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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節

  陸宇峰跟我瞎聊幾句就轉到正題,這時潘子也醒了。他告訴我倆,監視按摩院經理的活兒不需要我倆做了,馬上有別人接手,而我倆要跟著他去做另外一件事。
  阿峰有任務,那一定小不了,我和潘子先追問他,新任務要幹啥。
  他從兜裡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們說,「留意上面的人,咱們要保護他。」
  潘子對這人沒啥印象,我卻記憶深刻,這人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跟我要煙那個邋遢鬼,他還瘋瘋癲癲叫我杜小白呢。
  我一直覺得這人不簡單,也就藉機問問阿峰,這人到底幹啥的。
  陸宇峰看著照片,顯出一絲傷感來,回答說,「記得我之前說的千手探長麼,就是他!他叫劉千手,也是李峰的老上司,因精神出問題,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這次有人要對他不利,咱們仨要想盡辦法,保護他的安危。」
  這次任務的目的我是聽懂了,可讓我不解的是,劉千手在精神病院,我們要保護他還不容易?把他帶走就是了,大不了放到李峰家,有那個小侏儒在,誰敢過來試試?
  潘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追問一嘴。陸一峰苦笑的搖搖頭說,「如果劉頭兒還在精神病院,那就好說了,可咱們晚了一步,他已經被轉送到眼科醫院了,要做手術,現在組織收到消息,眼科醫院有潛伏進去的壞人,要藉機害探長,咱們的任務,就是也混到醫院病房區裡。」
  我知道烏州市沒有眼科醫院,離得最近的也是省裡了,而且據我瞭解,眼科醫院還是封閉管理的,家屬探訪,也都管得極嚴。有人在醫院打歪主意,倒是個陰招兒。
  我和潘子當然沒說的,我還問我們什麼時候啟程。
  陸宇峰看了看表,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往醫院趕,而且明天一早就掛號,已經跟一個眼科醫生聯繫好了,到時他會出診,還讓咱們有『病』,給咱們找一個住院的借口。」
  我一合計,這事好玩了,敵人勢力滲透到醫院,我們也滲透到醫院,就看誰手段硬,我們要在暗地裡一爭長短了。
第五卷 病院驚魂
第一章 眼病
  從烏州到省裡,這路途不近,我們還是開夜車,估計少說要六七個小時。
  我跟陸宇峰建議,反正我們仨都會開車,就輪換著來吧。可阿峰立馬把我否定了,還說這一路都由他來開,跟我換了位置。
  我挺不解,因為這麼一來,他多累啊。
  陸宇峰嘿嘿笑了,從兜裡摸出一瓶眼藥,遞給我和潘子說,「我不是不想讓你們幫我分擔,而是你倆明早要就診,趁現在一定要弄出有病的樣子來。這眼藥水是特製的,沒毒,不過會刺激眼球變紅,你們每個眼睛都滴上兩滴,然後好好在車裡休息就行了。」
  我先接過眼藥水瞧了瞧,又擰開蓋子聞了聞,不過眼藥水的瓶口太小,我聞不到什麼味兒。
  阿峰是自己人,不會忽悠我倆。我也沒防備,當先滴了起來。
  眼藥水一進眼睛,稍微有點刺激感,就好像被冷風凍了一下似的,隨後除了有點麻木,也沒其他不良反應。
  我不敢睜眼睛,怕影響藥效,急忙靠在椅子休息。
  本來我們仨久別重逢,應該好好聊一聊,但現在一點這方面的氣氛都沒有,陸宇峰悶悶的開車,我和潘子沒多久都沉沉睡起來。
  這樣一直快到天亮,我們趕到省裡了,還找個酒店,買了五小時的鐘點房,臨時休息一下。
  我在車裡一直沒照鏡子,去了酒店,就躲在廁所看了看眼睛,真沒想到,被這藥水侵一晚上,我雙眼通紅一片,看著都有些嚇人。
  我還擔心的問陸宇峰,眼睛紅成這樣,真的沒事麼?
  陸宇峰讓我放心,還再次強調,讓我把眼藥水揣好,去醫院也每天都滴一下,這樣看起來,跟眼底出血是一個症狀。
  他又找出一盒藥,看瓶子上寫的是維C,不過我知道,這就是掛著羊頭賣狗肉,裡面指不定是什麼呢。
  他說這「維C」是給劉探長準備的,讓我們見到他後,務必每天兩粒的餵他吃藥。
  我看他說的這麼嚴肅,也很正式的把藥接了過來。
  這樣等到早晨八點,我們奔著眼科醫院去了。省裡的眼科醫院還是名氣小,不如北京,所以也沒所謂的看病難、看病貴。
  我們當時就掛上號了,是眼科三診室。陸宇峰沒陪著我們去看病,他的意思,混到醫院裡面的人不能太多,兩個人都勉勉強強,不然有三個好朋友一起眼病住院,顯得有點假。他會再找機會,用別的身份跟我們匯合。
  我們就此臨時分開,我和潘子全上了樓,找到那個眼科專家。
  我發現看眼科挺墨跡的,雖然這醫生是事先聯繫好的,但他竟然還讓我和潘子先去散瞳,檢查眼底。
  我是沒好意思,不然真想說他兩句,我倆這雙紅眼睛都快趕上兔子了,還散什麼瞳,正常人都能瞧到不對勁。
  但沒法子,我倆交了錢,又滴了散瞳藥。散瞳需要一刻鐘的時間,我和潘子就在診室外面找個椅子坐著。
  我倆沒病要裝病,所以不能左顧右看的,我跟潘子說,咱們捂著眼睛,弄得可憐點。
  潘子說行,而且他演戲本領比我強,捂上眼睛還哼哼呀呀的,乍看起來,都快活不起了。
  我們沒說話,默默坐著,可我耳朵能聽得到。這期間在我旁邊坐著一對情侶,男的散瞳了,女的陪他。他嘴不閒著,總瞎念叨。
  我本來就隨便聽聽,權當解悶了,但他說了一個事,讓我挺敏感。
  他心裡害怕做手術,跟女子說,「這醫院前一陣有過先例,有人做手術時,死在手術台上了。」
  那女的就可勁安慰他,說沒事。
  我心裡挺納悶,因為眼科手術,又不是內科、腦科手術,給眼珠打了麻藥,就算再疼,也疼不死人,怎麼可能有死在手術台上的呢?
  雖然我想到一種可能,做手術的人,心臟和血壓不好,臨時出岔子了,但我覺得這太巧合,弄不好之前死的人,也跟局中局有關。
  當然了,我沒機會跟這對男女聊天套話,一晃時間到了,我和潘子又進了診室。
  醫生拿眼底鏡給我們查了查,下了結論,說是眼底出血,需要住院排號等手術。
  而且他這就給我們開了個條兒,讓我倆去樓下辦住院手續。等我和潘子要走的時候,他問了一句,「你們的眼底出血,是怎麼弄得?」
  我和潘子互相看一眼,這問題有點難住我倆了,我憑著自己僅有那點醫學常識,回答說,「我是摔得。」
  潘子沒詞,被我一提醒,他立刻接話,說也是摔得。
  那醫生搖搖頭,跟我們說,「別說摔得,有人問,就說被人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