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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節

  我心裡叫糟,覺得我們今晚要壞菜。
  其實我是多慮了,陸宇峰一點都沒緊張,他算盤也打得好好的。
  他突然當著敵人的面,哼哼哈嘿的自演自練打了一套拳。這把敵人弄懵了都,不知道陸宇峰玩的哪一出。
  等一套拳收勢,陸宇峰指著一個方向,對敵人說,「兄弟,看那邊。」
  在敵人一扭頭的功夫,那原本不起眼的小怪人突然站了起來,雙手拉著彈弓子,用含糊不清的口齒罵了句逗比,就把一個彈子狠狠射了過來。
第十三章 復仇
  小怪人的彈子速度快,而且在如此近距離下,敵人根本不及躲避。
  啵的一聲響,彈子撞到腦袋上,又反向彈開了。面上看,這種攻擊不起眼,可實際威力特別的大。
  敵人懵了,他原本也是挺硬氣一個漢子,現在腿一軟,坐到了地上。
  他正好挨著潘子,潘子剛緩過一口氣來,捂著肚子哼哼著,一看到這哥們,他生氣之下爆發了。
  潘子倔強的吼了一聲,撲了過去,拽起敵人,四下看看。他旁邊正好是磨光機,他就把敵人一下塞到磨光機裡面。
  磨光機沒通電,不然每分鐘上千的轉數,能把敵人輕鬆的磨成一攤肉泥。現在潘子只能握住一旁的搖把,完全靠人力,把磨光機啟動。
  嗤嗤聲傳來,我眼睜睜看著敵人上半截身子在磨光機受苦受難,砂輪也無情的在他身上劃過。
  只是人力畢竟有限,敵人疼的蹬了一會腿,也就暈了過去,並沒讓他就此死掉。
  我看潘子還繼續搖把手兒,心說省省吧,這麼搖到最後又能怎麼樣?我掙扎站起來,湊過去把他拽住了。陸宇峰也抽空把敵人從磨光機裡抻了出來。
  敵人挺慘,後背上豎著一條,衣服都沒了,露出血糊糊的皮肉來。
  陸宇峰又四處翻找,撕了幾個布袋,弄出繩子,把敵人捆了。
  到現在,三個摩托車手全被解決了,我徹徹底底的歎了口氣。我們又各自歇息。
  我和阿峰一樣,一邊歇息一邊望著摩托車手,其實也就是無聊時的打發時間,但我倆都發現一個蹊蹺。
  這摩托車手的腰間,似乎隱隱有小燈在閃爍。陸宇峰招呼我過去,他稍微一檢查,把摩托車手的褲帶抽出來了。
  翻到褲帶裡側,我看到上面有一個小燈,一下一下有節奏的冒著綠光。
  陸宇峰把眉頭皺起來,不用多解釋,我也猜到了,這是個紐扣GPS,換句話說,摩托車手的一舉一動,都被敵方監視著。
  我們要還跟摩托車手在一起,很可能一會下車時,迎來更多的敵人。
  我害怕了,憑我們現在體力,繼續戰鬥是不明智的。正巧潘子也湊過來問咋回事。我就想招呼他,一起把摩托車手丟出去。
  我管這哥們被綁著丟出去後是死是活呢?只求敵人別再來了。
  可我倆剛要拽人,陸宇峰攔住我們搖搖頭。他又所有所思地站起來,來回溜躂。
  我知道他想法子呢,問題是他再這麼一耽誤,豈不是給敵方更多跟蹤我們的機會麼?
  我又勸了一句,跟阿峰說,「往外丟人吧!」
  阿峰反倒被我一勸,拿了另外一個主意。
  他讓我們別碰摩托車手,又把手機拿出來。他的手機是特製的,擺弄幾下後,我發現上面也亮起了紅光。說明報警裝置也啟動了,同樣是個GPS。
  他把手機塞到摩托車手的褲兜裡,跟我們說,「一會警方和敵方都會派人來找摩托車手,要是他們撞到一起,這會是什麼情況?」
  我懂了,想想就想笑。
  陸宇峰又走到車廂門前,望著外面說,「這條鐵路我認得,不久會經過凌川橋,做好準備,到時咱們跳河,不摻和接下來的事了。」
  他說的不參與,是不想一會露面。警匪兩伙人見面,肯定得打起來,說不定還會發生槍戰。
  可話說回來,一說跳河,我心裡真沒底,凌川橋我知道,底下是陵川河,雖然橋面與河水之間相距五米,這距離不算大,但對我們這些跳河的人來說,風險同樣不小。
  我想問問阿峰還有別的辦法沒有,可沒等張嘴呢,廂門前就出現了凌川橋。
  憑火車的速度,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過橋了。陸宇峰不給我們猶豫的時間,他拽起劉千手,招呼小怪人,當先行動起來。
  這三人助跑幾步,一個大跳飛了出去。冷不丁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視線範圍內,我心怦怦跳,總覺得我們要生死離別似了。
  這麼一來,就剩下我和潘子了,我倆互相看了看。潘子深吸一口氣,拍拍我肩膀。我發現他挺悲觀,說要是摔死了,正好結伴去閻羅那兒報道。
  隨後他也跳了出去。我望著空蕩蕩的車廂,被迫不猶豫了,也緊隨他們的「後塵」。
  在往下墜的一瞬間,我心裡有種想拚命掙扎的無力感,那種望著水面越來越近的刺激,讓我整個腦袋都嗡嗡的。
  不過砸到水裡那一下,被涼涼的河水一刺激,我又一下舒緩不少。
  而且險之又險,我下落的速度,讓自己最後碰到河底了,那裡都是水草和淤泥,有些水草一下纏在我腿上。
  但我憋著氣,使勁蹬了幾下後,就徹底解脫出來。
  我手腳並用的划水游上去,在剛出河面的一剎那,就迫不及待的四下看著。
  其他人都在不遠處,我一數人頭,知道我們五個都平安無恙。
  陸宇峰他們仨離得近,也都會游泳,正慢悠悠往岸邊靠,潘子就不行了,他是個旱鴨子,水性不好,撲稜老半天,也就是勉強讓自己露個腦袋不沉下去,更別說游泳了。
  我其實也只會狗刨,但為了幫潘子一把,就盡全力「刨」過去,跟他一起在互相照應下靠到岸邊。
  等我們全坐在岸上喘氣時,那火車早沒影了。這麼歇息一會兒後,我們又悄悄撤離了。
  這裡屬於市郊與市區的邊界,我們想攔車也不難,找個路邊等不到一刻鐘,就遇到個倒霉的出租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