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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節

  潘子一點頭,又把酒瓶子挪到另一個小混混脖子上,問,「是你剛才推我來了吧?」
  小混混同樣被嚇住了,壓根不說話。我發現我撞酒瓶子都多餘,光潘子自己,就把這六個人全搞定了。
  潘子並沒得理不饒人,一揮手,讓他們散了。
  六個人本來都沒吃飯的興趣了,但一桌子燒烤不能浪費,他們又坐回去,悶頭吃起來。
  我趁空跟周圍看客說了句沒事了,又趕緊把賬結了。我倆還沒退房呢,但我覺得現在去退房不是那個意思了,反正有丁隊長在,等明天回了烏州,再讓他幫忙跑一趟就是了。
  之前說過這裡地方偏,根本叫不到出租車,我和潘子不得不奔著大路趕去。
  我倆圖省事,走的一個胡同。我們也根本沒把那幫混混的事記心上,按經驗看,他們不會笨的再找我倆麻煩。
  但這次例外,我們剛出胡同來到大道,就有一輛黑色麵包車飛奔過來,離老遠停下來後,從上面跳下八個人來。
  從體格看,他們比那六個小混混壯多了,也都拎著短棍,一臉殺氣的看著我倆。
  我哪還猜不出來,這幫人衝我和潘子來的。這一瞬間我腦袋裡還有一個猜測,我們這幾天遇到的事或許都是有預謀的,跟奶盟、跟烹人學院有關。
  我倆現在赤手空拳,跟這八個壯漢打,肯定沒贏面。
  都說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喊了句逃,我倆扭頭就跑。只是我們剛喝了一肚子酒,跑起來特別費勁。
  潘子真絕,突然對準肚子打了幾拳,一邊跑一邊哇哇吐上了。
  這看著挺噁心,卻是個好招,肚子一癟,他的速度也上去了。我看潘子這缺德獸都能超過我了,我不服氣,也捶了捶肚子。但我肚子不爭氣,只是絞痛了一下,並沒到嘔吐的程度。
  最後我豁出去了,心說就這麼跑吧,等肚子自己想吐的時候,我再配合它。
  那八個人在後面追著,我倆跟他們還有段距離,而且還跑到一個岔路口上了。這裡左右都有胡同,我倆來回對比看看,冷不丁也真不知道哪個胡同好,索性就隨便選了。
  我倆奔著左胡同衝過去,我有這個打算,進胡同後,我倆找個民宅翻進去,先躲一躲再說,這也是線人避禍的常用手段。
  胡同兩邊的牆倒真不高,但操蛋的是,牆頭上都綁著帶刺兒的鐵絲。我倆只能把翻牆計劃捨棄掉。
  正巧遠處有一個垃圾堆,上面擺著一個大垃圾桶,足足有一米寬,是那種圓形蓋子的。
  我指著這個垃圾桶,我倆奔過去。現在逃命要緊,我倆管臭不臭的?我掀開蓋子,又一同跳進去。
  為了不露出破綻,我把蓋子又蓋的死死的,我倆都蹲在垃圾桶裡憋氣。
  我默數著,一直數了一百個數,換句話說,我們躲了少說有一分半鐘。這期間,我也聽到外面響起辟里啪啦的腳步聲,但沒停留,全都遠去了。我猜那些打手沒發現我們。
  我最後摸到潘子手,捏了他一下,我倆一起動身,爭先站起來。
  在垃圾桶裡憋了這麼久,冷不丁呼吸到新鮮空氣,讓我精神不由一陣,不過當我四下一看,心裡又拔涼拔涼的。
  八個人哪走啊,全都圍在垃圾桶旁邊,看著我倆的傻樣,他們還默默冷笑著。
  我真想罵人,心說這八個不地道的東西,他們既然發現我倆了,早吱聲啊,還讓我和潘子躲裡面挨熏這麼半天。
  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他們動手了,舉棍子要削我倆。
  我和潘子被逼的沒招,我倆也真默契,又一同蹲回垃圾桶裡了,還一起死死摳著桶蓋,讓它緊緊蓋著。
  有人也試著掀蓋子,但估計嫌髒,罵了一句又放棄了,他們也真有癮,用棍子啪啪啪使勁砸起垃圾桶。
  一時間我和潘子倒沒受傷,但我心裡也著急,我倆等於縮了殼的王八,這王八殼子真要被他們砸碎了,接下來就任人烹煮了。
  我跟潘子商量,我說一會我先站起來,舉著蓋子當盾牌,掩護他先跳出去,之後他吸引火力,讓我也出去。我倆再找準機會逃。
  潘子說行,我數了三二一,當先行動了。
  不過潘子夠意思,他趁機還配合我一把。垃圾桶裡當然全是垃圾了,潘子顧不上髒,胡亂抓了一把,又對準這八個人拋了過去。
  這一手天女散花太漂亮了,這些人全著了道,最鬱悶一個哥們,腦袋頂上扣了一個香蕉皮。
  他們一時間全都住手了,還都扒拉自己身上,想把垃圾弄下來。我和潘子也談不上誰掩護誰,有這好機會,我倆一起跳出去,又奔著胡同外面跑。
  進了一次垃圾桶,我倆跟變了個人似的,之前還都是挺利索的小伙,現在就差在衣服上掛幾個袋子,就成了地地道道的丐幫長老。
  我們剛快衝到胡同口時,遇到一輛出租車,我倆喜出望外,全都對司機擺手。
  這司機一看我們這樣,尤其後面追著一群人,他想拒載,還這就要踩油門逃跑。
  潘子上來彪勁兒了。出租車副駕駛的窗戶沒搖上去,他一個猛子撲出去,整個人一下從車窗鑽進去了。
  潘子還雙手扣住方向盤,喊了句,「先別開車。」
  司機愣住了。我趁空趕過去,把後車門打開了,也坐了進去。潘子又給司機下命令,「快開車。」
  可司機望著我們,臉色不正常了,突然間抽搐上了,那嘴巴咧的,要我說都能同時塞進倆雞蛋去。
  他這麼被嚇暈,反倒把我倆坑了。那八個人趕過來,有人拽著潘子在車窗的腳,一下把他又拽住去了。
  我一看這情況,心說得了,不管多危險,我也得下車救潘子。
  我上來一股熱血,喝了一聲,打開車門跳出去,但有人早等我這麼做呢。
  他對準我腦門砸了一棒子,我沒法避開,只能用右手一檔。砰的一聲響,我就覺得右手一下沒知覺了,甚至有種鑽心的疼。
  這還是我剛喝完酒呢,我估計沒酒精護著,弄不好我都能疼暈過去。
  我上來狠勁了,雖然離得太近,我沒法打對方的脖子,但我拽住他衣領,用自己腦門,對準他鼻子狠狠撞了過去。
  這一「頭球」相當棒,他鼻子也不可能比我腦門硬,一下就被撞得兩個鼻孔冒血。
  這打手真不爭氣,這時候竟然疼哭了。我沒理會他,反倒一邊將他的棍子搶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