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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節

  今晚行動本來沒潘子什麼事,但我哥倆習慣在一起衝鋒陷陣了,他就陪著我去了。
  我倆開一輛出租車,停到了王瞎子推拿館的附近,這地方還算隱蔽,潘子沒下車,但帶了一個望遠鏡,通過它把推拿館門前瞧得一清二楚。
  我倆互相擊個拳,潘子說了聲好運後,我溜躂的來到推拿館裡面。
  這推拿館沒啥客人,吧檯冷清,只站著兩個服務員和一個中年男子,這男子就該是老闆了。
  兩個服務員沒啥可說的,這老闆倒是長得挺有特色,肥頭大耳不說,還一臉福相。乍一看,能讓我想起了彌勒佛。
  我突然有個想法,心說他不會就是金沙佛吧?只是金沙佛一直沒在陌陌裡露面,我從沒捕捉到他的位置,也不敢進一步猜測啥。
  胖老闆根本不理我,兩個服務員倒挺會來事,一看到我,一起問話,「先生,要推拿麼?」
  我知道是時候要說暗號了,不然一出岔子,我今晚見得就不是俏巴妹,而是傳說中的王瞎子了。
  周圍沒人,我又往前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麼?」
  說完這話,我留意這三人的表情,兩個服務員先盯著我看了看,又都把頭低下去,大有不管我的意思了,而那個胖老闆微微抬起頭,在我身上仔細打量一遍後,笑著說,「原來是會員!」
  我點個頭,又一摸兜,把事先準備好的一千五百塊錢拿出來,放在吧檯上。
  胖老闆很欣賞我這種利索勁兒,叫了聲好,一邊收錢一邊從吧檯裡拿出一個皺巴巴的橘子人頭,還把它遞給我。
  我看著橘子人頭,一開始不知道胖老闆啥意思,心說怎麼把這麼噁心的東西給我呢?但又一轉念,我懂了,它就是一張「發票」,一會見到俏巴妹時,把橘子人頭給她看,證明我付過錢了。
  我接過橘子人頭的同時,有個服務員遞過來一個房卡,告訴我,三樓最裡面。
  我也不逗留,嗖嗖上樓,找準門牌號鑽進去繼續等著。
  我記得如家快捷酒店的房間就很小,但眼前這個更小,要我說整個房間也就十平的面積,除了廁所就剩一張床了,連個電視都沒有。我乾等著也挺無聊的,就琢磨著接下來會發生啥事。
  我也算是線人中的老鳥了,這次卻不知道咋了,一想到奶盟,想到俏巴妹,就有點膈應。尤其丁隊長把話都說到那了,要抓到證據。
  為了這個證據,一會肯定得讓俏巴妹脫衣服,這樣我胸口的紐扣錄像機才能這一切捕捉到。可我也是個男人,真要看著俏巴妹脫衣服,又被她勾搭幾句啥的,別冷不丁忍不住。真要那樣,我豈不虧大了?不就成了她兒子了?
  我不想因為一個任務,讓自己多個乾媽出來,我又想到潘子了,心說缺德獸在這方面比我領悟強,也能忍辱負重,今晚任務還是讓他來比較合適。
  被這種觀念的引導下,我坐不住了,趁著俏巴妹還沒來,我又開門下樓了。
  這時吧檯上只剩兩個服務員了,胖老闆不知道去哪了,他倆看到我時,嘴巴動了動,都拿出一副想要說點啥的樣子。
  但我沒理會他們,直接出門,又偷偷繞過圈,趕到出租車旁。
  潘子正躲在車裡聽廣播呢,看我回來了,他一臉詫異地問道,「咦?小白,這麼快就搞定了?我咋沒看到丁隊他們過來呢?」
  我擺擺手,長話短說,稱自己突然頭疼,讓潘子頂替我。
  潘子聽完使勁搖頭,說「不妥吧?俏巴妹約得是你,我去了,她還會提供服務麼?」
  我心說這有啥不能提供的?又把橘子人頭拿出來,跟潘子強調,「咱們花錢買了這張『發票』,俏巴妹也沒見過咱倆,她只會認『發票』的。」
  我發現潘子有點小心眼,一聽一千五百塊就買了這麼個皺橘子,他不樂意了,說大街上十塊錢就能買一斤橘子,早知道我倆自己刻個人頭出來了。
  我覺得沒這麼簡單,這橘子人頭一定還有暗號,只是沒被我倆察覺到罷了。
  我看都已經八點過幾分了,知道沒時間耽誤了,就止住話題,把橘子強行塞給潘子,又把他推下車。
  潘子本來握著橘子人頭向推拿館走,但沒走出多遠,他又屁顛屁顛跑回來。
  我搖下車窗問他咋了?潘子撓撓頭說暗號忘了。
  我真想問問潘子,這麼經典的台詞他竟然還能忘了,我又給他提個醒說,「大明湖畔,想起來沒?」
  潘子拿出頓悟的樣子啊了一聲,又接話說,「妥了妥了,那話是『還記得大明湖畔的容嬤嬤麼』。」
  也就是我坐在車裡,不然容嬤嬤三字,足以讓我身子一軟氣坐到地上。
  我心說潘子啊潘子,看個還珠格格,他咋就對容嬤嬤有印象呢?一會他真要去推拿館找容嬤嬤,我估計吧檯那倆小伙,外加胖老闆都不得發飆啊?別的不說,堵牆角把潘子削一頓是指定得了。
  我怕潘子真在暗號上出岔子,又反反覆覆的強調好幾遍,那叫夏雨荷。
  潘子也用心記著,最後一擺手,說這輩子都忘不掉了。他再次往推拿館裡走,我用望遠鏡全程跟蹤著。
  在潘子進去後,那兩個服務員攔他來了,但潘子把橘子人頭拿出來,又說了暗號,這倆服務員就沒在說啥,放行了。
  我一看潘子上樓了,心裡稍微落底,我坐在車裡熬起來,也時不時掐表看著。
  十分鐘後,有一輛出租車停在推拿館門前,從上面下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
  只看一眼,我就能肯定,她就是俏巴妹,身材相貌就不說了,她胸口鼓囊囊的勁兒,穿著外衣都掩蓋不住,我真佩服奶盟,心說金沙佛和烹人學院從哪劃拉到的這種極品啊。
  等俏巴妹進館後,又過了四十分鐘,兩輛警車飛速趕到,它們還玩了一把配合,把推拿館的前後門都堵住了。
  這麼一來,這一館人,服務員、胖老闆也好,俏巴妹也罷,全沒逃得了,被逮個正著。
  我對丁隊這種雷厲風行的手段很認可,不過也有讓我不滿的地方,他們這麼高調,無疑把我和潘子賣了。怎麼就不能先找幾個探子,把胖老闆和俏巴妹都跟蹤住,過兩天再抓人呢?
  但事已至此,說啥也晚了。
  潘子是自己人,他肯定不會被抓。又過一會兒,他從館裡跑了出來,回到出租車上。
  他坐到副駕駛上後,話還沒說,先打了個嗝。這把我弄得一愣,隨後我推了他一把,問道,「你你,你真喝了啊?」
  潘子看著我,搖搖頭。我能信麼?心說飽嗝都打了還說沒喝?而且這還是吃到飽的架勢。
  潘子使勁捶著胸口,又打了一個嗝,拿出一副難受樣解釋,「見到俏巴妹後,證據都被我錄到了,但也不知道咋了,感覺跟見到個大奶牛似的,一下被她嚇出嗝來了。」
  我心裡舒服點,心說還行,小獸真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