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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節

  我皺眉看著他,遞給他一根煙,又讓他趁著抽煙的功夫,把經過再詳細說說,尤其去海邊之後都發生啥了。
  潘子一五一十講起來。前面的經過沒啥值得注意的地方,等到了海邊後,那女乘客下了車,跟小鬍子抱在一起,小鬍子還對潘子說聲謝謝。潘子以為小鬍子是說他送人辛苦呢,也就擺手回了句不客氣。
  我能品出來,這女乘客跟小鬍子要麼是情侶,要麼是夫妻,可他倆這是玩的哪一出?尤其我還較真一個事,問潘子,「小鬍子有沒有把背包送給你?」
  潘子顯得莫名其妙,說哪有什麼背包,他看的清清楚楚,小鬍子身上什麼都沒帶。
  我徹底迷糊了。潘子吸完煙後又說要去市裡接著攬活兒,我覺得今晚可能要攤事,就跟潘子說,「今天別掙錢了,我倆早點回家睡覺去。」
  潘子本來不幹,但強不過我。我們早早收工了。
  可我倆都躲回家裡了,這事兒還是沒避過去。凌晨兩點多鐘,有人砰砰敲門。
  我先醒了,警惕的走到門口,順著貓眼往外看了看。
  門外站著四個民警,我以為奶盟的事出啥岔子,需要我倆幫忙呢,就緊忙開了門。
  但沒等我開口問啥,民警就撲了進來,四個人往下摁我啊,我根本抗拒不了,一下子倒在地上。
  有兩個民警專門看著我,另外兩人直奔屋裡,看架勢要抓潘子。
  他們逮我的時候,弄出點響動,這引起潘子警惕了,那倆民警剛一進屋,就砰砰響了幾聲,他們又全都捂著腦袋退出來了。
  估計是潘子用拳頭把他們打了。有個民警氣的直吆喝,罵了句,「他奶奶的,真是悍匪,警察也敢打。」
  這下潘子知道對方身份了,也不下手了,那倆民警又撲進去,把潘子拽出來,同樣摁到地上。
  潘子不服氣,還掙扎著說,「憑啥抓人?」這其實也是我想知道的。
  四個民警不說話,把我倆都銬住了,押送到區派出所,還把我們的手機都沒收了。
  等我倆坐到審訊室後,又來兩個警察,一個是滿臉橫肉的主兒,看著肥肥的,他負責問話,另一個在一旁做筆錄。
  肥肥警察挺能擺譜,一拍桌子說,「敲詐!勒索!二位膽子不小嘛,聽說剛才還襲警了?」
  潘子來火氣了,手伸出來也想拍桌子,但最後忍住了,不過語氣一點不輸給肥肥警察。他反問,「我們敲詐啥了?勒索什麼了?我倆正經八本的出租車司機,遇到喝懵了的客人,我有次還沒要車錢呢,叫我們雷鋒還差不多,怎麼能說我們是匪呢?」
  肥肥警察眼睛都瞪圓了,臉上露出凶氣了,他點點頭冷笑了,又拿出一沓子照片,拍的一下甩給我倆,讓我們自己看。
  我和潘子湊一起,一張張看起來,等到最後,我看的腦門上都是汗。
  這些照片都是偷拍的,最先的幾張,是我開出租車經過交通路口的,是被攝像頭捕捉到的。
  我專心開著車,小鬍子卻拿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來。
  隨後照片又換到海邊場景了,小鬍子把黑包丟給我,也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拍的,這一瞬間,小鬍子表情是哀求的動作,之後我也有從包裡拿錢的動作。
  最後幾張是潘子的照片,小鬍子和女乘客抱在一起看著潘子,潘子還正擺手說著話呢,估計是說了那句不客氣,但照片裡的潘子,因為抓拍的緣故,笑的有些猙獰。
  潘子還是不懂咋回事,我卻有些回過味來了,也恨得直咬牙。
  肥肥警察對我的反應很滿意,他帶著損人的動作點了點我和潘子,又找來一份資料,跟我們念叨起來。
  大體意思是,小鬍子前天報警了,說他老婆失蹤了,只是警方在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沒什麼發現,昨天有陌生來電找小鬍子,讓他準備二十萬,並於夜裡海邊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陌生來電還特意強調,不能報警,不然就撕票。小鬍子膽小,但也長個心眼,找了個私家偵探提前去海邊埋伏。
  他按時交了錢,也終於把妻子救回來,而那兩個綁匪,就是我和潘子。
  潘子聽完就搖著頭,說這事不對,是誣陷。
  可警察能信麼?我雖然心裡堵得慌,卻也明白,我倆要是沒有推翻這一組照片的證據,一時間真遇到麻煩了。
  我想到一個人,覺得他能幫忙。我把手伸向肥肥警察,說了句,「警察大哥,我想打個電話。」
第五章 不明幫手
  我想找丁隊長,再怎麼說他也是瓦方店刑警隊的,要能說上幾句話,就算不能把我倆撈出去,也能讓肥肥警察的態度轉變一些。
  可肥肥警察盯著我伸來的手,竟故意往後躲了躲,大有嫌棄我的意思,又提高嗓門說,「你想幹什麼?打什麼電話?告訴你倆,老老實實在審訊室待著得了,好好悔過一下,把犯案經過仔細寫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天我過來看結果,要是不老實,別怪我到時不客氣。」
  我知道他說的不客氣指的啥意思,弄不好就得嚴刑逼供了,可不得不說,我倆要是真編出一套犯案經過,再在上面畫押的話,這本是誣陷的事就容易成真了。
  肥肥警察打了哈欠,看樣是累了,他招呼同事一起先出去了,還把門反鎖的死死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潘子還帶著氣呢,跟我絮叨幾句,我擺手打斷他,強調說,「現在說別的沒用,怎麼辦才是關鍵,你有啥好招沒?」
  潘子愁眉苦臉的搖搖頭。其實我跟他一個德行,我倆靠在一起,各自琢磨著,不過最後都心累了,趴在桌子上瞌睡起來。
  這審訊室裡只留了一盞暗燈,也不知道具體啥時候了,反正我睡了好久後,有人把門打開了。
  我沒睡那麼死,立刻就醒了,招呼潘子一起向門口看。
  來的是肥肥警察,他臉沉得可怕,陰森森的望著我倆。我以為他是來看我倆寫的記錄呢,但我們面前依舊是白紙一張,接下來很可能被他收拾。
  我和潘子精神繃得緊緊的,跟他對視一會兒。肥肥警察不耐煩了,哼了一聲,一擺手,讓我倆跟他走。
  我和潘子都沒動地方,潘子還接話問一句,「去哪啊?」
  肥肥警察呀哈一聲,瞪著我倆說,「怎麼著?家都不想回了?那你們接著在審訊室待著吧。」
  我一聽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好像我倆被無罪釋放了。我和潘子都來了精神,迅速站起來,嗖嗖的跑到門口。
  只是我們坐久了,腿軟,冷不丁跑幾步都有點踉蹌。
  我倆也都久混社會了,規矩還是懂得,既然有機會能走,就趕緊不計前嫌的跟肥肥警察說幾句好話。
  肥肥警察還有些擺譜,不過他也沒難為我們,損了我倆幾句又帶我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