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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節

  等樓裡再無聲響時,陸宇峰終於發話了,他喊了句,「快走!」
  我們哥仨是撿便宜了,這一路上一點阻力都遇不到。
  就說這矮個爺們,死的那叫一個慘,整個腦袋都被炸裂一個口子,而這一路上,我們還遇到一支斷胳膊,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蛋的。
  潘子膈應這玩意兒,當先飛起一腳,把它踢飛了。
  等我們衝到一樓出口時,我看到吳昊正從一個灌木叢裡走出來,他還推著一輛折疊自行車。
  我突然有種要跪的衝動,心說這場景太讓人接受不了了。吳昊這麼個大牌殺手,難道是蹬自行車來的?他怎麼進大門的?
  吳昊不跟我們多說話,又想騎個自行車出去。但他剛上車,工地外就響起了警笛聲。兩輛警車瘋快的衝了進來。
  最前面那個警車裡,還有人用喇嘛在喊話,吼著說一些你們被包圍,繳械投降的詞兒。
  雖然喇嘛有點變音,但我能聽出來,這是接頭人的聲音。我心說好嘛,這哥們現在心裡保準老生氣了,他的買賣被吳昊全攪和了,也只能用他正面的身份,來抓我們了。
  我問陸宇峰,「咱們是不是該撤了,不然被接頭人見到,又是個大麻煩。」
  陸宇峰卻根本不理那幾輛警車,也不急著回答我問話,反倒望著吳昊。
  吳昊把自行車停下來,他也沒下車,就用腳拄著地,他望著警車,一摸後腰,拿出一個遙控器來,又把拿著遙控器的手放在車把兒上。
  我在吳昊後面,所以看得清清楚楚,但警車裡那幫二貨,都沒發現吳昊的小動作。
  兩輛警車在離吳昊十多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接頭人急不可耐的最先跳下車,把槍舉起來。
  隨後又陸續出來四個警察,我有這麼一種感覺,這兩輛車沒坐滿,只來了五個警察,弄不好這五個人都有問題,也是涉黃的腐敗分子。
  接頭人望著吳昊氣的直哼哼,讓他快點跪地上投降,另外也對我們仨吼了句,讓我們老實待著別動。
  陸宇峰根本不理接頭人的話,反倒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被陸宇峰這舉動弄得沒招,一時間跟潘子也不知道幹啥的好了。吳昊的脾氣依舊很火爆。
  他望著接頭人,呸了一聲,摁下了遙控器的開關。
  整個工地裡,也說不準是具體哪個地方,反正砰砰砰的聲音連續響起。
  我和潘子這下知道要幹啥了,也急忙坐到地上,跟陸宇峰一樣,死死的抱住腦袋。
  我心說吳昊不虧叫做沙漠之鼠,這老哥太能刨坑了,這幾天估計沒少在工地轉悠,到底埋了多少個定時炸彈啊?
  吳昊知道這些炸彈的佈局,也清楚爆炸產生的威力,他也不下自行車,就這麼干坐在上面。
  但接頭人那五個呆比就傻了,他們運氣也真差,正好處在風口浪尖上。
  他們有輛警車底下,就壓著一個炸彈,轟的一聲響之後,還把警車油箱弄爆了,整個車都著起火來。當然了,接頭人這些腐敗分子,一下子全見了閻王。
  我趁空偷偷看一眼,發現這工地跟個戰場似的,我剛才把吳昊定義為殺手,現在無形中又把他升級了,覺得改口叫戰爭機器更為恰當。
  最後工地慢慢靜下來,吳昊沒多說啥,蹬個自行車,嗖嗖的離開這裡了。
  陸宇峰帶頭,我們仨也都站起來了。阿峰倒還好一些,潘子這缺德獸,現在還有時間捋頭髮。我心說這都啥時候了,他還想著頭型沒亂。
  陸宇峰帶我們逃了,我們奔著來時候的「狗洞」。
  中途我還看到那隻大狼狗了,它很慘,被炸死在地上。我對它也說不上什麼感覺,反正有點好感,另外也覺得它很無辜。
  不過話說回來,這不就是命麼?它被這麼一夥匪徒養大的,也只能沾了霉運,另外我也安慰自己,至少這條狗死前吃了頓飽飯,還是田津最有名的包子。
  我們迅速的從狗洞鑽出來,又上了大眼燈車。陸宇峰沒敢開車從原路返回,這工地的爆炸聲,肯定會引起更多警察趕來的。我們路上不想跟警察撞上。
  陸宇峰特意繞了個大遠,我們又趕回旅館。
  我們仨為了都能休息到,到旅館後還換了個三人標間。
  潘子本來身子不好,一直靠藥來撐住,等進了標間,他就躺床上歇息起來。陸宇峰也特意瞧了瞧傷口,他說他胳膊的槍傷不嚴重,只是劃破了皮肉,沒傷到筋骨,只包紮一下就好了。
  我心裡算稍微落了底,之後我趴在床上吸悶煙。
  陸宇峰拿出無線通訊器來,跟組織溝通。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聊了什麼,反正過了很久,他還沒溝通完。我也睡不著啊,只好四處瞎看,用這種方式來緩解下大腦神經。
  這時候,陸宇峰的電話響了。
第二十三章 男人淚
  這電話讓人覺得怪怪的,現在是半夜,陸宇峰又正跟組織聯繫著,我真懷疑這時候還有人能找他?
  阿峰接通電話後,也只是餵了一口,聽對方說兩句後,就急忙掛了,又要起身。
  我看他這架勢,忍不住問了一句,「難道又有任務了?」
  陸宇峰搖頭,說孤狼就在咱們門口呢。
  我懂了,剛才打電話的是孤狼,這小子來了,一定讓我們給他開門。
  我也不糾結孤狼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看著陸宇峰抱著無線通訊器,起身不方便,我主動把這活兒攔下來。
  旅店的一次性拖鞋穿起來太費勁,我也不嫌髒,光倆大腳丫子下地了,跑過去開門。
  孤狼就是孤狼,門剛開他就猛地一推。也就是我反應快,躲了一下,不然腦門保準撞在上面。
  孤狼顯得有些煩躁,進來後看了看我,又急匆匆往裡走。他可倒好,看到我床位空著,直接躺了上去。
  我心說得了,自己虧大了,連窩都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