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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節

  而且再往深了說,這木偶臉上裹著布,上面畫著鼻子眼睛,要是孤狼的話,他不得用人皮做修飾啊?
  但這大媽突然拿出這個木偶,又感覺不像那麼巧合。我糾結起來。
  褚成梁和宛小寶當然什麼都不明白,他倆看我們仨都不走了,顯得有些莫名其妙。最後陸宇峰拿了主意。
  他想了片刻,突然笑了,還主動接過木偶,對我們說,「咱們住她的店。」
  大媽樂得不行,看著木偶似乎想說啥,但話到嘴邊又嚥了回去。我留意她的表情,隱隱猜到她想什麼呢。
  其實她也什麼都不知道,別人給她木偶時,只告訴她拿木偶能讓我們住店,所以她一定想讚一句說,這招挺好使。
  既然我們從大媽口中問不出啥,也不跟她多問,她的賓館離車站不遠,我們走一會兒就到了。
  這賓館最多是三人間,換句話說,我們五個人,還是四男一女,正常應該開三間房才對,但做任務期間,獨自睡覺是大忌,我們一商量,我、阿峰和潘子,我們住了一間房,他倆雖然一男一女,但也住另一個標間算了。
  我們都很累,一起吃個快餐,就分開休息去了。等我們仨回到房間後,陸宇峰又把那個木偶拿出來。
  我們都圍著坐在一張床上,陸宇峰擺弄著木偶,我和潘子盯著看著。
  他是從下到上這麼檢查的,整個木偶的身子沒問題,最後他把木偶臉上的布扯了下來,又一翻面,我發現木偶後腦勺上有一個小洞。
  這洞也就大頭針那麼大,要是不注意看,極有可能發現不了,陸宇峰從表裡射出一支針來,就用這根飛針,對著小洞摳了一會兒。
  這裡藏著一張紙條,雖然被針戳了幾下,紙條有些破損,但並無大礙。
  陸宇峰把紙條攤開,上面只寫了三個字,「安化見!」
  我從旁問了一句,「到底是誰要見我們?」
  因為從我的觀點出發,這木偶主人不該是孤狼,可陸宇峰看著我,卻很肯定的說,「小白這麼健忘?這明顯是孤狼要見咱們嘛。」
  接著他顯得特別放鬆,也拿出一副稍有開心的樣子,指著木偶,「浪子回頭就好!還得他師父出面才行。」
  我徹底迷糊了,最後見孤狼時,他是被麻衣老叟逼得走投無路,冒險從山坡上滑了下去,聽陸宇峰的意思,怎麼又冒出一個師父來?
  孤狼用刀很厲害,那他師父又是誰?用刀的造詣不得爐火純青啊?
  陸宇峰又把木偶收好,招呼我們睡覺。我發現短短一天,我又攤上了好幾個謎團。
  第二天我們起來很早,也拿出架勢,要盡快趕到安化的梅山村落。
  不過接下來的路就不好走,下午我們到了安化,又不停歇的進了六步溪原始森林。
  人的心態很奇怪,當來到六步溪,望著周圍這些蒼天大樹,腳下無盡的野草,我總覺得自己脫離現代社會了。
  而且此次之行,我們五個人除了帶著砍刀,也背著很沉重的包裹。除了陸宇峰以外,我們背的都是一些必需品,像食物、飲用水,吊床、繩索這類的,陸宇峰的包裹很神秘,他不讓我們看,但隔著包裹,我能看到裡面有稜有角的,好像是些像手機一樣的設備。這期間,陸宇峰也把侏儒鸚鵡放飛了,我有些擔心,怕鸚鵡這麼瞎飛,別被老鷹叼走了,但陸宇峰說不能,還告訴我,鸚鵡前陣來過這裡,會在梅山村落與咱們相見的。
  我看他說的這麼肯定,也強行放下心。
  在六步溪中行走有個特點,明明感覺這裡陰沉沉的,但實際上,我們卻被悶得不住出汗,陸宇峰帶頭,他還拿出一個手繪地圖,一邊走一邊用指南針核對方向,保證我們按地圖線路行走。
  剛開始我能沉得住氣,但等天漸漸黑了後,我湊到陸宇峰身邊,問他難道今晚我們就這麼一直走下去麼?而且目的地是哪呢?
  陸宇峰瞧著我,他看出我一臉疲倦之色了,接話說,「六步溪中有一個盤山,咱們趕到山腳下的那個村落,再轉行去山谷裡,小白,今天走了這麼久,大家都很累,但這不算什麼,等進山時,那才危險呢。」
  我看他說到最後,表情特別嚴肅,這讓我心裡產生一些懼意。
  潘子也聽到陸宇峰的話了,他比我還累,哼了一聲,拽著陸宇峰說,「既然咱們是二萬五千里長征,也就別急於一時了,趕緊趁早歇一歇,緩緩乏再說吧。」
  陸宇峰對潘子不錯,也真照顧。他帶我們找了一個相對適合休息的地方,讓我們安營紮寨。
  我們帶的都是吊床,也不用扎帳篷,只要綁在樹上就行,我和潘子一組,就這麼忙起來。
  只是一入黑,整個林子裡的濕氣上來了,我們被濕氣熏得,比白天還難受,就這麼躺在吊床上,也睡不踏實。
  潘子建議,我們找些乾草干樹枝什麼的,就地生點火,一邊當做照亮一邊烤一烤身子。
  我覺得他的建議沒錯,但陸宇峰和褚成梁一起把潘子否了。
  陸宇峰解釋說,他來之前,有叢林專家特意囑咐過他,在六步溪這個地方,夜裡不要生火,因為有一夥很特殊的狼群,它們不僅不怕火光,還特意喜歡往火光處奔。我們不想惹麻煩,就忍一忍。
  我當然信阿峰說的,也這麼勸潘子。
  潘子最後無奈歎口氣,這事就作罷了。可我偷空瞧了瞧褚成梁,心裡有些奇怪。
  我們五個人都是首次來到這個森林裡,陸宇峰是被叢林專家指點過,知道這裡狼群怪異,而褚成梁剛才也反對潘子生火,他怎麼明白這裡的說道呢?
第二章 危險之夜
  我們五個弄好吊床,趕緊睡了。這五張床像一個五角星,圍在行李包的外面,一方面怕夜裡行李被小野獸叼走了,另一方面我們這麼睡,互不礙事也算有個照應。
  我們沒敢一齊睡,定個規矩,輪著守夜,而且在原始森林裡,守夜就顯得格外重要了。
  陸宇峰給我們排了號,還千叮萬囑,沒輪到崗時,隨便大家睡不睡,但一旦上崗了,就一定打起十二分精神來。
  我和潘子屬於我們五個人中體質偏差的,所以都排到前面了,也就是說,我倆先守夜,之後能不被打擾的一覺睡到天亮。
  我還是頭班崗,時間為兩小時。我沒敢躺著,怕躺久了出現睡意,就隨便找個地方坐著,四下打量。
  除了褚成梁,其他人都睡了,我也不知道褚成梁有什麼毛病,他側躺在吊床上,衝我不住念叨。
  夜裡森林中總傳來怪異的聲音,都是動物在叫,他每次聽到怪聲,要麼說這是蒼鷹發出來的,要麼就說這是紅腹錦雞的叫聲。
  我算服了他了,心說這小子沒當線人之前,是不是動物學家?怎麼這方面的知識這麼淵博呢,另外我心裡也打了更大的問號,覺得在褚成梁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怪異。
  這兩個小時,我倒是沒悶著,不過也沒消停的了,褚成梁也真有癮,陪著我不睡。等輪到潘子上崗後,他又跟潘子念叨這些怪聲,我是不準備摻和了,心說讓潘子忍受去吧,我趕緊一翻身睡起覺來。
  我這一天真的很累,所以很快進入夢鄉,不過在森林裡,睡得沒那麼死。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有人喊了一句,「敵襲。」我嚇得一下睜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