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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節

  我和潘子把他們攔住了,潘子還吼著問,「怎麼回事?」
  那手術室護士被問得莫名其妙,也回答說,「患者九點半的手術,你們要幹嘛?」
  孫苗這次積極了,跑過來喝我們,看架勢都不像是個護士了,有點潑婦撒潑的味道。
  護理站還有其他幾個護士也走過來了,有些患者也從各個病房走出來看熱鬧,敢情他們一天天在病區憋壞了,正愁著沒東西解悶呢。
  我看周圍這麼多人看著,心說我倆想強行把人搶下來是行不通了,因為面上看,這事我倆不佔理。
  手術室護士不理我們,又推著輪椅往前走。潘子是死活要攔,但被孫苗這些人強行拽著。我最後一歎氣,也拽起潘子,讓他跟我先回病房。
  我發現二病房另外兩個患者挺有意思,私下問我和潘子,你們和紅眼病人啥關係?
  我不想解釋,就搖搖頭什麼都不說,悶頭在床上合計起來。
  我給陸宇峰打了電話,想讓他想想辦法。可操蛋的是,我手機一個信號都沒有,我懷疑是不是孫苗動了什麼手腳,把病區裡的信號屏蔽了。
  我愁壞了,只好琢磨其他辦法,我想去護理站跟護士說,我也要立刻手術,這樣一同進了手術室,也能藉機攪和。
  可問題是,我這想法不現實,沒排上號,醫生不可能同意手術的。
  我又想過,實在不行就從廁所窗戶爬下去,聽說手術室在五樓,只要爬出病房這一層,逮個沒人的窗戶鑽進去,再趕到手術室不就行了。
  可大白天的,我這麼爬窗戶,要是被哪個樓下路過的發現了,保準會報警。
  我看著手機上的時間,幾乎是一秒秒數著度過的,在剛到九點二十五分時,我實在忍不住了,叫上潘子以吸煙的名義,一起去了廁所。
  我先打開窗戶往外看了看,發現樓下挺清淨,沒什麼人,我索性賭一把,跟潘子說,「小獸,你幫我守著廁所,我這就下去,看能不能救人。」
  潘子想跟我爭這個名額,其實他爬牆比我合適,可他做事欠考慮,我真不放心。
  時間很緊迫,我也不能在爭執上多浪費時間,就擺手說就這麼定了,也立刻行動起來。
  我整個人都蹲在窗戶上來,還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勁。可沒等我往外爬呢,突然間,廁所裡燈滅了。
  雖然大白天的,燈滅了只是變得一暗,並不影響看東西,但被這麼一影響,我心裡咯登一下,還差點整個人側歪出去。
  我扶住窗戶,扭頭看了潘子一眼。
  潘子也納悶,門外還有人抱怨起來,喊著問,「怎麼搞的?醫院咋能停電呢?」
  要在一般時候,作為一般患者,我肯定也會抱怨,畢竟住院本來就憋屈,還停電,讓不讓人活了?
  可現在我心裡這個爽就甭提了,心說哪路神仙幫我們一個忙?這電停的太是時候了。這麼一來,手術設備運轉不起來,無影燈都打不開,看劉千手還怎麼手術。
  我也不用爬牆了,急忙跟潘子一起從廁所走出來。
  我倆要趕到病區門前,迎接劉千手的歸來。
第六章 計中計(二)
  現在的病區,拿亂成一鍋粥來形容都不過分。
  不僅我和潘子,很多患者都從房裡走出來了,圍在護理台前,脾氣好的還能壓著性子詢問,脾氣不好,索性扯開嗓子吼。
  孫苗一時間根本脫不開身,也根本留意不到我和潘子。
  我倆大搖大擺的從這群人的面前經過。
  整體停電,也導致玻璃門自動開了,我和潘子沒遠走,就站在門外等候起來。
  沒多久,樓梯處有了響動,劉千手被一個護士扶著,走了上來,想想也是,電梯停運了,他們也只能走樓梯了。
  劉千手腦門上還畫著兩個叉,說明真的沒上手術台。我和潘子都沒說啥,默默看著他歸來。
  在他跟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還扭頭看著我說,「小白!」
  我也不知道怎麼搞的,他這句小白很嚴肅,我恍惚從他身上,看到了一個穿著警服的探長的影子。
  趁我一愣神,他又被扶著走到病房裡去了。
  我沒太糾結自己怎麼會出現這麼古怪的念頭,也跟潘子回了病房,躺床上後,我拿出手機看看,發現有信號了。
  我急忙給陸宇峰打電話,接通後,簡要的把之前情況說一遍。
  我發現連陸宇峰這麼穩重的人,這次都急了,電話中他喘氣聲都有些加重,還回答說,「好慶幸,不然劉探長保準被害了。」
  不過隨後他也納悶的念叨一嘴,「醫院停電?」
  這也是讓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而且一般醫院都裝有蓄電池,就算臨時停電,院裡也不會這麼突然。
  陸宇峰一直不說話,也不掛電話,我估計他是在合計什麼事呢,就又問一嘴。
  他跟我說,「這樣吧小白,今天醫院停電,劉千手應該不會遇到危險了,等明天中午,我想辦法把他救出來。你和潘子先出院,有別的任務了,外市有一起連環殺人案,急需調查。」
  我覺得陸宇峰說話怪怪的,其一,我們事先都定好計劃了,說明天中午救人,既然計劃沒變,他為何還在電話裡再強調一遍呢?其二,我和潘子正接手劉千手的任務,怎麼能有別的任務了,就說換就換呢?再者說,難道世上就我們兩個線人了?外市沒有自己的線人?
  在我琢磨這期間,陸宇峰還強調一句,問我聽清楚沒有?
  我意識到,他話裡有話,就趕緊做樣子,連連說聽清了,還把電話掛了。
  我和潘子也不耽誤,更沒啥可拿的,趕緊去找護士,聯繫出院的事。
  別看我和潘子住院時得排號,但出院沒這說法,說白了,老子就不看病了,醫院還能怎麼樣?
  我倆把病號服脫了,換好了正常的衣服,出了病房一看,孫苗正在接電話,也不知道她跟誰打的,反正就在那兒嗯嗯地回應著。
  我和潘子懶著找別人了,就跟孫苗說了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