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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節

  他又湊到潘子旁邊,讓潘子轉過身去。我倆都知道他沒有害我們的意思,所以潘子很放心,老老實實的轉過去了。
  面具人一摸腰間,拿出一個微型手電。它跟筆筒子差不多大小,但光線很足。
  他藉著電筒光查看潘子後腦勺上的傷口,搖搖頭說,「你這個傷很嚴重,要消毒縫針才行。」
  我一聽心裡急了,我倆可是要趕火車的,中途要去趟醫院,明顯來不及。
  我還合計呢,要不就改簽明天?但多在瓦方店待一天,就多一天危險。
  我在糾結時,面具人又有動作了,他還是摸向腰間,從褲帶上拿出一個長條小薄盒子,打開後,裡面有針有線,還帶著一個充滿藥水的小注射器。
  他讓潘子忍著點,他這就要現場縫針。
  我心說好啊,這麼一來,我倆啥事都不耽誤了,另外也能看出來,面具人身份真的很特殊,不然一般人哪能在褲帶上藏這種又是針線又是消毒藥水的東西呢。
  我知道縫針是很疼的,潘子又沒打麻藥,我只有個土辦法,讓潘子能好受一些。
  我把褲帶抽出來了,疊了幾層,送到他嘴巴。他也明白我的意思,一張嘴把褲帶咬住了。
  我看著我這條褲帶,倒不是心疼怕被潘子咬壞了,而是覺得我倆很苦逼,非要有病休什麼假,這下可好,我們的甩棍被組織收回去了,不然今晚有甩棍在,我們也未必能被收拾的這麼慘。
  這期間面具人把注射器拿了出來,只是它太小了,面具人為了不禿嚕手,不得不雙手握穩。
  他用注射器對潘子傷口噴射藥水。在藥水剛碰到潘子時,潘子嘴裡嗚嗚悶響,眼睛都突突出來了。
  我在一旁輕聲念叨,讓他抗住。
  潘子是好樣的,硬是挺了過來,包括後續面具人縫針,他憋出一腦門汗,卻一動不動。
  等針封好後,我又把褲帶拿了下來,潘子累的呼哧呼哧喘著氣。面具人又默默把針線都收好。
  看得出來,他不想理我倆,我心說我倆也別賴在這兒了,招呼潘子就走。
  可我們剛起身,面具人喂了一聲,我和潘子一臉不解的扭頭看著他。
  他走到打手頭頭的身邊,蹲下去在打手頭頭身上翻了一遍,找出一個小橘子人頭來。
  看著人頭,我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我倆的劫難都拜奶盟所賜。
  面具人當我們面,把橘子人頭剝開了,露出橘子瓤來。他盯著橘子瓤,說了一句,「你們走什麼?那多沒意思!」
  還沒等我倆接話呢,他又手一合,把橘子瓤捏碎了。冷不丁看著他手裡溢出來的汁水,我都有點噁心了,但也明白,他是在告訴我倆,不要離開瓦方店,反倒要努力的把奶盟徹底端掉。
  潘子是藏不住話,指著自己腦袋,又指了指我胳膊說,「大哥啊,你看看我倆都啥樣了,傷的這麼重,還有跟奶盟斗的資本麼?」
  面具人呵呵笑一聲,算是對潘子的回答了,他又對我擺手,說手機給我。
  我不懂他要手機幹啥,卻很利索的拿出來,遞給他。
  我手機沒密碼,他一劃屏就進去了,他又找到記事本,唰唰的在上面寫了一段話。
  我不知道他寫的啥,反正等寫完了,他站起身,大步向胡同外走去,在經過我的一剎那,他把手機推到我胸口上。
  我趕緊接著,又跟潘子一樣,目送他離去。之後我倆翻開手機看。
  記事本上多了一個地址和人名,地址是瓦方店瓦窩鎮曲屯,人名叫林思怡,估計是個女子。
  我和潘子全納悶了,面具人是想讓我倆找這個叫林思怡的人,問題是我倆找她幹嘛?
  我和潘子商量一番,覺得既然面具人發話了,我倆也受過他的恩惠,這事咋也得辦了。
  我倆這就要奔向曲屯,只是我倆渾身太臭了,這麼不雅的去找人家,顯得不禮貌。現在這個時間點,服裝店和商場也都關門了,我倆圖方便,就對這些打手下手了。
  反正他們人多,夠我倆挑的,這八個人被我倆選了個遍,好不容易湊到合身的外衣外褲。
  我倆這麼穿著,偷偷出了胡同,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後,遠處來個出租車。
  我還頭疼呢,怕出租車司機還是嫌棄我倆,來個拒載啥的,但沒想到趕上運氣了,我倆認識這出租車司機,都是以前鐵西街道據點的。
  這回我們不客氣了,上了車,讓他快點開,我倒要見見這個林思怡,到底是何方神聖。
第八章 白衣女子
  司機看在交情份上,對我倆真不錯,中途還把煙拿出來,分給我倆抽。
  等快到曲屯時,路難走起來,畢竟這裡只是個村子,司機哥們還堅持往裡走,想用車把我倆送到地點。
  我是真看不下去了,我們都開過車,知道這種地面很費車胎,有一次還掛了下底盤。
  我強行讓他停下來,交錢後,我和潘子開始步行,司機不知道我倆到這幹嘛來了,但還是囑咐一句小心,接著調頭把車開回去了。
  看著周圍這種荒涼的景色,我冷不丁想起綏遠村了。也怪綏遠村給我心裡留下太大的陰影,我這麼走著,都有點怕。不過趁空我也跟潘子合計起來,這麼晚到村裡,村民肯定都睡了,我倆索性先找個地方先休息,等天亮了再說。
  潘子點頭說行。
  我倆也不想在路上多逗留,都默契的加快了腳步,但走了一會兒,前方出現一個人。
  這是個女子,獨自站在一片空地上,穿著白衣白褲,披頭散髮的。
  就她這造型,讓我想起劉卉了,我心說真是怕啥來啥,環境都夠相似的,怎麼又特意來個人襯托呢?
  我和潘子又不得不放慢腳步,我估計這白衣女子也能察覺到我倆了,只是她不看我們,依舊專注地望著星空,嘴裡嘀嘀咕咕不知道說的啥,雙手舉在胸前,似乎正抓著什麼東西。
  可我看她手裡沒拿啥,這讓我更加奇怪。等離近一些後,潘子當先喊話了,他喂了一聲。
  女子終於肯扭頭看我倆了,不過她對我們做了個鬼臉,又故意往旁邊走幾步,大有煩我們的意思。
  我倆身上是還有點垃圾堆的臭味,但隔著這段距離,她應該聞不到才對。一定還有別的原因,而且她一挪地方,我看清楚了,她手裡拽著一根細繩,這繩子還直接延伸到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