到三鹿了,那家不良奸商不就在奶粉裡做了手腳麼?
  我們把從木櫃子拿出的東西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等收拾好了,我倆想轉身走出瓦房。但這時候,院門響了,光當光當的。
  我和潘子不由得一愣,我心說不好,一定是林思怡回來了。
  這時候我倆衝出去,很可能跟進來的人撞上,我倆雖然心急,卻不得不先躲在瓦房裡。我和潘子還都貼著窗戶,偷偷往外看。
  院門開了後,我發現門口站的根本不是林思怡,反倒是兩個爺們,其實一個我們認識,是磚廠打更那個老師傅,另外一個長得有點黑,三四十歲的年紀,看穿衣打扮有點潮,不太像是曲屯的村民。
  這倆人沒急著進來,黑爺們一直沒說話,老師傅卻一直指手畫腳的念叨著,中途他還做了幾個手勢,形容兩個人的身高與體型。
  倒不是能說我多疑,反正我覺得,老師傅在形容我倆。我心說這老矬頭子,原來不是啥好鳥,面上好心,收了錢讓我倆在磚廠住一晚,實際上在背後通風報信。
  等老師傅說完話後,黑爺們點頭了,還從兜裡拿出一張百元票子,塞給老師傅。老師傅一下樂了,他挺有意思,接過票子還使勁搓了搓,怕是假錢,等確認無誤後,他揣起來,扭頭就走。
  黑爺們沒急著離去,反倒抱著胸盯著院裡看了看,又邁步走進來。
  他一邊走一邊喊,「小怡,小怡?」
  我這下算明白過勁了,老師傅覺得我和潘子可疑,就找了這個黑爺們,這黑爺們弄不好就是林思怡的監護人,又或者有啥其他說道,只是現在我猜不出來。
  我和潘子不可能被黑爺們逮住,我倆偷偷溜到瓦房門後,一左一右的站好,我倆這是要準備偷襲了。
  潘子真壞,他還真有點邪才,捏著嗓子叫了一聲,「誰呀?」
  他這嗓音變得特別娘娘腔,乍一聽跟林思怡的差不多,我都忍不住捂嘴樂了。
  黑爺們一聽到叫喚聲,又加快腳步湊過來,這就要開門。
  這期間我和潘子也考慮到另外一件事,我倆偷襲時,最好不露臉。冷不丁的我倆也找不到啥面具或遮臉的東西了。
  我倆穿的都是襯衫,就把衣領扣子多解開幾個,把衣服往上一拽,又用手捂著,把下半張臉擋住了。
  黑爺們真沒想到會有人陰他,開門時也沒防備。可在門完全打開的一瞬間,我和潘子全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