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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節

  在梅山村落吃飯,風格跟外面完全不一樣。沒有碗和盤子,用的全是樹枝或竹子編出來的小簍。
  而吃的飯呢,有點大雜燴的感覺,裡面有很粗糙的大米粒,還摻著肉末和一些野菜,油鹽之類的也在炒的時候調拌好了。
  這讓我想起蛋炒飯了,只是眼前的是肉沫炒飯。
  談不上好不好吃,反正我們五個這麼悶頭吃到飽。
  這期間粗獷男子介紹,他叫呂政,是梅山村落一個獵人,而且村裡就是這樣,不怎麼歡迎外人。
  這種情況也算常見,人家能自給自足,何必又跟外界相接觸呢,只是這麼一來,我們做任務的難度就大了,我們是來找人的,雖然阿峰沒細細跟我們說這人的具體信息,但村裡人不配合,我們難以展開調查。
  不過我也沒著急,決定先把這事放一放,等一會沒外人時,在好好跟陸宇峰商量一番。
  我又望了望呂政的家,這房子不太大,就上下兩層,我有點納悶,我們五個人跟他一起住這兒,地方夠不夠用?
  陸宇峰跟我想一塊去了,他搶先問一嘴。
  呂政搖搖頭說,「我有兩個屋子,這裡算一個,還有一個在村邊上,那裡比較破,而你們帶來的狼肉,只能交換到住那間破屋子,如果明天能有更好的東西給我,咱們可以換,我把這裡留給你們。」
  我們不是來享受生活的,我合計就算那個破屋子再破,但只要能住就夠了。這次我先接話,客氣地跟呂政說聲謝謝,就算把這事定下來了。
  既然不在這裡過夜,我們也不想多待,呂政帶路,我們一起去了村邊的屋子。這屋子格局跟呂政家一樣,也是兩層的。
  等進去一瞧,這屋子也沒我想像中那麼糟糕,只是好久不住人,裡面有點潮,外加隱隱有種血腥味。
  我對潮能理解,但血腥味讓人敏感。呂政解釋說,「我有時打獵回來很累,就先在這屋子裡歇歇乏,也有時候會在這屋子裡把獵物處理一下,挖個內臟,褪個毛什麼的,當臨時的『廚房』。」
  我們都點點頭,也接受了這個血腥味的存在。
  呂政給我們留下兩個油燈,又先行告退了。
  我們把這兩個油燈分別放在上下樓,也沒特意做什麼大清掃。這屋子裡本身有幾張大獸皮縫的褥子,鋪在地上就能臨時當床了。
  我們五個商量一番,二樓歸褚成梁和宛小寶,剩下我們仨都在一樓睡。
  本來我想大家先聚在一樓,說說接下來的計劃,但宛小寶說太累了,先歇息吧。又當先上樓,褚成梁隨後也打著哈欠,跟著上去了。
  看著褚成梁不經意的露出一副猴急樣子,我是沒多問,但懷疑他跟宛小寶是不是有一腿,他們可都是線人,要還參雜著感情,可不太好。
  接下來剩我們仨了,我們倒沒什麼睏意,索性圍坐在一起,一邊抽煙一邊開了個小會兒。
  陸宇峰這回沒瞞著我倆,詳細的說了一些資料。
  按組織給他的情報,這次面對的是一個奇人,叫張俊,有個外號叫蟲師,因為他有個嗜好,養各種毒蟲與毒蛇,也是梅山人氏,只是具體是哪個村子生的,無從考察了,另外在年輕時,張俊就離開村裡,在森林裡闖蕩,跟一些獵人很熟,因為身手好,也公開收了一些徒弟。
  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敵方勢力跟張俊認識了,也把一些種子殺手送到這裡培訓,像幾年前的東北錘王案,大小錘王就是張俊的人。而張俊的兒子叫張桐,也因為感情問題,熬不住出了盤山,在廣西一帶犯下謀殺案,最後被劉千手帶人擊斃。
  我和潘子聽到這,都嚴肅起來,廣西那個案子我沒聽說過,但東北錘王案太有名了,尤其有一個錘王還曾是北山監獄的大油。
  光憑張俊徒弟能這麼厲害,我瞬間就把他列為最危險的人物,另外讓我納悶的是,這奇人到底有多大了。
  我問一嘴。陸宇峰搖搖頭說,「張俊具體年紀是不知道了,不過組織分析過,他應該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本來他銷聲匿跡好幾年了,組織以為這人已經死了呢,但最近有人見過他在林子裡出現。組織很重視這事,讓我們過來調查,尤其是去他的蠱塚裡找一份數據。」
  我和潘子同時問了句,「蠱塚?」
  陸宇峰點頭說沒錯,又說,「蠱塚這個詞,乍聽起來讓人覺得神神叨叨了,但這也是張俊獨特的地方,他養蟲養蛇,最後還形成一個規模,專門盜了一個塚,作為他的實驗室。他這幾年跟敵方勢力交易的資料,就藏在蠱塚裡,組織花這麼大力氣,這次派五個人來,其實更是為了這份資料。」
  我算明白了,這資料一定是敵方勢力的把柄,換句話說,我們之前在綏遠村和西北毒王那裡拿的證據還不夠,需要張俊這邊兒再添一把火兒。
  我又問陸宇峰,「蠱塚具體位置在哪?」我心說既然目的明確了,我們明天直奔蠱塚就是了。
  可陸宇峰被我問住了,他無奈地搖搖頭說,「組織也不知道。」
  這回答讓我頭疼,因為在這種原始森林中,我們又要提防危險,又要花時間搭功夫的找蠱塚,稍有閃失,拿全軍覆沒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本來是不睏,但知道這次任務這麼艱難後,突然來了倦意,或許是一種心累,又或許是我潛意識在作怪,它告訴我,目前能做的,就是早點休息,準備迎接挑戰。
  我們也沒興趣聊別的,我和潘子先後張羅睡覺。
  可陸宇峰笑了,說別急,還有一個事沒做。
第八章 守夜
  我以為陸宇峰說的是夜裡輪崗的事呢,雖然我們都來梅山村落了,之前夜裡放火的敵人也被孤狼擊斃了,但誰知道會不會還有敵人打我們主意,一切警惕為上吧。
  我問陸宇峰,今晚怎麼排崗?我覺得這話沒毛病,可陸宇峰擺擺手,又摸著行李包,拿出一支筆來。
  這乍一看是筆,等他走到門口,對著外面射出紅線時,我才知道,這是一個激光發射器。
  陸宇峰一共對外射了五次,之後掐表看了看時間。
  我挺納悶,不知道陸宇峰玩的哪一出,我突然想到一個科幻片的情節,有人拿紅激光召喚外星人,但我們處在現實生活中,哪有什麼外星怪物?
  我和潘子也不急著睡了,一同湊過去旁觀。我也掐表品了品。
  陸宇峰是每隔五分鐘就對外射一次激光,這樣反覆弄了三次。我本來還有點精神頭,但看久了,失去那份興趣,又變得有些倦了。
  我都打哈欠了,想跟陸宇峰說,他自己在這玩兒吧,我哥倆先撤了。
  可這時我們身後突然傳來一句,「幹嘛呢?」
  這聲比較清脆,還是從我腳後跟方向傳出來的,大黑天的,我被嚇得一激靈,而且很明顯,後面這位,是趴在地上說話的。
  我們仨全扭頭往後看,潘子手裡拿著手電,也擰出光來照了照。
  那只侏儒鸚鵡,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我們後面去的,它看我們看它,還一展翅膀奔著陸宇峰飛去,喊一句,「爺回來了!」
  我明白了,合著陸宇峰剛才對外打紅激光,是召喚鸚鵡呢,我也真佩服這小傢伙,在下盤山之前,陸宇峰把它放飛了,它不僅安然無恙的歸來,還能這麼迅速的找到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