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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節

  我心裡多多少少來了一股悲意,而且順著黑子的屍體往後看,我發現那裡還放著兩個靈位。
  我冷不丁想到仇殺了,兇手為了給靈位上的人報仇。這可是個重要線索,我就把櫃門全打開,想伸手把那兩個靈位拿出來。
  我發現個事,這靈位好像被固定住一樣,我一下都沒拿動,我心裡奇怪,甚至長這麼大,我也沒見誰家把靈位釘在櫃子裡的。
  在我納悶期間,潘子上來膽兒了,他把手伸進去,對著靈位使勁拽起來。他力氣本來就大,卡吧一下就把靈位拽出來了。
  我看這靈位的正反面都是空白一片,也沒寫名字,但這靈位底下卻連著一段斷鐵絲。
  我還琢磨這到底有什麼講究呢,阿峰卻反應過來。
  他臉色都變了,也顧不上看黑子的屍體了,對著我倆大喊,「逃!」
  我心裡激靈一下,心說難道阿峰的意思,我們觸發什麼機關了?
  我們仨急忙往外面逃,這時候接頭人打完電話正要進裡屋,我們四個在門口堵上了,阿峰又喊了一聲,才讓接頭人回過味來。
  這麼一耽誤,我們晚了一步,等奔到石頭房門口時,門牆旁邊刷的一下,橫著出來一個鐵柵欄,把這門徹徹底底的鎖住了。
  乍一看這鐵柵欄,我都影著了,一下想起監獄了,而且這石頭房現在不就是我們四人的監獄麼?
  這還沒完兒,那十多盞油燈的鐵鏈也詭異的斷了,這十多個油燈落下來後,辟里啪啦一頓響,讓整個屋裡瞬間起了火。
  地板本來就被火油泡著,火勢一下又旺了不少,有的地方火苗都竄到膝蓋那麼高了。
  我們四個就算想救火,也根本是杯水車薪。這下我們都急了,也不用誰帶頭,全都手拽腳踢的往鐵柵欄上招呼。
  可鐵柵欄很結實,一根根的都有小孩胳膊那麼粗了,我們根本撼不動它。而且火勢燒起來後,讓屋裡充滿了濃煙,我們仨本來就有感冒,嗓子不好,這一下更別提了,全都咳咳的劇咳起來。
  我是使勁捶打胸口,湊到阿峰身邊喊,問他還有啥好法子,趁著沒死趕緊試試,萬一還有條生路呢。
  陸宇峰是對鐵柵欄放棄了,他又看著石頭牆,臉現一絲狠勁兒,瞬間衝出去,跳起來用肩膀狠狠撞上去。
  他用的是全力,這一撞得衝擊力不小,不過牆體一點事都沒有,他卻捂著肩膀,無力的靠在牆面上。
  我估計就這一下子,他受了不小的傷。
  我不死心,又叫著潘子,我倆合力對準剛才阿峰撞的地方衝過去,用我倆的肩膀再次撞上。
  但也都是白費力氣,我倆跟阿峰一樣,捂著發麻的右肩直哼哼。
  接頭人一直貼牆站著,我真沒覺得這個看著跟文人一樣的男人會有什麼本事,我以為要是我們仨沒啥法子,他也只有跟著我們等死了,但關鍵時刻,他竟露了一把臉。
第十一章 不在場的證據
  我們來之前,接頭人給陸宇峰弄了一支手槍,可他卻沒告訴我們,還給自己偷偷弄了一個手雷。
  現在形勢危急,他也不藏著掖著了,湊到我們身邊,把那顆手雷拿出來,對我們比劃一下。
  我望著這顆手雷,心裡突然來了恨意,心說要不是被困火場,我保準對這接頭人來頓悶踹,他有手雷不早吱聲,害得我們仨把肩膀都弄傷了。
  看接頭人這就要撇雷,陸宇峰招呼我們趕緊找掩體。
  屋裡就這麼大,中間都著了大火,我們想躲避,也只能貼牆角站著。
  我沒法子,只好拿出一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的架勢,還抱著頭蹲下來。
  接頭人看我們準備好了,他把引線拉了,我發現他挺有準頭兒,把這手雷一下撇到牆角,還卡在那了,嗤嗤的冒煙。
  我一聽這聲兒,心裡就亂蹦,誰知道這石頭房結不結實?萬一架不住炸,塌了怎麼辦?我們沒被燒死,最終卻被砸死了,這也挺搞笑的。
  但現在做什麼都晚了,只能硬著頭皮等著。
  轟的一聲響,整個石頭房都抖了一下,接著便是一股熱浪,對我肆無忌憚的吹了過來。
  這種熱勁兒我能忍受得了,但隨之而來的碎石塊打得我渾身生疼。尤其有極個別的,就跟小錐子戳在我身上一樣。
  我呲牙咧嘴的忍著,等爆破徹底結束後,趕緊站起來,跑過去查看情況。
  這石頭房倒是沒塌,那個牆也被炸了一個大窟窿,不過誰也沒想到,牆裡也有鐵柵欄。
  手雷把石頭炸碎了,但鐵柵欄一點事都沒有,我看著眼前一幕,心裡突然一片死寂,覺得我們哥四個是斷送在這兒了。
  陸宇峰瞧著鐵柵欄,咦了一聲,他又湊近看了看,突然笑了。
  他把背包先順著鐵柵欄丟出去,又把腦袋放在柵欄前,試著往外擠。
  牆裡的鐵柵欄,估計在當初設計時,就是為了做框架的,一根根的間隙很大,陸宇峰使勁擠了一番,還真把自己擠出去了。
  這麼一來我們都見到希望了,接頭人隨後,我其次。
  我們仨都沒問題,等潘子時,出岔子了,他塊頭大,尤其還有一點小肚子。
  看著他拚命往外擠,尤其最後真就卡在肚子上時,我真想損他幾句,心說讓他平時貪嘴,這時候壞事了吧?
  在我們逃生這期間,石頭房內的形勢又有了不小的變化,地板裡的火油陸續往外滲,火勢也漸漸往牆角蔓延。
  在潘子整個人卡在柵欄裡時,有一團火都把他鞋子燒著了。潘子一邊使勁亂蹭鞋底,一邊哼呀呀的慘叫。
  陸宇峰望著潘子,突然上來一股狠勁兒,跟我們說,「一起上,拽他!就算拽出個殘廢來,也比燒死強。」
  我心說也只好如此了,我們仨全湊過去,陸宇峰和接頭人一人拽著潘子的一支胳膊,我沒下手的地方,只好拽起潘子的脖子來。
  陸宇峰還讓潘子拚命收腹,我們仨也都毫無人情味的發力。
  這種拽法很冒險,但我們賭對了,最後嗤的一聲響,潘子整條褲子都被鐵柵欄刮壞了,我們卻也把他「赤裸裸」的拽出來。
  我們四個望著身後的火場,全都坐在草地上大喘氣。